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每個人都需要進步,但武潤覺得,就這幾個男人來說,臨淵的水平算是最高的了。

那一夜,他突然而至,抱着武潤睡了一夜之後,第二天醒來,沒頭沒腦地就吻了過去。他也不敢壓上去,就側着身吻,那模樣,真想突然見到獵物的狼,不管不顧地就啃咬吞噬!

武潤迷迷糊糊地就遭了狼吻,還沒清醒呢身子先有反應了,反正等她暈乎乎的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臨淵才放開她,趴在她頸窩處,大口地喘氣,呼出的氣息撩撥得她癢癢的。

她也全身無力地呼吸,只覺心底有股奇異的感覺在升騰。

臨淵動了動。

她下意識地護住肚子,輕喃:“不行……”

臨淵呢喃着吻上她的耳垂:“放心,我知道,我只想吻,太想你了——真的,這麼多天了,一直想……”

武潤可不敢大意,這可是快生了,一點都不能折騰——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但臨淵很快就沒了動靜,挨着她躺下,半天沒動。

武潤看了看外面,天快亮了,她也覺得有點餓了,微微地動了動。

臨淵一把攬住她:“別動。”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身體猶如在黑夜裡覓食的豹子,隱忍,卻極度緊繃。

武潤無奈地躺下,開口:“我餓了。”

臨淵深吸一口氣,在她頸部悶悶地開口:“我難受。”

武潤笑笑,理解他說的難受代表什麼需求,拍拍他的頭:“別鬧了,去衝冷水會好一些。”

臨淵聞聽此言,果斷地執行命令。

他再回來的時候,身後跟着驚訝萬分的亦吉。

亦吉伺候她更衣,不時打量臨淵,想問的話一直不敢問出口。

莫小藝來了,看見臨淵很熱情:“咦?默默你什麼時候來的?”

臨淵給她一個淺淺的笑:“昨晚。”

莫小藝立即眼神曖昧地把兩人從頭看到腳,最後視線定格在武潤的肚子上:“武老師,小心孩子。”

亦吉立即看向武潤,她也想說這句話。

武潤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理解莫小藝話裡的意思時候,有點哭笑不得:“沒大沒小的。”

臨淵也不解釋,心裡卻是美滋滋的——這些都是武潤身邊的人,他們明顯是接受自己了,接下來的日子,就看武潤的態度了。

慕楓的腦袋可以媲美榆木疙瘩,莫小藝的話,他聽得雲山霧罩:“孩子怎麼了?”

此言一出,滿室寂靜。

木子風當場愣在門口。

半晌,他冷冷開口:“此時還不節制房事,孩子不想要了麼?”

說完,一手端着給她備好的藥膳清粥,拂袖而去!

武潤瞪了一眼臨淵。

臨淵衝她得意地笑。

慕楓的臉騰地就紅了。

亦吉慌忙扶着武潤坐下:“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其實……”正欲解釋的武潤突然看到一臉期待的莫小藝和滿臉窘色的慕楓,到了口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解釋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越描越黑:“亦吉,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在武潤心裡,莫小藝和慕楓總歸是晚輩,這樣被他們取笑,還是第一次,更何況慕楓這孩子又死心眼,心裡不定怎麼想呢。武潤開口:“小藝,你不說要出去轉轉?讓慕楓陪着你去吧。今天臨淵在這裡,我的安全,就不必擔心了。”

莫小藝還想說什麼,臨淵起身開始趕人:“去吧去吧。”

莫小藝笑笑:“也好,武老師,你們好好敘敘,我們走了。”

說完,她拉着慕楓出去了。

武潤嘆口氣:“這下你滿意了?”

臨淵坐在她身邊:“我滿意什麼?這次算你欠我的,下次記得還。”

武潤看他一眼:“還沒告你私闖民宅,你倒是先提出條件來了。”

臨淵笑嘻嘻地給她斟茶:“我哪裡是私闖民宅,我找我娘子,難不成也犯罪?”

