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安排的？”詹斯面色深沉地開聲問道。愛耨朾碣顯然莫子涵等人的及時趕到讓他有所誤會。
莫子涵就聳肩一笑，翻身踏上車子，駕車的老虎似乎早有準備似的，在莫子涵跳上車子的一瞬間，車子如離弦之箭，絕塵而去。
“詹斯，多行不義必自斃。”莫子涵的聲音離老遠的傳來，雖然平淡，但不難聽出其中的幸災樂禍。
詹斯壓低眼縫，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離去的車子，那面色沉靜得緊。
“頭兒！”一旁屬下捂着傷口快速上前，作勢就要去追，卻被詹斯擡手攔下，“不是他們。”
一衆屬下面面相視。
回到李昂家中已是半夜，今次的行動雖說沒有得到這些東西，卻也已經算是圓滿完成，起碼被他們算計的都成功了，算計他們的也沒得着什麼好處。
因爲李昂已在之前前往國內東鷹集團瞭解股票戰的相關事宜，所以家中沒有他人。
“梨花幫和莫問東的人一定會爲了追查我們將華盛頓攪得天翻地覆。”狐狸頗爲幸災樂禍地半躺在沙發上，一邊摸着下巴說道。
莫子涵也翹着二郎腿爲自己倒了杯水，“那就讓他們搜。”
尼克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先離開華盛頓？”
莫子涵眸子略微沉了沉，“再等等。”
“等什麼？”老虎忍不住開口問道。目前爲止該解決的似乎都已經解決乾淨，除了他們被詹斯陷害，成爲這次交易的替罪羊。
要說也巧，老虎話音剛落，莫子涵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來電是白子諭，接起電話，白子諭約了莫子涵明日中午一起吃飯，地點就在距離李昂家不遠的一家西餐廳。
對於此，莫子涵似乎並沒有什麼意外。
次日中午，梅林西餐廳。
走進餐廳，莫子涵一眼就望到了坐在窗邊的白衣男子，因爲天氣寒冷，他今天穿了一件淺棕色的高領毛衣，白色的休閒西服外套，不似以往那般嚴謹的穿着，顯得有些隨意休閒。
無論怎樣打扮，男子俊美無儔的外貌都令他很輕易地成爲視線焦點，周遭坐了幾桌外國男女，其中一個穿着大膽的女學生正蠢蠢欲動地盯着他，眼看着就要起身。
畢竟一個優質的單身男人獨自坐在西餐廳……
莫子涵雙手抱胸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白子諭的對面，帶得凳子吱嘎一聲，引得周圍幾桌目光掃來。這個粗俗的動作儼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看見莫子涵，那美國女大學生顯然有些失望。
莫子涵笑眯眯地身子探前，雙手手肘擱在桌面上，盯着白子諭直打量。
後者微笑不語，俊美的臉上一片溫潤儒雅，只是那對精明深邃的桃花眼出賣了他一臉的溫潤，莫子涵可以認定這是一個外表風度翩翩，內裡騷包十足的男人，事實上他的確如此。
本以爲莫子涵就要開口詢問，卻不想她竟是擡起手臂打了個指響，自己點了一份餐廳比較出名的招牌菜，連菜單都沒有看。
“在華盛頓還住得慣嗎？”白子諭聲音平靜溫和，接過莫子涵的牛扒開始爲她仔細切成小塊，一如往常。
莫子涵拄着下巴看了看窗外，“當然，怎麼說我在這也是有房產的人。”
“哦？你在這裡還有房產？”白子諭饒有興趣地笑了笑，“看來，我倒是撿了個富婆。”
莫子涵就斜了他一眼，“房子充公了。”這倒是實話，當年她名下的房產早在她死後被CE充公了，這點莫子涵覺得詹斯的做法挺讓人惱火的。
白子諭就是一笑，也不說話。
待將牛扒遞給莫子涵，二人就都靜靜地吃着，刀叉起落間沒有髮絲一聲叮噹碰響，直到莫子涵盤中的食物就要見底，白子諭才擡眼看了她一眼。
今天見面，他自然已經做好解釋事情的準備，也做好被莫子涵批鬥的準備，只是沒有想到，從頭至尾莫子涵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就是不往正事上提。
這倒是讓白子諭有些摸不着頭腦起來，“沒有話要問我？”他放下刀叉，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和手指，眼也不擡地、似是隨意地問道。
