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下,居然不是屍體,而是一個活人。
一個全身傷痕累累的黑人。
這人至少兩米的身高,漆黑的胸膛上隆起的充滿爆炸性的胸肌,粗壯的臂膀和大腿,健碩的八塊腹肌。
炭黑色的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發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健壯的生命力量。
這名黑人的脖頸和四肢被手臂粗的鐵鏈死死的固定在手術牀上,根本使不出他應有的力道,仍他如何青筋暴露的掙扎,卻奈何不了鐵鏈半分。
啊------
黑人聲嘶力竭的怒吼着,仿若一頭非洲大草原上的威猛雄獅在嘶吼。
“噢!上帝啊!嚇死我了!”路西膽怯的往秦俊身邊靠了靠,當她看清楚手術牀上的黑人時,才稍稍的緩了緩,輕撫着自己的胸口,說道:“編號1023居然還活着。天,他的生命力太頑強了吧。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哪個試驗品能承受那種劑量的基因改造液。他居然做到了!”
整個不鏽鋼手術牀發出哀嚎的咯吱咯吱的聲響,彷彿快要承受不住這名黑皮膚硬漢的掙扎。
“編號1023?”秦俊皺了皺眉頭,他的視線很快移到那位拼命掙扎的黑人臉上,當他看清楚對方的相貌時,雙眉猛然一凝。
“對!這些人在我們這裡沒有姓名,只有編號,因爲他們是試驗品。編號是按照順序來的,他是第1023個試驗品。這個人的體能測試爲試驗品中最高的A級。也是那羣惡魔最重視的試驗品之一,不過後來我聽說,他們給1023注射了最大劑量的基因改造液之後,1023的心臟停止跳動了。”路西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雙眼死死的盯着手術牀上的黑人,不肯將視線挪開半分。
“我聽說,這個1023可是那些惡魔們花了大力氣弄來的極品樣本,據說他曾經是某個國家的特種部隊的軍人。”路西繼續說着,連秦俊朝着黑人走去,她也沒有察覺。
強壯的黑人如同一頭被困的兇獸,他拼命的掙脫着身上的鐵鏈,手臂粗的鐵鏈被他扯得叮噹作響,即便冰冷的鐵鏈勒傷了皮膚,流出殷紅的鮮血,也未能讓他掙扎的動作減緩半分。
“放開我!你們這羣狗孃養的混蛋......來呀,有本事和我公平一戰,我保證用我的雙手一個個的擰斷你們的脖子,再捏爆你們的卵蛋......上帝是不會讓你們這羣惡魔的研究成功的,你們會遭到報應,撒旦已經爲你們敞開了最殘酷的第十八層地獄......啊!啊!啊!”黑人嘶吼着,雙眼因爲極度的憤怒和不甘而憋得通紅。
“給我安靜一點。”一名管理者摸樣的科研人員用英文大聲的衝着黑人喝道。
“法克!”黑人扭過頭來啐了一口痰,他不但沒有安靜,反而掙扎的更加劇烈起來。
“你!”管理者推了推身邊的一名穿着白色防護服的同伴,說道:“去取一支綠色的強效鎮靜劑,先讓那傢伙安靜下來。”
“是!”那名白色防護服科研人員鞠了個90度的躬,轉身取來一支裝滿綠色藥劑的玻璃注射器。
黑人似乎對這支綠色的藥劑並不陌生,他的躁動立刻停了下來,原本暴怒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很顯然,他非常忌憚對方手中的這支藥劑。
“萬能的造物主。這個試驗品是我迄今爲止見到的最完美的一件您的作品。10萬單位的劑量都能撐過來,看來,我們的研究快要有成果了。”手持注射器的科研人員狂熱的看着黑人,他一步步靠近,黑人卻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狂躁,反而變得畏縮起來。
嗶------
一道奇怪的聲響在實驗室響起。科研人員們聽到了這聲異響,卻都不知道是哪裡傳出來的聲音。
但黑人卻不一樣,他那絕望的雙眼中卻撲的一下,再次的燃起一絲希望的火星。
因爲他聽得很真切,這個聲音,並不是實驗室任何一臺儀器發出的聲音,而是一支擰上***的M9式手槍在射擊時所發出的聲響。這個聲音對他來說,簡直是他熟悉了。熟悉到他甚至以爲那是幻覺。
噗------
於此同時,黑人突然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溫熱,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嗆入鼻腔,他敢肯定着絕對不是他自己的血液。
黑人聞聲看來,卻見拿着玻璃注射器的那人,不知什麼時候額頭上開出了一朵嬌紅欲滴血花,在黑人看來各位的光彩奪目。
啪啦!中槍的科研人員即刻癱軟在地上,手裡的注射器掉在地上,摔碎之後發出清脆的聲響。
嗶------嗶------嗶------嗶------
沉悶的槍聲,在實驗室內帶着某種節奏的律動起來,每一道槍響伴隨着一名科研人員的倒地身亡。
秦俊目光陰沉的站在原地,手臂不斷的變換方向,手中的槍管不停的射出一顆顆奪命的子彈。他仿若一個生命收割者,無情的帶着一個又一個邪惡的靈魂。
一枚**打完,實驗室裡,除了他和路西兩個站立着的人,再也看不到其他活的科研人員。
“噢!讚美上帝,你是來營救我的嗎?兄弟?你是我們第三分隊的哪一位,瞧你這身板,你是道格?還是拉菲?噢,天哪,組織沒有忘記我,國家沒有拋棄我。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就算黑人再笨,他也能猜到眼前的這名穿着白色防護服的人剛剛救了他的命。
秦俊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收起槍,走到黑人的手術牀邊,俯下身去一個個解開那些扣在牀底部的鐵鏈鎖。
“噢!天!我沒有做夢。兄弟,你到底是哪位兄弟,快告訴我,你怎麼是一個人來的,其他人呢?都在外面嗎?咱們的隊長來了嗎?大個子白髮喬恩隊長。”顯然黑人把秦俊當成了他熟識的某個人。
“漢斯老黑鬼,如果你再這麼囉嗦,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口找牙?”秦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看着突然愣住的黑人。
“漢斯老黑鬼?”黑人突然皺了皺眉,他警惕的看着全身被白色防護服包裹的秦俊,自言自語道:“在三分隊,沒人敢這麼叫我。不對,你不是三分隊的人......你到底是誰?敢這麼稱呼我的人都被我扭斷了脖子,除了一個遠在華夏國的人!”
“別來無恙!”秦俊一把扯下帽子,衝着黑人微微一笑,露出滿口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