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真相(二)
“你……”周官人一甩袖子,側身過去,“纔不和你這個傻子計較。”
傻子二字,入柳無憂的耳朵,甚爲刺耳,便出言譏諷,“周官人,天佑是我的人,您一
句一個傻子,是不是也在說我傻呢。”
“柳姑娘誤會了,”周官人急忙改口,“我沒那麼意思。”
“沒那個意思最好,雖然我茶莊剛起步,需要您的幫忙,但是你若口不擇言,對不起,我柳無憂受不起你的恩惠。”柳無憂這麼說無非是想給天佑一個安心,之前忙於茶莊一事,幾日不見天佑,心裡想得緊不說,還以爲他再也不理他了。
天佑聽聞柳無憂這番話,眸光盈動,異常高興。
武剛摸了摸鼻尖,沒有爲周官人幫腔,許是見識過天佑的功夫和內力,所以纔會這麼識趣。
“天色已晚,我們先回去了,武大人您再辛苦一些,找出真兇,爲我們茶莊洗清冤屈,”反正有武剛接手了,柳無憂便來個無事一身輕。
“娘子且慢,”天佑說完,半跪着,一手撐住地面,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形後,俯身貼耳於地,隨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絕美的弧度,“人在十步之外的地下。”
呃?柳無憂怕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麼?”
“娘子的辦法果然好,十步之外的地下是空的,裡面肯定有人。”
“你怎麼知道?”武剛問道。
“聽到的。”
“不可能,我怎麼聽不到?”
天佑慢悠悠地起身,拍去手上的沙土,傲慢一瞥,說道,“跟你說了,你沒本事,你聽不到並不代表我聽不到。”
柳無憂差點拍手叫好,這一句話是嗆得武剛灰頭土臉的。天佑,果然是她心目中最有本事的男人。
“別太囂張,真假還不一定呢。”武剛不服氣,一腳一腳地量着步子,在十步開外停了下來,“要是沒有怎麼辦?”
“要是沒有,天佑的腦袋隨你處置,要是有,你武大人隨我使喚,怎樣?”
天佑的強調除了自信還有自信滿滿,惹得武剛急了毛,“嘿,你小子太囂張了,這次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叫武剛。”
“那你就叫武大郎。”天佑雙手抱胸,笑着回道。
“武大郎是誰?”一聽陌生的名字,武剛從要問問清楚。
柳無憂撲哧笑了出來,怕武剛聽不見便大聲地說道,“武大郎是被人帶了綠帽子的矮矬子。”
武剛聞言,臉色當場綠了,真是自討了沒趣,只好說道,“這個賭就這麼定了。”
“成,”天佑收回臉上的譏諷,正色道,“武大人,你小心腳下。”說完,他一個竄身過去,朝地上擊出數掌內力。
武剛只覺得腳底下一軟,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待塵土飛揚散盡,地上出現一個洞,而朝洞穴望下去,只見一組階梯斜去,裡面沒有貓膩都沒人相信。
“武大人,願賭可是服輸?”天佑一掌拍在了武剛的肩膀之上,逼着他服輸。
武剛臉上掛不住,柳無憂在場呢,讓他服輸,豈不是很沒有面子,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因此,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天佑,不如我喊你一聲大哥,就這麼算,可好?”
天佑一轉頭,對柳無憂說道,“娘子,他說喊我一聲大哥,就此作罷,你怎麼看?”
柳無憂笑得眉梢一揚,“無妨,就當是收了個跟班兒吧。”
“跟班?”武剛以爲自己聽錯了,看到禮無憂點頭之後急忙反口,“我堂堂一個三品總兵給一個小老百姓當跟班,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差遣下屬,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
“放心吧,武大人,就你知我知周官人知,誰會說出去呢,”柳無憂說完又對周官人說道,“你說對不對?”
周官人想不到天佑會有這麼大本事,慶幸自己沒和他硬碰硬,便連忙點頭道,“自然,我一定保守這個秘密。”
柳無憂掩嘴一笑,問武剛,“武大人,能屈能伸方爲君子,你不如就認了吧,也趁早將那種蠱之人找出來,到時候提前解決了麻煩,盛京的帝上肯定會好好獎賞你一番,說起來你也不虧啊。”
“娘子言之有理,”天佑附合道。
“哎,”武剛重重嘆氣,無可奈何,只有認栽,“大哥。”只能怪自己太小看天佑了,以爲自己做不到的,別人也無能爲力。
天佑應都沒應就放開了武剛,自顧着朝階梯走下去,柳無憂緊跟其後,但是沒看到武剛跟上來,便轉身望了過去,只見周官人深表同情地安慰了他一句,兩人這才朝階梯走了過來。
數百級的階梯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時辰,柳無憂不得不佩服天佑深不可測的功力,自己俯地貼身的辦法是前世的電視劇裡看到的,不過是隨便一試,還真讓她找對了。
越往下就越黑暗,天佑扶着柳無憂小心翼翼地穿過一道峽口,轉過彎就看到一扇鐵門,兩人停下腳步等着武剛過來。
武剛見到這扇門之後,從腰間拔下一根銀光發亮的鐵鞭,示意柳無憂等人後退,然後使勁兒地朝那扇門甩了鐵鞭,只見火星四起,而鐵門卻無動於衷。
連着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武剛朝柳無憂求助,“二姑娘,怎麼辦?根本打不開~!”
