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黑色麪包車絕塵而去,李冬青腦袋裡亂成一團,雖然心知定是那張遠使詐禍害自己進來的,但,他們到底是知道了什麼,才夜闖秦菲菲家來抓自己的,卻是紋絲未知。 好在啊,想來應該是菲菲乾的,幫自個把褲子原穿回來了,雖然胸前坦蕩蕩,但至少涼風下小鳥還有衣服穿不是。 “嘖、嘖、嘖”耳畔傳來吧唧嘴的聲音,驚醒李冬青,他低垂着頭,用眼角餘光掃視着這大野人。 方纔可算看出來的,這大野人外粗裡不粗,絕跡是個暗地裡使陰招的好手,誰知道他對自己是不是圖謀不軌? 大野人繞着李冬青遊走一圈,嘴中嘀嘀咕咕的,雖然聽不太清,但李冬青偶爾能聽到胸肌、性感之類的詞語,不知爲何,心底有種毛毛的、怪怪的感覺。 “哼~身材確實不錯呢~不像那些瘦排骨幹~”大野人摸着下巴讚歎一聲,旋即卻笑着過來,一把拍到李冬青的肩膀上面。 李冬青下意識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擡不起胳膊來,低頭一看,才發現,昨日張遠那龜孫子穿透自個前臂的絲線,居然沒拔掉,而是牢牢的穿在裡面把倆胳膊綁在一起,這絲線貫穿了經脈,線內似乎有什麼神奇的力量阻止自己發力,不疼不癢,卻實實在在束縛住了他。 無奈下,他只能放棄掙扎,轉而狠辣的瞪着這大野人。 哪知大野人非但沒有被激怒,反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他的手有意無意在李冬青岩石般的膀子上磨蹭,嘴中陰陽怪氣道:“不錯,不錯!這眼神真不錯!他麼的,勞資就喜歡你這種小辣椒型的~” “小辣椒??”一聽這稱呼,李冬青算是徹底瞭然了,同時心中由惡寒轉爲噁心,一股嘔吐的慾望直逼嗓門。 這貨是個玻璃??! 捕捉到李冬青眼中的那抹驚恐,這大野人居然恬不知恥的,將手摸到李冬青的胸肌上面,上下撫摸,道:“呦,我的小兔兔,哼哼,別怕,待會回去,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我呸!” 李冬青直接就爆發了,他不歧視同性戀,但絕對歧視把箭頭瞄向自己的同性戀!這一口吐沫直接吐到那大野人的臉上去了。 大野人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一頓後,緩緩擡手將臉上塗抹擦去,手移開,露出一副猙獰恐怖的面容。 “去你瑪德醜比!你他麼敢吐我?”這大野人直接一把揪住李冬青的頭髮,他力氣很大,李冬青因爲胳膊捆綁的緣故無法掙脫,被直接把頭給摁下去,隨之而來,就是一記重膝,直接撞的他眼前一黑,但似乎是野人有意爲之,避開了鼻子眼睛和大部分臉頰,只是撞得額頭,所以沒有流鼻血也沒有紅腫,看起來和沒捱打前沒啥倆樣。 緊隨其後就是朝向小腹的幾記重拳,得,我們小李同志的心願算是達到了,他如願以償的吐了出來,只可惜腹內空空,只嘔出些水來罷了。 一頓胖揍,大野人打的是氣喘鬱郁才作罷,李冬青則面如青瓜,他感覺腹內火辣辣的疼,怕是肋骨都被打斷一根,這要換做常人,腸子都
給打斷了。 “走!” “砰”的一腳直接踹李冬青屁股上,大野人在後面罵咧道:“你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待會進地牢,特麼有你好受的!” 李冬青心中無限窩火,論力氣,倆人應該旗鼓相當,李冬青可能還要佔上一絲上風,雖然沒見識過他有啥獨門秘笈,但若是手頭絲線鬆開,他絕跡有七成把握揍得這狗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奈何啊,現實是如此殘酷。 一邊踹一邊走,大野人帶着李冬青繞過山道,前面的道路立馬開闊起來,是下坡路,路面栽滿竹林。 穿過竹林,在一片鐵絲網前,大野人吆喝了聲,十米高的少扣上一個迴應後,鐵絲門燈一亮,打了開來。 越過鐵絲門,往前走了不到六百米,秦府,算是到了。縱然是見識過達摩院那等世外桃源的李冬青,也不禁眼前一亮。 這簡直就是一個皇宮啊?? 是的,這簡直就是個皇宮,整個秦府壓根沒有一丁點的現代氣息,那一排排的房舍造型正宛如古代的洛陽城般繁華昌盛,如一條祥瑞神龍,蜿蜒數十里,盤窩在附近七八座山脈之上,首尾相連,每一座房舍內都有人流出入,有男有女,卻似乎不問世事,穿着隨意,進出之間招呼都不打一聲,每個人的表情都好似機器,令李冬青有種誤入蟻巢的錯覺。最蛋疼也最直接的一個想法,就是他們不用上班麼?這尼瑪要用得着上班的話,從哪走?就這四周自個可沒見到一輛車來着,難不成滾下山去?就那樣也得遲到吧? 