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靈藥成熟時

自這日後,古夢嘗的修練內容裡多了一項麒麟五式,因爲有傳承印記,古夢嘗理解起來並不難,但真正修練之時,卻並不順利。

這麒麟五式小灰並沒有交待其來歷,但其傳承印記卻並不是以麒麟之象出現,反而是一個白衣少年的形象,一招一式之間,端得十分飄逸瀟灑。每一式的名字亦起得十分文雅。

第一式名曰風起青萍,其注云,意在“輕”與“藏”二字,這一式共有傳承圖三十二副,除總圖外,身體各部之動作分解極細,兩腳怎麼起,腰部怎麼擺,左手麼雲,右手怎麼跟,即使眼神方向都有特別的要求,等等,古夢嘗第一次修習技擊之術,又無名師在旁指導,不免往往顧此失彼,對了左腳,卻錯了右腳,雙手對了,腳下卻又跟不上,手腳都對了,卻忘了腰上怎麼用勁,剛把腰擺對了,眼神又看錯了方向,直是好一陣手忙腳亂,沒一會便練了個大汗淋漓,看得小灰在一旁直瞪眼。好並容易用了兩個晚上的時間,才總算有了個樣子,卻被小灰在旁一口氣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得小灰說他,你這是在練功,不是在跳舞!

不過,古夢嘗並不氣餒,即然一套動作已經使下來了,便慢慢地一遍遍地練唄,正所謂“拳不離手”,他不信天長日久下,悟不出那“輕”與“藏”之意。

如此過了十幾天,雖也有些進步,但並不大,倒是那星源訣,被他將兩條腿給練完了,不免心中高興,一陣手舞足蹈之下,無意間走了一式“風起青萍”,竟自感十分的流暢圓潤,沒有了從前的滯澀之感,小灰在旁看了,若有所思,心道,這小子現在因身體各部星源訣不統一,而致力道與統一性無法做到最佳,看來應是這個原因了,於是將這個想法與古夢嘗講了,古夢嘗也深以爲然,但他並不想就此放下麒麟五式,即然做不到最好,但至少可以先將花架子練熟了,等以後全身星源訣修完了,自然融會貫通,小灰倒也同意他這個想法,便催促他將身體最後的前胸及後背的星源訣練了。

這一日傍晚,徐小策興沖沖地尋來,剛一見面,就道:

“古師兄,我剛剛自茁苗園而來,我觀那五株百病愁, 可以收穫了!”

古夢嘗聽了,心中高興,忙拉着徐小策朝茁苗園而去,這是他第一次種植靈藥,聽說可以收穫了,自已無比興奮。

沒一會,兩人便來到茁苗園,只見王興正守在仙田處,這幾日百病愁就要收穫了,徐小策交待王興,務要看緊點。

古夢嘗朝那五株百病愁看去,只見每一株上面都結了十幾個果子,每個都有成人拳頭大小,只此兩項,便已遠遠超出《靈植錄》上所記,在看其色,正是熟透的標誌,上紅下黃,中間一線,涇渭分明,端得十分好看,情難自禁之下,就要用手去摸,徐小策在旁忙笑着制止,古夢嘗纔回過味來,想起《靈植錄》上所記,這物採摘之時,需以木刀斷柄,以瓷罐盛之,否則便失了品質。

徐小策道:

“五株百病愁共結果六十五枚,古師兄今晚需將相應的器具準備了,明天我們便來採摘好了!”

古夢嚐點了點頭,卻若有所思,徐小策問道:

“古師兄在想些什麼?”

古夢嘗道:

“徐師兄,我種這百病愁,主要是爲練手,這果子本身對我來說卻是沒有大用!”

徐小策眼珠一轉,笑道:

“這倒也是,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又沒有可巧用到它的地方,存在身上或家裡,沒的白佔了地方,古師兄莫不是想?”

古夢嘗一笑道:

“正是!現在是多事之秋,沒有什麼比錢更重要的了!徐師兄可知這百病愁現在的行情如何?”

徐小策想了想,但他也不太瞭解,見王興正在不遠處,便將其喚了過來,問道:

“你久在茁苗園中做事,可知這百病愁的行情是何?”

那王興略一思索,便道:

“茁苗園倒是有收購園中出產的業務,去年曾有人種過這物,成色上比兩位大人這個差了許多,那時的收購價是2000錢一枚”,說完見這裡沒有他的事了,便轉身離去。

古夢嘗聽了,略感失望,若是按這個價,他這五株百病愁所賣的錢最多十來萬,即使他的果子成色好,想來也不會多上太多,二十萬應是上限了,雖然說他種這物主要是爲了練手,但誰怕錢多呢?更何況他還撒了把靈土,於是便沉吟不語。

徐小策聽了,也不好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古夢嘗突然靈機一動,對徐小策說道:

“徐師兄,你說其他人看到我這果子,會首先想到什麼?”

徐小策想了想,說道:

“《靈植錄》深入人心,被我等奉人聖書,古師兄這百病愁自出苗至果熟都超出了《靈植錄》所載,若是我,便首先會想到其效定超常規,其次,如何至此纔是關鍵,這對於癡迷於丹藥之人來說,尤其具有吸引力,所以要我說,其研究價值實遠遠高於其實用價值!深研下去,說不定會生出新的品種或種植方法,從而改寫《靈植錄》,這便可令研究之人于丹藥史上留下美名了!”