武潤正色道:“在小藝面前,你正經點。讓別人誤會我,像什麼樣子。”

臨淵湊過來,把茶遞到她嘴邊:“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來,漱口。”

亦吉捂着嘴當沒看見,進來行禮,心裡想起那天莫小藝說,臨淵照顧娘娘,比她用心。現在她信了,不是說她伺候得不用心,而是她做不來如此噁心:“娘娘,木子風把粥都倒了,您再等一會兒,奴婢已經在煮了。”

武潤表示無語,他脾氣還不小。

臨淵站起身,隨即小心扶着武潤起來:“我們出去吃怎麼樣?順便到處走走——我聽人家說,要多走動,才容易生。”

都在一個院子裡,有一丁點動靜都能讓人看見,更何況臨淵大張旗鼓地帶武潤上街——木子風當場就踢了煮飯的鍋!任那帶着清香的白粥溢滿一地,狼藉不堪,正如他努力了許久卻從未被人正視的情感。

他無力地坐下,只覺心裡的酸楚翻江倒海開始運轉,從他確認了自己的感情,他覺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對一切,無論她什麼態度,他都能不卑不亢地堅持自己的想法——但現在,他發現想想總是很簡單,可實施起來,難度不是普通的大。聽到他們曖昧的話語,看到他們眼神的交流,他覺得心裡像針扎一樣的難受。甚至說不出爲什麼,今天這一幕,比那一日看到敖卓凡和她兩人歡愛之後心裡還要不舒服。

他靜靜地坐着,想着她往日清冷無波的眼神裡看向臨淵時有了淡淡的溫暖,想着她從未展露過的笑顏在臨淵面前淺淺勾脣,想着她臉上他從未見過的嬌嗔——他的心緊緊地縮在一起,即使不想承認可這個事實無比真實地存在着——武潤對臨淵,真的不一樣。或者說,她對他,有感情了。

他猛地站起來,大拳緊握——他不相信!她那樣的性子,又怎會輕易喜歡一個人!臨淵是帝王,自然少不了三宮六院,以她的驕傲,會願意多女侍夫?

木子風怎麼想的,臨淵並不清楚。在臨淵眼裡,木子風尚且夠不成威脅力度。當然了,未來他的後宮會是什麼樣,他自己早有安排。目前最重要的,是伺候好這位大肚子太后娘娘:“味道怎麼樣?”

武潤點點頭,木子風煮的再好,吃多了難免會膩,偶爾換個口味,也覺得挺清新:“你怎麼會來?”

臨淵看她一眼,眸子裡情愫萬千:“說了啊,想你了。”

武潤笑笑:“臨天有你這樣的皇帝,是幸抑或不幸?都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你真不擔心有人趁機作亂?”

臨淵搖頭:“這點信心我都沒有,還不如不做這個皇上——話說回來,你這邊這麼大的事,我能不過來陪着你?幸好趕到了,我還怕……”

他握住她的手,深情地笑:“那時候,我想陪在你身邊。”

武潤不自在地低了頭,心底有陌生的情緒滋生。她輕輕嘆口氣,開口:“臨淵,你何必……”

臨淵勾脣:“叫我默默。”

武潤看了看四周,顰眉:“你明知道你不是……”

“我是。”臨淵點頭,臉上的表情轉爲嚴肅:“即使你不承認,可我和默默,的確是一個人。以前的默默,讓你費心了,從此以後,你的事,我來費心。”

武潤把手抽回來,垂眸:“吃吧,都涼了。”

臨淵愣愣看着她,再沒出聲。良久,他的脣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筷子上的青菜夾到了武潤碗裡:“多吃點。”

兩人回來的時候,木子風正坐在院子裡看書。

落寞的身影,飄飛的墨發,挺拔的坐姿,白皙的手指,帥氣的側臉——一進門,臨淵的眸子就黯了幾分。

他的大手不由得把身邊的人攬緊了些,身子微微地側過來,擋住了武潤的身影:“累了吧?走,進屋歇着。”

木子風身子沒動分毫,只捏着書本的修長手指關節愈發白皙。

武潤腳步沒停,如果每個人的情緒她都要顧及,那她真是要累死。再說了,她沒必要看木子風的臉色,當初是他要自己要留下來,既然如此,那就該有承受某些打擊的能力!

臨淵跟着進屋,隨手關門。

亦吉皺皺眉,卻識相地沒跟着進去,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亦吉。”

木子風突然開口。

亦吉正想關門,聽得他叫,連忙應了:“哎。”

木子風擡頭:“你去問她中午想吃什麼。”

亦吉撲哧笑了:“鍋都讓你踢爛了,還吃什麼吃!”

木子風神色一黯,隨即起身:“我去買。”

亦吉想了想:“我跟你去。”

木子風皺眉:“你不跟着伺候?萬一她有事呢?”