“簡單得很,這門是怎麼按上去的,就怎麼把它拿下來,用得絕非是蠻力,而是要巧勁兒。”柳無憂話中的原理就是指固定門的那個地方是最薄弱。
只見天佑已經找到那個地方了,他朝武剛伸手道,“把鐵鞭給我。”
“不行,不會耍鞭子會傷到別人的。”
“廢話那麼多,我不會耍鞭子還找你要?傻不拉幾的,也就你會用鐵鞭打鐵門。”天佑一頓譏誚,說得武剛真想一鞭子甩在天佑的臉上,可是正事要緊,他還是妥協了。
“娘子,你後退一點,”天佑接過鞭子細心地讓人離開一點。
柳無憂三人退回到臺階之上。
天佑一個神龍擺尾地手勢將鞭子打在了岩石和門框之間,隨着石頭的崩裂,鐵門沒固定支撐,倒了下來。
眼前便是別有洞天,另外一番景象。
所有失蹤的人都半蹲在地上,而他們的身邊圍繞着許多赤胳膊光膀子的漢子拿着鞭子兇惡地巡邏着,隨着鐵門的到下,裡面的人警覺地看了過來。
還真是大有內容啊!
“你們什麼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柳無憂越過武剛,看到了沈冒發和他的一羣小混混。
“哎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柳家二姑娘。”沈冒發將柳無憂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嘖嘖嘖,纔多久不見,真是越發漂亮了。”
“啐!”柳無憂嫌惡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水,“我倒是誰呢,原來是你啊。”
“怎麼着,看到我很奇怪?”沈冒發抖着二郎腿,已經示意身邊的手下一一聚集。
除了沈冒發這一羣人之外,從裡面又涌出一幫人,柳無憂看着也不陌生,就是到柳家鬧事的曹傷疤,他依舊是拿着他的鐮刀,裝霸氣。
“瘦竹竿,什麼事情這麼吵,吵了大哥配藥了。”曹傷疤說完纔看清楚來人,見到柳無憂到時沒什麼反應,不過看到天佑的時候還是驚慌了一下。
沈冒發不樂意曹傷疤這麼叫他,因此沒有理會。
“給我把他們四個人都拿下,”沈冒發一聲令下,他手下的漢子便朝柳無憂他們奔了過來。
四個人中柳無憂和周官人沒有功夫,原以爲天佑去過去幫忙,結果他卻護起了柳無憂,讓武剛一個人對付那麼多人。
“天佑,怎麼不去幫忙?”柳無憂的聲音夾雜在一聲聲慘叫之中。
“他哪裡需要我來着,娘子沒瞧見我小弟能以一敵十嗎?”天佑反而悠哉地看起了熱鬧,可是武剛就算再厲害也是一拳難敵四掌啊,聽到天佑的話後,有分神說道,“天佑,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你叫我什麼?”天佑捋着鬢角的墨發,漫不經心地問道。
“得,我叫你大哥,叫你爹,叫你爺爺總行了吧。”武剛已經招架不住了,加上分心說話,連着後退了好幾步。
“還是大哥吧,你爹和你爺爺我也當不起,把我叫老了,我娘子可不依。”說完,朝柳無憂說道,“娘子,別靠那人太近,他不安好心。”
那人說的就是周官人,因着說話的聲音並不小,所以周官人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小心點兒,”柳無憂哭笑不得,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防備周官人,也就天佑做的出來。
有了天佑的加入,對付那幾個小混混便得心應手好多,沈冒發見局勢不利,便朝曹傷疤大聲喊道,“還不趕緊過來幫我?”
