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菲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林品甜。卻沒想到竟然在紀雨沐練習音樂的地方找到了她。柳菲菲狐媚的眼睛中,一股憤怒頓時浮現了出來。
“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狐狸精!在雨沐哥和陸少爺之間來回周旋,腳踏兩隻船!”柳菲菲一眼看到紀雨沐和林品甜之間親密的一幕,一股怒氣頓時從心底油然而生。
林品甜和紀雨沐同時轉過頭去,望着這兩個用誇張地速度像他們走過來的女人。
謝藝冰在林品甜面前停下,畫着濃濃眼線的眼睛盯着她,塗得紅豔的脣角帶着一抹冷笑:“林品甜,安伯母要請你去喝咖啡,跟我走吧。”
“安伯母?”林品甜不由得皺了皺眉。
“陸氏集團的董事長,亞尊哥的母親,安若琳。她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對不起,謝小姐,我不認識安董事長,我們之間也沒什麼事情要談的。”林品甜說道。
謝藝冰冷笑道:“去或者不去都是由你自己決定的。但是林品甜,陸氏集團的勢力你是知道的,得罪了安伯母的後果你心裡也清楚。所以你最好不要犯傻,是聰明人的話,就立刻跟我走。”
林品甜咬着嘴脣看了謝藝冰一會兒,終於起身跟她一起離開。
“品甜,我跟你一起過去。”紀雨沐開口說道,卻被柳菲菲一把拉住了胳膊,“亞尊哥,今天我們還要一起去拍廣告的,你忘了麼?金老闆可是瞪着我們呢,走吧,別讓他等太久了。”
說完便硬拉着紀雨沐一起離開了。
高檔的咖啡廳裡,一個氣質優雅的中年女人正在悠閒地品着咖啡,雖然已經年過四十歲,但是由於保養得很好,卻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
67號桌--林品甜按照謝藝冰告訴她的桌牌號,剛一走進咖啡廳,就注意到了在那張桌子上那位姿態優雅的女人,想必這位就是謝藝冰所說的安董事長了。
林品甜走到她面前,向她微微鞠了個躬:“您好,我是林品甜。”
安若琳放下手中的咖啡,用不屑的眼光在林品甜的全身上下掃視了一番。看到她手中提着的廉價包包時,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林品甜在安若琳面前放下,服務生隨即端上一杯咖啡來,林品甜卻並沒有動那杯咖啡,只是看着對面的安若琳。
和這樣一個沒有多少資歷和身份的女孩交談,安若琳顯得駕輕就熟。她一面用小勺子輕輕地攪拌着咖啡,一面用不屑的口吻說道:“我以爲讓亞尊這麼着迷的女孩會是一個什麼樣令我眼前一亮的女孩呢,沒想到,不過是姿色平平。長得還算可以,品味差了些。”
林品甜依舊沒有說話。
安若琳把林品甜評價了一番之後,冷笑着看着林品甜:“你和亞尊糾纏不休,爲的是他的錢吧?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沒關係,像你這樣的女孩我見得太多了。但是我要告訴你,亞尊是陸氏集團的總裁,他要娶的女人,絕對要是能夠在事業上給予他幫助和支持的女人,絕對不會是像你這種毫無名氣和地位的藝人,你明白麼?”
安若琳的口氣很輕,可是說出的話卻每一句都刺傷了林品甜的尊嚴。終於,她擡起頭緊緊地盯着安若琳:“我沒有糾纏你兒子,是他來糾纏我。”
安若琳立刻冷笑一聲。
“真的是這樣麼?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句話你沒有聽說過麼?如果你不是心甘情願的話,他也不會這樣一直纏着你吧?”說完,她從座位旁邊的包包裡掏出一張支票,用食指和中指把那張支票推到林品甜面前。
“需要多少錢?自己在上面寫個數字。”
林品甜烏黑的大眼睛中涌現出了一股憤怒,她看了看面前那張支票,又擡起頭看着對面的安若琳,安若琳正面帶着不屑的微笑,緊緊地盯着她的反應。
一個爲了金錢而纏着陸亞尊的女人,在看到這張支票的時候,一定會是兩眼放光的吧?
