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說過會等我(卷二結束)
安靜的車廂裡,傳來滕銳磁性的好聽的聲音:“語焉,其實我和方晚暮什麼也不是,只是爲了和你堵氣,那次……”
“這些話等你回來再說……滕銳”語焉打斷了他的話,她轉過頭,正對上滕銳漆黑的眼睛,她的眼底此時柔和一片,“我等你回來……回來再說!”只要滕銳平安,她什麼都無所謂。
滕銳脣角勾起,此時他真得很後悔自已當初那麼幼稚地和這個女人摳氣,如果他早點和她這樣安靜地坐下來談,那該多好,他其實早就應該知道這個女人來到京城,不管她是在誰那裡工作,肯定與他有關……可是爲什麼一定要到了遍體鱗傷時纔會想起來呢?愛情往往使人變得愚蠢……
“語焉,過來……”滕銳靠在駕駛室的椅子上,看着語焉,輕輕地柔柔地說道,眼底帶着期盼。
語焉微微一笑,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副駕駛室爬過去,滕銳伸手接過她,把她摟在懷裡,陌生的羞澀感一閃而過,她溫暖柔軟的身體很快就自然地貼在滕銳的身上,她的腦袋擱在他的胸膛,男人收緊雙手抱緊她,他的下巴貼着她柔弱的髮絲,兩個人都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這溫暖一刻……
語焉在男人的懷裡微微睜開眼睛,如果這個時候告訴滕銳她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分他的心?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女人的腦子裡在思考着鬥爭着……
“語焉,夜間不要再出去彈琴了……”滕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爲什麼?”語焉低語。
“因爲我會擔心你的……我不在你身邊……”一種濃濃的愛意透過來。
“滕銳,我會讓你在戰場上分心嗎?”語焉眼波一動。
“當然,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讓我分心……所以答應我晚上不要再出去彈琴了!”
“嗯,我答應你……”語焉決定等滕銳回來再告訴他關於孩子的事情,她不能做任何會讓他分心的事,“你也要答應我,完好無損地回來見我!”
“當然……唔……如果萬一不能完好無損回來怎麼辦?”滕銳笑意明顯。
“我照顧你一輩子!”這句話語焉是發自於內心說出來,無論滕銳變成什麼樣回來,她真得願意照顧他一輩子!滕銳的心明顯地震動了一下,跟着那種甜甜的感覺傳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禁不住地低頭在語焉烏黑的頭髮上印下一個吻,一句話也沒有,只是緊緊地摟着她……
“滕銳,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走了,是不是還要整理一些東西?”好久好久,語焉在滕銳的懷裡微微動了一下。
“嗯,再坐一會兒,我就走……”早知這樣,我就不親自出師了,可是,如果不是這樣,語焉,我們兩個什麼時候纔會靜靜地坐下來談話?滕銳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終於到了分開的時候,滕銳下車一直送語焉走到單元樓下的門口,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滕銳伸手勾過語焉的纖腰,看着她,四目相交,眼底的柔情四起;滕銳低頭輕輕地吻過語焉的脣瓣,但兩個人都不敢深吻,誰都擔心彼此會因此失控……
“明天一早我就去部隊了……到了外面,可能會因爲各種原因,不能給你打電話,你要照顧好自已,不要再去彈琴……”滕銳突然發現自已原來也這麼羅嗦。
“嗯!”久違的溫順再次出現在滕銳面前,他不禁勾脣笑起,放開她,“進去吧,早點休息!”
語焉走進大門,隔着大門的鐵柵欄看着外面的滕銳,他依然站在那裡看着她,好像一尊雕塑;語焉的鼻子酸酸的,喉嚨似乎堵住了一樣,好不容易纔發出一點聲音:“滕銳,你要好好回來!我會等着你!”
滕銳霸氣的臉上帶着微笑:“嗯,爲了你,我會好好地活着回來!”樓內的女人眼淚涌起,她掩飾着,轉身上樓……
開門進去,陸飛飛在看電視劇,手裡抱着個紙巾盒,正哭得稀里嘩啦的,一看到語焉進來,就忙着叫她:“語焉,快過來看電視,好感人啊……”語焉淡然地勾出一點笑意,走過去,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看。
屏幕上,一直以爲男主公已經死了的女人,背上揹着孩子,正在爲生計而努力幹活,突然看到出現她前面的奄奄一息的男主人公,一時驚呆了……接着是男主人公深情告白:“是你和孩子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所以我才能堅持到現在!”……
語焉呆了呆,也許她也應該告訴滕銳孩子的事,那也是他的孩子,應該也是他的牽掛!她心神不定地跟着陸飛飛一起看着電視……
滕銳回到公寓,卻見門外的牆壁上靠着一個女人,美麗的臉上帶着倦容,顯然是已經等了好久了。“晚暮!”滕銳微微一驚,跟着叫了一聲。
“滕銳!”女人臉上露出了笑容,迎向滕銳。
“怎麼這麼遲了還站在這兒!”滕銳微微皺了皺眉,“回去睡覺吧,我也要休息了!”
