“沒有沒有,只是我沒名沒分的一直住在你們家,不好吧?”
宋祁楠本來陰沉的臉色,頓時就陰轉晴了,他漆黑如子玉的雙眸緊緊的盯住她,裡面的笑意滿滿的像是要溢出來:“你是想讓我給你一個名分?早說嘛,還用房子說事,我們明天就去把證領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着我了!”
喬心繪的臉上頓時飄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她說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意思。
掙脫開他的身子,喬心繪便作勢朝外面走去:“算了,我今晚還是去陪小憶和小念睡覺吧。”
纔剛剛跨出去一步,就被宋祁楠給拉了回來,他眉眼處還帶着笑意,眉目俊朗,喬心繪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去捂他的眼睛。
“幹什麼捂住?”宋祁楠拉下她的手。
喬心繪當然不會說是自己看着那雙眼睛會忍不住心跳加快,她搖了搖頭,不回答。
宋祁楠乾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反正今晚你是屬於我的了,別的事情都靠邊站去!”
晚上宋祁楠就用草莓口味的還是芒果口味的杜蕾斯發表了一篇長評,被喬心繪羞惱的瞪了一眼後,乖乖的隨便來了一個。
其實喬心繪想問他爲什麼會主動用這東西的。她記得當年,他沒少因爲自己主動的避孕對她來說,也是她目前要做的事情。或許是當年生雙胞胎的時候太過疼痛,也或許是因爲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畢竟他們兩個人,好得太快,總讓她有種捉摸不定的不真實感。
早上一早,喬心繪就醒過來了,她沒有忘記她要回宋祁楠的臥室去,到小念和小憶的身邊去。
軟磨硬泡了很久,才讓宋祁楠答應放她離開。從房間裡出來,就碰到了一大早起來,正要出去的吳琳。
吳琳揹着自己的包包,手上拿着一個黑色的皮夾,嘴角咧着笑。見到她,她愣了愣,隨即不着痕跡的將手上的皮夾往包的方向拿去。
喬心繪也瞧見了她的這個小動作,只是吳琳不想讓她看見什麼,她也不去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吳琳有些尷尬:“嫂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額……”她看着她出來的地方,恍然大悟,嘴角噙起一抹壞笑,眨着眼*的對她道,“原來如此……昨晚,沒有被我表哥給榨乾吧?”
喬心繪臉色微紅,連忙轉移話題:“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再多睡一會兒麼?”
吳琳咬了咬脣,臉上的紅暈比喬心繪還多,想着自己今天要去辦的事,她抿嘴笑了笑:“去還一個人的東西。”
“誒,約的這麼早?”喬心繪驚訝,現在才六點多,還是說是在別的市,所以要早點出發?
吳琳搖了搖頭:“沒有約好時間,所以要早點去,不然怕錯過了。”
看着她粉面含媽咪是一匹馬?”
宋希念一噎,對着宋祁楠別癟了癟嘴。
早上喬心繪要去上班,家裡幾乎都要去送。宋老夫人是要去市區買東西,順便經過,小憶和小念不用說了,整天都想黏着她,當然,宋祁楠就更不用說了,專人司機。
爲了將所有人都裝上,宋祁楠故意開了一輛攬勝。
車子快到花卉中心時,喬心繪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讓他離遠一點停車。畢竟老太太在車上,她怕老太太多想。
下了車,分別親了親兩個小傢伙的額頭,再被大傢伙拉過去親了親額頭,才放行。
剛出來時,剛好碰到隔壁班教風景繪的趙寧婭老師。
趙寧婭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想要去看下車子裡的男人,攬勝的車窗玻璃卻很快的升起來了,她朝喬心繪點了點頭,兩人便擦肩而過。
可是到第一節課下課,喬心繪去辦公室休息順便喝口水時,便覺察到了辦公室裡的老師看過來的異樣的眼光。
“嘖,誰不知道她前兩天才跟一個男人好上呢,雖然那男人長得帥,可是沒有錢啊。這不,今天就看到她巴巴的上了人家攬勝主人的車。現在的年輕女人,哪個不是寧可坐在寶馬車裡哭的。”一道尖酸的聲音帶着滿滿的鄙夷從旁邊傳了過來。
有男同事拉了拉那人臂膀上的衣服,低聲道:“小聲點,別被人聽到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她都敢做了,還不敢被人說麼?”那道聲音越來越放肆,“小王啊,前段時間你還讓我幫你介紹,你不嫌棄她帶了個拖油瓶是她的福氣,誰知道這女人的心竟然是這樣的,趕明兒張姐給你介紹個好姑娘去!”
喬心繪握着杯子的手,指關節隱隱的泛白。
剛剛那個女人是花卉中心她們花草嫁接的組長張姐,聽說來這裡都五六年了。最開始的時候最愛幫她張羅事情,尤其喜歡打聽她的家庭,而後幫她說親。只是前幾次都被她淡淡的婉拒了,漸漸的,張姐也就不再幫她介紹人了。
喬心繪沒有想着去反駁或者是解釋什麼。像這種時候,她若是解釋,只會越抹越黑,前天有人看到她才和兒子上了一輛普通的小別克,今天卻看到她從攬勝車上下來,會被人看輕,也很正常,只是她卻並不喜歡針對自己的謠言。
本來打算接杯水,就去教室呆着等着上課的,誰知才接了水往辦公室外走的時候,迎面就被張姐撞了一下肩膀,水都灑在了她的胸前。
幸好她今天裡面穿的吊帶裙,外面還罩了一層薄的小馬甲,否則,真的得走聲,喬心繪一愣,隨即便輕笑出聲。
鈴拍的,她睡着了,他摟着她。
喬心繪的鬱悶去了大半,接起電話時,還是忍不住情緒有點低落,因爲剛剛張姐說的話,也因爲……她心中未曾清空的自卑。
宋祁楠很快就很出了她的小情緒,他不動聲色的道:“中午我來接你回家?”
