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腳步划動,落地的蕭凜帶着道道若有似無的殘影向着被掃飛的穆容允爆衝而去,手中扇子更是猶若虛幻般向前划動,奇異的軌跡,犀利的氣息,裹挾森寒的鋒芒,展示出懾人的殺意。
整個身子都被輪飛了,在落地之後卻沒有任何的遲疑,原地幾個翻騰再次騰躍而起。雙腳大張,全身下沉,猶如野獸般向前猛然一探,鋼刀在手中急划動,帶着奪命的弧度向着蕭凜衝擊而起。
距離太近了,剛要做出劈砍的蕭凜目光微顫下不得不迅改變進攻,扇子偏轉急旋動,與此同時,雙腳全力扭轉,前衝的身子強行制止,整個身軀拔地而起,兇險的將穆容允甩來的鋼刀躲避出去。
“嗯……這纔像點樣子嘛。”穆容允擦了擦嘴角鮮血,冷硬的臉上也是閃現出猙獰的瘋狂:“雖然這十年來我一直等待着,等待着這一刻的出現,蕭震楓還是沒有讓我失望,這十年來蕭家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一點點從你們身上討回來。你越是珍惜的東西我越是要親手毀掉。“穆容允漆黑的雙眸想是充血一般睜大着,他注視着蕭凜的眼神是灼熱而具有侵犯性。”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今天你殺不死我,你將再也沒有資格。”
“一次足夠了!”冷冷哼聲,蕭凜徹底的放棄了最後想要保留生命的想法,逐漸被力量灌注的雙腳猛然力,高瘦的身軀猶如炮彈般再次射。扇子飛舞,劈砍出凌厲鋒芒;左爪僵扣。旋動出犀利勁芒。
“很好!很好!現在就拿你的命來博?我成全你,留着你的屍體,不怕蕭震楓不來給你收屍!”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就在此刻,穆容允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驟然出讓人毛的嘶吼。蒼白的臉龐毫無徵兆的血紅一片,本就猙獰的臉龐帶着股駭人的瘋狂。
不僅與之前陰柔病態的蒼白模樣判若兩人,同樣也比剛纔轉變太多。就好像受到極度刺激般,精神驟然失常。如果僅看那股瘋狂勢頭的話。此時的穆容允駭然可怕。
手中鋼刀閃電般急旋動,精準攔截蕭凜衝擊的同時,卻又隱含犀利的進攻。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緊扣在手指尖,向着蕭凜利爪刁鑽出擊。
守中帶攻,攻中帶守,進退有據。攻守兼備。這種犀利強勢的進攻方式,卻又與那猙獰瘋狂的模樣完全相反。
古怪之極的矛盾以及毫無徵兆的氣息轉變讓蕭凜緊張戒備的同時,忍不住臉上驚異古怪的神色。他的臉色卻陡然凝重,兇狠的進攻再次犀利狠辣幾分,他已經完全進入戰鬥狀態,進入一種不死不休。絕對忘我的狀態中。
穆容允其實帶着間歇性精神病,但這種精神病卻不同於人們認知中的那種瘋瘋癲癲喪失理性,而是猶如意識封鎖般將自己所有的理性與思維鎖定在某種意識空間中,此時的他眼中再無他物,只有戰鬥。只有眼中的敵人。
這……纔是穆容允真正的駭人之處!!
一瞬間,氣場頓時變爲了一面倒的畫面。面對着如此瘋狂的人,蕭凜能做的只有招架,被鋼刀的勁風牽連着無法從這怪圈中逃逸出來,身上多處綻開了一道道血口,在那雙充血的眼眸裡留給蕭凜最後的印象就是毀滅!
逃無可逃!戰無可勝!
丟掉手中並不合手的扇子,蕭凜右腳猛的踏入地面,他做着最後的生死一搏,在失去理智的面前,保持並不理智的冷靜,面前的銀光在無數朵光芒折射出的火花下,他吸氣着,雙手及驟然間凝聚起兩股形似可見的氣流,這是他相當少用的內家氣法,慢慢的想着胸口靠攏的氣體將他緩緩的包裹進來。
機會只有一次!真的只有那麼一次!屏住氣息的同時,穆容允的鋼刀在受到氣體阻力下,大喝一聲,尖銳的鬼叫着向前挺立衝破出一道口子,想着蕭凜的正面砍去。
防護圈被衝破了,再次踏出左腳向後退了一步,腳下的地面向下凹進去了半寸,在鋼刀來到面前的一剎那,左手成掌緩緩劈出,在手掌將要觸到刀尖的時候,右手迅速出手,兩指頂着左掌派出的力量襲擊而去。
嘣嘣嘣!接連而起的脆響像是骨牌一路滑倒時候的聲音,在指尖頂上了鋼刀刀尖的剎那,刀身紛紛折斷,嘩啦啦的碎裂在地上。
失去借助物的穆容允整個身體向着慣性的方向衝去,而蕭凜等得的就是這個時候,先置死地而後生,只有這樣他纔有機會挨近穆容允。如果剛纔不能一發之下折斷鋼刀,那麼他此刻就會被鋼刀貫穿整個面部!
穆容允咯咯咯的大笑起來,突發的轉變並沒有讓他有絲毫的轉變,接着慣性的身體在凌空一個四十五度的折角轉變,以蕭凜無法看懂的姿勢不但沒有退後而是向着更前端的方位掠去,瞬間就消失在了他本預計好的視線下。
什麼時候穆容允的行動有提速了?這樣的驚訝比起身後極速而到的拳風更令蕭凜心寒。
砰!一口血濺從口中一噴而出!
