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圍坐,朱廣壽殷勤的給每個茶杯裡都斟上靈茶,李玄罡雖然無意飲用,但還是象徵性的拱手謝過。
其餘二人似乎也沒有飲用靈茶的興趣,都只是淺淺的嚐了一口,然後便將茶杯放下,再也不去動它。
先前朱廣壽已經給這二人介紹過李玄罡,所以他們在落座之後,也只是簡單詢問了一下他的身份。
現在反而是李玄罡對這兩名築基期修士的興趣比較大,雖然有了十七叔李清水的囑咐,這次行動他肯定會參加進去,但對這兩名築基期的修士進行一定的瞭解,還是有些必要的。
在朱廣壽正式向他介紹兩人的身份之前,李玄罡發現這兩名築基期修士一人是一名面上蒙着一層黑紗的女修,有着築基初期的修爲。
也不知這黑紗是何種材料煉製而成,李玄罡比尋常築基修士還要強大的多的神識竟然無法將其穿透。這樣一來,他也自然不能得知這名築基期女修的真實容貌。
至於另一名修士則沒有這名女修這麼神秘,他的面容和修爲都徹徹底底的暴露在李玄罡的面前。
這名修士有着築基中期的修爲,單從修爲氣息上看,竟然還要比他的三伯李清歡來的雄厚一些。
此人光頭,方臉,雖然是坐着的,但還是顯得異常魁梧。他身上穿着一件很少見的皮襖,似乎是某種野獸的皮毛縫製而成。
由於這種皮襖李玄罡很少見到,剛開始他還以爲是一種防禦類法器,但他用神識經過幾次仔細的辨查,最後發現這件皮襖的原材料不過是一種尋常低階妖獸的獸皮。而且還沒有經過任何煉器師的煉製,看上去就像是對方自己隨意裁剪縫製而成的一樣。
這件皮襖就算是有一定的防禦功效,但想來也作用不大。
李玄罡的視線最終就停在這名光頭的築基期修士身上,他猜測對方應該就是朱廣壽之前向自己提到過的那名可以給其提供庇護的築基中期修士。
面對着李玄罡的目光,這名築基中期修士也不氣惱,反而向着他微笑了起來。
看起來倒是比另外那一名女修要好相處的多!
就在他對這二人都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之後,朱廣壽才緩緩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看了看周圍的三人,開口對着李玄罡說道:
“李九前輩來的稍稍晚了一點,先前我已經向二位前輩介紹過您的情況。他們都無異議,如果李九前輩也能同意參與這次行動,這次行動的事情基本上就能敲定了。”
李玄罡用食指輕輕敲了兩下桌面,出口:
“在下李九,原本是濱海地域內的一名散修,近來纔來到這離蒙島遊歷,不知道二位道友作何稱呼?”
朱廣壽正想答話,不過那名光頭修士卻擡手阻止了他,然後自己對着李玄罡說道:
“在下劉淵洋,離蒙島散修,這次也是受到了朱道友的邀請。”
聲音洪亮但不吵耳,還從中透出一絲絲的粗獷和野性。
這聲音如此有特點,竟然讓李玄罡馬上就在心中對其留下了深刻印象。
緊接着,那名女修也對着李玄罡自我介紹道:
“在下陳瑜,同劉道友一般,也是離蒙島的一名散修。”
聲音清麗,但其中有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不過李玄罡對此也無甚在意,於是他拱手開口:
“原來是劉道友和陳道友,原本我還擔心先前朱道友哄騙於我,沒想到這次真還是李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現在既然兩位道友都願意參與進來,特別是劉道友還有有着築基中期的修爲,這趟行動想必肯定是手到擒來。”
說到這裡,李玄罡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裝着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
“雖然在下同意了參加這次行動,不過有些事情在下還是希望和三位提前說清楚......嗯......那就是此番行動結束,所得收益如何分配?”
“劉道友和陳道友莫見怪,實在是在下碰見過太多因爲分配不均而生死相向的事情了,所以這種事還是提前說清楚的好,免得到時候我們再爲此產生矛盾。”
此刻李玄罡的嘴臉像極了一名爲了利益錙銖必較的散修,不過對面的劉淵洋和陳瑜倒是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出現,似乎本就應該是這樣。
陳瑜說話了,她道:
“李九道友所言不虛,這事本就應該提前說好,這次我們既然都在這裡,那不妨就趁此機會將此事給定下來。”
有了李玄罡和陳瑜開口,朱廣壽也不再回避此事,他對着在場修爲最高的劉淵洋說道:
“劉前輩怎麼看?”
劉淵洋笑了一聲,並沒有表示反對,說道:
“既然李道友和陳道友都贊成此事,那今日得出個具體結果也好,免得影響此後的行動。”
三名築基期修士都發話了,雖然朱廣壽名義上是這次行動的發動者,但畢竟他的修爲太低,所以此刻他的意見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此後的一盞茶的時間裡,四人就開始討論行動完成之後的收益。
等桌上的靈茶都涼透之時,最後的結果也被他們討論了出來:
這次行動的所有收益由四人均分!
原本朱廣壽只是一名煉氣期的修士,並不能和李玄罡他們三名築基期修士拿到相同的收益,但一來:他是那座洞府線索的發現者,而且後續也還需要靠他去尋找那座洞府遺蹟的具體位置。二來:就是他有着劉淵洋這名築基中期修士的撐腰,李玄罡和陳瑜也不好無緣無故的就抹去他在這次行動起到的作用。
因此,最後的收益分配就暫時定成了四人均分。
當然,他們同時也約定了這只是一個暫時的分配方案,到時候在具體的行動中,還要視情況而定。誰出力最多,當然也可以相對分得多一點。
......
茶過半盞,日已三傾。當李玄罡和陳瑜從朱廣壽的雜貨鋪當中走出來時,這次行動的所有計劃都已經安排妥當。
不過在他們二人離開的時候,劉淵洋卻沒有和他們一起離開,而是留在了朱廣壽的雜貨鋪內。
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據後者所述,他們二人本就相識已久,想來多說些什麼也是應該的。
這一點李玄罡並不在意,他離去之前對着其餘三人最後拱手行禮道:
“既然如此,那李某也不再在此逗留,諸位道友,在下就先行告辭!”
其餘人也紛紛回禮,接着李玄罡就消失在了東海坊市的街道當中。
在李玄罡離開後沒多久,本來跟着他一同選擇離開的陳瑜竟然又返回了此地。
當她重新踏進雜貨鋪的時候,朱廣壽正在和劉淵洋一邊喝茶,一邊交談些什麼?
見陳瑜重新出現,朱廣壽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站起來幫她將座椅拉開,口中喚了一聲:“二姐!”
原來此人正是先前那名神秘女修!
而在木桌的另一邊,原本還顯得有幾分粗獷的劉淵洋也收起了臉上一直掛着的笑意,一股屬於上位者的氣息從其上顯露出來。
等陳瑜落座之後,他開口道:
“怎麼樣?”
陳瑜端起靈茶喝了一口,隨後才答道:
“一切正常,那李九離開後就一直在坊市內閒逛,重點關注了幾家大的符籙店鋪和煉器店鋪。他可能也有所懷疑,想提前弄些防備的手段!”
聽言,劉淵洋發出一聲嗤笑:
“無妨,只是一些外物手段罷了!”
三人繼續一邊喝茶,一邊交談。從劉淵洋的語態神情來看,朱廣壽和陳瑜二人居然都隱隱以他爲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