喬心繪深吸了一口氣,搖頭輕聲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中午去坐公交。”
宋祁楠抿脣蹙眉:“大熱天的去擠公交,你不嫌熱,我還嫌熱到我的老婆呢,就這麼說定了,我中午來接你。等會我給媽打個電話,就說我中午也回家吃飯。”宋祁楠不容拒絕的道。
喬心繪想了想,也知道宋祁楠下定決心的事情不會高興自己改變的,她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嗯,好……你到時候把車停在不遠處的星巴克吧,我自己過來找你。”
“……”宋祁楠的眉頭皺得更緊。
喬心繪顯然也反應過自己說了多麼不妥的一句話。
當年,他要送她去喬氏,她也是這樣對他說的——
就送到星巴克附近吧。
若是他來接自己,也是這樣的——
你把車停在星巴克附近吧,我來找你。
花卉中心有一家星巴克,她平時沒有注意,今天來的時候倒是注意到了。本來她也沒有想起來的,但是因爲今天張姐的話……
“好。”宋祁楠淡淡的語氣打斷了她的思緒,喬心繪心一慌,想要說什麼,那邊已經波瀾不驚的道,“方津來了,我先開會,等會去接你。”
然後就掛了電話。
喬心繪有些懊惱,本來想給他打電話解釋的,可是恰巧這時,上課的鈴點再開始。”宋祁楠不在意的道。
方津淚流滿面,這個會議已經因爲最近總裁的抽風一拖再拖了,人家董事會的都來問他是不是項目出了什麼大問題,所以總裁才一直遲遲不出現在會議上。雖然這樣想着,但他還是盡職的出了辦公室。
宋祁楠在辦公室裡想了很久,覺得方津說得也有道理,他剛想給唐慎白打個電話,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是一個沒有存到手機裡的陌生號碼,但這個號碼,他看過一次就沒有忘記過。
宋祁楠的眉眼一沉,接了起來。
那邊自他接起來,就輕笑了一聲:“我是不是該恭喜宋總,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呢?”
聲音明明帶着淡漠,卻又讓人覺得確實在笑。
宋祁楠眼眸一冷:“明安……”
“嘖,這麼冷的語氣啊,好歹我馬上就是你的大舅子了,跟大舅子打招呼,雖然不用太過熱絡,總要尊重一點吧。”
十二個小時差的美國,明安將手中的煙按熄,按捺住心中的煩躁,不疾不徐的對手機另一頭的人道。
宋祁楠當然不會認爲他只是來要一聲稱呼的。
雖然對明安一點好感也沒有,但到底也是心繪的唯一的哥哥,撕破臉皮總是不好的,而且當年……他確實是破壞了他的家庭,讓心繪沒有了父親——雖然明國文的罪孽確實死有餘辜。
“說吧,今天打電話來是什麼事。”宋祁楠扯了扯領帶。這幾年,他對心繪有多思念,對他的恨也就有多深。雖然當年他自己也有不對,可是若是當年沒有他的試探和拆散,他也不會跟心繪分開這麼久。
明安也不再跟他廢話,他冷笑了一聲:“或許你該感謝一下我的,我只是來提醒你一聲,蘇凌開始有所作爲了,如果不想心繪和孩子們受到傷害,你最好提高警惕。”
蘇凌?明幫分解後的前明幫老aa二?
“他跟我有什麼關係?”宋祁楠淡淡的反問。
明安當然不會覺得宋祁楠會只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就要對蘇凌進行嚴重的打擊。
他重新點燃了一根菸,任煙霧繚繞卻不吸上一口:“我的手下最近得到的消息,蘇凌最近幾年在拉斯維加斯開地下賭城賠了不少,想要重新回s市召集以前的勢力。”
“然後?”宋祁楠蹙了蹙眉。
“呵呵……你還真是淡定。你忘了明國文死了後,他的血脈還剩誰?”
“別跟我說,你作爲明國文的兒子,在他們心中竟然不如明國文的女兒值錢。”
“哈哈,我真想問你一句,如果剛剛那句話我錄了音,準備給心繪聽聽,你會是什麼表情?”明安突然勾了勾嘴角。
宋祁楠的嘴角一抽,其實宋希唸的性子也有可能不是遺傳自他。
他抿了抿脣,神色嚴肅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想說,小念和小憶……可能會被他們利用?”
明安聳了聳肩:“也只是可能而已。畢竟當年跟隨我爸的那部分人都很死忠,他想要用那批人,除了挾天子以令諸侯,我想不到別的方法。”
如果小念和小憶真的出了一點點的問題……他無法想象心繪會崩潰成什麼樣子。
宋祁楠的心有些寒,他的話也似乎透着冰渣:“這次算我欠你的,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後,宋祁楠心亂如麻,他想再給心繪打個電話讓心平靜下來,卻先接到了祁邶的電話。
“宋祁楠,蘇凌,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