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信物

花若惜一直在牀上翻來覆去到第二天天矇矇亮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熟睡中,她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一個男人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看不清輪廓的臉上,似乎掛着淡淡的漂亮的笑容,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溫柔的響起:“若惜,照顧好自己,等我……”

緊接着,那個男人便轉身,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內。

“不要走……”花若惜內心一緊,猛地睜開眼睛,大聲喊道。

可是,卻發現自己原來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揉了揉自己那有些渾沌的腦袋,她翻身下牀,便見窗外陽光正好,此時大概是上午十點多了。

猛然想起昨天劉沁跟她說過,他已經決定了今天回京,花若惜來不及多想,便提着裙襬往門外跑去。

等她剛出院子門口,卻見上官若雅帶着幾個侍女朝這邊走了過來。

“若惜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啊?”上官若雅看着花若惜那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由得趕緊上前幾步,走到她面前,問道。

“上官小姐,太……”花若惜停下腳步,張了張嘴,剛想問上官若雅太子是不是離開了,可她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上官若雅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立刻用一個眼神制止她發問。

花若惜看了看上官若雅身後跟着的那羣侍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微微順了順自己粗喘的氣息,道:“我們公子他,還在山莊內呢?”

“原來你是問你家公子啊,他已經走了,但是他臨走前有交代,讓我們派人將你送入幷州城內,所以,你且先隨我回屋洗簌一番,然後用些點心,便可出發了。”上官若雅說着,便朝身後的侍女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進花若惜居住的那個小院內去。

花若惜沒想到太子就這樣走了,他們之間,甚至都沒有告別。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明明她就是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牽扯,可如今真的變成這樣,她內心竟又感覺說不出的惆悵。

在上官若雅的陪同下,她木訥的轉身,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裡,然後洗簌了一番,便坐在桌前用早餐。

有兩個侍女忙着打掃房間,整理着牀鋪。

突然,聽到一個侍女朝花若惜問道:“姑娘,這枕頭邊上的信幫您放在哪裡呢?”

花若惜聞言,正在喝粥的勺子瞬間從手上跌入碗中,她條件反射的迅速轉過身跑到牀邊,一把接過那侍女手中拿着的信封,感覺這信有些沉甸甸的。

上官若雅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她立即朝那些還在收拾屋子的侍女說道:“行了,你們先下去吧,這邊晚點再來收拾。”

“是,奴婢告退。”那幾個侍女聞言,紛紛行禮退下。

待到屋內只剩下兩人之際,花若惜便迫不及待的將信封拆開,只見裡面除了一封信,還有一塊色澤通透的麒麟玉佩,背面還雕刻着一個“沁”字,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將玉佩收好,她把信紙展開,只見上面簡單的寫着兩個字,“等我……”

一時間,花若惜想起自己今早做的那個夢,她猛然驚覺,難道那不是夢,而是,太子來跟她告別了,只是見她睡着,所以就沒有吵醒她?

“若惜姑娘,這玉佩你好生收着,這信,便燒了吧。”上官若雅見花若惜望着那信紙上的兩個字出神,於是小聲在她耳邊提醒道。

花若惜聽着她的聲音,猛然回過神來,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信紙上的兩個字,然後將信紙摺好,交給了眼前的上官若雅,道:“請小姐幫若惜處理了吧。”

上官若雅默默收好信紙,點了點頭,又道:“這些日子我已經聽殿下跟爹爹說了關於你不少的事情,作爲女子,我很欽佩姑娘你的勇氣跟豁達,我們雖然從未有過深入的溝通了解,但是若雅願意交若惜你這個朋友,作爲朋友,若惜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告訴給若惜你。”

“是什麼事?”花若惜聽上官若雅這麼一說,不由得好奇起來。

“不知道若惜你是否知道,皇后娘娘已經開始在準備甄選太子妃的事情了?”

“太子妃?”花若惜聞言,眉頭輕輕皺了皺。

上官若雅見狀,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道:“看來你是不知道了,不過也罷,知道與不知道又能如何,不過是徒添傷感。”

“不,知道跟不知道區別還是很大的,謝謝上官小姐的提醒。”搖了搖頭,花若惜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

“你不用跟我如此客氣,若說小姐,你也是小姐,你的身份說起來還比我尊貴一些,你叫我若雅便好了。這些日子沒能多跟若惜你接觸,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後悔呢。”上官若雅見花若惜終究對自己這般客氣,不由得有些遺憾的道。

“來日方長,相信今後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若雅,我會記住你這個朋友的。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想我該啓程了,消失了這麼些日子,我也該出現了。”花若惜說着,站起身來,示意自己想要出發了。

“好,那你隨我去前院,護送你的人已經在那裡等着了。”上官若雅見狀,也站了起來,率先擡腳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