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言長得這麼帥,我也要抱一下。”佳很享受的臉緊貼在博城言胸口上,聽他的心跳,平靜,安穩,博城言鬆心的呼一口氣,辛站在一旁不打算拉開他們,博康面無表情,心情很亂,佳小聲的,“城言,我一直都很挺你,要是辛苦,就走自己的路,別聽我男人瞎扯。”佳是不知道辛和博城言說了什麼,鬆手,站直,恢復原來的聲音,“好了,我們走了,謝謝你們的晚飯。”佳向博康說“很好吃。”
“哦。”博康回神,“歡迎再來。”
送走了他們,博城言和博康進屋,沒有換鞋的他們還穿着拖鞋,博城言走在博康後面,博康習慣的在玄關處拉開鞋櫃,博城言以爲博康要換鞋,博康只是把博城言朋友們來時穿過的拖鞋放回鞋櫃裡,彎身的弧度,是疲憊的站直,博康叉腰的動作又一次證明了年邁的體衰,博城言手按上博康叉腰的手背,扣住,希望能讓他舒服點。
博康微笑的回望,彷彿電流一樣穿透博城言的全身,顫抖着,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博康是被博城言扶回房間的,博城言看博康在牀上躺好,關燈,合上臥室門,博康看不到博城言,腦袋胡思亂想起來,博城言擁抱過辛,被佳擁抱,畫面溫馨,不摻合任何咋念,有什麼不妥?是啊,有什麼不妥,在博康眼裡,就有那麼一點,叫嫉妒。
是和博城言相處得太親近了吧,要不怎麼會嫉妒擁抱博城言的人。博康拉旁邊的被子,蓋在身上,“我是怎麼了?我……好奇怪。”
第二天,博康和博城言在家裡熬了一白天的玻珠棋,晚上博康跟博城言走夜街,街道上很多人,穿着風衣的博城言拉着穿妮子大衣的博康,到處漫步,看小孩玩滑板,跳街舞,唱歌,博城言不會和博康去什麼酒吧和什麼浪漫的咖啡廳,就單純的走走,看看,路過很多家店面,有一家店面放着輕音樂,是博康喜歡的化蝶,博城言拉博康進去看看,鬆開手,他們分開自由走動,博康看看碟子,看看博城言在哪裡,不會離博城言很遠,要是遠了,博康會走進博城言,悄悄的,跟着博城言的腳步,漸漸拉遠後再跟上。博城言忘記自己喜歡的音樂與電影,翻找博康喜歡的老音樂,老電影,一部以前轟動一時的愛情電影,曾是博康心頭的最愛,拿起碟子,左轉右轉找博康的身影,兩步遠的地方博康翻看着光碟,拿起又放下,沒有想買的意思。
博城言走到博康面前,亮出光碟,“你看。”
博康眼睛一亮“你哪找到的?”拿走博城言手裡的光碟,“好懷念啊。”
“回顧經典裡有好多老電影,我找了好久呢。”博城言雙手手指快凍僵的快速收回口袋裡取暖。
“謝謝。“博康很高興博城言爲自己這麼做。
“不用。”博城言雙手取暖夠了,抽出手,手摟博康的手臂,到櫃檯付錢。
博康一直看着博城言挽着自己手臂的手,出音響店,走回回家的路,路上風很大,穿梭着寒冷,博城言用自己比博康高的身子擋住了大部分的冷風,博康抿脣,博城言幾時成了自己的帆,指引着方向,帶去不同的地方,不會害怕,不會緊張,每天都有新發現的心情,博康心暖暖的,征討着艱辛,平復後安靜,快樂。博康不想失去快樂,身子靠向博城言。博康突然的動作,讓博城言笑不出來,腳步不自覺的放緩,家很近,博城言腦子卻在想,能不能繞個遠路,還是奏合個什麼理由不想回家那麼快。
再怎麼拖拖拉拉,博城言和博康還是回到家,開客廳的日光燈,博康彎身換鞋,走進室內,脫去大衣,穿着毛線衣的博康回房間裡放好妮子外套拿了條小毛毯,披在肩膀上,博城言也剛好從臥室裡走出來,高高的博城言穿着博康一年前爲自己買的高領灰色羊毛衫,到現在沒有變形,完好的質感,手掌抹上去,軟軟的,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博康坐在客廳沙發上,博城言將光碟取出,放進DVD,開小檯燈,關掉日光燈,四周顯得暗暗的,播放着電影顯示器是在燈光裡面中站面積最亮光的。博城言離開,去廚房燒炭給博康取暖。