林品甜盯着安若琳,眼底開始泛紅,一張櫻桃小嘴因爲憤怒而顫抖。
安若琳冷笑一聲:“怎麼了?是沒有想好數額還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支票?”說完,她把那張支票拿到自己面前,用筆在上面寫下了一串很長的數字,畫着緊緻妝容的臉上帶着胸有成竹的笑容,再次把那張支票推到林品甜面前。
“這麼多,夠麼?”
林品甜烏黑的眸子緊緊地盯着那張支票,那上面的數字,的確是她這一輩子從未見到過的鉅額數字。有錢人的世界觀永遠都是這麼簡單,金錢就是萬能的,金錢可以買來一切,就連愛情,也是可以用一個具體的數字來衡量出來的。
林品甜只能爲這樣的現實感到一絲惋惜和心痛,不由得冷冷一笑。
安若琳畫着精緻妝容的臉看着林品甜,不屑地一笑:“怎麼樣?這筆錢足夠打發你了吧?窮人的孩子就是沒見過世面,只是這樣一張支票,就讓你盯着看了半天。”
林品甜烏黑的雙眸從那張支票上緩緩上移,緊緊地盯着安若琳冷漠的臉:“我之所以會這樣,不是因爲我沒有見過這樣大數額的支票而感到驚訝,而是爲了一個頭腦簡單到認爲什麼都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女人感到可悲。”
安若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擡起頭,嚴厲的視線盯着林品甜:“你最好先弄清楚你在和誰說話,不要太肆意妄爲。”
林品甜起身拎起自己的包包,從桌子上拿起那張支票,用白皙的手指弾了彈,冷笑一聲說道:“只不過這個價格開得太高昂了,我和您兒子之間的感情,還不值這個價。既然你認爲什麼都可以用金錢結算,那麼我現在也接受您的處事原則。不過,有一個事實還是希望您能夠弄明白,是您的兒子在纏着我,而不是我纏着她。”
說完,林品甜把那張支票塞進包包裡,起身轉身便走。
安若琳冰冷嚴厲的聲音在林品甜的耳邊響起:“既然你收了我的錢,最好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辦事。現在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真得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那就別怪我以後不客氣了。”
林品甜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林品甜悵然若失地走在街道上,這大街上遍地林立的大樓和商店,都是陸氏集團手下的財產。她第一次地感覺到了自己是這樣的渺小,自己就像是生活在陸氏集團的掌控之中,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她和陸亞尊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林品甜從包包裡掏出那張支票,鉅額的數字,是她以前所從未見過的,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這麼大數額的款項。有錢人處理事情的方式都是這樣麼?乾脆果斷,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她和你說什麼了?”林品甜正鬱悶地四處張望,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在她的右耳邊響起。林品甜回過頭去,驚訝地發現陸亞尊高大的身影正靠牆而立,他穿了一件白色緊身襯衫,映出好看的腹肌線條。
“沒什麼。”林品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打算繼續往前走,纖細的手腕卻被陸亞尊有力的大手拽住了。
想起了安若琳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陸亞尊每天總是扳着的臉孔,林品甜忽然感到一陣厭煩。她努力地想要掙脫陸亞尊的手,不出意外,和任何一次的結果都一樣,她沒有成功。
“她是不是用錢威脅你離開?”陸亞尊冷冰冰地問道。
知母莫若子?林品甜一怔,果然還是陸亞尊最瞭解他的母親。不知道對她母親用金錢逼迫她離開這件事情,他是怎麼看待的呢?
“是啊,”林品甜淡淡地說道,“看來你都猜出來了。她給我開了一張支票,讓我離開你。”
陸亞尊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眉毛微微地動了一下:“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被安若琳這麼一弄,林品甜的心情有些糟糕,看到陸亞尊這副冷漠的表情,又想起安若琳,彷彿陸亞尊一家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他們對待她就像對待一直玩偶,可以隨時玩弄她,當不需要她的時候,又被無情地丟到一邊。
出於心裡的怒氣,林品甜故意冷笑道:“你的母親都已經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做?當然是學聰明點,拿了錢走人嘍。我可不敢跟陸氏集團的董事長作對。”
陸亞尊顯然被林品甜這具漫不經心的話激怒了,他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英俊的眉毛也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爲了錢麼?”
