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塵肚子裡的孩子一直不見出生,風離都取笑說是懷了個哪吒,不定要兩三年才肯出來。
雖然着急,但用催產藥太過傷身,陸玄也只讓她等着,只要孩子在肚子裡沒有危險就行。
晚膳過後,她照例在園子裡散步活動,一手捂着肚子嘆了嘆氣,這小傢伙還要在裡面待到什麼去。
元祈在旁相陪,聽她哀聲嘆氣的,溫聲道,“他好好的,你急什麼?”
“你天天駝着這麼大個肚子試試?”蕭如塵斜了他一眼,現在睡個覺連翻身都成問題了,主要還是怕孩子在肚子裡會出危險。
元祈扶着她小心地下了臺階,安撫道,“以後不會再有了,就這一個就夠了。”
他扶着她在園子裡走了兩圈,送了她回房就寢,自己纔去沐浴。
夜半,睡得正沉,蕭如塵被肚子一陣陣抽疼給疼醒了,不一會兒額頭已經汗溼一片了。
“元祈?”她推了推身旁的人,將人喚醒。
元祈本就睡得輕,一聽聲音立即就醒了,雖然光線昏暗,但聽出了她呼吸不對。
“怎麼了?”
“我肚子疼,可能……可能要生了?”她氣息不穩地說道。
“等我,我馬上回來。”元祈掀簾下牀,連鞋都沒顧上穿就出了寢殿,喚了人去叫穩婆和大夫過來,自己匆匆回了寢殿。
蕭如塵已經在牀上痛得直哼哼,眉頭皺成一團,抓住了他握上的手,等到陣痛過去問道,“穩婆還有多久?”
她感覺羊水已經破了,可是自己又沒有經驗,現在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元祈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伸手擦了擦她額頭的汗,“來了,馬上就進來了。”
話剛說完,馮夫人和接生婆婆都進來了,到牀邊看了一下她便道,“王爺,這裡你待着不方便,出去等着吧。”
“沒什麼不方便的,你們做你們的事。”元祈看着牀榻上痛得連說話都快沒了力氣的人,一顆心緊緊揪着,哪裡還捨得出去等。
馮夫人知他是心疼蕭如塵,也不再勸了,催促穩婆準備接生。
不一會兒功夫,太皇太后和七皇子趕過來了,然後是陸玄過來了,緊接着封流和孫紅綃一家三口也來了,全擠在了東苑的寢殿。
太皇太后和陸玄進了殿去,看元祈還守在牀邊想勸他離開,但想了想以他的固執脾性也不可能這個時候走人,索性也就不說了。
元祈看着她痛得眼眶都蓄了淚,望向在診脈的陸玄,“他怎麼還不出來?”
陸玄無語地嘆了嘆氣,說道,“這纔剛開始陣痛,哪有那麼快,你着急也得等啊,又沒辦法把他拖出來。”
穩婆一直在牀邊,教着蕭如塵呼吸節奏和用力,一個穩婆不時檢查着孩子有沒有出來的跡象。
突地,檢查的穩婆驚聲道,“再用力,看到頭了,再用力就出來了。”
蕭如塵深深呼吸,一次又一次地蓄力再用力,整個人都快力竭虛脫了,卻還是沒有聽到穩婆說孩子出來,痛得忍不住叫出聲來……
元祈一陣陣心驚肉跳,想要減輕分擔她的痛苦,卻又幫不上忙,只能乾着急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