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登頂
時光漸逝，許多人離去。
歐陽震、臧冷峰等人，前往閉關修行，沒有繼續留在這裡，不少大勢力之人，也各自離開了。
天碑古路上，唯剩兩人，司徒破以及秦問天，無論司徒破能到達哪一步，他們都會知曉，他們無需天天守護於此，除非那些與司徒破關係密切之人。
譬如，絕生劍派之人、蒼王宮之人。
除此之外，歐陽狂生、楚莽、凡樂等人，也都在，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那些受傷之人的傷勢都早已痊癒，但秦問天還是在那裡無動於衷，讓凡樂等人頗爲無奈，如今，對秦問天的質疑聲不斷，難道，他就準備一直在那耗下去，不往上衝擊？直到司徒破離開嗎？
如今，司徒破已經走到了二十三層階梯了，似乎在那階梯之上閉目修行。
已經沒有多少人相信，秦問天能夠勝利，這場博弈，結局已經註定，從十八層階梯衝擊到二十三層，何其之難。
“秦問天他要修行多久？”玄心在凡樂身邊，低語一聲，她也陪着凡樂，而玄女殿的人，因爲凡樂的傑出表現，竟然沒有在刻意爲難他和玄心，這雖然不代表他們同意了他和玄心戀愛，但至少，也證明凡樂往前走了一步，讓玄女殿沒有立即拆散他們。
“莫非，他要故意等到年末不成，那時，司徒破必然會前往欽州城，這樣秦問天即便敗了，也可以苟延殘喘，要回一條命了。”不遠處，嶽冰影冷漠開口，她一直在，關注着司徒破，她的驕傲。
同樣，她要看到結局，看到秦問天敗。
“轟！”就在此刻，天碑階梯之上，司徒破身上瀰漫出一股強橫氣息，只見他身形挺得筆直，昂首望天碑。
修爲，元府九重；武道意志，三種武道意志，皆入圓滿。
今日起，他將真正有資格衝擊天命榜前面的席位，如今的他，已經不遜於太多人了。
“突破了。”嶽冰影美眸中異彩連連，含着笑意，今日起，司徒破，將不再是準天驕，而是真正的天驕人物，甚至，有可能是絕生劍派當代天賦最強的天驕。
玄嫣和李詩語也都在，她們看到司徒破突破，心中有些感嘆，司徒破，厲害。
“說起來，我要感謝你，如若沒有你，便沒有這天碑古路，我也沒這麼快達到武道意志皆入圓滿，同時境界入元府九重，我本以爲，這該是前往欽州城之前才能達到的，如今，我將有更多的時間準備。”
司徒破平靜的開口，使得諸人嘆息，秦問天和司徒破的爭鬥，讓無雙老人借天碑，沒想到，成就了司徒破。
“司徒破，的確要感謝秦問天。”李詩語平靜的說道，玄嫣輕輕的點了點頭，恐怕如今的司徒破，已經能夠直接威脅到她了。
此人在元府八重的時候，戰鬥力就已經極爲可怕了。
此時，只聽司徒破再度開口：“不過，雖說是要感謝你，但天碑古路盡，我依舊，要斬你性命。”
說罷，司徒破又一次往前踏出，一股無比可怕的執念在心，司徒破，走上了二十四層階梯，到達了一個恐怖的高度。
“天碑古路太難，這一步，可俯瞰多少英雄。”司徒破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隨即只見他盤膝而坐，竟在天梯上坐下。
“天碑古路二十四階梯。”嶽冰影臉上笑容濃郁：“司徒破外，誰能做到。”
她的話音落下，卻見遠處，一道白衣身影漫步而來，這白衣身影如世外之人，出塵飄然，身上，似帶着幾分冰冷的氣息。
只見她緩緩漫步，走向了天碑階梯。
一步、一階梯，九層階梯，走了九步，她吐出鮮血之時，都沒有沾上白衣。
“是她。”
嶽冰影美眸凝了下，李詩語等人，目光皆都凝固在那。
一襲白衣如雪，冷若冰霜雲夢怡。
淡雅如她，如冰山雪蓮，不涉塵世，然而今夕，她也出現於此，邁向了天碑古路。
轉眼間，已至十八階梯，與秦問天並肩。
“好強。”諸人看到這一幕，目光一陣失神，雲夢怡，同樣，擁有三十六山修行權，她走上了十八階梯，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她的心，該是何等堅韌，她的武道意志，該是何等的牢固。
而且，她並未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前邁去，走上了十九階梯、二十階梯……很快，她已經來到了二十四階梯，與司徒破，齊平。
司徒破瞳孔收縮，內心震盪，震撼的看向雲夢怡，怎麼會？
不久前他還豪言，天碑古路何其難，這一步，可俯瞰多少英雄。
雲夢怡的腳步沒有停，她繼續往上走去，二十五階梯、二十六階梯，終於，她停了下來，站在那，如同塵中仙子，不可一世。
司徒破走到那一步，廢去了多少精力，敗盡了多少英雄，終於走到天碑下二十四階梯，然而，冷若冰霜雲夢怡，半個時辰不到，將他超越。
這樣的一幕，讓留下的人皆都呆滯，司徒破，他不服，他還要爭，帶着無比強烈的執念，他繼續往上，他踏上了二十五階梯，距離雲夢怡，只有一步，但這一步，他卻猶豫了。
這時候，秦問天，他的身影，終於動了。
“秦問天，他動了，他準備衝擊十九層了。”
諸人的目光，瞬息落在了秦問天的身上，只見他身上，妖氣比之以前更強，那種感覺，彷彿，他命如妖。
一步走出，落在了十九階梯之上。