“如果不是爲了錢,還能爲什麼呢?”陸亞尊的話音剛落,林品甜就隨即接到,她的本意只是爲了用這樣一種挑釁的態度來表示自己心中的憤怒。
兩雙烏黑的眸子再一次緊緊相對,一雙眼睛中透着冰冷和失望;而另一雙眼睛中帶着不服和挑釁。
“啊,是紀雨沐!”
“國際大明星紀雨沐!”
……
就在林品甜和陸亞尊對峙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只見面帶微笑的紀雨沐和柳菲菲被一羣擁擠的人團團圍住,他們的臉上都帶着驚喜萬分的表情。
“紀雨沐先生,這次和柳菲菲小姐合作的廣告效果拍攝非常好,以後還會繼續合作麼?”
“柳菲菲小姐,您是怎麼評判紀雨沐先生的呢?”
“你們上次合作的電視劇反響也非常熱烈,大家都希望你們能夠在現實中成爲一對呢。”
……
記者們在擁擠的人羣中把話筒拼命地杵到紀雨沐和柳菲菲的面前,柳菲菲一直面帶微笑,手臂緊緊地挽着紀雨沐;而紀雨沐爲了電視效果,俊美的臉上也不得不露出場面式的微笑。
林品甜的視線迅速地從陸亞尊身上轉移到紀雨沐的身上,紀雨沐和柳菲菲被一羣記者團團圍住,他們的臉上都帶着笑容。一個是享譽國際的歌手,一個是赫赫有名的影視明星,兩個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一股巨大的失落在林品甜的臉上緩緩地涌起,林品甜的眼圈頓時紅了起來。而這一切都被陸亞尊看在眼中。
林品甜,你又爲這男人傷心了。他有那麼好,值得你這樣傷心麼?
陸亞尊烏黑的眸子皺得越來越緊,林品甜充滿失落和痛苦的看着紀雨沐和柳菲菲,而他卻緊緊地盯着面前的林品甜。
柳菲菲狐媚的眸子四處旋轉着,第一眼就發現了站咋角落裡眼睛泛紅的林品甜。她立刻找了個藉口離開紀雨沐,踩着高跟鞋走到林品甜的面前,看到陸亞尊,又看着眼睛泛紅的林品甜,笑道:“陸少爺和林小姐的感情看起來可是真得不錯啊,不管林小姐走到哪裡,陸少爺總是陪在身邊,林小姐可真是幸福。相比於林小姐,我的情況就沒有那麼好了,雨沐在哥總是很忙,我們連見面的機會都很少呢。”
林品甜還未開口,陸亞尊便冷笑一聲,輕蔑地看了柳菲菲一眼:“是麼?那你就遠遠比不上林小姐了。”說完,他拉起林品甜的手,俯下頭在她的手上輕輕地印下一個吻,“我們的確很幸福,一分鐘都不能離開對方。”
已經因爲她和陸亞尊之間的種種事情而被紀雨沐誤會過很多次了,也因爲這種誤會,她把紀雨沐月推越遠。現在紀雨沐就在她不遠處,她怎麼能和陸亞尊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呢?於是想把自己的手從陸亞尊的大手中抽回。
陸亞尊的大手卻用力地握緊了她的小手,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子中散發出冰冷的目光,彷彿在說:“林品甜,不想失去面子的話,就必須跟我演這場戲!”
林品甜烏黑的眼睛只好瞪了陸亞尊一眼,任由他拉住自己的手。
紀雨沐棕色的眸子正在漫不經心地環視着四周,雖然被這一大羣記者採訪,在記者面前故意和柳菲菲做出各種親密的姿態,但是這些都是爲了節目的效果而可以做出的僞裝。作爲最被看好的一對藝人,紀雨沐和柳菲菲一起出席各種各樣的活動,他們被公司安排一起拍廣告拍電視劇,在電視劇中扮演情侶的他們,如果在現實中表現出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觀衆肯定是無法接受的。
他的視線就在無意間看到林品甜的那一刻定住了,臉上本來就故意僞裝出來的笑容顯得更加勉強,陸亞尊和林品甜並肩站着,她的手被陸亞尊緊緊地握住。
心裡一股巨大的失望和生氣用上了心頭。在他和林品甜產生誤會的這些日子裡,林品甜不僅沒有避開和陸亞尊的嫌疑,反而走得和他更更近了。難道是在他離開的這三年,林品甜已經愛上了陸亞尊麼?