“憑什麼啊,”曹傷疤樂得沈冒發吃癟,“大哥面前你老是邀功,擠得我都沒地兒站了,現在也好讓他知道一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你放屁,現在不是爭功的時候,還不趕緊給老子過來幫忙,”沈冒發朝曹傷疤一頓發火,這第一道防禦可不能就此崩掉,不然的話裡面的大哥準饒不了他。
曹傷疤這才吩咐這手下一哄而上,二十多個人對着武剛和天佑,局勢也依然一邊倒,天佑放佛天生的戰士,每一拳都正中要害,打得那些小混混站不起來,半盞茶的時間,只剩下天佑和武剛還是站着得了。
其他人不是捂着胸口嚷嚷就是哀嚎不止。
原本捂着頭蹲在地上的人見身邊沒了人監視,一個個地站起來朝裡面的一道太極門涌去。
“你們幹什麼,都給我站住。”沈冒發和曹傷疤兩人想攔着這些發瘋的人,結果被推倒在地,被後面的人踩着他們的身體衝了過去。
“咖嚓,”太極門打開,走出來的人就是柳無憂懷疑的沈錢袋子,只見他一聲道袍打扮,手持拂塵,倒是有幾分風仙道骨。
那些發瘋的人見到沈錢袋子,紛紛跪地,朝他跪拜,“仙人,求你賜解藥。”
沈錢袋子見到柳無憂卻也不驚訝,朗聲說道,“柳無憂,我想總有一日你會發現我的秘密,想不到這麼快。”
話雖這麼說着,可是一點都不害怕這個秘密被發現。
“沈錢袋子,你燒我家宅,害我性命,就應該知道我會找你報仇,”柳無憂朝裡面走進去,越走越覺得有隱埋的異常。
“要不是你插手我的事情,我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白兜一圈,”沈錢袋子朝柳無憂走過來,沒走一步,踢開一個人,對待他們就好像畜生一樣。
“娘子,別進去了,”天佑拉住了柳無憂的手臂,與此同時,隨着沈錢袋子一聲陰笑,小拇指放在嘴邊打了好幾個口哨,那這口哨確實一點兒都不陌生,一點兒都不遜色公雞打鳴。
“啊!”跪在地上的人如被上了發條一般,捂着腦袋嘶吼着。
“把他們四個人給我抓到,帶人過來要仙藥。”沈錢袋子鄙夷地望着眼前幾近癲狂的人,朝沈冒發那些人罵道,“一羣廢物,四個人都對付不了,我要你們何用?”
說完,沈冒發和曹傷疤驚慌失措地連滾帶爬而去,拉着沈錢袋子的道袍哀求,“大哥,求求你賜解藥給我啊,沒有藥我們生不如死,你要什麼都拿去吧。”
沈錢袋子一扯衣袖,冷冷地說道,“你那一畝三分地早就雙手奉於我了,還能拿出什麼來。”
“有,我有,”沈冒發鼻涕眼淚一起流,掏出一沓的銀票,雙手奉上,“這是我全部的家當,大哥您收下,不夠我再想辦法。”
沈錢袋子一手接了過來,拍了兩下,不大滿意道,“太少了,抓着這些人你再進來拿解藥。”說完,他便轉身要進內室。
柳無憂擔心沈錢袋子一旦進去就難以抓住了,便對天佑說道,“可有把握抓住他?”
天佑略加思忖,說道,“離得有些遠,只有七成把握。”
“那總要試試,”柳無憂絕不是就此妥協之人。
“柳二姑娘,我來,”武剛自告奮勇,一個健步挨着柳無憂。
天佑奪過武剛手中的鐵鏈,攪成一團,朝沈錢袋子扔了過去,正好擋住了他進去的腳步,緊接着,他踩着迎面撲來的人的肩膀,如飛鷹展翅一般掠下,眨眼功夫,人已經在沈錢袋子的跟前了。
這個時候,沈錢袋子才感到恐慌,他想要鑽着空子溜之大吉,誰知,天佑抓着他的衣襟硬生生地拽到了柳無憂的跟前,“娘子,抓個人而已,小事一樁。”
柳無憂忍不住翻白眼,“你不是說只有七分把握嗎?”
“那是武小弟站得太遠了,我夠不着他的鞭子,”天佑解釋道。
武剛本想大顯身手,結果還是被天佑搶了去,看到人被他擒了,一臉的不削,“要不是我的鞭子,你能抓着他?”
