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廟的背後,開鑿了一條巨大山洞,一直通向山脈深處,沿途都要照亮的燈光,張昊心裡算計着,這魔門的根基不簡單啊,有燈光就意味着有電力,而一般的發電設備都有很大的噪音,但以他的聽力,居然沒聽到任何噪音,這必然是高科技的電力設備。
似乎察覺到了張昊的好奇,劉溫淡淡說道:“歷代魔尊在位,對府邸都有一定的擴建,這山洞四通八達,還有不少的密道,然而到了本尊這一代,天時變化,人道革新,順應大勢也擴建了科技,這電力是用的核電池,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就有了,設備已更換了幾代,上次更換就在十年前。”
“呃!核電池……”張昊傻眼了,雖然看出了這府邸的高科技,但也沒想到高得如此徹底,連核電池都用上了,還是上世紀五十年代,也就是一九五幾年,要知道一九四.九年新天朝才成立,五幾年纔剛剛起步脫離了小米加步槍的水準,但魔門居然就用上了核電池,如此對比,這尼瑪也太超越了吧。
而張昊知道,上世紀五幾年的時候,核電池纔剛剛在美國問世,也就是說,劉溫這些年來並沒有閉門造車,反而非常活躍,還在國外也有關係勢力,走在了世界科技的最前端。
秘庫的位置不遠,約莫走了幾分鐘就到了,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古舊的木門,門邊有一位身披斗篷的老者,骨瘦如柴,斗篷灰舊,坐在石階上一動不動,就像一尊枯骨魔像,這是幽司六人之一。
“長老,本尊帶人來秘庫一觀,還請開門!”劉溫說道。
老者沒有多言,也沒有多看,一切都想很平常,站起身來足有兩米高的身形,但年紀老邁,肌肉已經萎縮,顯得很是孱弱,推開大門,又摸出一塊上上之品的靈玉玉符,放在旁邊的石壁裡,開啓秘庫的陣法,否則一般人進去必死無疑。
張昊打量了一眼,心裡有些好奇,幽司六人他已經見過三人,但這三人貌似都很年老體弱,實在有些奇怪,難道沒用魔門秘術?
“玉天子,你隨意觀閱,時間不限,看完後會有幽司長老帶你出去。”劉溫的言語很隨意,魔門確實沒什麼規矩,一切都隨性而爲,話完便離開了。
“呵呵,多謝魔尊。”
張昊笑了笑,他也不客氣,帶着明鸞進去了。
這秘庫的擺設,像一間寬敞書房,四周都是書架,擺滿了書籍文獻和一些物品,物品都是歷代魔尊的收藏,古董字畫和奇異物件等等,而秘庫的正前方是一個巨大窗口,窗口外面就在懸崖峭壁,用石英水晶做了的封閉,像一棟玻璃牆似的窗戶,而陽光透進來,折射出七彩光芒,秘庫裡猶如一片仙境,如夢如幻。
張昊環視了一圈,年代太久遠,秘庫顯得很雜亂,其實就是一個存放雜物的倉庫,很多書籍和物件都破爛不堪了,也沒人整理,只有掛着的牌子標註了年號,勉強還能理清順序。
按照柯九所說的位置,張昊很快找到一堆雜亂物件,察覺到靈氣,不由得眼前一亮,從中找出了玉簡!
“好傢伙,這玉簡果然是一套。”
張昊大喜,這玉簡的質地和風格,與他得到了另外兩塊一模一樣,如果再找到清廷欽天監那一塊,他就收集了四塊,而他心裡猜測,清廷欽天監那一塊落入了東皇手裡,因爲欽天監的紫薇術藏就被東皇所得,畢竟這一塊上上之品的靈玉,對修行之人是寶物,東皇不會認不出。
“這就是上古山海經?”
