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一行人拔營上路,元祈爲了早些將她帶出雪域,故而加快了腳程。
一直到過了一個多時辰,蕭如塵小睡了一覺起來,一路疾行的元祈才停下了腳步,距離他一段距離之後,封流和孫紅綃等人在雪地裡倒了一片。
一個個忍不住暗自抱怨起來,先前不管就不管,這一回來管上了,就不管他們這些人的死活了,依他這速度趕路,走出雪域他們也給累個半死了。
“封流,水。”元祈朝着這邊喝道。
封流將自己一直帶在身上,不斷用火靈術保持着溫熱的水囊扔給七皇子,“還不送過去。”
七皇子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拿了水囊送過去。
元祈餵了水給蕭如塵,看她額頭臉大汗淋漓,伸手摸了摸她額頭,果然又開始高燒了。
“不舒服,路上怎麼不說話?”他一邊說着,一邊心疼地給她擦拭着額頭的虛汗。
他只顧着趕路,中間雖然也注意過幾次,但到底還是有所疏忽了。
“只是有點熱。”蕭如塵有些虛弱地笑了笑。
這麼病一場是難免的,他們又沒帶什麼治病的藥,她也就只能自己硬扛過去,說了也只是讓他增擔心罷了。
元祈朝七皇子說道,“去把銀針取來。”
七皇子忙不迭地跑回去,從白聞錦那裡取了藥和銀針,送了過去。
元祈喂她服了藥,等到藥效開始發作,再施針替她疏散了體內部分寒氣,讓高燒的體溫一點一點降了下來。
“現在好些沒有?”他一邊拔掉了紮在他身上的銀針,一邊詢問道。
蕭如塵點了點頭,雖然這麼被照顧是舒坦,但一直這樣下去,似乎又太讓她家王爺大人受累了。
元祈不放心,收了銀針之後,因着手涼就直接低頭,自己額頭觸了觸她額頭,確定溫度沒有剛纔那麼嚇人了,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蕭如塵垂眸瞅着近在咫尺的薄脣,調皮地撅嘴地偷了個吻,得逞之後就笑得眯起眼睛。
“辛苦啦,王爺大人。”
元祈伸手拉下她頭上的風帽,將人捂了個眼實,脣角不自覺揚起了燦爛的弧度。
他自己親自照顧,封流幾人也就落得輕鬆自在了,遠遠看着忙活的人哼道,“平日裡把我們當奴才似的使喚,現在自己也有當奴才的時候。”
這從良心發現一回來,就一直寸步不離守着嫂子,喂水喂藥一點都不敢馬虎,以往何曾見他做別的事這麼專注小心的。
而且從他回來之後就抱着沒撒過手,嫂子都快長他身上了吧。
“什麼奴才,那叫真愛。”孫紅綃鄙夷瞪了他一眼,哼道。
元祈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若非對那懷中的小如塵真心真愛,豈會讓那麼一個人放下身段放下驕傲,悉心照料到這個地步。
不過,他這份心意卻也換來了對方真心,在他處處護着她的同時,她也在用她的方式護他安好。
兩情相悅,大抵便就是他們這個樣子了。
封流一看元祈頭湊了過去,以爲又是在便宜,頓時憤然罵道,“病人都不放過,禽獸。”
正抱着藥箱回來的七皇子聽到,糾正道,“你罵的禽獸,可能是小嬸嬸。”
他剛纔走的時候,瞟見是小嬸嬸親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