無處可躲!像是被震碎了骨頭一般!咔噠噠響起,就跟剛纔那把脆裂的鋼刀一樣連鎖着響起!
細微的疼在整個背部傳染開來,蕭凜甚至沒有機會回頭看一眼穆容允,整個人向前倒了下去!
就在穆容允想要躍起想着蕭凜發出最後一擊的時候,他的身後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被厚重的窗簾遮蔽的窗散發出暴烈後的碎片砸向了穆容允,一道道刺目的光線從外面射了進來,本能的用手擋住了這樣的光線,穆容允迅速的跳躥到了一邊躲避着這樣的光線。
蕭凜在倒地的那一刻,爆炸聲的震動再次讓他氣血泛起。連續吐出幾口血沫,眼角看着從爆炸中走出來的人。模糊的看着人影靠近自己後失去知覺。
全副武裝的人絲毫不理躲在一邊的穆容允,他此刻看起來像是受到驚嚇而無助的人,只會躲在櫃子的後面不敢露出臉來。
一把抱起倒在血泊中的蕭凜,反身走回還在持續發出碎裂聲爆炸中,向着兇猛竄起的火苗中跳了下去。
警笛聲由遠而近,在大火燃燒而起的房子下,全副武裝的人將抱在手裡的蕭凜交給了等候在哪裡的人。
“我欠你一個人情!”看着手裡慘不忍睹的蕭凜,蕭邦對着全副武裝的人說了一句話。頭頂上還噼噼啪啪的暴烈着隨時都有可能因火勢而斷裂的房樑。
“帶他走!”暗啞的聲音像是被處理過一般讓人聽不真切。在蕭邦雙臂中的人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掙動了一下,但還是抵不過身體本能發出的危機信號無法去抓住那個人,手在碰到對方衣服的時候緩緩的垂了下去。
驚歎蕭凜的意志力,也驚歎他的實力,可以活下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蕭邦頭也不會的進入了一輛早已停靠在邊上的車子裡,擔憂的看着大腿上的人,拇指輕輕抹去從嘴裡溢出來的鮮血。鼻子輕微的抽動着。
“少爺,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找黑醫,悄悄地!”蕭邦一隻手擱在車門上,臉轉向了身後還在不斷髮出爆炸聲的房子,大火熊熊燃燒着,像是要吞噬掉這一整排的房屋纔可以填飽這條火龍的肚子。
“安東尼奧。我現在還能做點什麼?”蕭邦問着開車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夏雪,如何告訴他蕭凜的生死一刻,他沒有把握!
“少爺,我覺得你此刻更應該做的是撥通電話!”
“找那個老傢伙?”蕭邦難得的自嘲着。“安東尼奧。如果不是那個老東西,蕭凜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但是少爺。三少爺已經了飛機正在前往你的住所,這是一個機會!”
“蕭穆?”蕭邦有點責備他這位管家的失職,不管是出於什麼意圖,隱瞞自己都是一種過錯!“讓他在門口等着,等不到自然會走人!”
安東尼奧從後視鏡中看了自己少爺一眼,踩下油門飛速的朝着罪惡城的方向開去!
“少爺,你的身份……”車內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很久的時間,安東尼奧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隱藏了那麼多年的身份,要爲這個人暴露嗎?從中東回來,你比以前更小心的守護着這個身份,現在你要爲這個人……”
“安東尼奧,我比誰都不想要這個身份,你知道的!”
“是的!”
蕭邦結束了這個話題,但同時他撥通了手機裡永遠都不會打的那個電話,在嘟嘟兩聲後,從話筒的對面傳來了低沉但不沙啞的聲音。
“喂!”
“是我!”蕭邦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他用另一隻手抵在自己右手上,事實上他也是一個左撇子,只是藏的很深很沉而已。
“嗯!”
“他快死了!因爲穆容允。”
“蕭穆去你那邊!”
“媽的,該死的,你就不能放過他嗎?”
“你嘴裡的他是指蕭凜?還是指穆容允!”
“你知道我在說誰?你爲什麼永遠都是這麼冷血,蕭凜不是你的兒子嗎?”
安東尼奧從後視鏡中看了蕭邦一眼,發出無聲的嘆息!
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的長鳴聲,蕭邦罪惡的將手機扔向了擋風玻璃,發出啪啪的聲音,嚇到了開車的安東尼奧,雙手失控的打滑了一下,方向盤頓時失去了依靠,衝向了對面的車輛,好在安東尼奧補救的即使,纔沒有裝上對方,迅速打回方向開會到原來的軌道上。
“少爺,你差點讓我們送命!”
“他就是一個混蛋!”
“是的!”
車內再次陷入的沉默中,而罪惡城就在眼前。
黑醫等在門口,看着蕭邦的車從路過沖出,連同夏雪一起等在門口的人誰都不相信那個戰無不勝的人會命在旦夕,而通知他們的人竟然是那個國際巨星。
“你是不是應該跟我們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耶律守上前一步,他對他的懷疑從一開始進入古堡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比起這個,你應該更擔心蕭凜!”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氣息與蕭凜有着相同的地方。
黑醫接過蕭凜的時候皺起了眉。“他這是……是誰傷了他!”前後矛盾的問題像是在猶豫過後才問出了口。
“穆容允!”
“什麼?”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凌妃與耶律守彼此相互的看了對方一眼,而夏雪嘴裡的穆容允絕對不是他們兩個人當中的那個人。
“很久不見!”蕭邦轉向夏雪已經他身邊的凌妃。
“很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