“怎麼和你大哥說話的,”天佑擺起了大哥的譜,存心氣武剛。
柳無憂正想笑,可是看到天佑身後那一羣人,微翹的嘴角僵住了,“走,快走。”
這一羣人見天佑抓住了沈錢袋子,更爲兇惡地朝他撲了過來,柳無憂的大喊讓天佑警覺起來,他把沈錢袋子推給了武剛,這邊連着幾個飛身踢腿,將發狂的瘋子推成一團。
那些人如殭屍一般不知疼痛,起身後緊追着柳無憂等人不放。
柳無憂有天佑在旁護着,倒是還好,周官人一個跌倒險些被那些人抓住,看着兇猛的樣子,抓住了就像要被活生生撕裂一般。
關鍵時刻,柳無憂拉了一把周官人,這才避免發生禍事。
“天佑,這樣不是辦法,他們緊追不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除非把沈錢袋子還給他們,”緊急之下,柳無憂已有放棄的打算了。
“娘子不急,”天佑安慰她後,朝武剛吩咐道,“給他放點血,先去去那些人的魔性。”
柳無憂已然忘記,只要蠱蟲從體內爬出來,那些人便可安然無恙,可是那點血根本不足以應付這麼多人,“血太少,人太多也是個問題。”
“娘子,我有個法子,”天佑急中生智道。
柳無憂想都沒想,直接應道,“那你快一點,不然咱們都會沒命。”
隨着柳無憂的應承,天佑橫抱着柳無憂,施展輕鬆,將那一羣人遠遠地甩在了身後,最後停留在了之前發現的那個院子屋頂之上。
“娘子,你在這裡歇歇,我就回來。”說完,便不容柳無憂疑惑就飛身下去,順手摺了一根樹枝,人身如影飛過,朝人堆扎去。
隨着一聲聲慘叫,眼前便是那綻放的鮮血。
柳無憂這才明白天佑的用心,他以樹枝爲刃,下手的每一招都準確無誤地劃破那些人的手背,每個人都有血流出,這樣一來,那些蠱蟲聞到鮮血的味道,自然而然就會跑出來。
果不其然,蜈蚣的涌動讓那些人痛苦地捂着喉嚨,隨之而來的是他們親眼看到彼此的嘴巴里鼻子裡爬出一根根地蜈蚣,嚇得失魂落魄。
沈錢袋子眼看着自己的計劃失敗,死命地想要擺脫武剛的桎梏,可是他根本不是武剛的對手,幾番折騰下來,累得筋疲力盡,咬牙恨道,“柳無憂,我與你沒完,你破壞了我整盤計劃,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天佑見危機已解,便將柳無憂接了下來。
柳無憂查看了那些人的傷口,基本沒大礙,因此放心不少。
沒了蜈蚣的侵擾,魔怔發狂的人都漸漸穩恢復了清明,紛紛疑惑道,“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都給我安靜下來,”武剛這才發揮他將才的威嚴,“你們被這沈錢袋子迷惑已久,今日本官查出貓膩所在,解救了你們,現在只要你們與本官上公堂指認這個人,那麼本官就不追究你們傷人的罪過。”
所謂傷人的罪過不過是武剛說出來嚇唬他們而已。
“沈錢袋子?我們爲什麼要指認他?”恢復清醒又像失去記憶的沈冒發不解地問道。
“爲什麼?”武剛譏笑到現在還蠢鈍如豬,“看看你的家產是否還在?”
沈冒發找遍了全身都找不到一文銅錢,“我的銀票呢?我身邊明明帶着銀票呢。”
武剛從沈錢袋子的衣襟裡抽出一疊銀票,扔了過去,“看看吧,這是不是你的?”
沈冒發只接住一張,不過也足以令他傻眼了,“我的地契和房契怎麼會在他那裡?”
“這些都是被他騙走的,至於爲什麼,你們自己問他吧。”武剛指了指蔫了的沈錢袋子,想等着看好戲。
其他人都還不知道自己丟了多少銀子,所有猶豫着要不要動手。
柳無憂帶着天佑再次回到地下,穿過那道太極門,看到五隻煉丹爐,而那桌臺之上還剩下許多的黑色藥丸,原來沈錢袋子開茶莊並不是他賺錢的唯一來源,利用蠱蟲誘使這些人買下他的藥丸纔是最大的賺錢途徑。
“娘子,這裡有本賬冊,”在一堆用盒子裝好的藥丸之下還藏着一本賬冊,翻開看看,裡面一清二楚地標示着每個人奉獻的銀子。
“拿去給武剛,到時候作爲呈堂證供,”能找到這個有利證據,柳無憂纔算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待柳無憂將賬冊公佈於衆時,沈冒發等人才恍然大悟,拿回自己的銀子不說,還答應武剛的要求,去公堂上狀告沈錢袋子,接下去的事情就不用柳無憂操心了,她只要看到沈錢袋子受到懲罰便可。
回到柳家,已是掌燈時分。
全家人等着柳無憂吃飯,卻不想她還帶了周官人進來。
周官人看着桌子上的菜餚之後,頓時沒了食慾,全是素菜不說,就連一滴油水都沒有,“柳姑娘,你連茶莊都開起來了,怎麼家裡的吃食會這麼差?”
“茶莊是你給的,下人都是免費的,吃食都是就地取材的,開個茶莊有何難,”柳無憂撥着碗裡的飯,吃了純天然的野菜,也依然覺得很香,不過周官人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茶莊吃的東西,自家也是一樣可以享受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