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只有那最原始最純粹的感情在心裡,其他的,統統都丟到一邊去。
“既然這麼想要吃了我,那我來教你,怎麼吃。”大掌輕輕握起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衣襟處。
嗯,她知道,他是要她幫他把衣服脫掉。
可是她的手,似乎從一開始就是顫抖着的。即使是這第一顆鈕釦,也沒有辦法解開,就好像那是一個沉積了千年的死結。
嘴上說着願意,心裡卻還在遲疑着?殷小桃,現在纔想起來要逃,不覺得有些遲了嗎。
輕輕眯了眯眼睛,龍秉戟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小手,很強硬地把着她,解開了釦子,然後又鬆開。
他俯身到她的耳側,輕輕吮上她的耳垂。這個動作便立刻惹得她小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
那中由他的帶給她的灼熱,如暗夜裡的幽靈一般將她吞沒。
“戟--”她顫抖着聲音叫着,想要躲開。
他想,即使這段時間她真的變了很多,但是骨子裡有更多的東西她竟一點都不曾改變。她的羞澀,她的嬌嗔,還有一點點小倔強。
她的身子越發變得有些發燙,手指也顫慄得更加厲害。
殷小桃的呼吸,幾乎就要停止了一般。他一下子推進,而她還沒有準備,這突然的侵佔,帶給她如同第一次一般的生澀的痛。
她的額頭上微微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黑暗裡,他凝眸看着他身下蜷縮着的她。竟沒有辦法再強硬。彷彿是那個她第一次將自己交付於他的夜晚,帶着痛楚,似乎,還有慍怒。
還有別的人再碰過她嗎。
那中無名的,灼熱的火,再次涌上了他的心頭。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一次又一次地亂了心智。
身體的動作便開始愈發狂亂。
身下傳來的疼痛讓殷小桃緊緊地蹙了眉,輕輕地嗚咽出了聲。
“疼。”她的小腦袋緊緊地埋進他的胸膛裡。“戟,好疼。”
龍秉戟輕輕挑眉,全然不顧她的哀求,向她身體深處更加緊緻的地方長驅直入。
“好疼。”她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哭聲也更加清晰了起來。
“那我出來好了。”龍秉戟輕輕勾起了她的下巴,淡淡的笑,那笑容,似乎還帶了一些冷冽。
她的聲音頓時沒有了,環在他身上那雙軟軟的小手卻箍得更緊了一些,窩在他的懷裡拼命地搖着頭。
他倏地合上了雙眼,身子再也做不出什麼動作,怔怔地停頓在了那裡。
該死!看她這樣子,他竟然沒有辦法狠下心來強硬地對她。又有怒氣涌了上來,他的薄脣覆上她的,狠狠地吮吻着,她的芬芳,逼迫着她溫軟的舌與他的脣舌交纏起來。
漸漸變得溫柔的動作,換來了她輕淺的低吟聲音,這聲音愉悅了他,卻讓他身上的汗珠更重了一些,溼了他的額頭。她仰起了小小的身子,吻上了他的薄脣。
他的喉間溢出了低沉的輕吟。大手把她的身子壓向了他自己,另一隻手,伸出來與她十指緊扣。
緊緊相互貼着的臉龐,自她眼中溢出的淚,滴落在他的墨瞳。
那淚水,到了他的口中,他細細地嚐了,有些鹹,有些澀。
不知哪裡來的微風
,吹開了輕薄的簾幕。夜,更深了一些,月光微微灑進房間,映在了她的臉上,她的臉白皙如同月光下的陶瓷娃娃一般。像是一個玩累了的孩子一般,她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伸手攬過了她,也沉沉地睡了去。
輕淺的月光照進了房間,殷小桃顫了顫睫毛,睜開眼睛,凝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熟睡的樣子,讓她的心微微一痛。伸出手來,輕輕地描繪着他的兩道眉。
有那麼一刻,很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永遠,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誰知道呢?
殷小桃自嘲地一笑,輕輕地從他的懷中爬起來,翻身下了牀,躡手躡腳地退到門口,輕輕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黑暗之中,男人的睫毛也微微顫了幾下,睜開了眼睛。深邃的墨瞳之中,隱着些許複雜而深刻的光芒。
沒有了保鏢在外面,行動方便多了。殷小桃悄悄地來到書房,拉開自己的抽屜,將那幅畫拿了出來,又躡手躡腳地打開門,向四周張望了半天,確定沒有人後,才悄悄地又回到了房間。
龍秉戟依舊在牀上熟睡着,她鬆了口氣一般,將手中那幅畫放在了自己隨身的揹包裡,又跑到窗口去將剛剛自己綁在上面的用衣服系成的繩子解了下來,一件一件地放回了衣櫃,重新躺回了牀上。
身邊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動靜,微微動了動,伸手再次將她攬入了懷中,抱得更緊了一些,他的氣息,在她耳邊像是和煦的微風。
雖然睡得很晚,但殷小桃還是一大清早就醒了過來。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她躡手躡腳地坐起了身,去浴室洗漱。
匆匆衝了個澡,殷小桃便走了出來,一開門,卻差一點撞上了龍秉戟。
這一次,他不是半裸了,倒還文明地穿了件睡袍。素白的衣襬微微垂下,讓他看起來慵懶而性感,殷小桃不由得看得有些愣了。
“怎麼起來這麼早?”龍秉戟寵溺地在她額上印下了一個吻,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我今天和小婉約好了要去逛街,前兩天在街上看到一件風衣很漂亮,但是那天沒有帶卡,現金又不夠,就沒買……今天要多買幾件補償一下。”殷小桃笑嘻嘻地道,又做出有些擔憂的樣子道,“小三,你會不會因爲我太物質,就不喜歡我了?”