“我打你電話你都沒接!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對滕銳的態度,晚暮也沒有作太多的計較,略帶倦意的臉上仍然帶着點微笑,看着滕銳開門。
“有事情嗎?”滕銳看着跟進門來的方晚暮。
“聽你媽媽說你明天要出遠差,你怎麼都沒告訴我?所以,我……想來看看你……”
“你找過我媽媽?”滕銳眼波一動,他慢慢把手機拿出來放在小几上,然後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
“是啊,你媽媽還記得我呢,記得我以前常到你們家玩的!”方晚暮看起來挺興奮,滕銳媽媽如果喜歡她,她離滕銳就又近了一步!
滕銳微微一笑,她還真是聰明,懂得先討家人喜歡,淡然道:“我現在要整理一下行李,也要早點休息,明天出遠門……”
“我幫你吧……”方晚暮來了精神,“你整理好了,我也就回去了,行不行?”
“不用了,你坐吧,我自已會整理……”滕銳一口拒絕。
“那好!”方晚暮也不再堅持,就在沙發上坐下,看着滕銳裡裡外外地整理着什麼什麼東西,“你明天去哪兒出差啊?”
“嗯,出一趟國……”突然滕銳西裝口袋裡的另一隻手機聲響起,他忙過去拿出來,大步走到內室去接,那隻手機是他工作用的機密手機,外部人誰都不知道號碼,包括蕭語焉……
語焉洗好澡,坐在牀上,思考了好久,終於還是決定告訴滕銳孩子的事,她拿出手機,想了想,給他發了個短信:“我肚子裡有寶寶了,我會和他一起等你回來!”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見滕效的回信,也許,滕銳還在洗澡,也許他已經睡了,總之,他總會看到的,語焉這樣想着,躺在牀上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天上淅淅瀝瀝地下着小雨,語焉很早就起牀了,她拿了把傘匆匆出門,她想去滕銳的公寓,再送滕銳最後一程,她想再去看看他!出租車在那個高檔小區的門口停下,語焉拿着傘從車裡出來,往公寓樓裡走去,迎面走來一個女人,越來越近,是方晚暮!她也在!
語焉的心一跳,停下腳步,方晚暮也看到語焉了,她向着她走來,一直走到語焉跟前,她看到語焉幽黑的眼睛盯着她,眼底的一抹驚慌顯露,方晚暮微微一笑,語氣柔和:“蕭小姐是來送滕銳的吧?”
“是的……”語焉稍稍平靜了一下自已的情緒。
“你來遲了一點,他已經走了……”方晚暮看到語焉眼底一抹失落涌現,她臉上的微笑依然,語氣的柔和依然,“滕銳叫我好好照顧你,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我給你留一個電話號碼……”
“哦,不用了……謝謝你!”不知爲什麼,語焉的心底的失落感無端端地放射開來,但是她很快地控制好情緒,我要相信滕銳,他說過他和方晚暮什麼都不是的。
“你現在要去哪兒?我送送你。”
“不用,我打個車就行了……方小姐,再見!”語焉終於平靜下來,向方晚暮展露一個笑容,禮貌拒絕,轉身從容離去。方晚暮也沒有再堅持,看着她離去。
今天的上班在不安中過去,中午的時候,語焉接到凌俊彥的電話,是他在機場打來的,他馬上就要登上去美國的飛機了:“……語焉,好好照顧自已,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放下手機,語焉呆呆地坐了好久,同一天時間,兩個她最在意的男人都走了,內心的淒涼感油然而生……不對不對,不能這樣想,滕銳還會回來的,他不是說了嗎,半個月他就回來的……語焉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迫自已低頭工作……
轉眼間一個多星期過去了,滕銳幾乎沒有音訊,語焉一直在惴惴不安中過去,也沒有再去咖啡廳彈琴,因此也沒有再見到徐剛,只到那一天,徐剛找到語焉的公司,語焉只好請了一會假,帶徐剛到公司的咖啡座坐着……
“蕭小姐,對我上回來的建議考慮得怎麼樣?”徐剛的桃花眼依然笑意滿滿,卻再沒有原先的邪魅,這令語焉對他的感覺好了很多。
“謝謝徐先生,我想我還是不參加了……”語焉微笑着拒絕了。
徐剛的眼底滿是失望,他看着語焉,停頓了一下,才說道:“爲什麼?爲了滕銳嗎?”
