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月後,軒轅遙帶着大隊人馬啓程回京,只留下二十萬駐守邊城的大軍,以絕後患。
這一次,軒轅遙倒沒想着提前走,整日和零窩在龍輦之內,每日裡看看路邊的風景,倒也悠閒。
路上,軒轅遙將百里行的請求轉述給她聽,但又生怕她會拋下自己獨自回孃家,連忙道:“這事兒雖然是答應了他,可你總得等朕清閒了纔回去,不然就乾脆拒絕好了。”
“皇上,既然不喜歡,爲什麼你還要應允呢?”其實,回不回所謂的“孃家”,零並不介意,她介意的反而是軒轅遙的態度。
他明明看起來很勉強,可還是給足了百里行面子,這是爲什麼呢?
他可不是個好說話的男人呢。這難得的溫柔,在零看來就分外地可疑。
她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總覺得軒轅遙好像又在算計誰似的。
“嘿嘿,要是朕說,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不忍心拒絕了百里行的請求,你會信嗎?”他乾笑不止,一看就知道沒什麼誠意。
“不信,我是我,他是他,我已經強調許多次了,你不會當做聽不到。”零老實地搖搖頭,她可不會相信他的鬼話,這次軒轅遙一定是又動了壞心思,看來這次他瞄準的目標,是她那個名義上的大哥,百里行。
“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軒轅遙愛憐地擰了擰她的鼻尖,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你之前在宮中中毒失去記憶後,很多往事都想不起來了,朕派人調查了許久,想把當年的事原原本本地查清楚。唉,朕沒想到,這一番順藤摸瓜地追查下來,翻騰出來的老底子可精彩了。”
“然後呢?”零追問道。如果單單只是爲了調查她,軒轅遙不可能動用這麼大的架勢。軒轅遙休想說個隻言片語就糊弄過去。“皇上,您就索性一次痛痛快快地說完算了,別我問一句,你就說一點,你不嫌煩,我還嫌累呢!”
“好好好,朕都告訴你。其實朕一直在懷疑,皇兄生前始終在籌劃一件很重要的事,因此派人四處打探情況。現在,這件事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百里家。因此,朕想借由皇后省親的藉口,親自過去看看,沒準還能發現重要的證據呢。”
事關亡故的先皇軒轅尊,軒轅遙顯得有幾分頹靡,自從那一晚後,他就極少提到軒轅尊的名字。
他並不是不想念他,正好相反,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軒轅尊。每天早晨起牀,他每次望見鏡中的倒影,都會陷入一種莫可名狀的悲傷之中。
軒轅尊的死,有一大半原因因爲於自己的不查。作爲雙生兄弟,軒轅尊從小就很照顧他,他們倆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人都多。可是,軒轅遙居然會相信最親愛的哥哥會背叛自己。哪怕是軒轅尊刻意往這方面引導,他也不該去相信。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只能盡其全力地幫軒轅尊完成未達成的心願。
“既然如此,我沒什麼意見,你想去就去,到時候通知我一聲就行了。”零並不認爲大張旗鼓地去一趟百里家就真能探聽出什麼內幕消息,那一窩子人精,心思藏得很深很深,軒轅遙怕是要盡興而去,敗興而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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