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的母親出身並非豪門,小家小戶的姑娘,對於孩子愈發要看重,對於田伯光也更加寵溺。在帝都,田家很少和其他豪門聯姻,似乎是爲了保持自己的獨立性。田母十分寵愛田伯光,在整個田家,是比田伯光的父親還要強勢的存在,當然並非母親性格就是如此,而是因爲田父大約是在老爺子淫威之下呆久了,所以顯得有些軟弱罷了。田家並不只有田伯光這一脈,田伯光的父親還有兩個兄弟,也就是田伯光的二叔和三叔。二叔和田父一樣,在政界發展,三叔卻是田家在地下世界的代言人,以田伯光有限的對於兩位叔叔的記憶,三叔雖然十分少出現在面前,但是和田伯光關係十分好,以前田伯光去胡鬧的時候,也常和三叔聯絡幾句。倒是那位二叔,與田伯光父親的關係十分不和睦,在田家,幾乎自成一派,田老爺子也很少去管他。二叔在官場上順風順水,如今已經帝都的高官,田伯光也只見過幾次而已。這一次田伯光回來,又是在田老爺子身體情況十分糟糕的時候回來,牽扯了田家很多事情。
所以田伯光回來的時候沒有大張旗鼓,田母也沒有立刻過來看他。
田伯光的父母都還住在田家在帝都的主宅,那裡規矩挺多的,素來被田伯光討厭,他一直覺得就是花都的小宿舍,都比那裡住的舒服。
到今天晚上,田伯光的母親終於處理完了一些麻煩的事情,自己開車來到了田伯光的小別墅門口。
田伯光打開門,一臉幽怨地說道:“媽,怎麼這個時候來?”
田母摸了摸田伯光的頭,笑眯眯地說道:“媽想你了呀,怎麼樣,有沒有帶個小媳婦回來啊?”
田伯光無奈道:“有啊,有啊,不止一個,帶了好幾個呢,老媽到時候你幫我解決一下唄。”
田母很沒有風度地大笑了起來:“真不愧是我兒子,不錯,不錯,你吃了東西沒有?我帶了廚師過來。”
田伯光道:“雖然吃了點,不過還是有點餓,好久沒有看到老媽你了,一起吃晚飯吧。”
田母笑道:“算了,還是我親自下廚吧,看你這個饞樣。”
田伯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田母的廚藝,那是帝都幾家大飯店的主廚都是稱讚的,從小唯一能夠讓田伯光在家裡多呆幾天的東西,就是田母的菜了,如今剛一回來,自然是已
經食指大動。田母洗了洗手,讓自己帶來的廚師去買一些菜和調味品來——這些東西,田伯光這裡雖然有,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用過了,田母可不放心。趁着廚師去買菜的時候,田母和田伯光就在客廳裡說話。田母說起了家裡的事情,她對田伯光說道:“你家二叔回來了一趟,然後老爺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們吵了一架,老爺子氣暈了過去,總而言之,家裡很亂,你這個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田伯光開口說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誰都能欺負的。”
田母說道:“你三叔有沒有來找你?”
田伯光道:“沒有,不過我倒是讓三叔幫了我一點小忙。”
有些怕老孃擔心自己,田伯光沒有把有殺手來殺自己的事情告訴田母,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起了一下三叔。三叔和田伯光這一脈關係不錯,田母也沒有細問幫了什麼忙,畢竟兒子大了,不能事事管着。田伯光雖然調皮了一些,不過還算是聰明,不怕被人騙。田母也是好久沒有看到田伯光了,便坐在這裡,聽田伯光講他在花都的故事,從剛去花都結識的一幫損友,到最後的那些風波,聽得田母也是心驚肉跳,連聲說幸好回來了,卻不知道田伯光回到帝都來卻踏入了更大的危險裡。說話間,門鈴響了,廚師買好菜回來,然後廚師就悲催地被趕了回去。
田母走進廚房,開始做飯,田伯光則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他在帝都找那個自稱零食的殺手,便是尋求了三叔的幫助,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三叔知道殺手的存在之後,比田伯光還要重視,要不是田伯光說不要打草驚蛇,讓家族中內鬼蠢蠢欲動,也別讓老爺子擔心,三叔恐怕就要把這件事情通報到家族會議中了。到時候就不會是田伯光一個人和殺手玩捉迷藏遊戲了,事情恐怕就要立刻鬧大,這對於剛剛回到帝都來的田伯光,並沒有好處。他需要一段時間緩衝。想了想,田伯光撥通了三叔的手機號碼。
“三叔,在忙麼?”
“伯光啊,怎麼了?有什麼麻煩了?”三叔在電話裡問道。
田伯光笑道:“我能有什麼麻煩,您還不瞭解我嗎?我不給人惹麻煩就好了,我是想問問,那個殺手的情況,怎麼樣了?”
三叔應道:“還沒有消息,如果你擔心的話,要不要我這裡派些人去保護你?”
田伯光說道
:“三叔,不用了,你派人來,恐怕是我保護他們了。”
三叔苦笑道:“好吧,聽你的,不過要是有別的麻煩,立刻告訴我,不要把三叔當外人。”
“怎麼會呢?”田伯光笑道。
田伯光又道:“對了,我媽來我這裡了,正在下廚呢,你不來蹭飯麼?”
三叔驚喜道:“好小子,知道三叔就喜歡你媽做的飯,可惜在主宅那裡都被你爸養着,下廚都不讓,更別說讓我來吃了。”
田伯光笑道:“那三叔你最好快點開車過來。”
三叔道:“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和三叔打完電話,田伯光走到廚房,問道:“老爸現在在忙什麼?”
田母應道:“還不是官場上的應酬,我都跟他說過很多次了,還是這樣……”說着又唸叨起自己的老公來,田伯光以前已經聽的耳朵都膩了,田母批評田父的套路十分簡單,無非是太不照顧家裡啊只知道自己事業啊什麼的,田伯光也就笑着當一個合格的圍觀羣衆和十分配合的聽者。田母雖然住在主宅,不過也少有人說話,田父老是在外出差,田伯光又跑到花都去了,難得回來一趟,這是把幾年的話都一次性給唸叨好了。
沒過多久,三叔就趕了過來,這個時候田母才端上菜。
三叔帶着帽子,雖說是黑道中人,但是卻給人一種儒雅清淨的感覺,帶着眼鏡,言語十分柔和,讓人生不出敵意,臉上時常帶着笑容。但是若認爲這時一個可欺的人,那帝都某些橫屍街頭的傢伙,可以算是一個十分好的教材。三叔走進客廳來,便哈哈大笑道:“嫂子,我來了!”
田母笑道:“就知道你這傢伙,就像蒼蠅一樣,聞着味就過來了。”
三叔苦笑道:“怎麼這麼說呢,好像你做的很難吃一樣。”
……
今夜算是一個小型的家庭聚餐,田伯光難得喝了幾杯酒,等到送三叔離開,田伯光拉着母親上了樓。田母自然是留在別墅住一晚的,田伯光不在這裡的時候,田母也時常過來折騰裝飾什麼的,反倒比田伯光還要熟一點。
喝過幾杯酒的田母愈發美豔動人,田伯光等她睡下來,卻是回到了客廳。
他的手機,方纔收到了一條短信。
“零點,小山公園見,李晴在我手裡。”
署名,零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