“也不是……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和你同臺演出……”語焉掩飾了一下。
“不,蕭小姐,你很有潛力,如果有人提攜一下,你再專心地練練,應當是會有成功的可能……我只是想幫你一把……”徐剛的臉上露出少見的真誠。
“謝謝你的擡舉……我還是算了吧……”
“好……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我願意幫助你!”
……
因爲徐剛的到訪,語焉正在修改了一半的廣告詞還沒有完成,這天晚上,她只好留下來加班,偌大的辦公室裡就剩下語焉一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口輕輕地閃過一個人影,靜靜地看着全神貫注地對着電腦工作的語焉,脣邊微微露出一個笑容,接着仍然悄無聲息地離去。
終於完成工作,蕭語焉長長地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關電腦,關燈,關門,然後下樓,走出公司的大門,晚風習習吹來,她的長髮衣裙隨風舞動,一陣飢餓感襲來,語焉下意識的抱了抱肚子,脣角微微露出一點笑意,她的寶寶肯定餓了!她決定步行到前面不遠的路口去吃點點心……
此時,大樓裡一個亮着燈光的窗口站着一個人,微笑地看着走在大樓前的那一抹略顯單薄的白色身影……
就在這時,路邊的一輛黑色的車子上,突然下來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跟在語焉的身後,語焉卻沒有發現,只管往前面走去……大樓窗口的人皺了皺眉,慢慢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走過一段路燈昏暗的地方,語焉終於發現了跟在後面的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可是已經太遲,兩個黑衣人看看周圍沒有人,各從懷裡拿出一根棍子,迅速向語焉衝去。
語焉大吃一驚,本能地撒腿就跑,但是兩個黑衣人還是很快地追上她,一根棍子橫着向她的肚子掃去。“不!”語焉尖叫起來,本能地護住肚子蹲下身子,躲開棍子。
又一根棍子向蹲在地上女人掃去,女人絕望地閉上眼睛,就在這個時候,一條膀臂擋住掃向女人的棍子,兩個身材高大的精壯男子,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看樣子就是訓練有素的人,兩個黑衣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快落荒而逃……
語焉驚魂未定,就見又是一輛車子開過來,一個男子忙跑去開車門,車門打開,兩隻鋥亮的皮鞋先伸出來,跟着一個高大的男子鑽出車門,臉上帶着貴族式的微笑,通身透出一種優雅和高貴。
是他!語焉吃驚地看着眼前高貴典雅的男人,那男人向語焉走近兩步,微笑地看着她:“看來,我們兩個真得很有緣,我每一次來中國,都會遇見你!”
“謝謝你救了我!”語焉半晌纔回過神來,上回她當街大哭時,他送給她的手絹還在她的箱子裡放着,沒想到真得再一次遇上他,而且還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想到這裡,她不禁有點臉紅,望着那張英俊高貴的臉,喃喃地道,“你的手絹我沒有帶過來!”
“下回再帶吧,看看我們是不是還有緣份見面……我正準備去吃點宵夜,可不可以邀請你一起去?”高貴的男人說話也是溫文爾雅。
“不用了,我還是回家吧……”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東西,那肯定要消化不良,再說了,也夠難爲情。
對面的男人只是笑笑,並不強迫她,只是說:“那麼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家吧……唔,你下次夜間出來還是要小心點。”也沒等語焉同意,就自顧叫司機送語焉回家。
想想剛纔的危險,語焉心有餘悸,也就不再推遲,坐上他的車子,車子卻一直沒有開,窗外的男子稍彎下身體,對着車窗裡的語焉微笑道:“請稍等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又一輛車子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拎了串保溫盒子,男子稍稍向他點頭示意一下,他就直接把盒子送到語焉的窗口:“小姐,這是我們主人請你吃的宵夜,請笑納!”
“不……”語焉話還沒說出口,那一串保溫盒已經放進車子裡,在語焉還沒來得及說“謝謝”的時候,車子已經啓動,迅速開走。語焉悄悄地看了看那串盒子,猜測着裡面會是什麼美味呢?她也的確是餓了,誰叫她現在是兩個人在吃呢!對了,三個人,家裡還有個陸飛飛……
看着一堆精緻的菜餚,陸飛飛眼睛都發光了,她尖叫起來:“我要吃木瓜血燕,美容的,語焉你反正夠美了,這美容的東東就交給我了……”
兩個人又笑又鬧,一堆食物居然就消滅乾淨了,陸飛飛向着語焉眨巴着眼睛:“不對啊,語焉,你以前從來不吃這麼多的,現在怎麼也這麼能吃啊?”