那些往事在紀雨沐的腦海中一幕又一幕地回放。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撞見林品甜和紀雨沐在一起了;每當林品甜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不是男友身份的他,而無一例外的都是陸亞尊。
心裡驀然一痛,這個女人已經不止一次地讓他失望了,可是越是這樣,他越要在她面前表現得無所謂,不能讓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紀雨沐俊美的臉上努力保持着微笑,大步向陸亞尊和林品甜的方向走了過來,儘管他的臉上努力維持着一副平靜的表情,可是棕色的眸子卻始終緊緊地聚集在陸亞尊握着林品甜的手上。
陸亞尊和紀雨沐,兩個男人的目光在剎那間對峙,紀雨沐鎮定地走到柳菲菲的身邊,拉起柳菲菲的手:“累了吧?我們早點回去吧。”
他的語氣很輕柔,輕柔得讓林品甜的眼睛剎那間泛紅了。以前他只用這種語氣和她一個人說話,可是現在,又有了另外一個女人站在他的身邊。
柳菲菲受寵若驚地挽起了紀雨沐的手臂,向林品甜做了個勝利的眼神,那意思彷彿在說,林品甜,我終於贏過你了。
陸亞尊烏黑的眸子中卻帶着一股難以捉摸的陰冷和深邃,在柳菲菲挽着紀雨沐轉身要走的時候,就在紀雨沐的是視線之中,他忽然低頭吻住了林品甜的嘴脣。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林品甜烏黑的雙眸猛然間皺緊了,她拼命地揮舞着手臂,想要把陸亞尊推開,那雙拳頭卻被陸亞尊有力的大手握住。
他低沉的聲音在林品甜的耳邊想起:“林品甜,不想認輸的話,就吻我。”
陸亞尊霸道的嘴脣肆意地在林品甜柔軟的櫻桃小嘴上攫取着,吮吸着,大手將她纖細柔弱的雙手牢牢地固定在身後。
那股記憶中帶着誘惑的芳香從林品甜的脣齒之間溢滿了陸亞尊的全身,再一次地,他像是一個上了癮的癮君子,拼命地吮吸着林品甜脣齒之間迷人的芬芳;如同一個行走在沙漠裡的行人,拼命地吮吸着林品甜嘴脣上的水澤。
“唔……”
林品甜的言語統統被陸亞尊吞沒下去;她的反抗完全沒有任何效果。陸亞尊霸道的吻迅速地撬開了她的櫻桃小嘴,舌頭在她芬芳的口腔裡攪動着。
一股麻酥酥的感覺涌遍了全身,大腦開始感到一陣陣的空白,身體上的每個細胞彷彿都張開了,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燙起來。
柔軟的小身子在陸亞尊的大掌下一片片地被點燃,她感覺胸悶氣短,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要推開陸亞尊,可是那種熟悉的快感卻又讓她渴望陸亞尊汲取更多。
腹部有一股小火“騰”地燃燒了起來。林品甜身上熟悉的香氣,林品甜頭髮上迷人的洗髮水的味道,林品甜身體裡那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誘惑……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癡迷,一旦陷入其中,就不可自拔。
那個吻熱烈的驚天動地,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只有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
正要轉身離開的紀雨沐,俊美的臉上笑容就在那一刻凝滯了。他怔了怔,望着深深擁吻的林品甜和紀雨沐,轉身掉頭便走。
“雨沐哥,雨沐哥,等等我……”柳菲菲見狀,瞪了沉浸在熱吻中的林品甜和陸亞尊一眼,急忙踩着高跟鞋“噠噠”地去追紀雨沐了。
良久,陸亞尊鬆開了林品甜,因爲剛纔那個吻,她的小臉上還帶着一抹紅暈,如同兩朵美麗的朝霞,一張櫻桃小嘴也被吻得泛紅,如同剛剛成熟的櫻桃。
林品甜和陸亞尊的呼吸都有點急促,但是陸亞尊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烏黑的眸子盯着林品甜泛紅的臉蛋,冷冷地說道:“好了,他走了,戲也演完了。”
林品甜從他的懷裡掙開來,躲在距離他安全的地方站定。紀雨沐早已經消失了。一股懊惱忽然在她的心裡慢慢地涌現出來。
爲什麼這該死的一幕又會發生?爲什麼她竟然會當着紀雨沐的面再次地淪陷在了這個男人的吻裡?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星輝公司裡。