古夢嘗道:

“徐師兄分析的相當正確,可是若這果子人手一枚,誰都可以去研究,那便不值錢了,徐師兄你速去幫我到管事房購十個瓷罐子來!“

徐小策聽了,不禁大吃一驚,說道:

“十個?那其他的果子古師兄難道是想毀了不成?”

古夢嘗笑道:

“正是!所謂貨賣一缺!多了,再好也不值錢了!”

徐小策十分無奈,細想之下,古夢嘗所講也有道理,但是,這些果子都是他這二個多月來每日裡辛勤打理所得,真要是毀去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他也知道拗不過古夢嘗,只得一步三回頭地去了管事房。

“徐師兄!”,古夢嘗突然叫住徐小策,徐小策聽了,以爲古夢嘗回心轉意了,忙停了腳步,只聽古夢嘗說道:

“徐師兄,若是管事房有人問起,你不妨透露一二,當然若是無人問起,你也可以想辦法讓人問起!”,說完嘿嘿一笑。

徐小策聽了,便明白了古夢嘗的意思,做到這一點,自然難不住他,雖然心中失望不是他想要的消息,但還是朝管事房而去。

古夢嘗見徐小策如此神情,微微一笑,然後開始去看那百病愁,在幾十個果子裡選定了十個成色最好的,便只等徐小策回來。

沒一會,徐小策便迴轉了來,將一把木刀交給了古夢嘗,自已用一個小筐裝着十個瓷罐,與古夢嘗同來到那仙田旁。

古夢嘗早已選好了十枚果子,便也不遲疑,手起刀落,收起果子來,他砍一枚,徐小策裝一枚,沒一會,十枚百病愁收穫完畢。

古夢嘗拍了拍手,看着徐小策,指了指那幾株百病愁,笑道:

“徐師兄,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徐小策正要說話,只聽有人高喊:

“你們兩個,快給我住手!”

古夢嘗與徐小策轉頭看去,見是那關管事,正朝這裡跑來。

徐小策衝古夢嘗一笑,暗暗點了點頭。

他先前去管事房購買工具,他久在茁苗園,與裡面之人具是熟識,故做愁眉苦臉狀,自然有人出聲相問,於是裝做不情願的把事情說了,還故意將古夢嘗狠狠地埋怨了幾句,當時這關管事雖不在,但他知道,這事用不了多久,便會盡人皆知的。

那關管事幾步跑到近前,見果子還在,便長舒了一口氣,指着古夢嘗道:

“我說古師弟,你可不能這樣敗家啊!”

古夢嘗故意瞪了徐小策一眼,徐小策極配合的裝作不滿地扭過頭去不理他。

古夢嘗於是笑着對關管事說道:

“關管事,我種這靈藥只爲練手,反而這果子對我沒甚大用,留下十枚,足夠了!”

關管事急道:

“你用不上,可以送,不,可以賣給我們啊!就這樣毀去,你不心疼我都心疼啊!”

古夢嘗道:

“關管事,我先前打聽過這果子去年的行情,你看我這果子,個大色滿的,若是按去年的行情,與我的期望相去甚遠,我是打算五萬一枚出售的,但我也知道,按這個價值,別說你們管事房事,恐怕整個長青門也不會有人買的起,所以,我還不如毀了它去!”

關管事聽了,瞪大了雙眼,心裡叫道,五萬一枚,你怎麼不去搶!

古夢嘗看着關管事,說道:

“你不要覺得我五萬一枚價格要高了,你是見證了我這百病愁全部成長過程的,我覺得,它已經不完全算是百病愁了,至是是什麼,我現在本事不夠,也不知究竟,而至於效果,我敢說,其定有奇效,所以,五萬我都覺得要低了!”

關管事奇道:

“你即知這兩點,爲什麼還要毀去?”

古夢嘗不鹹不淡地說道:

“我都說了,即然無人買得起,而我自已,留十枚足夠了!”

那關管事現在只恨自已是個沒錢的,不禁看着田中那幾十枚紅黃可愛的果子,差點哭了。

古夢嘗見關管事不再說話,且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親自走上前去,一刀便確下了一枚百病愁果子,那果子很是奇特,見土即爛,古夢嘗也不可惜,又一刀便將第二枚果子也砍落了地。

古夢嘗每砍一刀,那關管事便一跺腳,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古夢嘗看了看徐小策,說道:

“徐師兄,要不要也來兩下?”

徐小策嘟囔道:

“我捨不得,還是古師兄親自結果了它們吧!”

古夢嘗一笑,手中木刀揮動,沒一會,便將所有的果子都給毀了,他並未就此住手,又將五株百病愁苗一株一株地撥了,然後用刀砍成幾截才最終停手。

“好了,徐師兄,收工,走人!”

徐小策苦笑一下,跟着古夢嘗朝園外而去,邊走邊想,希望那十枚果子能賣個好價錢吧,不然還真對不起古師兄這番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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