“唔唔,這還不簡單,跟誰在一起就變成誰的樣了……”語焉掩飾着,引來了陸飛飛一串的反對聲。
就在這時,語焉手機的音樂聲響起,語焉拿起來一看,是蕭衍!她一接通手機,就聽到那頭傳來父親的聲音:“焉兒。”
“爸爸,你好嗎?媽媽好嗎?”語焉聲音甜甜的,帶着點撒嬌。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好一會兒,蕭衍滄桑的聲音才響起:“焉兒,你回來吧!”其實自凌俊彥獨自去了美國,蕭衍就明白了蕭語焉在京城工作,肯定不是爲了凌俊彥在工作,她是爲了去找滕銳,只是他不知道她和滕銳的現狀。同時蕭衍也明白有些事情他是挽回不了了,因此他只能選擇默認……
可是,日子總是過得不如意,今天蕭衍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的內容是關於林子君和凌霄雲不堪的往事,蕭衍差點又昏了過去,還好藥物隨身帶着……蕭語很晚纔回家,也沒有和林子君說什麼,他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書房裡,他根本沒有勇氣去核查這是不是真的,他寧願相信,這是他人的誹謗!
但是想到凌俊彥所說的因爲一個天大的誤會,把語焉拋在婚禮上,是不是和這個有關呢?蕭衍似乎明白了什麼……
一種迅速衰老的感覺涌上心頭,突然很想念自已唯一的女兒。
蕭衍滄桑低沉的聲音令語焉不安:“爸爸,你沒事吧?我這個週末回來看你們好嗎?”
“嗯,早點回來吧,爸爸想看看你……”蕭衍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可是,語焉沒能等到週末,蕭衍就出事了……
那一天就快要下班的時候,語焉接到了表哥林帆的電話,電話裡沉默了好久,語焉都要不耐煩了,林帆低沉的聲音才響起:“語焉,快回來,你爸爸不行了……你媽媽……”語焉沒有聽完,她的手一抖,手機就掉到了地上,摔成幾片,她的呼吸瞬間停止,腦子一片空白,片刻之後,她才醒悟過來,撿起地上的手機碎片,忘了請假就匆匆奪門而出……
飛機上,語焉一直在默默地祈禱:爸爸,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到達h市時,天已大黑,機場大廳的二樓,語焉匆匆地穿過人羣,一雙眼睛在後面緊緊地盯着前面的女人,眼看往一樓去的電扶梯就在前面,語焉小跑着過去……
此時,境外某個酒店的房間裡,滕銳雙腿交疊地靠坐在沙發上,皺着眉頭,眼神冷冽,眼底的陰霾清晰可見。這是在這個異國他鄉的最後一天了,今天晚上還有最後一場戰鬥……明天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他卻有一種莫名地煩躁,眼中的陰影在漸漸加重……
這個時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短信音響起,他微微彎了彎腰,拿過手機,是彩信。他瞥了眼邊上來電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躍入眼簾,他鋒利的眼神一閃,打開來。
他看着,鋒利的目光似乎定格了,帶着點震驚和不可置信,他再次仔細地看着這條彩信的字字句句:凌海集團總裁和前女友再續前緣,不日將舉行婚禮……據悉,婚後兩人將移居美國……
這是h市的晚報,被拍成彩信傳給他!
不可能!語焉說過會等他回去的!他稍稍思考了一會兒,拿起手機,走到窗邊,開始撥號,關機!他開始有點煩躁,在房間裡踱了一會兒,再撥,依然關機!
滕銳的腦袋開始嗡嗡作響,那種不祥的預感又不可抑制地涌上心頭!他終於放下手機,眼底黑暗一片,他閉上眼睛,一手揉着太陽穴,低喃着:“語焉,語焉……”
他終於冷靜下來,沉思片刻,一個電話就把幾個隊員全部招集過來:“大家先收拾好行李……今晚的戰鬥結束後,即刻動身回國!不等明天了!”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他想今晚就回國!
夕陽如火,密林裡,幾個人正在換衣服,一會兒他們就已經全副武裝,拿好武器。
陳佳看着滕銳扔在包裡的防彈衣,吃驚地提醒他:“老大,你的防彈衣沒有穿上!”
“不需要了!我們速戰速決!”滕銳一揮手,“大家找好自已的位置,做好隱蔽,檢查通訊設備是否通暢,帶好夜視鏡,向我報告,獵物出現後,聽我指揮。好,快速分散!”
“老大……”陳佳還想說什麼。
“聽指揮,動作快!”滕銳皺眉厲聲打斷她的話,他只想快點結束這一次戰鬥,再說防彈衣對他來說,向來就只是一個裝飾!