亦吉笑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那男人比我伺候的還仔細,有他在,我基本沒什麼用。”

木子風的臉色果然變了,良久,他問:“他是皇帝,他怎麼……”

亦吉走在前面,覺得有些事要讓他知道,也讓他懂得知難而退:“其實,娘娘和他認識最早,那時候……”

臨淵就這樣住了下來。

木子風在踢爛了一口鍋之後,收斂了性子,又乖乖地按時煮飯了。但不知是故意還是怎麼的,他的飯的份量,只夠武潤一個人吃。

臨淵纔不計較這些,吃飯什麼的真是不值得浪費心思——他每次伺候武潤吃完了,然後讓武潤陪着他再出去吃。

木子風瞭解了臨淵和武潤的過往。當然了,亦吉也是斟酌着說的,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她還是有分寸的。

木子風后來分析了一下,照這樣看,武潤還是念舊的,否則也不會對曾經失憶的臨淵那麼照顧,如今更是對他另眼相待。他覺得又有希望了,如果他一心一意地待在她身邊,有朝一日,是不是她也會被他感動?

關於他不解的一些問題,他也終於得了機會不恥下問。對於武潤的傳聞,以及他親眼看到的場面,到底武潤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他心裡始終沒有一個定論。

當他問出那天他看到敖卓凡和武潤在一起的事情時,亦吉也沒多說,只給了他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外加一句非常令人尋味的話——你覺得娘娘是那樣的人嗎?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

這下,木子風是確定其中有什麼隱情了,也更加認清了武潤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其實說這些都已經是多餘了,不管武潤是什麼樣的人,他都已經愛了不是嗎?

臨淵纔不管那麼多,他風風火火地趕過來,等武潤生了他就要急着走,說是不擔心,可那麼大一個國家,也不可能長期當甩手掌櫃:“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武潤靠在牀頭上歇息:“拒絕回答如此無聊的問題。”

臨淵蹲在牀邊給她捏腿:“我能給她起名字嗎?我希望是個公主。”

武潤指指書桌:“莫小藝和木子風已經準備了上千個名字,你就別再添亂了。”

臨淵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再開口,笑得更加迷人:“潤兒,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幫自己女兒起名字,怎麼叫添亂呢?”

武潤把腿挪了挪,閉上眼睛,無言地反抗他不着邊際的自說自話。

臨淵起身,幾步走到書桌前,看着堆得厚厚一疊的紙張,坐下來,若有所思。

說真的,快臨盆了,要說一點不緊張,那是騙人的。武潤也和莫小藝討論過這個話題,在二十一世紀,有急救,有輸血,有剖腹產,可這裡什麼都沒有,如果出事,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但武潤後來又想了想,生孩子正式被搬上手術檯纔是多少年的事?古往今來,女人不都是這樣生的?生產是一種自然現象,雖有一定的風險,但肯定是大多數都是安然無恙的。

武潤除了和莫小藝說過,對於其他人,她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流露過,但當陣痛來臨時,當臨淵附在她耳邊細細地叮囑她——不怕,不怕,我在這裡,我一直陪着你時,她突然覺得,如果身邊有這樣一個男人,似乎也不錯。

但那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

武潤生孩子,相對來說是比較順利的。用亦祥的話說,孩子的頭比較小,也不胖,再加上武潤平日裡很注重健身,反正疼了沒多久,孩子就生下來了。

第十日的時候,武潤已經回奶了,小寶寶也被來福他們帶了出去,尋找合適的奶孃。

其實,自然生產的母親,一般母乳二十四小時之內就能分泌出來,武潤也大概懂一點,說是頭幾天的初乳最爲珍貴,反正對孩子身體好。想了想,她也實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沒喝自己一口奶就被抱走,反正最後她是沒捨得,就在身邊留了三天。

第四天,她終於狠心讓來福把人帶走了。沒辦法,聽說那邊要生了,她再不斷奶,到時候回了都城也麻煩。

照木子風的說話,到時候用點藥,兩天就能回奶,也不痛,也不脹——結果,兩天就能解決的事,一直拖到第八天才算圓滿收工。

要問原因,武潤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真的算是再次見識到臨淵的厚臉皮了——這麼大的人了,他怎麼就好意思做那樣的事!

