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苦笑了一下，揉了揉佩爾的小腦袋，幫她順了順在自己懷裡蹭得有些凌亂的髮絲，道：“我要真是這個國度的神明的話，我肯定早就把你身上那條枷鎖給去掉了啊。可惜我不是。”
佩爾其實也就是太震驚了，覺得楊天做到的事情太匪夷所思，所以才產生了“他會不會是神明”這種誇張的想法而已。
但事實上她也知道，楊天不會是亞歷克斯的。
現存於世上的那三位神明地位超然，脾氣也都比較特別，說白了就是多多少少有點古怪，怎麼可能會像楊天這樣溫柔地對待她呢？
“可……不應該啊，你明明纔剛學九階神術沒多久，怎麼可能……突然就能做到這種程度？”佩爾詫異地看着楊天，有些難以接受。
“這個難度……很高嗎？”楊天認真地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佩爾這個天才少女都覺得有些來氣。
如果讓那些被卡在這道門檻上卡了一輩子的老神術師聽到楊天這話，絕對會氣得吐血的！
“廢話，當然很高！”佩爾翻了翻白眼，道，“你知道普通神術師和神侍者最大的區別在哪嗎？”
“對靈氣的控制能力？”楊天試探着說道。
“呃……你這麼說也不算錯，但更準確的、更直接的說法是——神侍者擁有脫離身體之外、比較大範圍的感知和操控能力，也就是神識。正因爲有了神識，神侍者對神術的刻畫和使用能力纔會發生質變。而從九階神術師突破到神侍者的過程中，最關鍵的一步也就是淬鍊神識，”佩爾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個步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非常困難的，需要從最簡單的東西開始刻畫，一步一步，一點一點，天賦好的可能幾個月，天賦不好的可能多少年都做不到。”
楊天聽到這話，卻是恍然大悟。
神識？
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和古武概念中的“靈識”是一個東西吧？
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啊。
楊天本身就擁有聖境級別的靈識，也就是神諭者級別的神識。
這種情況下，神侍者能做到的事情，他當然是能輕易做到的啊。哪裡還需要去磨練？
“你這樣說的話，我就明白了，”楊天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過我可能比較特別，我好像……一開始就已經擁有了神識了。”
“哈？”佩爾瞪大了美眸，“一……一開始？”
“嗯，在我跟你學習神術之前，就有了，”楊天微笑道。
“啊？”佩爾傻眼了，“你……你是什麼怪物啊？”
楊天無奈地笑笑，道：“這個嘛，其實也沒那麼奇怪吧。畢竟我是失憶過的人，鬼知道之前是不是已經是一個更高層次的神術師了呢？如果我以前就是神術師，那麼現在擁有神識，也很正常吧。”
“呃……”佩爾想了想，“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可能。不過，以前就擁有神識的話，說明你以前就是一個神侍者以上級別的神術師了啊？這種級別的神術師，還這麼年輕……你的真實身份，恐怕不簡單哦？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我越來越好奇了？”
“我怎麼知道，”楊天兩手一攤，裝無辜。
“也罷，我記得阿託斯院長已經派人去中央城池聯繫官方的人了，說不定再過些天就有人來鑑別你的身份了，”佩爾抿了抿嘴，道，“到時候就知道了。”
楊天笑了笑，沒說什麼——他心裡很清楚，哪怕是神明亞歷克斯親至，也不可能知道他是什麼身份的。因爲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對了，那既然我已經有神識了，我是不是已經可以使用神侍者級別的神術了？”楊天問道。
“算是吧，”佩爾莫名地有點氣惱。本來還想在這個門檻上好好教育楊天一番，讓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可沒想到還沒怎麼教育，這傢伙直接就跨過了這個門檻，這可讓她太沒有當老師的成就感了。
不過氣惱歸氣惱，她還是有在好好教，“有了神識之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轉變一下釋放神術的習慣和模式了。”
“什麼意思？”楊天疑惑道。
佩爾撇了撇小嘴，道：“以前你釋放神術，就像是拿着靈氣去跟神明買神術。你先告訴神明要什麼，然後再給他足夠的錢，他就給你什麼樣的神術。但這個神術是神明替你造的，細節上你是不能控制的。就像一個簡單的火球術，你只能通過注入靈氣的多少來控制其大小，但並不能直接控制這個火球術是方形還是圓形，更不能讓它變成一個兔子形。”
“那現在呢？”楊天好奇道。
“現在你不再是直接跟神明買神術了，你需要先用靈氣刻畫出你要的神術的雛形，就像你畫的那條龍一樣，”佩爾道，“刻畫完之後，你再凝聚咒印，溝通神明，把整個雛形直接變成神術。這樣一來，轉化出的神術，就是你精準設計、刻畫之後的神術了。”
楊天聽完，愣了大概一秒鐘。
然後……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普通神術師用神術，就像是去雕塑店買雕塑。雕塑是什麼模樣都是神明定好的，你最多隻能挑挑大小。
可神侍者來用，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直接先做好雕塑，然後讓神明幫忙一轉變，一上色，就完全了。
在這樣的區別之下，神侍者可以更好地定製自己需要的神術，可以控制幾乎每一個細節，自然在運用上要更加強大、隨心所欲。
“原來如此。”
“你現在就可以試試，你再把那頭龍凝聚出來，然後試着使用一個冰錐神術的咒印，看看效果，”佩爾說道。
楊天立馬照做。
很快，那頭靈氣巨龍又出現在空中。
下一秒，他凝聚出一個冰錐術的咒印，將其激活。
冰晶開始出現，然後轉瞬之間蔓延到整條巨龍。
一時間，一頭栩栩如生的冰晶巨龍就這樣漂浮在了空中，像是最精巧的工匠雕刻出來的冰雕！
“窩草，真可以？”楊天自己都有些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