紀雨沐不止一次地因爲林品甜而傷心,很明顯,在林品甜面前,他不過是拉着自己一起演了一場戲而已。她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這樣的情形,必須要制止。
而唯一能夠幫助她做到這一切的,就是金老闆。想到這裡,柳菲菲撥通了金老闆的電話。
金老闆正在專屬辦公室裡策劃着藝人的時間安排,忽然聽到走廊傳來一陣高跟鞋聲,隨即在他的門口停了下來,並沒有敲門直接開門走進來,房間裡只有進金老闆。他詫異的擡起頭看到柳菲菲正一臉笑容地看着他,那種笑容看得他渾身都不自在。
“菲菲,你來了?”金老闆急忙笑嘻嘻地問道,抽出一張椅子給柳菲菲坐下。
“金老闆,我有事情邀請你幫忙。”柳菲菲說着,徑直拉出一張椅子在上面坐了下來,優雅地翹起了二郎腿。
平日裡那些沒有名氣的小藝人斷然是不敢用這樣的態度和金老闆說話的,但是聲名顯赫的柳菲菲卻能夠擁有這種特權。公司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星輝公司主要是靠着那些賺錢的藝人來維濟的,所以公司上下也無不對他們禮讓三分,包括金老闆。
“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商量麼?”柳菲菲的態度讓金老闆感覺有些滲得慌,便再次開口問道。
柳菲菲一邊幽幽地摳着做過的指甲,一面對金老闆說道:“我聽說最近,公司裡有個藝人莎莎,要在法國拍一部戲,不是麼?”
金老闆急忙點了點頭。那個莎莎是公司裡的新藝人,沒有多少資歷,不知道靠着什麼背景得到了一個去法國拍戲的機會。
“我要讓林品甜代替她,去法國拍戲。”
金老闆爲難地說道:“這、這個恐怕不行吧?指定莎莎去拍戲的,可是一個我們很重要的客戶,我怎麼能夠得罪我們的大客戶呢……”
對於柳菲菲而言,得罪大客戶又有什麼關係?她要的,就是要讓林品甜離開這裡,離開紀雨沐,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只有這樣,她才能夠有機會和紀雨沐獨處,才能夠有機會讓機遇忘記林品甜,完完全全地屬於她柳菲菲一個人。
柳菲菲狐媚的眸子忽然變得有些嘲弄,她看着金老闆詭異的一笑,這一笑金老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由得再次渾身一顫。柳菲菲烏黑的眸子緊盯着金老闆,脣角帶着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緩緩地打開手提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啪”的往桌子上一放。
“這、這是什麼?”
金老闆一雙遲鈍的眼睛頓時睜得又大又圓,配上他那張有些圓胖的臉,顯得有些滑稽。大凡是用這種紙袋包着的東西,一般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再加上柳菲菲似笑非笑的樣子,金老闆感覺有三滴冷汗從腦門上直接落了下來。
“金老闆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柳菲菲說着淡淡地看了金老闆一眼,塗着鮮紅脣彩的嘴角,笑意格外分明:“都說演藝圈裡有很多潛規則,金老闆也是知道的。藝人們進入演藝圈,那都是抱着爲演藝事業現身的想法的。可是十分可悲的現實是,還沒有先爲藝術獻身,倒是先把自己送到一些餓狼嘴裡吃幹抹淨了。金老闆,你說是不是?”
金老闆的臉色驟然一變,額頭上滲出冷汗來,滲出肥胖的食指指着柳菲菲:“你--”
柳菲菲淡然一笑,接着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將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金老闆,眼神裡充滿了戲謔。
“金老闆要是想知道里面的秘密,可以現在就打開來看看。”
看着桌子上這個牛皮紙袋,一種不祥的感覺如同烏雲一般籠罩了金老闆的心。他將紙袋拿了起來撕掉了封口,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桌子上,一張張極其裸露曖昧的照片有些尷尬地躺在了桌子上,照片上,金老闆有些可笑的裸替和各個女藝人****身子的各種曖昧姿勢正嘲諷地看着金老闆。
金老闆不由得擡手踩了擦額頭上的汗:“你、你……你從哪裡弄來的這些照片?”