天色漸漸地黑了,月亮靜靜地照在這一片蔥蔥郁郁的山谷。今晚這裡要進行一場槍械交易,然後他們要把這些危險的武器運回國內。滕銳他們的任務就是幹掉這些亡命之徒,銷燬武器!
一會兒兩幫人馬按時到達這裡,其中一夥人打開對方運來的箱子,檢驗武器,之後向其中一個領頭的點點頭,表示滿意。交易順利進行……
就在這時,低沉的槍聲響起,來自樹上,地上的火力向着他們密集射擊,兩幫人馬大吃一驚,迅速還擊,卻看不見襲擊者的方位,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人埋伏着……戰鬥很快結束,滕銳和兩個隊員拿着槍,沿着繩索從樹上盪漾着滑過來,地上的三個隊員也迅速合圍過來。
滕銳打開箱子,各種威力極大的重型武器出現在眼中,滕銳吩咐一個隊員裝上爆炸裝置,馬上撤退。一個隊員迅速在武器上裝好爆炸裝置。
眼看行動就要順利結束!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樹林裡幾個人影閃動着,卻沒有逃過警戒隊員的眼睛,藉助夜視鏡,他迅速瞄準射擊,有人應聲而倒,滕銳低聲叫道:“找掩體,還有敵人隱匿附近。”
幾個人迅速散開,隱匿到附近灌木叢中,滕銳端着槍,捕捉着前面晃動的身影,準確的射擊,幾聲槍聲後,四周又恢復一片寂靜,大家屏氣凝神……
滕銳端着槍掃視着,突然看到一個紅點在附近的陳佳後腦勺上一閃,尋找紅點來源已經來不及,滕銳想也沒想,撲過去一掌推開她。就在這時,“砰”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滕銳胸口跟着開出一朵鮮紅的花兒,那鮮紅的花兒漸漸擴散開來……
“老大!”陳佳大吃一驚,撲向倒地的滕銳!幾乎在同時,另一名隊員已經搜索到敵人,射擊,對方應聲而倒,四周瞬間又歸於一片靜謐。
月光透出樹梢漏下來,一陣茉莉花的香味悠悠飄蕩,本該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夜晚,滕銳突然想起那個夏威夷之夜,也是這樣的月光,也是這樣的香味,他和語焉相擁激吻……他想快點回去,他想見到語焉,他知道她會等他的。
陳佳聽到滕銳說的最後一句話:“語焉,等我!”
滕銳倒在地上,其他幾個隊員迅速集合過來,背起滕銳迅速後退,一邊向夜空發出信號彈,一邊引爆裝在武器箱上的炸彈,身後的山谷一聲巨響,火光沖天,這時一架直升機出現在山腰,幾個人迅速爬上直升機,直升機盤旋着上升,很快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
在最頂級的醫院裡,最頂級的專家團組成的醫療隊,滕銳理所當然地得到了最好的治療。高檔的特殊套間病房裡,滕銳靜靜地躺在病牀上,他雙目緊閉,兩片脣瓣毫無血色,臉上的凌厲霸氣依然依稀可見,只是有些蒼白,他的手上還掛着吊滴。
滕銳醒過來已經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他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方晚暮和李瀾一起坐在一邊輕輕地聊着什麼,方晚暮一臉的溫順。看到滕銳睜開眼睛,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個時刻撲到牀邊,用同樣驚喜的聲音叫起來:“滕銳!”
聽到叫聲,又一張臉衝過來,俯在他的上方,那是王蔚!滕銳受傷時,王蔚正在美國,她聽到滕銳中槍的消息,第一時間,急急地從美國趕回來,可是她一踏進病房,就看見方晚暮——她曾經的好友,後來因爲愛上同一個人而成陌路……
滕銳看着眼前的三張臉,眼神有點空洞,他沒有看到他最想看到的那張臉!一種失落涌上心頭,他想坐起身來給她打個電話,可是他還是動不了;他張開嘴想說話,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又一個月過去,滕銳終於能自已起牀了,但是他很少說話,常常眼睛空洞地沒有聚焦地望着某一點,眼底平靜得如一潭死水,不能掀起一絲波瀾;或者就是閉上眼睛,似乎睡着了一樣,三個女人誰也不敢惹他!
