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誰負多情

47誰負多情

葉馬氏搞出那個所謂失竊事件,要發揮的作用可比苻錦想的多。

調開墨香閣的下人方便葉薇薇進墨香閣,把沈府裡的女人全部圈到一處,還有,安排了人指證墨香閣的一個粗使丫頭,然後,算準時間帶着人到墨香閣查拿賊贓,不着痕跡地把沈墨然與葉薇薇成了夫妻的事掀開,藉此通過下人的口把消息傳給陶羽衣逼走陶羽衣,另逼得沈墨然在人前丟臉無法退縮只能娶她女兒。

反正,女兒毀了容,要嫁如意郎君不可能了,不若拋開聲名不要死緾沈墨然。

那薰香,沈千山也吸了,她在那之前,已覷空與沈千山苟合解了沈千山的藥性,並體貼地讓縱情後疲累的沈千山回房去睡覺。

她這個姐夫唯利是圖,不在場也許更便利。

看到女兒光溜溜地坐在浴桶裡,而沈墨然的貼身小廝初一大呼小叫着時,葉馬氏眼前一黑,扶着房門不能動彈。

葉馬氏反應過來要打殺初一滅口時,苻錦早飛快地抓過上衫套到身上,從沈馬氏身側溜走了。

出了這樣的事,這個外甥女兒再不可能成自己兒媳婦了。

情知葉薇薇不可能主動勾搭初一,沈馬氏只覺無奈。眼前這離奇的一幕,也使沈馬氏感到,那失竊的水晶盤子與自己的親妹子有關。

自己因爲丟盤子被丈夫喝罵斥責,那盤子若是妹妹藏起來的,爲何不說出來?

“妹妹,你問問薇薇怎麼回事?我先走了。”沈馬氏帶着門外一堆大張着口的下人走了。

“薇薇,這是怎麼回事?”

“娘,沈墨然他算計我……”葉薇薇放聲大哭,把剛纔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明明桶裡是沈墨然,怎麼會眨眼間就變成初一。”

“這下可怎麼辦?”葉馬氏搓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葉家已經敗落,女兒嫁妝沒有,容貌毀了,名聲再這麼糟,正經人家不會娶她作妻室了。

“娘,你要幫我報仇。”

“去怎麼報仇?”葉馬氏當然想報仇,可是,她若是做危及沈墨然生命的事,沈馬氏和沈千山都不會放過她。目前,她們母女無處容身,還得託庇沈家。

“娘,沈墨然真心愛的,是阮梨容,咱們讓阮梨容也聲名狼籍,毀了他的心上人。”

“毀了阮梨容?”葉馬氏遲疑了片刻點頭,道:“好。阮梨容與聶遠臻已定親,沈家娶不到她做兒媳婦,白丟了五萬兩銀子,你姨丈心中懊喪。麗妍今天丟盡臉面,和你姨媽認爲與阮梨容有關,也正恨着她,娘明日就去阮家無理取鬧大聲謾罵。”

“不要等明日,娘,沈墨然中了那藥,一定得找女人解藥的,我猜他會去找阮梨容而不是去找陶羽衣,咱們現在就去阮府,他此時,也許正與阮梨容作樂着……”

“好,娘去,你一個姑娘家,不要去了。”

葉馬氏出了墨香院,尋思着阮家婢僕不知多少,自己去了,給阮府僕從按住捂住嘴,就什麼也做不了,需得多尋些幫手,忙先去找沈馬氏。

“姐姐,墨然毀了薇薇的容貌,還不肯罷休,還這樣設計陷害薇薇……”葉馬氏哭哭啼啼,把葉薇薇去墨香院說成是沈墨然喊她去的。

難道真是兒子喊葉薇薇去的?丟盤子與妹妹無關?沈馬氏暗暗思量,越想,越覺得妹妹不可能私藏盤子。

“姐姐,那阮梨容好生陰毒,勾引得墨然喜歡她,騙了咱家五萬兩銀子,今日又陰了麗妍,咱們不能放過她。”葉馬氏進一步挑唆,見沈馬氏面上現了恨怒,接着又道:“姐姐,咱家一直退讓着,不如上阮家撕鬧一番,說不定能把那五萬兩銀子要回來。”

