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沒事

所有的情緒,都被他這三個字勾了出來。

我只能咬着牙,硬是回了句“少來,別以爲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快點回來,聽見沒有?”

手機那頭突然就沒了他的聲音,我餵了兩聲,就聽見掛斷的聲音。

我心頭一緊,默默地祈禱,一定不能有事。

車子慢慢駛進了叫‘將化’的服務區,我們也找了個旁邊的地方停。見車子在那裡等待加油,張傑生問我想要怎麼做。我想了想,讓他們趕緊通知警察留在車上,然後快速跑進服務區便利店裡面,和店員通了聲氣,借了他們一套員工服穿上。

我壓低帽子,拿着報紙過去,敲了敲車窗。待車窗搖下,花冥坐在駕駛座上,即使我看不見也猜得到男人手裡的匕首肯定正抵在花冥的身體某處。

“先生,送您一份報紙。”我壓低了聲音,一邊往裡面遞報紙,一邊往裡面張望情況。

男人明顯是神色慌張,花冥則突然扭頭看我。

就算我把帽沿壓得再低,他好像也認出我來。緩緩將報紙接到手裡,就要把車窗重新搖上。

“等一下,先生。我們油站在做活動,買一箱水可以再送一箱,很划算的。”

“不需要。你滾開。”男人急了,搖下自己那邊車窗,緊張地朝外面張望。

花冥也在用眼神示意我,讓我趕緊走開。

可是我沒有辦法……不救他。

“不是,先生。”我不理花冥,小跑着繞到男人這邊,“真的很划算的。”

“我說了不需要。”男人額上已經冒了汗,“你有完沒完。”

我對他露出一個非常有耐心的笑容:“不是,先生,您真的要好好算算這筆賬。現在可是買一送一,史無前例的大優惠啊。相當於您喝一個星期的水,現在可以喝兩個星期。省一個星期的水錢呢,就可以多加一點油,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咦?看先生你出這麼多的汗……肯定是平時喝水喝少了吧。”我又湊近他,“嗯,還有口氣,肯定是有便秘,還是喝水喝少了。沒事兒沒事兒,這個多喝水也是治病良方,只要多喝水,保證你身體倍棒。”

再看男人,聽得有點懵。

“先生,你沒事吧?”

“……”

我正準備把手上的報紙扔他臉上,想趁他不備的時候鑽進車裡搶他的刀,突然不知哪個方向傳來一陣警笛聲。

男人的臉瞬間色變,大吼着“滾開”然後舉着匕首就要從裡面向我揮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花冥就出手和他扭動在了一起,抓着他的手腕試圖奪他手裡的刀。

我快速拉開車門,想要幫忙制住,但男人力氣遠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大,刀還拿在他的手上,在角力中揮舞,我根本就無從下手。

男人大叫一聲,手肘往後一擊就把花冥甩開,揮着刀就朝我來,簡直就是紅了眼。我閃了兩下,偏偏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泥瑪,這種關鍵時候,我簡直要被自己蠢哭。

眼看着男人手上明晃晃的刀就要刺過來,我整個人一僵,只見花冥一把從後面抱住男人,兩人又扭打了了一起,但突然男人靜止不動了,後退兩步,然後拔腿就跑。

花冥沒有追他,背對着我。我喊着“花冥”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過去,他轉身抱住了我,在我耳邊喘着粗氣地說:“放心,沒事,沒事。”

我長鬆一口氣,緊緊摟着他,淚水已經是奪眶而出。

“嚇死我了。”我哭着說,“還好你沒事。”

然後就聽見他的笑聲:“我怎麼可能有事。”

我正想咒他自大狂,隱約感覺到他身體有些搖搖晃晃。放開他,看着他依然嘴角含笑的臉龐,視線緩緩向下,赫然看見他小腹上溢出來好多的血。

我一動不動,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

“沒事。”他輕着聲音,“冷靜點,叫救護車。”

我感覺不到眼淚有沒有在流,顫着手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急救電話。花冥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巾來壓住傷口,還在衝我笑:“記住,不管醫生怎麼嚇你,你都不要緊張。我不會有事。”

我說着“快一點”把手機掛斷,整個人都在恐懼地顫抖,“我們應該自己去醫院,是不是更快一點?不行不行,遇上堵車就糟糕了。”見油站的店員都被嚇得躲在一起,我又想起,“你們這裡有沒有急救箱?止血的藥,或者什麼急救的藥,有沒有?”

