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二節 告刁狀(2)

葉檀聽到李世民的問話,心中是有點不舒服的,不是因爲他對自己的不尊重,皇帝嘛,對誰都不會尊重的,如果突然有一天對你尊重的話,你就要小心了,那說明,他要對你下刀子了。

葉檀不舒服的原因在於,李承乾是你的兒子啊,爲了所謂的大局,你就可以將他扔了嗎?

“啓稟陛下,微臣進京的時候,在城門口遇到一個刁民,出言污穢,侮辱大唐勳貴,再三勸阻之後,依舊破口大罵,微臣也沒有辦法,而且此人還衝撞了大唐的軍隊,口無遮攔,爲了大唐的長治久安,爲了宣示大唐律法的公正廉明,爲了告訴世人,我大唐的軍隊能夠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除了軍士們的用命之外,就是軍法嚴明,微臣,就射殺了他。”

不管什麼事,只要是和天下大勢扯到一起,你就沒有辦法說不對的,是不是?

李世民被葉檀的一番話弄的差點噎死自己,這樣子也行?

“哼,葉侯怕是說錯了吧,那個人不是什麼刁民,而是我謝家子弟,只是因爲經過城門口的時候看了葉侯一眼,就被當場射殺,葉侯,你真的是看清了我大唐的律法了嗎?如此草菅人命,是否在鬆洲也是如此?”剛剛的那個人聽到葉檀的話,直接什麼都不管,就將自己的身份點明瞭,竟然敢說我謝家的人是刁民,我們是詩書傳家的世家好不好,我們有很多讀書人好不好,我們的門生故吏遍佈朝野好不好,我們家雖然有點錢可是也不是經常吃肉的好不好,我們家雖然有土地,可是爲了庇護那些吃不飽飯的人好不好,如此一個良善的人家,你竟然用刁民?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混蛋,真的是該死,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卸掉我們謝家的心頭之恨啊。

“是啊,啓稟陛下,鬆洲候葉檀竟然說自己是軍隊,如此這般豈不是謊報軍情,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再繼續當大唐的侯爺,還請陛下將他的爵位拿掉,着大理寺下獄,查清此事,給我謝家一個公道。”另外一個人也跟着說道,這個傢伙是不是真的以爲自己無所不能了?我謝家的虎鬚是你能碰的嗎?之前在鬆洲的商隊就因爲這個狗雜種結果全軍覆沒,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都是因爲你,這個王八羔子,真的是作死的玩意。

“啓稟陛下,鬆洲候飛揚跋扈,做事不擇手段,在鬆洲馴養死士,意圖不明,還請陛下將他治罪,以昭大唐律法之嚴明,匯通郎朗之乾坤。”

“啓稟陛下,鬆洲候近期送了一批東西去草原,聽說是用來換取羊毛的,大家都知道,羊毛不管是在我大唐還是在草原上都是無用之物,他竟然敢如此做,分明就是資敵,還請陛下嚴查此事。”

“啓稟陛下,鬆洲候葉檀之前在大唐境內亂殺無辜三百多人,事後苦主因其身份,無處伸冤,還請陛下給他們做主,嚴懲葉檀。”

“啓稟陛下,鬆洲候葉檀不尊聖人之道,在鬆洲大行商賈之事,敗壞民風,如此這樣的行爲,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懇請陛下一定要嚴懲。”

“啓稟陛下,鬆洲候葉檀無令帶兵入長安,此乃造反之行爲,還請陛下嚴懲。”

……

不過才一會的工夫,葉檀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這樣的人除了拉出去砍死的話,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而越來越多的人將自己的想法或者過去有人做過的壞事,或者是可能會發生的事都塞在他的身上,讓程咬金等人臉色驟變,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呢,忽悠人和栽贓人的本事,可是天下無雙,一個人只要是做的不好,或者一個皇帝做的不讓他們舒服的話,那麼,後面的事就有意思了,什麼難聽寫什麼,就算是當時不寫,以後也會寫出來,要不然呢,就讓你消失,歷史上多少牛人,爲什麼沒有青史留名,不是因爲他們的本事不大,而是因爲他們的運氣不好,被人忘記了。