葉馬氏最後一句要回銀子打動了沈馬氏,沈馬氏有些意動,卻躊躇不決,“阮家雖說與咱家門第相當,可是,如今已是縣太爺的親家,背後還有夏相,不是沈家能得罪的。”

“那又怎麼樣?他們總得顧一下名聲吧?姐姐,咱們就把阮梨容曾陷身聞香樓的醜事一事作要脅,和阮家要那五萬兩銀子。”

如果能要回銀子,丈夫的臉色想必會好看些,沈馬氏心動了。

沈千山要裝面子,府裡下人不少,沈馬氏帶了十幾個下人,浩浩蕩蕩去阮家鬧事。

葉馬氏打的主意可不是要回銀子,甫近阮府大門,她就大聲叫嚷起來。

“妹妹,先跟肖氏談談,要不到銀子再鬧。”

“姐姐,咱們得先發制人……”葉馬氏什麼髒話都罵出來,把阮梨容罵得堪如青樓姐兒。

沈馬氏開始見葉馬氏叫罵得難聽,有些心虛,可等了許久,阮府管家只招來人把門堵住,不給他們進門,也沒有回擊之語,府裡的三個主子沒有一人露面,不覺膽氣壯起來,也便不喝止了。

阮家此時,只肖氏一人在家,睡下了,阮梨容和阮莫儒去了縣衙。

上一次驚魂,肖氏差點喪命,阮莫儒交待府裡的下人,不拘什麼事,都不準報與肖氏。阮梨容則交待過,沈家的人來了,不管是誰,都不準給進門。

也算阮府下人訓練有素,雖然來不及關上大門,卻以少抗多,把人堵在大門外,不讓沈馬氏等人進去驚動肖氏。

阮府管家是知覺的,見沈馬氏帶的人多,自己府裡的人打不過罵不過,便使眼色不讓人對罵,暗命了一人從后角門出去上縣衙找阮莫儒報信。

阮莫儒和聶德和在前廳商談成親事宜,聶遠臻與修七出去查案了,阮梨容被陶羽衣拉住,嘰嘰歪歪地傳授她從青樓聽來的牀第經驗。

“梨容,我告訴你,雖然大木頭看起來很可靠,可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那些姑娘告訴我,要拴住男人,最重要的是拴住男人那根棍子……”

陶羽衣一個未婚姑娘說着夫妻之事說得臉不紅心不跳,她沒有經驗,也還沒開竅,再加上陶勝風沒教過她這是羞恥之言,說得跟喝水吃飯一般平常。

阮梨容聽得臉紅耳赤,陶羽衣說的,她上輩子與沈墨然都嘗試過,深有體會,陶羽衣又講得聲情並茂,動作更是比得像正在進行一般,要不尷尬也難。

陶羽衣講得口渴,不倒茶入茶杯了,抓起茶壺咕嚕嚕往嘴裡灌,阮梨容覷着機會,道了句“我去前面看看”急忙逃開。

“梨容,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知道她還沒說完,阮梨容走得更急,不敢進客房,往前廳去找父親和聶德和,有他們在場,想必陶羽衣不會再講下去。

阮莫儒和聶德和兩親家談得投機,就着小菜喝酒不停乾杯,阮梨容過來時,兩人喝高了,醉歪在椅子上閉眼打呼嚕。

“爹……爹……”阮梨容連叫好幾聲,兩人只哼了哼,睡得死死的。

怎麼就喝成這樣子。阮梨容搖頭,纔剛想到外面喊人幫忙,要把聶德和扶到房間上牀歇息,把父親扶回家,阮家的下人上氣不接下氣奔進來。

“姑娘,沈太太帶着人到咱府裡鬧事……”