這些照片上幾乎涵蓋了金老闆和所有女藝人的牀照,一張張看來,真相是一場無比盛大的視覺盛宴了。可是在這種場景下,這樣的照片擺在眼前顯得異常尷尬。
柳菲菲淡淡一笑:“我剛進來的時候,不也是受到過金老闆這樣的待遇麼?從那個時候起,我便相信了這個圈子的複雜和骯髒。可是我是幸運的,我失去了,但是我也最終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金老闆的慌張讓柳菲菲更加看出自己這個舉措是個明智的行爲,作爲星輝公司的藝人總監,金老闆怎麼說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再加上又有家室,這樣的男人,在外面想要臉面,在背地裡有想要風流快活,但是一旦二者發生衝突的時候,他們勢必會選擇前者。
不愧是混跡演藝圈這麼多年的老油條,那一抹慌張的神色很快在金老闆的臉上散去,他很快便恢復了原來的狀態,點燃了一根香菸,對着柳菲菲冷靜地的問道:“爲什麼要讓林品甜去巴黎?”
柳菲菲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神,金老闆將情緒隱藏的非常好,柳菲菲在他的眼神裡什麼都看不出來,如非剛纔捕捉到他的一絲慌亂,柳菲菲還真的以爲他什麼都不怕呢。
柳菲菲對着金老闆佩服又嘲諷地一笑:“不愧是娛樂圈出了名的金老闆,能夠見機行事,見風使舵。金老闆這樣就是表示已經答應了?既然這樣,那麼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需要金老闆做兩件事,第一你要安排林品甜去法國拍戲,讓她離開陸亞尊,越快越好,最好馬上就走。第二件事,我想讓你找機會製造她和紀雨沐之間的誤會。怎麼樣,金老闆,這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吧?”
金老闆對柳菲菲,林品甜還有紀雨沐三人之間的事早已經明瞭於心,稍一思考便明白了柳菲菲的意圖。
“想要藉助我讓林品甜和紀雨沐產生誤會?你以爲這樣做得神不知貴不知覺的,難道你就不怕我將這件事的真相告訴紀雨沐嗎?”金老闆對着柳菲菲冷冷一笑,說道。
柳菲菲也冷冷一笑:“既然我敢來冒昧和聰明的金老闆做交易,就一定是是提前做好了準備工作的,我相信金老闆是個聰明人,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金老闆你--”
柳菲菲的話還沒有說完,金老闆忽然猛然間將桌子上的照片搶在了手中,望着林品甜冷冷一笑:“如果我說,這一疊照片從現在開始,就會從你面前消失呢?”
柳菲菲狐媚的雙眸盯着金老闆狡黠的臉淡然一笑:“如果我說,這份資料,我還有備份呢?”
金老闆一怔,臉上立刻恢復了狡猾的笑容,把剛纔的那份資料重新放在桌子上:“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柳菲菲打量着金老闆那張看似忠實的臉和一箇中年人微微發福的身材,如果不是親自經歷那些事情,她也無法相信這樣一個看似體面的人背後有着那樣難以相信的一面--她自己便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答應我的要求所作出的犧牲,相比於拒絕我的要求而付出的代價,小的太多了。金老闆是個聰明人,相信你一定明白事情應該怎麼做。”
金老闆將嘴巴里抽了一半的煙丟在腳下,用力地用明晃晃的皮鞋踩熄滅,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照片絕對不能曝光,所以,無論用任何辦法,都要答應柳菲菲的要求。
於是他只好當着柳菲菲的面拿起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播出了一個號,一段鈴聲過後對面響起了林品甜那標誌性的的聲音。
“喂,金老闆,有什麼事嗎?”
“那個,品甜啊,是這樣的,咱們公司突然接到了一個戲,而且對方公司指明要你去演,時間有點急促,拍戲地點在法國,所以很快就會飛去法國,你看可以嗎?”