幾次下來,龍秉戟對殷小桃口中小三這個稱呼似乎也習以爲常了,儘管細細想來還是很彆扭,但她叫得多了,他聽起來竟也不覺得什麼了。
龍秉戟挑了挑眉,“女人不都是這樣?說女人物質的男人,那絕大多數都是養不起女人的男人。”
這句話讓殷小桃瞬間心潮澎湃了起來,“咚”地一下砸進男人的懷裡,“小三,你知不知道,你說出這麼一句話,會有多少女人都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龍秉戟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抱着雙臂淡淡道:“不管說不說這句話,我也是。”
“噗……”殷小桃忍不住笑噴了。“龍秉戟,我忘記了您老人家的臉皮是比城牆還厚來着。”
笑鬧了一會兒,殷小桃梳妝打扮完畢,挎着包走出門去。
“要我送你嗎?”龍秉戟淡淡問道。
“啊……不用了,我攔個計程車就好。小婉
的男朋友身體不好着呢,看見我們兩個出雙入對的恐怕會不好受。”殷小桃隨便敷衍了幾句,便逃也似地衝出了門,攔了一輛計程車飛馳而去。
龍秉戟站在窗邊,靜靜地看着殷小桃乘坐的車子離開。
計程車所走的這條路,並非通往殷小桃常常喜歡逛的商業街區的那條路。
龍秉戟的眸色不由得再次微微沉了下來。
殷小桃,你還是不肯安心跟着我,生活在一起麼。
昨夜,她的一舉一動,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她總是天真地以爲,他沒有表現,就是沒有發現。只是,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裡。
龍秉戟並沒有急着下令將她追回來,只是微微嘆了口氣,轉身走到衣櫃前,準備換一件衣服。
將掛在最裡面的那件襯衫輕輕拿下來,卻是一不小心將旁邊的一件衣衫碰掉了。
彎下腰將那件衣服撿了起來,是殷小桃的一件西裝外套。
龍秉戟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正想要將那件外套再掛回衣櫃裡面,卻聽到“啪”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從那件外套的口袋之中掉落了下來。是一隻白色的小瓶子,似乎,是一個藥瓶。
微微皺了皺眉,龍秉戟將那瓶子撿了起來,僅僅是看了一眼,瞳孔便驟然縮小!
上面的字樣竟是“XXX孕酮片”!
再外行的人也懂得,那是口服短效避孕藥。
一陣怒火瞬間在龍秉戟的心裡,身體之中燃燒了起來,他一時間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上涌着,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即使是聽到威廉送她回家,即使是昨晚偷偷看到她拿了龍家的名畫,都不如這一個小小的藥瓶,讓他這麼生氣。
將那瓶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龍秉戟挫敗地坐在了牀邊。
殷小桃,我原以爲,你有哪怕是一點點對我的真心。
卻原來,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好,真好。
計程車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殷小桃下了車,便看到韓志高站在住院部的門外,連忙滿心歡喜地奔了過去。
“志高,我拿到畫了!你快去救我媽咪啊。”殷小桃大叫着,全然忘記了自己的那幅畫是偷出來的,也顧不得周圍有沒有人監視了。
韓志高連忙將手指豎在嘴邊示意她小點聲,“小桃,你可別忘了,你那幅畫是偷出來的,千萬不能聲張啊,不然萬一龍三爺知道了,我們都沒有好下場!”
殷小桃連忙點了點頭,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了。志高,我把畫交給你,你快點去救我媽咪好不好?”說着,便從包裡將那幅畫拿了出來,交給了韓志高。
而韓志高卻站在那裡,低着頭,久久沒有動。
“志高,你怎麼了?快點去啊,我媽咪那邊還等着呢!”殷小桃急了,連推帶桑地去催他。
韓志高的聲音之中帶了些沉重的語調,低低地道:“小桃,有一件事,我很不想告訴你,但是我覺得,你早晚都要知道的,所以……”
殷小桃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緊緊地盯着韓志高的眼睛,“你想要說什麼?”
“你媽咪……夫人她……”韓志高吞吞吐吐,“她已經去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