臨淵倒沒覺得有什麼,武潤的豐潤所在一直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武潤生產之後,他一直在一旁貼身伺候,細心貼心的勁頭,真是會讓人誤會他就是孩子他爸!臨淵覺得真不能怪他,武潤給孩子餵奶的時候他還沒什麼感覺,但孩子吃得不多,喂完了,武潤覺得有點脹,想了想,就準備擠出來。

當時武潤真沒多想,她一心就想着孩子了,對於那個地方,也升級到了一種母愛的聖潔裡,直接囑咐亦吉拿了一個碗過來,她伸手就開始擠。

臨淵把孩子放在一旁,一起身,一擡眸,身子一僵,目光就再也沒移開。

這種事,亦祥之前就叮囑過亦吉,所以這兩個女人在做這件事的時候真是沒有顧慮到身旁還有個男的,或者說,在武潤的潛意識裡,臨淵已經成爲了能讓她信任的人。但事實證明,她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亦吉出去以後,臨淵坐在牀邊盯着她:“很多?”

武潤把衣襟拉好,輕輕地嗯了一聲。

臨淵的喉結上下滾動着。

武潤擡頭,瞬間驚呼:“你做什麼!”

臨淵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我也要吃!”

武潤至今想起來那幾日的情景,都有恨得咬牙的衝動,可偏偏那人又極其難纏,比莫小藝還能磨人,武潤最後都快被他折騰瘋了。

那人走的時候,武潤真的是冷着臉的,不管他說什麼,她就是不搭理他。

“娘娘——”

武潤突然回神——走都走了,她也沒必要再氣了,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難纏的呢:“怎麼了?”

亦吉行禮:“娘娘,敖卓凡在外面候着呢。”

武潤撫額,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讓他進來。”

敖卓凡這下心裡沒底了——在來見武潤之前,他先去找了莫小藝,其實就是想旁敲側擊地問問武潤到底什麼意思。

結果莫小藝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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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說莫小藝善變,莫小藝的確覺得臨淵的身份是個問題,而且也確實把他排除在外了的,可世事難料,她沒想到武老師對臨淵竟然真的有點不一樣——就衝這一點,她不得不倒戈相向,將原本看好的敖卓凡劃入心懷不軌的行列。她這樣對他說:“敖卓凡,我那天對你說的話,其實我徵求了一下武老師的意見——不好意思,她說要相夫教子,呃,雖然夫已經沒了,但她的意思就是說想老死在宮中,您的一片好意,她心領了,但是,對不起,她不會給予迴應的。”

敖卓凡覺得,唯今之計,他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我有話和你說。”

武潤擡手讓他坐,本就絕美的臉龐此刻更有了搖曳生姿的聖潔光輝:“坐吧,我們也該好好談談了。”

敖卓凡開門見山,就算她不會改變心意可也要讓她對自己生點愧疚:“我把風雲洞給了別人了。”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爲了你,我捨棄了自己的江山。”

武潤看向他:“你瘋了?”

他搖頭,輕笑:“我沒瘋,我只是在做一件我不會後悔的事。”

“你不會後悔纔怪!”武潤忍不住吼他,這些男人是沒腦子還是一個個太自負!真以爲這樣的行爲很瀟灑麼?一個男人沒有自己的事業,就算是有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值得人尊敬!“你這樣算什麼?證明你多深情嗎?還是說從今往後在你眼裡只有愛情根本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你覺得你現實嗎?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幼稚還是說你白癡!敖卓凡!我警告你!你自以爲是的愛情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美好!你想要的日後你也會發現它可能並不是你生命中想守護的唯一!終有一日,愛情會消散,感動會消失,心動也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麻木不仁!我最後說一句——你趕緊回你的風雲洞去!別再說什麼爲了我怎麼樣怎麼樣!我受不起!我也不想承受!”

敖卓凡輕輕冷笑,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覺得自己瘋了,把風雲洞發展壯大,是他從小的志願,這麼多年,他也一直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可當他遇見她,似乎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又或者說,風雲洞已經站在了巔峰之上,沒了讓他再前進的動力,而武潤的出現,是一個契機,讓他突然覺得人生又有了新的目標和追求。確切來說,風雲洞的主人還會是他,他沒傻到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只是,想要永遠陪着她,總要捨棄一些東西纔是,但她的態度——他再笑笑,他也的確猜到了,但沒想到她會罵他幼稚。

他開口,聲音裡帶着點無奈:“其實,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無條件地留在你身邊。”

“我不需要!”武潤的回答簡潔明瞭。

敖卓凡站起身,勾脣:“你知道炎如霄去了哪裡嗎?這麼久了,他不聲不響地消失,再也沒出現,你不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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