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三歲的時候,”博誠言指一下自己旁邊的人,“打羣架,有人入院,不過放心,傷不到他,當時他是其中一老大,可威風了,人家斷送下半身,他家裡就一次性100萬買斷,十七歲玩得更大,襁爆女同學,爭風吃醋,鬧出人命,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他有個好老爸,就是你的上級的上級,好人他可真做全了,洗乾淨他兒子的底子,不好好調教,還供他玩樂,有次沸沸揚揚醉酒事件,你應該比我清楚,當時傷的全是小孩,調查科接了案子,因抓不到主謀而草草了之,街頭鬥毆,死了不只一個年輕人,多起搶劫,他,全全有份,家裡人還能任由他去,因爲他命好,是家裡的獨子,獨子的意義在一個當大/官的家裡就是福分,可說到有福分,你知道不知道,在他之前的可都是女兒?呵呵……你一定不知道,墮胎對他們家而言有多麻煩,老來得子啊……開過慶祝會吧?季警官……您有去嗎?”
太多的內幕,季淵不清楚,此刻李淵從一個連環殺手口中得知,內心是這搬風起浪涌。什麼是惡,什麼是善,李淵不能分清了。
“這麼多事,你不去查,單盯着我,有意思嗎?還是說您有一位好上級很有榮譽感?哈哈……” 博誠言嘲笑他,狂妄而放肆。
“你胡說。”季淵強行要自己不要去相信這些。
“要看證據麼?”博誠言放低一邊手。
“你要做什麼?”李淵緊張,握住槍的手擡了一下,“給我老實點。”
“放心,我不會殺沒犯過大錯的人。”博誠言手慢慢伸進褲袋,“我每一次殺人的時候都喜歡把證據帶在身上,確定他死了,我纔會銷燬。”拿出一打很厚的紙,“這些是未被銷燬的記錄,我把它掃描了一份,手頭上是備份的。”張開手,任樓頂上的風吹走,散開,博誠言隨手抓住一張,“每一張都是真實的寫照。”鬆手,它在風中翻卷,最後落在地上,博誠言再拿出一樣最有利的證據“某人當時好奇拍下的一段襁爆錄像,不用我說出男女主角吧?有鬥毆畫面,血腥的單人照,不用假設這些是不真實的,畫面無一合成,順便提一下拍照者已經被他清理掉了,那人二十歲,曾經他還是他稱兄道弟的好兄弟,而他卻不想坐牢,找人幹掉了一切檔案,包括人。”
“不可能。”博誠言說的太流利了,要是瞎編的故事是不會流利成這樣的,從時間,編排還有人物關係,季淵參都找不出疑點,特別是博誠言提及的老來得子的宴席,李淵是有去過的,在宴席上,李淵聽聞過一些事,比如老來得子,還有兒子不成氣,都是些零零碎碎接不起來的閒話,“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殺人犯,你沒有資格評價別人,沒有……”
他的聲音顫抖着,證明,他的心是彷徨的,是惶恐的。博誠言清楚他的思想模式正在被自己動搖,“這樣的質料,我有很多,每一個被我盯上的人……”博誠言鬆手,手上的手機落在紙張堆疊最多的地方,壓在紙張上面,紙張邊角被風吹得啪啪作響,離不開原地,“都無一逃脫。”
博誠言表現得如此瘋狂,季淵用“你神經病。”來評價博誠言此時的態度。“你不是法,沒有可審判他的權利。”
被說成神經病,博誠言不會生氣,反倒更快樂了,“你認爲現在還有正常人嗎?”博誠言走進季淵。
“站住!”
“你在怕什麼?你不是一向大膽麼?怎麼,突然就變了?”
季淵精神緊張的抖着手,“你是個罪犯,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你真相信世界上還有對與錯?還有公平與正義?”
季淵很想說自己相信,但面對博誠言,季淵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好,我給你機會,他,我交給你,要是他能被公正的判決,我什麼都答應你。”博誠言下最重的賭注,因爲結局只有一個,有罪的他會被判無罪。“要是得不到公正的判決,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可商量的餘地了。”
博誠言繞過季淵,在於季淵擦身而過的瞬間,季淵大聲叫道,“我要帶你到警局。”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麼?”博誠言停步。
“不,是現在。”季淵沒工夫和博誠言打賭。
“呵,你有證據抓我嗎?”
“你綁架他。”事實就在眼前,季淵不用多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