而這條神龍盤臥包圍之內,卻是一座好似古羅馬鬥獸場般龐大的圓柱形建築,這建築可以說是唯一有點現代氣息的存在了,但,與四周包圍的房舍一般無二的,這建築物也是個奇葩存在,因爲它實在太過碩大,跟它比起來,米國那五角大陸充其量就是一小餅乾罷了。 “看傻了?”身後大野人一聲悶哼,驚擾了李冬青的興致。 “哼~小子,不用這麼看,說不準以後你就再也出不去了,到時候有你看的。”調侃一聲後麼,大野人推着李冬青向秦府靠近。 進了院牆,李冬青有種誤入異世界的感覺,感情這秦府內就是個大雜院啊,朗朗讀書聲,陣陣厲喝聲,還有類似鞭炮爆炸,槍聲、獸吼聲這些個奇離古怪的聲音,而那些面無表情的男男女女們,面對自己這等被扣押的人似乎一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皆自作自事,唯有幾個年輕女子癡癡望着李冬青那兩坨碩大的胸肌雙眼放光,顯然都是有些飢渴的。 而李冬青則直接被推進那巨大的圓柱形建築物裡面,進入這裡李冬青有種短暫的回到現代社會的感覺,但僅僅是一瞬,就被推進一個電梯裡面,大鬍子站在前面直接摁了B8鍵,電梯緩緩下滑,原來還有地下室! 一分鐘後,電梯門緩緩打開,李冬青只感覺一股惡臭襲來,伴隨着淒厲的慘叫之聲。 而往裡面一看,很典型的監獄模樣,昏暗的燈光,灰色的水泥牆轉角,十分陰冷。 “靠!”大鬍子一把捏住鼻子,拽着李冬
青出來,吼道:“瘦猴,NMGB能不能打開空調給老子消停會?” 耳邊的慘叫頓時一陣停頓,轉爲悲催的哭聲,伴隨着一陣乒鈴乓踉鐵棍摔地上的聲響。 隨着大鬍子的緊拽,李冬青被拉過水泥轉角,當看清是什麼作響時,李冬青腹內翻滾,嘴角一陣抽動。 只見轉角之內,是一個偌大的房間,三十平米大的監牢,一共靠牆三排有個四十間左右,而監牢內有男有女,所有穿着破爛,身上或有傷或沒傷的囚犯們,皆面色陰沉的,看着監獄正中。 監獄正中,是行刑場! 所謂行刑場,其實就是一堆刑具堆積在綁着鐵索的鐵柱上面,而此刻那鐵欄杆上證吊着一女人,這女人身材姣好,但年齡,卻已經看不出來了。 之所以說,看不出她的年齡,是因爲她的臉,已經成了一堆焦紅的爛肉,血伽密佈,血還在往下流,一顆眼珠子似乎被活生生挖走了,裡面黑糊糊,空洞洞的,她有表情麼?很難說,李冬青只能聽到那悽慘卻低聲的哭泣,已經不自禁的頭部左右晃動,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的一樣。 “啊~野人老大,你回來了?這一週又是我們看管犯人呢,呵呵,四隊那組人太懦弱了,就這幾個囚犯這麼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打探出來,還得看我們。” 尖利的聲音響起,李冬青偏頭一看,可算是知道哪個是瘦猴了,這傢伙就站在女子下面,把猩紅的烙鐵棍放進爐子裡面。 他個很矮很矮,目測不到一米五,臉上滿是麻子,感覺很像是小時候生物書上介紹的侏儒症患者,而真正恐怖的,是這瘦猴子脖子上面有個瘤球,暗紅色的,腫的有半張臉大,掉在脖子上,十分噁心。 野人有些厭煩的看了眼那欄杆上的女人,旋即卻回過神來,嘴間陰冷一笑,猛的把李冬青往前一推,李冬青一個踉蹌還來不及站穩,又被朝脖子上重重一個耳光。 “哼~該死的螻蟻,你不是蠻有骨氣的麼?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打啊?”一邊說,野人又朝李冬青耳根重重一個耳光,李冬青的耳朵被打的腫起。心中怒火滔天,只想硬生生把這糙漢子撕成碎片,呲牙咧嘴兇惡的瞪着野人。 野人哼哼一笑,似乎對李冬青的表現十分滿意,旋即卻有意無意的看了瘦猴一眼。 李冬青捕捉到這絲不對勁,悄然用餘光掃了眼瘦猴,只見瘦猴動作很小的,恩動了一旁桌子上某個遙控器的按鈕,以李冬青如此敏銳的警覺,一瞬就感應到,這地下室屋頂某個角落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似乎還反射了一點爐子裡的火光,自己才感應到的。 野人又是一笑,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他得意的走過來,居然一手解開了李冬青前臂上的死扣,繩子抽落後帶來劇烈的貫穿性的劇痛,令李冬青一陣呲牙咧嘴,但也與此同時感到氣血重新翻騰,匯通經脈完成一個循環之後,緩緩的恢復過來,而手臂上那些小孔也皆數發出奇癢,開始慢慢癒合。 “來!”野人後退兩步,戲謔的看着李冬青道:“來打我!來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