博城言做得太多,做得太好,以致忘記了分寸。撿好火紅的炭放在小盆子裡,端出去,放在博康腳邊,回到博康身邊,坐在博康身邊,博康怕冷的靠近博城言,博城言自然張開雙手,摟住博康,看似情人,不是情人。博城言不介意自己和博康之間會有多曖昧,手掌很規矩的按在博康腰上,沒有更近一步的想法,就想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博康不是一個愛哭的男人,只是一個性情細膩容易感傷的男人,空暇時間裡不是特別喜歡愛情電影,只是閒暇時間裡,品味一下生活點滴裡自己忘卻的部分,以前看過的電影,現在再回顧一遍,心思細膩的博康落淚了,這部片尾對博康來說,依舊感動。電影最後一個畫面沒有定格多久,出現一個宋體寫的大大的完字,博康盈滿淚水的臉,博城言第一次看見,不忍心他這樣,手抹上博康的臉,手指按定博康的下巴,轉過博康的臉,博城言迷茫了,收不回來的感覺越加劇烈的叫博城言不之如何是好。
電視顯示畫面轉換成黑色底白色大小字,不穩定的跳動着,影響了四周環境,一下子灰,一下子暗,就是這樣的情況,博城言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一種叫癡迷的成分讓博城言停不下來,博康迷糊的視線,透過水光是博城言模糊的臉,靠近,靠近……脣片被什麼觸碰着,熱熱的,博城言喪失了剋制力,手掌離開博康的下巴,扣住博康後腦勺,回收,想要更多,卻不能填滿博城言的慾望。
博康忘記了反抗,忘記了是誰,忘記了奪取自己體溫的是自己的兒子,肩膀披着的小毛毯一點點落在沙發上,沉淪在久別的舌頭交際的頂尖,觸碰心靈最敏感的地方,不行了,要失去理智了,時間的堆壓,不應該有的衝動,隨着呼吸,迴應着博城言。大人的吻,是最可怕的you惑,純熟迴轉,勾起博城言想要逃跑的舌頭,脣片擠壓變了形,博城言鄒眉,支撐不住的後倒。
博康不讓博城言離去,忘記給予空氣,掠奪,不只有脣,外加手,揪住博城言軟手的毛衣,不帶溫柔,不撕扯。空氣變得溼熱,誰都沒有叫停的情況下,光碟自動彈出的咔嚓聲,打擾一切。回神的他們,尷尬的場面,博城言驚慌後退,卡在扶手處,僵硬半天。博康好不到哪裡去,沒有呆滯的神情,只有悲傷的眼神,看一圈博城言的臉,不能深刻記得他表情轉變的微妙,溼潤的眼角,彈動的睫毛,博康發現,自己已經超過了對兒子的愛,不應該昇華的愛戀,發現的時候更爲悲痛。
“對不起。”博城言聲音硬硬的,借扶手,起身,腳步有停下的輕轉,博城言怕博康生氣,想看看他,想讓他打自己一頓,怎樣都好,不要這樣不說話。博康擡頭看博城言,久久的,微笑,是原諒?是理解?還是認爲這是孩子們的玩笑,博城言不能停留了,怕自己一激動會抱住這個溫柔的男人,怕自己的愛,在沒有成型之前,已經辜負他太多的期望。
博康看博城言跑開,動作太快,刺痛了博康這顆只剩一半的心,爲何是一半?博康記得自己妻子的話,“一定要幸福,不要分享孤獨,不要爲我哭泣,因爲,我愛過你。”博康永遠記得,再辛苦,也一定有幸福的一天,爲了幸福,25歲的博康在努力着,想要得到幸福,錯過了桃花園(姻緣),跳過青山(青春),翻閱最後的高牆(換工作),看一眼中點美麗的光景,認爲夠了,滿足了,不再追求的博康在46歲到來時,博城言成了現在的目標。
博康脫去拖鞋,捲縮在沙發上,懷抱一個枕頭,身子一到,靠着椅子背,頭一歪向椅背,一小聲咳,側頭耳朵上一點的地方靠在椅背上,“要怎麼辦。”手掌蓋住脣片,想哭的眼睛攪渾了視線。
回到房間裡的博城言,在牀邊的小過道里走來走去,心情越加煩躁,不知道怎麼辦的情況下,拿出手機,翻找備忘錄,給自己最好的朋友辛打電話,電話一通,“辛啊,我完蛋了,我竟然,我竟然……”說出口總覺得是這麼的不好意思,“吻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