而魏徵卻沒有說話,只是撫摸着自己的鬍鬚,他不知道說什麼,因爲葉檀安靜的就像是冬天水池子裡的一塊冰一樣,今天的這一切之所以會發生,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的確葉檀碰到了他們的一個底線了,另外一個就是擔心葉檀查出來什麼,一旦查出來,就像是朝李世民的臉上抹灰一樣,到時候,他不想看見都沒有辦法了。

當然啦,如果可以讓葉檀去死的話,他們是高興的,鬆洲已經成爲豐腴之地,有錢的話,一旦他死掉了,就會有一個世家的代言人過去,到時候,予取予奪,就隨意的多了,至於說,鬆洲的軍務和防禦,他們管不了,反正朝廷不都是如此的來來回回的嘛。

等到最後一個人也說完的時候,李世民心中嘆了一口氣,自己就知道會是如此一個結果,可是自己有辦法嗎?是有的,不過那需要時間的話,現在自己缺少的就是時間。

“葉檀,你如何說?”

看着李世民的頭髮上面竟然有了些許的雪白,葉檀其實也挺心疼他的,這才幾年啊,就老了。

可是這件事,想要如此就過去的話,那麼不管如何說也是不行的。

“啓稟陛下,還請陛下,容臣細說。”葉檀拱了拱手,然後轉身看着這羣想要將自己吃掉的人問道,“那個人可有功名?可有官位,可有陛下的指令?”

“雖然沒有,可是……”那人剛要說話,卻被葉檀阻止道,“我問你有還是沒有,你不需要說其他的,我知道你們謝家的門檻高,可是那是別人的眼裡,在我的眼裡,你們算什麼?強取豪奪還是爲富不仁,我都沒有興趣,你告訴我,他有嗎?”

“哼。”那人不屑地來了一個鼻音,卻沒有回答,廢話,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啊。

“啓稟陛下,看來這人是沒有的,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人,竟然敢侮辱大唐的侯爺,這不是刁民是什麼?”

“可是,他是謝家的子孫。”那人又忍不住來了一句,你以爲都和別人一樣的嗎?都是大街上的人嘛。

“啓稟陛下,謝家的子孫可有什麼特殊地方,比如說可以遊離於我大唐律法之外?”葉檀聽到這句話之後,就擡頭李世民問道。

李世民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了,而且也被剛剛的那個人的話給弄的有點來火,“沒有。”

“謝陛下。”葉檀拱手之後,轉身看着那人道,“你聽到了?陛下說沒有,而且律法也說沒有,所以,他就是刁民,你剛纔的話不成立。”

那人還要說什麼,葉檀卻忽然一跺腳,堅硬的石板直接就碎成了粉末了,讓那人嚇的後退了一步。

“我和你講道理的時候,你不要跟我說其他的,我有好脾氣,但是有限,你們謝家是個什麼東西,你不知道嗎?要不要,我帶着大理寺的人去你們家查查?倫理案子你們跑的了?還是擅用私刑你們跑的了?或者說是私自佔有土地,隱藏人口?你們一身的問題,我大唐皇帝陛下給你們面子,讓你們自查自省,你們還真的以爲自己就無懈可擊了嗎?”

“你。”那人想要說什麼,可是卻真的不敢說,否則的話,被葉檀動手打死了,打傷了,也是個麻煩事啊。

在大家族裡,這樣的人都是廢物,比那個什麼庶民也強不到什麼地方去。

“在我大唐,除了陛下的旨意之外,最神聖的就是唐律,其他的算什麼?啊?”

葉檀的一聲啊,讓那些人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然後他繼續說道,“你說我帶兵私自入城?你難道不知道我在回鬆洲的路上嗎?”

“哈哈,滑天下之大稽,葉檀,你可真的會胡說,你回鬆洲,從草原爲何是到了長安?你還說你沒有造反之心?”另外一個人忍不住笑着說道,同時,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就連李靖都覺得,這小子爲什麼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喲,你們可真的挺厲害的,你們竟然知道軍隊裡的事,是不是有探子啊?大唐軍伍,從什麼地方回到駐地,只需要陛下的點頭就好,需要你們點頭嗎?你們可以指定路線了嗎?”葉檀的翻了翻白眼,說道,軍隊的事可不是小事,任何人都不能隨便地插手,否則的話,非得出事不可。

“可是你就一個人,如何代表大唐軍伍?”