莫子涵笑着擡眼看了他一眼，“問什麼？”
白子諭挑眉，沉默了一會道，“其實……”
話還未開始，莫子涵就已經擡手將其制止，微笑道，“不用多說，我心裡有數。”
白子諭微微一愣，“你知道？”
“我又不傻。”莫子涵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想知道這批貨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白子諭看了她一眼，頓時會心一笑。莫子涵曾經跟他說過二人在發展上各不參與、兩不相干，她的確做到了。她並沒有問他爲什麼要劫走這些貨，也沒有問及其中緣由，更沒有因此怪罪自己，要麼就是因爲她相信自己有着自己的理由，要麼就是她吃準了他會如實相告。
“這批文物均是從緬甸背背山出土，是西周的物件。”白子諭道。
“西周的古墓？”
“應該不是西周古墓，裡面不但有西周的青銅器，還有戰國時期的樂器、明代的字畫。”白子諭道。
聽聞此言莫子涵更是詫異，戰國時期的樂器和明代的字畫怎麼可能跑到西周的古墓中去，難道是……
“這是一塊藏寶地，我查閱了一些歷史資料，很可能是二戰時期日本將從中國竊取的大量文物藏匿的地點。”白子諭語罷將水杯放在脣邊飲了一口。
莫子涵聽聞此言頓時一愣。
“怪不得山口組會參與這件事。”她皺着眉頭。
白子諭笑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山口組的人？”
莫子涵沒太願意搭理他這個沒見識的問題，事實上白子諭這問題問得顯得她有些太沒見識了。她是做什麼的？怎可能從對方手法以及武器細節上分辨不出他們的來頭，尤其是這種國際性的黑道組織？而且在後來尼克等人的說法中，莫子涵也得知這羣人的確是用日語聯絡，其身份顯而易見。
山口組是國際上唯一受政府承認的黑道組織，擁有龐大的勢力，其勢力亦是早已滲透日本政界，衆所周知，日本國的一些國會議員都是山口組的成員，其勢力在背後足以操作政界的一些選舉活動。
此刻莫子涵想的是，這件事似乎是比她想象的複雜得多。
白子諭又道，“今次我是受周康之託。”
“周康？”莫子涵一怔，這是那位四門四爺的全名。
“你是幫四門拿下這些東西？”莫子涵忽然覺得有趣。
白子諭頷首，“現今四門的窘境你我清楚，我猜測周康這樣做的目的是希望朝國外發展他的勢力。”
莫子涵聞言頷首，這麼說倒也說得過去，四門現在在國內的處境十分兇險，老首長一旦離世，對付他們的人比比皆是，搞不好就會被人成爲開刀魚肉，爲自己日後鋪下後路也在情理之中。
“那梨花幫？”莫子涵皺了皺眉。這件事的參與者一共有四門、詹斯、白子諭、山口組，詹斯爲誰做事她還並不清楚，但白子諭跟四門算是站在一條線上的，山口組也有其目的和理由，按理說這個事就在這一圈子中發生，梨花幫算是個例外。
她知道梨花幫是國內及盜、倒、賣爲一身的犯罪團伙，連他們都得着信兒了，這個事情距傳開還能遠到哪裡去？但事實上這件事極爲隱秘，看現在的情況不像是傳開的樣子。
否則如此珍貴且數量極多的文物流走出來，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這些東西若問價錢，必然是無價之寶。單指戰國時期的物件都已經夠得上國家文物，何況西周的傢伙？
“梨花幫也是爲四門做事。”白子諭語出驚人。
莫子涵聞言更是挑眉。
“周康心思周密，前後算計頗多，早已將梨花幫納入麾下，李樸和孫胖子自認爲行事隱秘，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梨花幫一直緊盯他們的動作，就是想在事後坐收漁翁之利。”白子諭道。
“本來我的人應該在交易時下手，如果失敗，李樸和孫胖子已經被周康算計其中作爲後手留用。”白子諭見莫子涵的神色便解釋說道。
莫子涵聞言就沉默了一會，“那麼交易時你的人爲什麼沒有出現？”
“因爲我得到消息，參與這件事的不止山口組和梨花幫的人，還有CE的人馬。如果我在那時候出手，勝負機率與幾批人馬沒有差別。”白子諭道。
莫子涵接着道，“所以你就想坐山觀虎鬥，無論是誰人得勝，都會在離開後略有放鬆，而且在先前的戰鬥中有所消耗，你得手的機率就會更大一些？”
白子諭點了點頭。
