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繞生所說的話,讓博誠言覺得不可思議,林小姐是不是自殺的,博誠言已經無從分辨,亂套的過程,只有死者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呢?下去的話,結局又是怎麼樣的呢?難道又是一場心碎的結局?爲何要這樣,生活的無奈,人生的彎道,走過了,會是大好前程嗎?博誠言苦笑,“他丈夫見死不救?”博誠言不敢想,愛與恨糾結後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博誠言說對了,張繞生點頭,“他丈夫是第一個進到屋子裡的目擊證人。”
太不辛了,博誠言真不想猜對。想起過去的事,博誠言發覺自己心裡的內疚,曾經自己是這樣介意她和父親的關係,卻又不敢從中作梗太多,心魔一直在,怕父親失去她這一位好朋友,同時怕她搶走父親,矛盾中,博誠言選擇沉默和忍讓,但還是不及心裡的那一顆涌動的慾望,第一次做了一件父親沒發現的事,(故意讓她看見博誠言吻博康),那種別樣的勝利感,還一直殘留在心裡,久久不去。現在她去了,博誠言竟內疚起來,路是她自己選的,還是自己和博康逼的?博誠言不敢猜,真的不敢。“她死了?”人死了,就讓她安心的去吧,別讓事情太複雜了。“對吧。”
張繞生沒能如他的意。“沒有。”
“是嗎……”博誠言低頭,雙手捂着臉,表現不出喜怒,悲傷蔓延,無法戳側。
“你……還好吧。”
博誠言瞟一眼領帶,想起他說的話,“見死不救的人,還會流淚?”博誠言可笑人類的情緒化。
“我推測的,”多年在狡詐的社會環境裡打拼的張繞生知道博誠言受不了,畢竟這種事他不常遇到,“我想,林小姐並不想拖你父親下水,只是想在死的時候有個自己喜歡的人在身旁,恰巧中,她先生撞上了,事情從君子之交成了情殺現場。”
“你是說,這一切是個計,我爸當時可能是穿着衣服躺在牀上的?”博誠言拿起茶几上的領帶,“是誰脫下我父親的衣服,還不留指紋?”
“我認爲是林小姐的丈夫。不然他眼淚怎麼掉得這麼正中央?”張繞生拿出一份檢測報告,遞給博誠言看。“領帶上有眼淚,不只有一滴。”
博誠言拿着檢測報告,放下領帶,“不,不對,要是他之前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要自殺,現場這麼的……”博誠言想到當時的場景,“不可能心不慌,指紋不可能不留下,要是有計劃的,我又說不上來,手套,鞋套,這些工具不帶身,指紋和腳印都會留下,就算,如果,他遇上了自己妻子的自殺現場,再去找防範留下痕跡的工具,你不覺得久了一點嗎?不……是有計劃的,可是……”
張繞生不得已打斷他,“你是要翻供呢?還是要查清真相?”因爲這樣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
博誠言看着張繞生,張繞生嚴肅的表情,堅定的眼神,在告訴博誠言,有些東西可以不用關心。“好吧。”博誠言翻看檢驗報告,張繞生給博誠言時間看完檢查報告。報告內容與張繞生說的差不多,指明眼淚所滴的地方,一處在領帶打結處,一處在下面邊角,擴散的角度不同,證明當時那個人的方向、距離的不同,文字描述得極爲專業,博誠言還得細細的看一遍“這麼重要的證據爲何在你手上?”博誠言知道張繞生不簡單。
“有時候,打官司爲了贏,也要做很多事。”
“你在擾亂司法公正。”
張繞生輕笑,“你以爲我不弄到手,他們會把它拿出來成爲呈堂證供嗎?”張繞生後靠沙發背,“別想得太好,這個世道,是爭生存。”張繞生不想告知博誠言自己是怎麼弄到這麼重要的東西的。“我不是無私奉獻者。”
“現在拿出來,爲何?”
張繞生知道博誠言不是真的不懂,“你幫我醫好我愛人,我呢,沒什麼能幫你的,就幫你翻供。”張繞生是講恩情的人。
“你會身敗名裂。”翻供,對某些人來說損失很大。
“你說了,這是報應。”張繞生認命。
博誠言搖頭,“知錯能改的人,我又何苦苦苦相逼?”博誠言有放過張繞生的意思,“再說,你幫的,不是一個小小的忙。”
“難道……”我被他耍了?
“我不但能讓他一敗塗地,翻不了身,還能保住你的名聲。”博誠言露出陰森的表情,“我等這一刻,很久了。”博誠言顯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
博誠言突然的變臉,張繞生彷彿是看了一場戲“看來,你是個不簡單的人。”張繞生一直小心翼翼做事,沒想過會被人算計,張繞生也就忽略一般沒危險危險性的人了。“我要是沒猜錯,你一早就知道領帶在我這裡。”張繞生佩服,“好一齣戲。”張繞生完全沒有發現。
“戲?”博誠言微笑,淡淡的,“我是真傷心,但目的,我一定要達到。”博誠言幾乎將公與私分開,卻忘了,不論公,還是私,都是牽連着博康。博誠言翻開剛纔爲翻正的茶杯,上茶,“呵呵……我強行拿,你給?”博誠言承認自己算計他,推一杯熱茶給他。
“要是我不拿這個答謝你呢?”張繞生真想看博誠言失望的表情。
“你愛人,真的是病入膏肓,我的醫術,是真本事。”彷彿互相威脅,卻在氣氛最僵的時候兩人對笑起來。
“你真可怕。”張繞生遇上對手了,“心機重,做朋友危險。”
“呵呵……那怎麼辦好呢?”做不成朋友,博誠言不會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