方晚暮和王蔚常常會你一句我一句的暗鬥,他煩躁地閉閉眼,一皺眉頭,兩個人就自然安靜下來了……
這一天晚上,滕銳支走了所有的人,病房裡終於剩下他一個人了,關了燈,他靜靜地沉浸在黑暗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滕銳的眼睛看向放在桌頭櫃子上的手機,這一個多月來,他都沒有用過它,他慢慢地下了牀,走過去,拿過手機,再回到牀上坐下,打開電源,緊緊地盯着屏幕,思考了一會兒,他修長的手指終於點撥出那個刻在腦海裡的號碼。
可是,裡面傳來的聲音卻是“你撥的號碼是空號”的語音提示。
空號?滕銳楞住了,他清楚地記得一個半月前,他受傷的那一天,他撥過她的號碼還是關機!現在空號,代表這個手機語焉已經不用!那麼,是不是你真得已經離開這一片士地,到了另一個國家了?
他的心撕裂般地疼痛,連帶着槍傷也跟着痛起來,他的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嘴脣發白,他喃喃低語:“語焉,你在哪裡?你回來……”
就在滕銳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的時候,昏暗的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語焉!”滕銳的眼睛一亮,向着那個人影叫道。
“滕銳,蕭語焉已經不在了!你醒醒好不好?王蔚和方晚暮從你受傷後,就一直在醫院裡陪你,你就一點感動都沒有嗎?”是李瀾!她在門口聽着兒子痛苦的低語,聽到兒子衝着自已叫“語焉”時,她終於忍不住叫起來。她走進房間,打開櫃檯邊的一個小燈,柔和的光線瞬間充滿了屋內。
“語焉不在了?什麼意思?”滕銳眼神瞬間鋒利起來,直盯着李瀾,聲音低沉。
李瀾走到滕銳的牀邊坐下,看到兒子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痛苦的面容,她心疼不已,她拿着張紙巾輕輕地幫他拭擦着額頭細密的汗珠,平靜地柔聲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受傷了,她都沒有來看你!”
滕銳慢慢地從李瀾的臉上收回目光,靠在牀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兒子的受傷,兒子的痛苦,讓李瀾心一直處在疼痛間,此時此刻,如果蕭語焉就在邊上,她寧願讓她來陪兒子,只要兒子能早點康復!可是……
終於有一天,李瀾幾個都不在病房,滕銳眉峰稍皺,略一沉思,一把拔掉手上的吊滴,從牀上起來,他迅速換好衣服,獨自出了病房,很快地他頎長的身影就出現在機場……
到達h市的時候,已是夜裡,他悄無聲息地來到那幢熟悉的小樓外,小樓裡漆黑一片,沒有一點燈光,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眼底的陰影漸漸濃重,語焉,你果真離開h市了嗎?他慢慢走到大門邊,伸手觸摸到門把,一層厚厚的灰塵抓在手上,看來人去樓空已經很久了……
滕銳皺起眉頭,眼睛掃過不算高的圍牆,他沉思了一下,慢慢地靠近,起步,攀住牆頭,一個躍起,胸口一陣疼,還沒完全痊癒的傷口劇烈地痛起來,很快他的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咬着牙,翻身躍過圍牆,終究還是穩穩地落地,站立在院子裡。
藉着月光,他走向大門,伸手推推,門緊緊地鎖着,不能推開;他停了一下,然後轉身,沿着前面的小路,走到小樓的側面,擡頭可以看到二樓語焉臥室的陽臺,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攀住窗臺,慢慢地爬上陽臺。
滕銳的手觸及陽臺門上的把手,那兒沒有了往日的光潔,也有一層淡淡的灰塵,門並沒有反鎖,他推門進去,臥室的空氣裡飄散着點點灰塵的味道。
屋內的擺設沒什麼變化,書架上的書依然整齊的排列着;桌子上的檯燈依舊安靜地立着;那個他親自買來,選好照片嵌入,親手放在這張桌面上的水晶相框也依然立着;照片裡的兩個人依然笑得那樣甜蜜……
眼底的柔情頓起,滕銳伸手拿起相框,輕輕地拭去上面的灰塵,看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把相框放回原外……可是,語焉你終究還是沒有等我回來!
他就這樣坐了好久好久,最後終於站起身來,眼底是帶着堅毅的血色,他走到陽臺,輕輕地關上門,重新又翻身下樓,在院子裡站了好一會兒,才毅然轉身,翻出牆頭,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當天晚上滕銳就回到京城,回到醫院時已經是凌晨一點,李瀾沒有睡覺,一直坐在病房裡等着他,她知道兒子肯定去了哪裡,但是這一回,她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只是靜靜地看着兒子從門口進來,不說一句話……
又過了半個月左右,滕銳終於完全康復,上峰給他三個月的休養時間,李瀾和滕斌把兒子接回家住,滕銳也沒有反對,一聲不吭地跟着父母回到那個豪華的家……
自從出院後,滕銳就很少說話,除了一直堅持着的鍛鍊外,他幾乎把時間都花在滕氏集團的經營上。方晚暮和王蔚依然每天都會來看他,李瀾對這兩個女人的戰爭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雖然她的內心偏向王蔚,但是這回只要兒子選哪一個,她決心不再幹涉,畢竟方家也是京城裡的名門貴族!