莫子涵垂下眼眸，腦海中飛速地盤算着這件事的始末。四門想得到這批文物，白子諭出手也必然是與四門有着什麼約定，這約定必然會讓他從中得利……
白子諭一直想進軍內地這塊市場，莫子涵幾乎不難猜到他的意圖，八成是與此有關。
孫胖子和李樸在盜墓尋寶上頗有手段，甚至藏在了緬甸人的車底一直來到交易地點，這不能不說他們道行實在不淺，梨花幫與他們間似乎也早有過節，這一次他們算是被人給算計了。
但總地來說，這件事無論是白子諭還是梨花幫，都是爲四門得到這些寶物。除了四門外，還有一個山口組，一個詹斯。
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看來莫問東這個買家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與這些文物無緣。
莫子涵將視線上擡看向白子諭。
後者似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山口組爲什麼對這些文物下手我不清楚，至於詹斯，我猜測是在國內受人僱傭。”
莫子涵忽然瞳孔一縮，怪不得白子諭曾告訴她不要相信詹斯，估計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得知CE要參與這次行動，對詹斯那個時候到達黃海有所警惕。也怪不得這次詹斯在國內逗留的時間超乎尋常的長。
只是莫子涵跟CE之間的事情過分複雜，白子諭並沒有參與其中，當然，這些都是莫子涵的猜測。
詹斯是受誰人僱傭？難不成也是四門？
看來她似乎對這四門的瞭解有些過於輕視，股票戰爭一事是要暫緩一下，因爲莫子涵已經有了新的打算。何況就連謝宇軒和那位張志國醫生亦是與四門有些牽扯。
儼然，在莫子涵心中，這四門已經升級爲她目前的頭號敵人，至於莫問東的實力實在是不足爲據。
“周康知不知道你這次行動成功了？”
“我第一時間聯繫了你。”白子諭道。
莫子涵眼珠就轉了轉，也就是說白子諭跟那頭還沒有聯繫，周康並不知道東西在白子諭手裡。
“能不能借我幾件東西。”莫子涵無恥地提出要求。
白子諭挑眉，隔着張桌子看着她秀美的小臉，似乎在猜測她的意圖。
半晌他點頭，“當然。”
莫子涵還待說話，白子諭又勾着脣角接道，“需不需要我消失一段時間？”
莫子涵頓時嘖嘖搖頭，“心有靈犀說的是不是就是咱們倆？”
白子諭頓時笑容擴大了一些。莫子涵想要幾件東西的目的無非是想對四門耍什麼花招，那麼也就需要四門暫時不知曉他這邊的情況。
“回頭把那些個文物都給我拍張照片，細緻點的，需要的時候我會帶人親自去看看那些東西。”莫子涵道，“放心，不會壞了你跟周康的交易的。”
既然已經約法三章各自發展，莫子涵就不會讓白子諭爲了幫她而失信亦或是犯難。
走出餐廳，莫子涵當即給李昂打了個電話，讓他暫時按兵不動，暫緩對四門的行動。隨後莫子涵又給李樸打了個電話，這是早先李樸留給她的，也不知換沒換號碼。
電話撥通，就傳來李樸懶散的聲音，一聽是莫子涵，那頭頓時來了勁頭，“東西有消息啦？”不然莫子涵爲什麼會給他打電話？
“你們……對造假有沒有研究？或者手裡有沒有這方面的資源？”莫子涵問。
李樸那頭頓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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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來想萬更的，但是下午得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明天要做個小手術，本來定得是明天檢查加手術，今早醫生來電話最好今天把檢查做好，明天週一怕人多來不及，明天如果手術就得全身麻醉，我今晚回來把明天的章節寫好，明天手術加麻醉可能無法寫後天的章節，所以後天只能當天來寫，下午更新，後天是15號，16號還要趕飛機去桂林，之後就是參加瀟湘的年會，大家放心，已經理好思路重新出發，就是更新時間這兩天可能會比較混亂，只能忙裡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