但他們都在搖頭。

“童可可。”花冥重新把我摟過去。

我手足無措地掙了兩下,滿腦子都是不能這樣乾站着,得想辦法救他。

“陪我安安靜靜地等救護車。”他聲音在我耳邊低喃,彷彿比剛纔還要沒有力氣,“別害怕,什麼事都不會有。”

我臉埋在他的胸口,就開始無助自責地啜泣。如果不是爲了救我,他根本就不會受傷。

“童可可,我們應該真的做到與世隔絕24小時,不止24小時,更多的24小時,什麼都不理會,只有我和你。我答應你……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去散心。”

我拼命點頭,話也說不出來。

“那我們結婚,好不好?你想到哪裡結婚?我們就去哪裡定居。”

我還是拼命點頭。

“我們應該直接結婚的,還同什麼居啊。”

我緊緊抓着他的衣襟,卻是搖頭,哽咽着說:“別說話,你別說話了。我扶你坐下來好不好?血可能能流得慢一點。”

他卻是笑。

這時,四五輛車涌了進來,歐陽娜娜從車上跑了下來,見花冥抱着我,她的腳步嘎然而止,臉上的表情也轉爲冷漠。

“花冥,別以爲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歐陽娜娜紅着雙眼,“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說過,和你已經各不相干。”

花冥慢慢放開了我,臉色蒼白地堅持着。

“不用你感激。”花冥沉着聲音,“你和你的人可以回去了。”

歐陽娜娜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自嘲地笑了一聲:“花冥,你憑什麼?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的施捨,更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欠我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說完,她就過來拉扯花冥。

“不要。”我沒能扶住他。

眼睜睜看着他被歐陽娜娜的力量一帶,朝她那邊倒了過去。

歐陽娜娜伸手接住他,這纔看見他受了傷,立馬就像瘋了一樣,喊着讓手下叫救護車。

“花冥,你不要死,不能這樣對我!別以爲這樣,我們就兩清了!你休想。”歐陽娜娜坐在地上,抱着花冥,歇斯底里地哭。

花冥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

以前,有個人和我說過,我們來到這個世上都是爲了贖罪。那時候,我說這是過於消極的說法。我們活在這個世上,都免不了受到傷害,更免不了傷害別人。爲求心理舒服,所以我們不得不安慰自己當作是在還債,是在贖罪。現在,我有點相信這個話了。如果不是前世就互相虧欠,今生又怎麼會這樣互相折磨?

……

醫院病房外。

花冥做完手術,在病房裡躺着。醫生說,要過了今晚纔算是脫離危險期。

歐陽娜娜一直坐在我旁邊,我們誰也沒有離去。

陳安琪和花冥父親趕過來的時候,陳安琪上來就扇了我一個耳光。我沒有看她,也沒有還手,這點痛和委屈對於我來說,統統都不算什麼。

陳安琪還想再打我,歐陽娜娜說了句“伯母,花冥在裡面躺着,您這樣有意思麼?”

緊接着,花甜衝了過來,硬是把陳安琪給拉走,進了病房裡面。

“我勸你這時候還是回去。”歐陽娜娜表情黯然地又說,“你在這裡,相當於就是個沙包,陳安琪什麼氣都會往你身上撒。”

“我哪裡都不去。”

下秒,歐陽娜娜冷笑:“對,走的人應該是我。你纔是他的女人,我已經不是了。”

我現在沒有心思和她計較任何,只是淡淡地說:“你想留就留,我統統都理解。”

“是啊,你必須要理解。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你。”

“……”

“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和阿冥可能早就結婚了。也許,就沒有今天。”

“你也想打我,也可以,隨便你。”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童宇的聲音,他喊着我從過道盡頭小跑了過來。

“你沒事吧?可可?”

我搖了搖頭。

他反覆察看,見我沒事,不由分說就拽着我走。直到離開了很遠,我纔有力氣掙開,要返回去。

“童可可。”他吼着攔住我去路,“你還回去幹什麼?這次你沒事是運氣好!再和那個人在一起,你早晚會出事的!”

這是第一次,我覺得童宇是這樣的無情,不講道理。

“他是爲了保護我!”我睜大了眼睛。

“他本來就該保護你!”童宇沒有絲毫退讓,“你以爲我不知道?是因爲他和前女友斷得不乾不淨,纔會招惹這種破事!這種人,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早晚也會拋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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