這一天,晚飯後,方晚暮又來到滕家,滕銳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也沒有和方晚暮打招呼,他覺得方晚暮更適合跟李瀾在一起,與他無關……但方晚暮並不在意,她依然興致很高,和李瀾有說有笑,並提議滕銳出去走走。
滕銳終究敵不過兩個女人的嘴,他站起身來,和方晚暮出去……
在一個高檔會所裡,一間佈置優雅的房間內,方晚暮優雅地坐在古典的紅木椅子上,前面的小几上放着一壺玫瑰花茶,一個玲瓏剔透的杯子;邊上是落地玻璃窗,拉着薄如蟬翼的白色紗簾;對面牆上是書櫃,再邊上去就是陳列櫃,放置一些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古物……
滕銳則很鬆散地靠在對面的紅木椅子上,依然神色淡然,一言不發,他原本也就是應付着來的,並沒有什麼興致……
房間裡輕音樂響起,“愛的羅漫史”悠揚地飄起,滕銳淡然的眼神微微波動,一種愁緒漸漸升騰而起,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鋼琴邊,爲他彈奏……
絳紅色的液體緩緩地捲入兩個透明的高腳杯裡,方晚暮瞄了眼對面石頭一般坐着的男人,微微一笑,把其中一個杯子推到他面前,接着她向他端起杯子。
滕銳慢慢地伸手拿起杯子,稍稍舉了一下,一仰頭喝完……
看到滕銳如此乾脆的喝酒,方晚暮興致更是高揚,原本精美的五官此時更透出一種迷人的魅力,但是,她熱烈的雙眸,卻挑不起滕銳內心的一絲漣漪,他的眼底平靜如水,再次看着她在他的酒杯裡緩緩地注入紅色的液體……
午夜時分,方晚暮扶着步子有些踉蹌的滕銳走出會所大門,門外滕家的司機早已把車子等在門口,方晚暮扶着滕銳上車……
李瀾看着方晚暮扶着滕銳走進大廳,她忙起身過去幫忙,一起把滕銳扶到他自已的臥室。兒子平時從不貪杯,很少看到他喝醉過,但是今天他顯然喝醉了……
第二天早上,李瀾坐在大廳裡,方晚暮慢慢地從滕家的樓梯上走下來,李瀾不動聲色的盯着她,方曉暮有點臉紅,她低低地叫了聲“阿姨”,一改往日的活潑,默不作聲地在李瀾身邊坐下,李瀾看着身邊面帶羞澀的女子,眼神有點複雜,她試探地問道:“滕銳呢?”
“他還在睡覺……”方晚暮的臉上有一朵紅暈。
就在這時,大廳的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是王蔚,今天早上她特地早起,給滕銳送來他從小就喜歡吃的早點;因爲和滕家太過熟悉,所以王蔚每次來,都不需要經過傭人的通告,直接進來的。
但是她很快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方曉暮,王蔚稍稍皺了皺眉:她怎麼一早會在這裡。但她隨即掩飾了自已的情緒:“我給滕銳送來了他喜歡吃的早點。”
方晚暮早就看出了王蔚一點點的不自在,稍一沉思,她就帶着一點笑意,從沙發上站起來,跑過去想接過王蔚手中的保溫盒,似乎很不經意地說:“滕銳昨天晚上喝多了,一夜沒睡好,估計現在真的應當餓了……”
李瀾眼波微動,看着王蔚,估計以王蔚高傲的性格,肯定要受不了了!果然王蔚瞬間變了臉色,她把保溫盒往方晚暮手中一塞,冷淡地說:“那好,這早餐也由你交給他了!”說完,和李瀾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走出滕宅。
兩個女人的戰爭經過了多年後,終於以王蔚再次離開中國,前往美國告終!
醉酒後的滕銳睡了整整一天才起來,隨意地吃了點晚飯,腦子裡滿是昨晚上的鋼琴聲,他終於起身,獨自開着車出去。他的車子很快停在了一個咖啡廳外,那個蕭語焉曾經彈過琴的咖啡廳,他找了個鋼琴邊的位置坐下,此時舞臺上還沒有人,白色的鋼琴孤單地立着,滕銳的身體稍稍往沙發背上靠去,閉上眼睛似乎又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坐在鋼琴邊,耳邊似乎又響起“愛的羅曼史”,那是在他臨走的前一晚上,語焉爲他彈的……
滕銳伸手按住太陽穴,思念和傷感如悠悠春草,無限地蔓延開去:是我的不好,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爲了所謂的自尊,不斷地傷害你……可是,語焉,你說過你會等我回來的,你還說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她就是在這裡彈琴……”耳邊傳來一個女子低低的聲音。滕銳一驚,猛地睜開眼睛,擡頭望去,他看到在他的鄰座上,正在坐下一對男女,正是林帆和陸飛飛!陸飛飛正指着舞臺的鋼琴對林帆這樣講,顯然他們是在談語焉!