明鸞好奇的問道,目光看着玉簡,眼裡閃過絲異樣,確如張昊猜測,欽天監那塊玉簡就東皇的寶庫裡,明鸞對此很清楚。
“是不是上古山海經,暫時還不能完全確定,但這套玉簡必然是一件至寶,單憑這上上之品的靈玉,可以滋養靈性,讓人受益無窮。”
張昊把玉簡收起來,這次的來魔門就爲了拿取這東西,等會兒出去時他就直言索要,以劉溫魔尊的身份,送個小禮物是絕對不會吝嗇。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急着離開,先閱讀一番魔門典籍,雖然從柯九那裡聽說了不少,但與完整的觀看卻不可相提並論。
張昊靜心看書,明鸞則是幫張昊拿書整理,像舊時候的小婢兒伺候少爺讀書。
這裡的書籍很多,張昊先大致瀏覽了一遍,達至分爲三個類型,一類是典藏書籍,另一類是歷代魔尊親自撰寫,還有一類是魔門交流的筆錄。
典藏書籍很多,儒道釋三家的典籍皆有,還有一些異域地區民族的書籍,全部翻譯了漢文,張昊對儒道釋無需多看了,專門看那些異域書籍,一本一本的翻閱,一目十行,幾分鐘就翻完一本,這些書籍朗闊的範圍非常寬廣,巫術、教派、妖族、神鬼、海外、天文星座、巫醫藥劑、化學鍊金等等,還有一些奇聞異事,上古經卷等等,記載了諸多神話。
以他的積累理解,瀏覽一遍就把書裡的內容記得七七八八,但書籍太多,他整整看了四天五夜,隨後打坐休息,吃仙丹,喝玉液瓊漿,隨後繼續看書,觀閱歷代魔尊寫的書。
歷代魔尊都有自傳,記載了生平事蹟,修行感悟,秘術延壽等等,張昊從記載得知,此地是兩千年前在秦漢時期建立,最初是一位陰陽家的高人,在這一帶尋找靈藥煉丹,後代傳人延續,爲求長生不老之術,逐漸入了魔道,又聚集一羣邪人,組建了魔門,與聚仙會盟開戰。
確實的說,古代魔門並非是邪派,只是一羣不拘禮法的玄門中人,因爲與封建禮教的衝突,又與聚仙會盟的理念不合,被批判爲了旁門左道,逐漸就成了魔道。
聚仙會盟就是天都的聚仙會,主張以堂堂正正的修行,教義戒律趨於封建禮教,而魔門則是不拘一格,教義戒律更趨於現代的民主自由,從現代的角度來看,魔門的路子纔是正確,但在古代,這絕對是違逆禮法。
然而早起的魔門,確實是一羣逍遙世外的神仙中人,但越往後發展就越自由,最後徹底失去了約束,研習的長生不老術也越來越禁忌,人體解剖、器官移植、換血換骨髓、取胎兒血髓、取子宮精華等等,爲了續命延壽,魔門中人不擇手段。
而魔門秘術大致遵循一個規律,壽元損耗了,於是就更替年輕的壽元,從而補充自身壽元,這又分爲兩個方向,一是萃取壽元的精華,二是替換自身衰老的部分,爲了探究這些秘術,極其兇殘血腥,違逆人和。
張昊觀閱這些秘術,忍不住頭皮發麻,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這些秘術近乎於現代醫學,現代醫學發展如此迅猛,那麼探究的過程呢?他隱約覺得其中有一些千絲萬縷,甚至這幕後隱藏了什麼巨大陰謀?
花了兩天三夜的時間,讀遍了歷代魔尊的著書,魔尊們的壽命長短不一,短則一百五六,長則三百有餘,其中也看到了柯九寫的書。
柯九也是個天縱奇才,提倡古代魔門的理念,以自身修行爲主,追求天人合一,只是追求的手段偏向於旁門左道,例如柯九自己自創的九轉輪迴秘術,以葬法與睡功結合,通過沉睡休眠,進補天材地寶,一步一步的返歸自然,調和自身壽元,柯九入葬了八次,延壽了八次,還差最後一次就能接近天人合一,可惜遇上劉溫篡位。
其實柯九創出的這套秘術,遠比其它秘術跟厲害,可以接近傳說中的天人,但這套秘術是以自身修爲作基礎,至少要明悟了陰陽維繫的存在才能修習此術,而魔門中人皆是旁門左道,秘術延壽後,雖然看似活得久,卻破壞了自身平衡,折損了天律,修爲再難有所進步,頂多達至肉靈合一,修行的方向就成了一直鞏固肉身,但肉身再強,終究是不能明悟那個境界的玄妙。
看完了柯九的書,張昊又想找劉溫的書,但是很鬱悶,劉溫居然沒寫書,確實的說,應該是劉溫隱藏了自己不想讓人知道。
張昊繼續看魔門交流的筆記。
古代魔門最初是十年聚會一次,中途也有更改,或是三年,或是五年等等,筆記是每次聚會的記錄,大家一起交流,探討長生不老之術,以及一些其它事,總之全部都記錄在案,而記錄最新的一篇就是張昊這次聚會的內容,聚會結束,幽司就把筆記先一步放了進來。
從筆記來看,魔門最初也發展良好,甚至還有聚仙會的人來參加,雙方多次論辯大道,還有比武鬥法等等,但雙方也因此積怨頗深,逐漸演變成了爭強好勝,再後來就成勢不兩立,魔門也徹底成了一羣妖魔,筆記的內容越來越極端,還有禁忌的血腥殘忍。
張昊看了五天五夜,把所有筆記瀏覽完。
看了一眼水晶窗,這會兒正是入夜時分,他前前後後看了十幾天,把魔門秘庫的典籍都過了一遍,停下來吃丹喝酒,養神休息。
這些天裡,明鸞一直陪伴在張昊旁邊,非常的乖巧伺候着,見張昊看完了書休息,明鸞也陪在一起,眼裡卻是一抹莫名的複雜,張昊該下山了,她終究要做出抉擇,默默的在心裡哀嘆:昊哥哥,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