“呵呵,一個人就不是嗎?你聽誰說的,難道說是大唐的律法?大唐的軍法還是你謝家的家規啊?”葉檀哈哈大笑,讓幾個將軍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樣的事,還真的說不清楚,這也是爲什麼國內的律法不準確的原因,一旦準確了,官員就沒有辦法自己處理一些事了,都是靠着最準確的律法去處理事情,如何撈好處啊?

“可是,你在鬆洲大行商賈之事,難道有假?”

“這個嘛,沒有,從來沒有的事,鬆洲都是靠着種地爲生的,沒有什麼商賈之事,從來都沒有。”葉檀的一口否決,差點將李世民都給雷到了,大哥,你真的夠可以的,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口。

“長安的食味軒難道不是你鬆洲的?葉檀,你想要撇清楚,至少也得先將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了再說吧?”

“呵呵,食味軒是鬆洲的一個村子裡的開的,而我恰巧就生活在那個村子裡,難道說,這個有錯?大唐有哪條律法不同意了,你跟我說?”葉檀不屑地說道。

“你,你狡辯,誰不知道,你是鬆洲葉家村裡的主事的人,你現在還狡辯,豈非欺君?”

“你說我是,我就是了?你的嘴巴是證據嗎?既然你說是的話,那請你拿出證據來?否則大唐律法裡面的反坐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不要試試?”

“大家都知道的事,需要什麼證據?”

“你好有意思啊,呵呵,大家都知道的事,你沒有證據,大唐的刑部和大理寺都是靠着這個斷案的嗎?戴大理寺卿,請問一下,這個可以作爲證據嗎?”葉檀轉身看着一臉黑的戴胄問道,他內心深處想說的是,我是無辜的。

戴胄一直都黑着臉,因爲皮膚黑,雖然胖了點,但是呢,卻是李世民的死忠,對於他的心思可以說是非常的瞭解,聽到葉檀如此胡攪蠻纏,可是從律法的角度來說,人家就是說的沒錯,這就是事實證據和法律證據的區別,只是國內,很多年都是用事實證據來掩飾法律證據,這個東西叫做人治與法治的區別。

“不可以。”

但是呢,他還是得聽葉檀的,所以,當聽到他的話的時候,很直接地就回絕了。

“你看看,連大唐最高的律法機構都說不可以,難道說,你堂堂的謝家就已經可以做到這樣的事了嗎?你比我大唐的大理寺還要高,比我大唐的刑部還要有權威嗎?看不出來啊,你謝家的本事不小啊,厲害,厲害,就連陛下在不得已的時候才能反駁大唐的律法,你們謝家就可以隨意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你們謝家的家規比聖旨管用啊?失敬失敬啊,如果你覺得我剛剛說的有道理的話,那麼,你就是此刻說我叛國,我也認了,如何?”

這人被葉檀的話嚇了一跳,雖然所有的世家都不將皇帝的話當回事,可是這樣的事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這個東西叫做借勢,也叫做無形的壓力,比如說,有個官員的子侄欺負了一個人,這人呢,想要討回公道,可是他卻忌諱這個人的父輩裡面有官員,可是人家官員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可是,就是那麼一個身份,就是坐在那裡,就可以讓你不敢去動對方,這就叫做無形的勢力,雖然看不見,摸不着,可是幾千年一來,都存在的。

“沒有,我謝家一直認可大唐律法,認可大唐皇帝陛下,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本來這個謝家的人不想說的,因爲一旦說了,很多事以後都沒有辦法做了,可是李世民的眼睛已經宛如火光一樣地照射他,他如果不說的話,可能就會非常的可怕了,因爲這就可以認爲你已經是默認了,所以,他還是說了出來了,只是話一出來,感覺人都老了幾個樣子了。

“呵呵,多謝,果然還是大唐的律法大唐的皇帝纔是大唐的唯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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