滕銳的心跳加速,他緊緊地盯着那兩個人,他真得很想知道他們在談什麼……
也許是滕銳注視他們的眼光太專注,林帆的眼睛跟着朝這邊看來,他很快看到坐在旁邊位置上的滕銳,看到那個高傲的男人此時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那兒!林帆的眼底的波瀾涌動,他跟對面的陸飛飛輕聲地說了句什麼,陸飛飛跟着回頭看過來,再接着,林帆從位置上拿起包,向着滕銳這邊的位置走過來。
“我可以在這兒坐一會兒嗎?”林帆迎着滕銳的目光,不卑不亢。
滕銳脣角微微勾起,沒有說話,只是向着林帆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林帆點點頭,在滕銳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滕銳的眼光緊緊地盯着他,希望他能說點什麼,但是林帆什麼也沒說,他開始翻自已隨身帶過來的皮包,一會兒,他就從包裡翻出一個盒子,然後他把這個盒子遞給滕銳。
滕銳臉色微微一變,目光隨之鋒利起來,他伸手接過小盒子,打開來,裡面露出一枚閃亮的鑽戒,他輕輕地翻轉過來,微弱的燈光下,還是隱約可見xyy三個字母。拿鑽戒的手停止不動,滕銳疑惑地看向林帆,是蕭語焉要你還給我的嗎?
“語焉說的,把這枚鑽戒還給你……”
一股熱血涌上腦門,眼底的陰霾驟起,滕銳的心如被剜了一刀似的生生地疼痛起來,語焉,你好無情……滕銳修長的手指輕輕蓋上盒子,一揮手,把盒子扔到桌上的菸灰缸裡。
“滕先生,你好無情!”林帆皺起眉頭,冷冷地對着滕銳說道,“我終於能理解我的表妹爲什麼會萬念俱灰,爲什麼會選擇那樣一條絕路,原來你一直來就是這樣對待她的!”
滕銳眼光一閃,眼神透出一種駭人的鋒利,咄咄地逼向林帆,他嚅動着脣瓣,半晌才發出一個可怕的聲音:“你說什麼?什麼萬念俱灰?什麼絕路?”
林帆疑惑地盯着對面的男人,好半天才說道:“你真得不知道嗎?語焉……她失蹤了,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後面半句話,林帆說得很輕,聲音也跟着有點哽咽。
林帆疑惑地盯着對面的男人,好半天才說道:“你真得不知道嗎?語焉……她失蹤了,可能已經不在人世……”後面半句話,林帆說得很輕,聲音也跟着有點哽咽。
但是滕銳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就如五雷轟頂,他腦袋劇烈地痛起來,他忍不住地伸手去按住腦袋,鋒利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不可置信地望着林帆,她不是嫁給凌俊彥了嗎?他寧願聽說她嫁給凌俊彥,過得很幸福!
“怎麼一回事?”那聲音好像剛剛從地獄裡走了一圈再出來。
“滕先生,你兩個月前去了哪裡?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可能一點也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陸飛飛已經站到兩個人的跟前,她冷冷地盯着滕銳,眼底的憤怒隱約可見!她當然不知道滕銳兩個月前執行秘密任務,差點失去了生命……
滕銳不想解釋什麼:“我想知道情況……”他的聲音有點發抖,喉嚨有點哽塞。
“語焉的爸爸媽媽在一天之內先後去逝了,蕭氏公司也被別人收購,你又有了新歡……蕭語焉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滕銳震驚地看向林帆:“語焉的爸爸媽媽爲什麼會突然去逝?”
“不知道,我只知道語焉的爸爸那天傍晚時分在辦公室突發腦溢血,送到醫院時已經無法搶救;語焉的媽媽受不了這個打擊,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心臟病突發,也跟着去世了……語焉從京城趕回來時,已經太遲……接着,蕭氏公司就被另一公司吞併……”林帆聲音很低。
“語焉……”滕銳的心一陣陣地疼起來,他揉搓着太陽穴,低喃着,他當然知道父母對語焉的重要性,她從小就在父母的羽翼的庇護下長大,失去了父母對語焉來說,簡直不可想象,更何況在一天之內同時失去雙親!可是,語焉,你還有我啊!你說過要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