九道光，從天碑上斬落而下，降臨秦問天的身上，這九道光，躲不掉。
“噗嗤……”輕響聲傳出，九道光，斬下，秦問天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下，他終於明白，爲何那麼多天才，皆都敗於這一層，無法躍過。
血肉之軀、凡俗之念、脆弱生命，又豈能無懼生死，試問，誰能有此勇氣、有此執着。
一股劇痛，傳遞於身體之上，秦問天心頭一涼，剎那間，胸口某一部位，鮮血灑落，那裡，出現了一道血痕。
他終於知道凡樂經歷了什麼，承受了什麼。
這是真、還是假？
若是真，爲何不死、若是假，鮮血從何而來，劇痛，因何而生？
真假，本在一念間。
秦問天，他再度往前，邁出了第二步，走向了第二十階梯。
毫無疑問，秦問天做到了，成爲了司徒破、雲夢怡、凡樂之後的第三人，能夠站穩在十九層階梯上的人。
第二十層，一道光，貫穿了秦問天的胸膛，穿透了他的心臟，這樣的感受沒有經歷，不會明白，此時，他的意念，決定他的生死。
一步退縮，就是死。
秦問天笑了，繼續往前走去，他已經明白，此刻他面臨的是怎樣恐怖的古唸了。
心不夠堅，必死；心念動搖，必死。
每一步，都是與死神接觸。
若是剛纔，他的信念有絲毫的動搖，那刺入他心臟的利刃，將會成爲現實，他會真的死亡，就如同那些人在突破十九層時受傷一樣。
難怪，諸天才退縮，難怪，歐陽狂生破口大罵，難怪，凡樂爲那一縷執念，拼盡了一切，深受重創。
“怎麼會，他竟然，做到了？”
下面的人震撼了，他們看到秦問天一步步往上，沒有停留，他走到了二十一層、二十二層、二十三層、二十四層、二十五層……他和雲夢怡一樣，一口氣上去，此刻，他和司徒破，平行。
誰說，他敗了？
連續被雲夢怡超越、被秦問天趕上，司徒破他的笑容消失，他沒有了不久前的那種自信神采，錯愕、震驚，怎麼會，他們的信念，爲何也能如此強烈；他們的意志，爲何也會堅韌如斯。
“你敗了。”秦問天平靜的開口說道，司徒破神色一變，冷冰冰的道：“即便你到了此地，又有何資格說我敗了。”
“你的信念，已經動搖。”秦問天話音落下，他的腳步往前，第二十六層，他走了上去，這一剎那，他與雲夢怡齊平，反超，司徒破。
“厲害。”凡樂低呼一聲，這樣的逆襲，真是痛快啊。
“天碑古路之上，並非，只有司徒破，如今，他只是最後一位。”凡樂看向嶽冰影，似在反駁對方剛纔的那句話，天碑古路二十四階梯，司徒破外，誰能做到。
“你能做到，我又豈能失敗。”司徒破開口說道，隨即，他也往上，走去。
第二十六層，承受之痛，無法言明，意念，被一點點的斬斷，執念，被一點點的剝離，但是，他依舊站住了。
“啊……”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傳出，司徒破眼睛有鮮血流出，他不甘，他的眼中，有着無比強烈的執着，終於，鮮血止住，他，站穩了。
深吸口氣，司徒破身體微微顫抖着，他站在了天碑古路二十六層，他，做到了。
三人，齊平，天碑古路二十六層。
“最後一層！”下方之人，心神劇烈顫抖，他們，見證了這樣歷史性的一幕，還好，他們沒有離去。
三人，距離天碑古路最高點，只有一步，然而這一步，誰敢踏出？
雲夢怡，率先走出，剎那間，三塊天碑，無盡古念，傾灑而下，落在她嬌軀之上，剎那間，人羣看到了驚駭欲絕的一幕，雲夢怡的身體，彷彿在被一點點的剝離，無數道光，灑落在她的身上，要毀滅他的軀體，要她，化爲灰燼。
“噗嗤……”血光綻放，雲夢怡身體倒下，鮮血終於染紅了白色衣衫，她順着天碑階梯滾落下去，一層層的滾下去，整個人，化作了血人。
雲夢怡可以說是此次天碑古路開啓以來最耀眼的一人，她用最短暫的時間，距離最後一層，只有一步之遙，但是，她也是最慘的人，順着階梯，不斷滾下去，白衣染血，讓人不忍心去看她一眼，是生是死？
司徒破的心在顫抖，雲夢怡的慘狀，讓他的信念，又一次的動搖，第二十六層，他已經差點崩潰，但云夢怡踏上這層的時候比他情況好多了，然而此刻尚且如此，他若再上一步，會如何？
再堅定的信念，在生死麪前，一樣動搖。
“你害怕了。”秦問天平靜開口，司徒破神色凝固，他盯着旁邊的秦問天，道：“這最後一步，沒有人能做到。”
“至少，我要一試。”秦問天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他要天命榜三甲、他要前往丹王殿，他的未來，會有多少荊棘，至少今日，他都敗不起。
他，怎能敗。
“你可知，你是誰！”一道聲音響徹於秦問天的腦海之中，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是誰？他是秦問天。
他走上了最後一層階梯，他遭遇了雲夢怡遇到的一切，任由無盡古念剝離身體，他含笑而立，仰望天碑。
“你之念，毀不了我的身；你之念，滅不了我的意；你之念，動不了我的心。”秦問天望向天碑，緩緩開口：“我爲秦問天，我命如妖！”
PS：兄弟們七夕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