阮梨容周身血液往腦門衝,太陽穴突突直跳,心底自重生後一直憋着的那口惡氣瘋長。

迷糊中,眼前又是前世臨死前血紅的沖天火光。

心尖被那把火燒灼上,鑽心的疼,無法壓抑的恨。

阮梨容抿緊脣,一言不發朝廳門外走。

“姑娘,要不要喊縣衙的人過去幫忙?”下人小跑着追問。

“不需。”帶上縣衙的人,未免使聶德和落人口舌,拿出來威嚇足矣。

阮府門前的叫罵吸引了一幫好奇的路人,人越圍越多,沈馬氏有些驚怕,葉馬氏跳腳叉腰卻罵得起勁。

“阮梨容你個騷不要臉的,你個縮頭烏龜……”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輕細的聲音在葉馬氏背後突然冒出,葉馬氏嚇了一跳,扭頭看到阮梨容是從外面回來的,妝容嚴整,一時愣住。

“把你方纔說的話再說一遍。”阮梨容輕聲道,沈府的下人因她的突然出現一齊收了聲,四周靜寂,低沉的聲音顯得分外清晰,尖刀似的鋒利,葉馬氏機凌凌打了個寒顫,那污辱性的言語不敢再說,結結巴巴道:“我說,你不要臉,勾引墨然騙得我沈家五萬兩銀子,給我還回來。”

“你沈家?”阮梨容輕笑,斜了沈馬氏一眼,道:“沈太太,你妹子的話,我怎麼聽來覺得她纔是沈太太?”

沈馬氏本就膽氣不足,被阮梨容用話一刺,張着口回不了話。葉馬氏有心病,霎時面上充血啞了。

“鄉親們,你們說,阮家缺銀子嗎?”阮梨容面向圍觀的人羣,微笑着大聲問道。

“誰家都有可能缺銀子,就阮家不可能。”一人應道。

“就是,阮家要銀子,出一把福扇便成。”另一人接口。

更多的人點頭附和。

阮梨容問話,就是要借阮家的聲名,人羣的反應在意料之中,阮梨容淺笑着又道:“鄉親們,沈家是那種人家無緣無故索要銀子就拱手奉上的人家嗎?”

沈家幾代孤吝,名揚香檀,當即有人道:“沈千山嘴裡要撬一個銅板可不易……”

“沈太太,你跟衆鄉親說說,你沈家怎麼會給阮家五萬兩銀子的?”阮梨容扶了扶鬢邊垂珠簪子,悠閒地看着沈馬氏姐妹。

阮梨容越鎮定,沈馬氏越膽怯,葉馬氏見她退縮,挺胸前進一步,高聲道:“是你不要臉,藉口什麼我女兒傷馬要你命索取鉅額賠償。”

“失敬,原來你纔是沈太太。”阮梨容微笑,忽地揚手揮出,令人震顫的一聲脆響,葉馬氏臉頰紅腫起一大片。

“你……你敢打人?”葉馬氏捂着臉,雙眼瞪圓。

“你女兒傷馬要害我性命,我仁厚不追究,你卻不識好歹還亂嚷亂叫污我清名,你說,你該不該打?”阮梨容大喝道:“葉馬氏,當日你女兒要害我性命,香檀城裡至少能找出十個證人,我當日不追究,不代表以後也不追究,我想,我未婚夫和公爹,很樂意替我報這個仇的。”

阮梨容穿戴齊整,找不到她與沈墨然苟且的證據,葉馬氏已有些氣焰低,她又是欺善怕惡之輩,給阮梨容這一厲聲威脅,嚇得遍身發冷,疾風驟雨抽打在身上般哆嗦起來。

“阿九,去縣衙和姑爺說,有人在咱府門口鬧事,讓帶了差役過來抓人。”阮梨容淡淡吩咐,尖銳的眸光掃向沈府的那些下人。

下人都是看菜下箸子之人,見沈馬氏啞口無聲,葉馬氏在哆嗦,隨即被滾油潑了一般,不等沈馬氏吩咐,踉踉蹌蹌後退。

沈馬氏略呆一呆,拉起葉馬氏,風儀面子都不顧,逃命似的帶着下人急忙走了。

沒熱鬧可看,圍觀的人三三兩兩散了,阮梨容緩緩往大門裡走。那醫館大夫來得許久了,因見喧鬧得不成體統沒有出聲找人,阮梨容一腳踏進門檻了,再不叫就遲了,大夫遲疑了一下,喚道:“阮姑娘且慢……”

