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井生野郎並不知道,他這話中已然是犯了一個大錯。
當他的話一落,大殿中的羣臣已是亂了起來,紛紛指責井生野郎此話包含禍心。
什麼我國天皇乃扶桑國上天之子,這明擺着是說他扶桑國與唐國的皇帝是平起平坐之輩。
如真要是如此的話,那井生野郎又爲何要前來唐國迎娶某位公主或郡主呢?
“井行野郎,你放肆,此乃我唐國,而非你扶桑國那彈丸之地,天可汗纔是上天之子,而非你這等野蠻小國什麼天皇。聖上,臣請求對聖上把這扶桑人逐出宮去。”此時,一位年邁的官員,一聽那井生野郎如此說話,氣的蹦了起來指責井生野郎。
“小國之民,來到我唐國也敢如此放肆,如不看在你是使君的面上,我定當痛打你一番。”更有某些性的武將跳了起來。
“……”
諸如此類的話,那是越來越多。
站在中央的鐘文,都覺得自己引得那井生野郎說出這等話來,是不是有些過了。
不過一想扶桑之地,這種念頭立馬就拋開去了。
“聖上,外臣並無此意,聖上乃天可汗,我扶桑國君自然是比不得天可汗,剛纔是外臣一時心急,說錯了話,還請聖上原諒。”那井生野郎到也能屈能伸,趕緊道起歉來。
不過,坐在上位的李世民,卻是微閉着眼睛,未曾開口迴應。
鍾文見李世民冒似不說話,自己也就不說話了,正準備拱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可就在此時,李世民卻是睜開了眼來說道:“鍾少保,即然井生野郎自認爲自己說錯了話,那你繼續與他辯一辯吧。”
鍾文一聽之下,只得放棄原來的打算,只得跟着這位井生野郎好好辯一辯了。
“聖上原諒你口無遮攔,但不代表着我們會原諒你,你身爲出使我唐國的使君,可有表呈?迎娶我唐國哪位郡公主,夫家又是誰,如你此次來說親,那麼迎親之時,他可自行前來?”鍾文繼續問道。
“你是唐國的太子少保,我知曉你,聽聞你對我扶桑國多有誤解,哪日我定當到府上拜訪,也好化解鍾少保對我扶桑國的誤會。”井生野郎並不直接回應,而是與着鍾文套起交情來了。
“拜訪就算了,別你這一拜,跟着那天野櫻子所帶來的那兩人一樣,成了孤魂野鬼,永遠回不了扶桑。”鍾文不喜歡扶桑人,那是自打前世就帶來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一樣不喜歡扶桑人。
而此時鐘文迴應的這句話,足以震攝住那井生野郎了。
扶桑人,最怕的就是葉落不歸根。
其實,這也是因爲華夏的文化傳至扶桑國所導致的。
如葉落歸不了根,那代表着的是他這一生終將成爲孤魂野鬼,永世不得翻身,就連後代都會受其影響。
“鍾少保說笑了,天野櫻子雖爲我扶桑國皇室,但卻非正統,他代表了我們扶桑國的國君。而我,纔是扶桑國的正使。”井生野郎被鍾文的話着實震了一震。
但見多了場面的他,到也反應得快。
“即然你是正使,剛纔我所問的,你到現在還沒回應於我,如不迴應,那我可就不再與你說下去了,來意不明,我唐國從來就不會召待這種人。”鍾文再一次的把話引回到正途而來。
“鍾少保之言可就有些過了,我代表扶桑國出使唐國,來意自然是誠意滿滿,而且,我呈於聖上的奏書上已是寫明,我扶桑國國君欲迎娶唐國公主。”井生野郎一臉自傲的說道。
“即是你扶桑國君要迎娶我唐國的公主,那麼請問,你扶桑國的舒明爲何不前來?是覺得我唐國的公主地位比他低?依我唐國禮制,女婿也得上門行跪謝之禮,難道是覺得我唐國配不上與你扶桑國話事不成?”鍾文等的就是井生野郎說的是誰。
如果井生野郎說的是某位扶桑國的皇子什麼的,鍾文就得換個說法了。
可扶桑國的國君要迎娶唐國公主,如真要以兩國邦交的禮制來說,那着實不需要如鍾文所言。
但鍾文說的可是唐國禮制,這表明了要扶桑國的天皇舒明前來唐國才行。
“鍾少保此言差矣,我扶桑國雖爲小國,但國體不容有失,如我國君前來唐國迎娶公主,那我扶桑國必然會陷於戰火之中,難道鍾少保願意見到我扶桑國處於戰亂之中嗎?”井生野郎回話到是快,冒似像是也在等着鍾文一般。
據鍾文所知,唐國也確實派了幾百號人出使扶桑。
如這位井生野郎所言,扶桑國發生戰亂,鍾文真就希望看到的嗎?
