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展開從柳晏手中得到的白絹,指着其中一段文字說:“這裡有操作的辦法。”
鴻鷹湊過來看,鴻雁似乎已經掌握的其中的辦法,於是嘗試調整銅鏡上的刻度。於是鏡子裡開始出現不一樣的影像。
胡亂調整了一番後,鴻雁開始尋找仙族所在的世界,可是花費了很多時間,也沒有找到。或者說,她壓根就不知道哪一個纔是他們的故鄉。
“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這萬千世界,我們可以一個一個的征服,等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就可以回到故鄉。用世俗的話說,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她顯得很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那時的景象。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鴻鷹問。
鴻雁看着銅鏡中的世界,說:“想不想進去看看?”
鴻鷹很矛盾,出於好奇心,他很想進去遊覽一番,說不定能碰到什麼有趣的人、有意思的事。可是他又有些擔心,擔心這個世界裡有難以預知的危險。自從離開避難之地後,他越來越覺得仙族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強大,對於其他種族,哪怕是看上去很脆弱的種族,他都產生了敬畏之心。
“你這個慫貨,怕什麼?”鴻雁拿起白絹,說:“柳晏在這上面記載了,洪荒宇宙之中,有一男一女兩個神,一個居住在太陽宮,一個居住在太陰宮,也就是這個月宮,所以他們又被稱作太陽神和月神。我們仙族是太陽神創造的種族,月神創造的種族強大的多。”
聽她這麼說,鴻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月宮聯繫的萬千世界是不是沒有我們仙族的故鄉?不然的話,我們爲什麼找不到一個相似的呢?”
鴻雁愣住了,從邏輯上說,似乎是這樣的。這麼說來,只有到達太陽宮才能回到故鄉。可是,太陽宮又怎麼去呢?這個問題,似乎連柳晏也不知道。她又細細了白絹上的內容,突然找到了一個記載:女媧前往別院的時候,利用日影作爲入口。
“也許他知道!”鴻雁冷笑起來,抖着白絹說:“他給我們的,並不是全部。”
鴻鷹看了看那些記錄,說:“我不覺得!按照這上面的行文風格,柳晏幾乎事無鉅細地把自己經歷過的、想到的都記錄下來了。可是偏偏沒有明確記載如何去太陽宮。而且,也沒有聽說他去過。他應該不知道。”
“好在沒殺了他!我們還可以找他問個清楚。”鴻雁又回頭看了一眼銅鏡中的世界,沒有了探索的興趣,說:“我們先回神州,即便它真的會在十年後毀滅,我們也要在此之前完全掌控它,然後帶着精銳力量離開,去征服其他的世界。”
鴻鷹道:“其實,我們可以拯救更多的人,這樣他們就會把我們視爲救世主,心甘情願地跟隨我們。”
鴻雁道:“到時候再說吧,看他們是什麼態度。我們先回去!”
說着,她又把銅鏡調回神州的座標。然後飛了過去。
“砰!”鴻雁和鴻鷹兩人先後撞到了銅鏡上,跌落下來。銅鏡則回覆了原有的面貌,反映出他們狼狽的樣子。
“怎麼回事?”鴻鷹摸着頭,詫異地看着鴻雁。
鴻雁爬起來,趕忙打開白絹細細看了,又重新調整了銅鏡。
“沒錯啊!剛纔我就是這麼做的。”鴻雁看着鏡子裡神州的景象,說:“再試一次!”
話雖這麼說,但她卻一動不動,催促鴻鷹:“你先試試!”
“又是我?”鴻鷹連連搖頭。
“你去不去?”鴻雁拉下臉來。
鴻鷹無可奈何,只得從命。但是,他也學聰明瞭,從銅鏡旁邊的桌上,找到一塊黑色的石頭,拉開距離,仍向了銅鏡。
“咣……”石頭立刻被反射回來,四分五裂。銅鏡發出銅鑼一樣的聲音,又變成了一面普通的鏡子。很顯然,這一次又沒有成功。
“怎麼會這樣呢?”鴻雁又試了一次,然後慢慢靠近銅鏡,伸出手去觸碰。跟前兩次一樣,她的手剛一觸碰到鏡子上,裡面的景象就消失了。
“我們上當了,回不去了!”鴻雁氣急敗壞地說。
鴻鷹搖了搖頭,覺得柳晏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想着欺騙。一定是別的地方除了問題。可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呢?
鴻雁不服輸,換了一個世界,嘗試了一下,結果還是那樣。
“這下麻煩了!”鴻雁趕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且不說自己不知要被困在這個地方多久,神州的仙族人若沒有自己的帶領,肯定會一敗塗地。
“我們去別處看看吧,或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鴻鷹安慰道。
鴻雁點點頭,這麼大的一個月宮,她還沒來得及細看呢。
他們離開大殿,四處查看了一下,很快在偏殿中找到了月犀居住過的房間。看着素雅而又一塵不染的房間,鴻雁回頭對鴻鷹說:“這裡還有人?”
鴻鷹點點頭,“有人就好辦了,我們再去找找。”
然而,他們什麼都沒有找到。
又回到月犀的房間,鴻雁沮喪地說:“她要麼藏起來了,要麼離開了。不管是那種可能,她肯定做了手腳,把我們困在了這個地方。”
“你別急,也許用不了多久,柳晏就會回來的。”鴻鷹勸慰道。
“你什麼意思?”鴻雁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柳晏所言都是真的,這個世界即將毀滅。他肯定是會回來的。但在此之前,他一定解決了神州的問題。神州的問題在於仙族,這也就意味着,仙族會投降或者被消滅。
“不……”她不願去想那種結果。
鴻鷹嘆了口氣,勸道:“怎麼,你還做着征服萬千世界的美夢嗎?事實已經證明,還是仙尊洪晃說得對,就神州而言,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說到底,我們只不過是被流放的囚徒,也許也一切都是神的安排,都是命中註定的。”
“閉嘴!”鴻雁擒住了他的脖子,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心。勝利本來已經在望,可偏偏又峰迴路轉,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你殺了我吧!”鴻鷹坦然說道,“本來,我們還可以在避難之地苟延殘喘,可你找到我們之後,族人不斷地死去。我們的人本來就不多,這麼下去遲早會死光的。到時候,你就算真的能征服萬宇,又能得到什麼?”
鴻雁鬆開手,扭過頭去,不願理會他。
鴻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繼續說道:“在避難地的時候,我們的日子過得很無聊,每天看到的都是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更多的人選擇了漫長的休眠。由於是輪值,我被迫甦醒,繼續過着無聊的日子。記得那天,在海邊發現你,別提多高興了。可是我沒有料到,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我知道你心存怨恨,想要復仇。可是……”
鴻雁默不作聲,她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她歷盡千辛萬苦,穿越迷幻之海,試圖尋找傳說中的仙族避難之地。可是,她卻在海上迷失了,終因力竭跌入波濤洶涌的大海中。她本來以爲自己已經死了,但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來到陸地上,也看到了同類。當時,她激動地撲進鴻鷹的懷裡嚎啕大哭。
鴻鷹往前邁了一步,有些緊張地伸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裡。鴻雁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她完全可以掙脫,卻不想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