中了藥物迷迷糊粗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

聽大夫描述完,阮梨容確認,那人是沈墨然。

胸口的悶怒更盛,阮梨容瞬間腦子裡想的是,做母親的這頭領了人上門辱罵,兒子卻在那一邊裝苦肉計。

沈墨然,這是你自己送了機會給我羞辱。

“大夫,有勞我報信,請帶路。”

暗淡的月光從天上照射下來,青石板路似乎漾起海浪般的波紋,沉悶的腳步聲急促地響着,像阮梨容無法平靜下的起伏激盪的心。

等會兒要怎麼折磨沈墨然?先溫柔緾綿,再冷語嘲諷?還是……

“阮姑娘,到了。”屋裡靜寂無聲,大夫長嘆,道:“方纔剛開始有力氣時在地上打滾弄得整個屋子咣啷震響,這會想必精疲力盡了。”

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住胸腔裡的怒火,阮梨容緩緩踏進屋子。

看到地上的沈墨然時,無形的沉甸甸的大石壓覆到阮梨容心臟上,一瞬間,她的軀體變得一片死寂,血液不會流動,似乎連呼吸也失去了。

沈墨然一動不動蜷縮在地上,頭髮散亂,半遮住一張臉,眼睛緊閉着,嘴脣慘白,那張臉,枯槁如灰,扭曲,幻滅,焦乾。

那絕不是活人該有的臉,

地上像倒了幾桶水上去似的溼漉漉的,空氣中濃重的汗酸味在表明,那是沈墨然的汗水。

心臟很痛,被撕裂成數十片,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嶙峋尖銳,堆疊糾結,不用看到,光是感受着,便知鮮血淋淋。

木偶般蹲下去,機械地解開沈墨然手腳上的繩索,阮梨容呆呆地看着沈墨然手腕和小腿被繩子勒出鮮血淋淋的傷痕,怔怔地沒了思想。

暈沉沉中聞到渴盼許久的清雅梨花香,沈墨然覺得自己是深陷牢籠的困獸,終於被救贖出來。

嘶啞不清地喊了聲梨容,沈墨然艱難地擡起一隻手臂,摸搭到一個柔軟的身體時,沈墨然一震,緊閉的雙眼霎地睜開。

“梨容,是你?真的是你!”

心花在這剎那間轟轟烈烈綻放,鮮脆的火紅,豔麗漂亮地擎在心頭,花瓣向四周延伸,修補着,將枯萎的心瞬間修復。炙熱的情愛從四肢百骸復活,汗溼的冰冷的身體滾燙燃燒起來。

“梨容……”緊緊地將人摟抱住,蘿藤似的纏緊了她,用周身的重量壓住她,貼合得不留半絲縫隙。

緊貼的陰柔和陽剛擦出濃郁旖旎的氣息,腹下硬物瘋了似的更加脹大,欲.望在體內衝蕩翻涌,沈墨然重重地頂撞幾下,伸手去扯阮梨容褲子。

痛極的一物盼着極.樂的滋味,把心愛之人壓在身下已使沈墨然失了神智。然而,沒得到一聲好,他還是不敢進去。

“梨容,給我,咱們成親,好不好?”

他的喘.息痛苦急重,阮梨容甚至似乎聽得到他皮肉下血液的奔涌——他到了忍無可忍的邊緣。

緊壓着自己的身體挾帶着胯.下那物在侵佔不屬於它的地盤,彷彿隔着衣料也硬捅進來,強硬得令她頭昏腦熱、萬念俱灰。

這一聲問,是徵求自己的意見,還是掠奪的宣告?

阮梨容看着沈墨然因欲.望的折磨而扭曲的眉眼,輕聲道:“沈墨然,就在剛纔,你娘和你姨媽,帶着十幾個下人,到我家門口,謾罵侮辱我,說我不要臉,說我比青樓姐兒還賤……”

阮梨容不想哭,她沒必要,因爲沈馬氏葉馬氏的惡意羞辱傷心。大約,她也不算在哭,沒有哽咽聲,呼吸也平緩的很,只是,臉頰水漬一片,眼睛裡水流源源不斷流淌出來。

嗚嗚嗚~謝謝阿香的地雷,你這是讓我痛並快樂着啊~梨子挨批我的心裂成片片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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