“扶桑國的事情,那是你們扶桑國自己的事情,我們可插不了手,唐國的禮制就是如此,如不能遵巡我唐國的禮制,那麼就請閉嘴,至於你說的扶桑國戰亂,那也是你扶桑國的事情,與我唐國又有何關聯?當然,如果我唐國出使你扶桑的使團,有一人出事,那你扶桑國就得用萬人來賠葬,這個回答,你可滿意?”鍾文說起話來,根本不會跟眼前的這位井生野郎講禮數的。
什麼邦交,什麼扶桑國。
到現在兩國都還沒有籤屬正式的邦交文件,又何來的邦交。
邦交的建立,那也得等唐國的使團帶回文件回來,那才能算是正式確立兩國的關係。
隨着鍾文的話一落,驚得那井生野郎連連後退。
雖說他也從別人嘴中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太子少保,是一個殺伐果斷之輩,但敢當作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等話來,着實嚇了他了大跳。
別說他了,就連其他的藩邦使君們,也被鍾文的話給驚得大張着嘴。
一人死,萬人賠葬,這得要多大的魄力啊。
不過,認識且知道鍾文的人,一聽鍾文這話,他們到是願意相信鍾文真有可能這麼幹。
不認識的,或者只聽鍾文之名的,心中雖有些驚訝,但心中卻是懷疑。
先不說扶桑國離着唐國有着上千裡之距,其間還有着大海相隔。
真要是發兵征戰的話,那必然會使得唐國吃力的很。
造船,那可是費力費錢的大工程。
就說前朝,楊廣徵戰高句麗之時,就動用了大量的船隻,可照樣折損於海上。
“好,我唐國男兒就該如此!”正當此時,尉遲敬德卻是大喝了一聲,更是驚得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文官一系的人,他們此時是不可能站出來說什麼話的。
不管是鍾文也好,還是李山也罷,這二人誰都惹不起。
哪怕鍾文此時說了一些不着調的話,他們也不敢站起來隨意攻訐。
“聖上,外臣只是請求聖上賜婚,外臣並無意於鍾少保所言這般。”井生野郎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剛纔所說的話,明顯是在威脅唐國。
而且還是拿着唐國出使扶桑國的性命來威脅的,這讓他才明白,爲何眼前的這個鍾少保會如此放下狠話來。
可他並不知道,鍾文可是曾爲唐國在恰卡鹽湖死去的十名將士,遠赴幾千裡之外去尋仇人的。
雖說暫時還未尋到,但只要鍾文得了空,必然會再次前往,把那兇手抓回來吊於恰卡,讓別人好好瞧一瞧,唐國人的性命,誰也不能隨意主宰。
李世民依然不說話,只是看向鍾文,眼神之中帶着讚賞之色。
“你如真無意,那是最好,當然,你剛纔所說的賜婚之事,我到是可以給你一個折衷的條件,不知道你們扶桑國願意還是不願意。”鍾文瞧向李世民,伸手隨意的暗示了一下,得了李世民的點頭,他這才向着那井生野郎說道。
“鍾少保你說,只要聖上對賜婚,我即可應下。”井生野郎也民是心急,連考慮都不考慮,連連點頭。
“簡單,即然你扶桑國君要娶我唐國公主,那爲我了唐國公主的人身安全,我唐國須要派駐兩萬人左右至扶桑,你扶桑國需要劃出一塊地方出來,供養我唐國的這些隨從們。”鍾文的話說的很明顯了,就是要派將士入島。
“不行,這決對不行。”井生野郎一聽之下,哪有會不知道鍾文的意思。
如真要是兩萬人到了他扶桑國,那必然是唐國的將士。
在他國領土之內,存有他國將士,這對於扶桑國來說,那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
在他出使唐國之前,蘇我蝦夷可是跟他明說了,無論如何,一定要阻止天野櫻子她們來唐國的請求。
當然,在阻止天野櫻子她們的請求之外,如還能娶得一位唐國公主回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至於娶不娶得回來,他們還真沒那麼上心,畢竟,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試探一下唐國對扶桑國的態度罷了。
而今,井生野郎從中也算是知道了,唐國對扶桑國,可謂是虎視眈眈,只因大海的阻隔,這才讓他們感受不到唐國的威脅罷了。
“不行,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好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過兩天正好天野櫻子說要見一見聖上。聖上,此事我覺得可行。”鍾文見那井生野郎拒絕的如此之快,笑了笑後,直接向着聖上李世民說道。
“嗯,是的,天野櫻子着實替了奏書來,三天後正好我也有空,到是可以見一見她。”李世民領會鍾文的意思,連忙說道。
“聖上,外臣請求聖上不予見那天野櫻子,她乃我扶桑人,又爲假使君,聖上如此作派,難道不怕諸國以及天下人笑話嗎?”井生野郎一聽之下,立馬急了。
“井生野郎,你來唐國何意,不用我多說吧,況且,聖上要見誰,這與你扶桑國並無關係吧,你都說那天野櫻子是你們扶桑國的假使君,那我唐國皇帝見一個旁人,你覺得還要過問你們扶桑國嗎?”鍾文臉上帶着笑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