“拍戲?”林品甜在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並沒有人事先通知她要拍戲。
爲了打斷林品甜的遲疑,金老闆又說道:“這個是一個好機會,很多人都爭着要去呢,你可要好好把握。”
林品甜在電話那端猶豫了一通之後,終於答應了。
柳菲菲滿意的看了金老闆一眼,起身離開了。
銀白色的別墅裡,陸亞尊冷峻的眸子中帶着一絲冷漠,倨傲的側臉冰冷地讓人不寒而慄。白色的緊身襯衫襯托出他恰到好處的身材,陸亞尊在安若琳面前站定,她正端坐在沙發上,悠然地喝着一杯咖啡。
“你要用錢收買品甜,爲什麼要這麼做?”陸亞尊的聲音一貫冰冷,即便是和安若琳說話。
安若琳悠然地喝了一口咖啡,緩緩地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用錢可以收買的女人,一定不是愛你的女人。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你不用再跟我強詞奪理,繼續跟那個丫頭鬼混。我不允許。”
站在一邊的謝藝冰急忙笑着插嘴道:“亞尊哥,伯母說得有道理呢,林品甜就是爲了錢才整天圍着你轉的。可見那個女人是多麼低俗了。”
陸亞尊冷冷一笑,想起那天在浴室裡謝藝冰幾乎渾身****地誘惑自己的場景,不由得冷冷一笑:“相比於那些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裡卻慘不忍睹的女人,五不覺得林品甜低俗。”
謝藝冰一愣,臉旋即紅了。她的確太愛陸亞尊了,正是因爲愛他,所以纔會三番兩次地想要誘惑他--可惜,都失敗了。
安若琳用威嚴的口吻說道:“不輪怎麼說,現在,你都不適合繼續在這裡呆下去,繼續這樣下去,你們早晚還會糾纏不清。和一個不起眼的小藝人在一起,早晚會落得個外人恥笑。像我們這種家族,必定是講究門當戶對的,那個丫頭,配不上你。”
陸亞尊冷冷一笑,反駁道:“您不也是平民出身,卻一樣嫁給了我父親,陸氏集團的總裁?難道這也是門當戶對麼?”
安若琳蒼白的臉陡然變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你長大了,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來和我說話?真不知道這些年你的書究竟是怎麼唸的!不管你怎麼說都好,這一次,你必須要聽從我的命令,跟我到法國去!”
站在一邊的謝藝冰急忙替安若琳說話:“亞尊哥,你就聽伯母的話,到法國去一段時間吧,那裡可好了,我們還能一起去參觀法國最有名的勝地……”
謝藝冰的話還沒說完,陸亞尊便冷冷地丟下幾個字:“我沒興趣。”言畢,轉身走出了房間。
雖然陸亞尊極度不情願去法國,但是畢竟是安若琳的命令,就算不願意,也無法違逆。只好先跟着她到法國去一陣子,等到有了機會,再回到國內。
在法國拍戲的日子很辛苦,那天拍攝結束之後,劇組的人忽然告訴林品甜一起去聚餐。林品甜愣了一下,金老闆隨即打了電話來,在電話那頭笑嘻嘻地說道:“品甜,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次聚餐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大老闆,只要你好好把握機會,就能一鳴驚人。法國是個時尚之國,你到時候穿得……性感一點。”金老闆在電話那頭特意加重了“性感”兩個字。
聚餐的地點是在一個很豪華的包間,燈光很暗,林品甜惴惴不安地走進去,裡面幾個說着發育的男人正在吞雲吐霧。一看到林品甜走進來,臉上就掛上了嘻嘻的笑容。
其中一個法國男人用不流利的普通話說道:“金老闆給我們介紹的,就是這個小妞!據說是公司裡最受熱捧的女人!”
其他幾個男人也嘖嘖地用法語讚歎道:“看這樣子,果然是長得不錯呢。”
“來,小妞,做我腿上。”那位說着不琉璃普通話的法國男人說着,就不由分說地把林品甜拉了過來,一下摁在了他的腿上。
由於包間裡的溫度比較高,林品甜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絲質的白色短裙,瘦弱的身子哪裡敵得過那個男人的力量?還未來得及掙扎,便生硬地被那個法國男人摁在了腿上,大手不由分說地探進了她的裙子裡。
在場的男人頓時大聲笑了起來。
林品甜的小臉驟然變色,掙扎着要從那個男人的身上起來,然而卻生生地被身強力壯的男人一個反轉,壓倒在了沙發上。
林品甜的心因爲害怕而劇烈的跳動起來。金老闆不是說過只是一個飯局麼?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掏出手機要給金老闆打電話,手機也被身上的男人一把奪取,他用手指劃曖昧地劃過林品甜的小臉:“今天晚上,我們盡情地玩一番如何?”
“混蛋!放開我!我要報警!”林品甜尖叫着想要推開身上的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