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主教直接呆滯住了。
被楊天問得，半天說不出話。
他不懂。
他真搞不明白了。
這傢伙怎麼就……怎麼敢起誓的啊？
他真的不怕神明大人降下懲罰嗎？
按理來說，像神諭者這種級別的存在，以自身所有力量與血契爲押注發起的誓言，神明是絕對能感受到、並且不會忽視的。
這種情況下，這傢伙只要敢撒謊，應當是沒有任何可能倖免的啊！
那他怎麼敢發這個誓的啊？
難道……昨天真不是他？
“你……”黑衣大主教滿臉陰鷙，粗重地呼吸了幾口氣，顯然還心有不甘。他抱着最後的希望，對着楊天問道：“你還能使用神術嗎？”
“當然，”楊天手一揮，一道火焰便憑空而起。
黑衣大主教渾身一僵，終於是沒有任何質疑的空間了。
如果一個都向神明起誓了，他還要質疑這個人的話，那就無異於在質疑神明的權威了。
作爲最高級的神官，這是絕對不能落下的話柄。
“好，既然如此，那你的嫌疑被洗清了，”黑衣大主教一揮手，“看來真正的犯人另有他人。我們走！”
黑衣大主教帶着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了。
但有一個人留了下來。
那是達倫老師。
在人羣走後，達倫老師緩緩走到楊天面前，眼神複雜地看了楊天一眼，“楊天，昨天到底……”
問到一半，他似乎又察覺到這個問題有些不妥。
雖然周圍已經沒人，但誰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
高等級的神術師，可是有無數種探查視聽的手段的。
“罷了，這些都不重要，沒事就好，”達倫老師搖了搖頭，“剛剛可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沒事。你就好好休息吧。卡洛爾也麻煩你多費心照顧了。”
楊天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至少在她恢復記憶之前，我都會把她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達倫老師聽到這話，不由苦澀地笑了一下。
倒是不擔心你不好好照顧。
擔心的是你照顧的太好了。
不只是把她照顧的白白胖胖，到時候萬一再“照顧”出一個白胖小子，那可真就……
唉，可這也沒什麼辦法。
誰叫卡洛爾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呢？
達倫老師嘆了口氣，“那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慢走，”楊天點頭道。
達倫老師離開了。
楊天也重新打開臥室門，回到了房間裡。
一進屋，伴隨着撲面而來的香風，活潑可愛的少女一下子撲進了懷裡。
“爸爸，終於結束了嗎？剛剛那個傢伙好討厭啊，對爸爸這麼兇，我……我都想出去打他了！”卡洛爾靠在楊天懷裡，舉着粉拳，氣呼呼地說道。
楊天看到她這樣子，都不由被逗樂了，隨手一揮，釋放了一個靜音法陣將整個房間包裹起來，然後才抱了抱她，道：“確實很討厭，不過這種小角色，爸爸已經通過高超的智慧把他給氣走了，就用不着我們家卡洛爾小祖宗站出來發動鐵拳制裁他了。”
卡洛爾笑了笑，踮起腳尖在楊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嗯，爸爸最聰明啦，那個大笨蛋都被爸爸騙的團團轉。”
這時，佩爾也走了過來，有些戲謔地調侃道：“能把一個國家的黑衣大主教當做小角色，也就你們父女倆能做到了。不過你這壞蛋也真夠機智的，向神明這一招真是百用不厭，一招鮮吃遍天，偏偏那傢伙還完全沒辦法。”
楊天笑了，“是啊，他怎麼會想到，一個已經達到神諭者境界的異教徒，會敢在迪克蘭帝國的範圍內這樣招搖過市？況且……就算他懷疑了，他其實也檢測不出來。我身上的力量是來自瑞伊的，而亞歷克斯的力量本身也是來自瑞伊的，兩者之間並不衝突。他們那種傳統的測試異教徒的方式對我根本無效，那他們自然拿我沒辦法了。”
“倒也確實……早知道這麼簡單，我就也跑出去起個誓玩玩了，”佩爾摸了摸雪白的下巴，興致勃勃道，“把一個黑衣大主教刷得團團轉……這種事情哪怕是以前的我，都還沒機會做呢。”
“你以前不是聖女嗎？你的地位應該比黑衣大主教要高啊，還不是想怎麼支使人家就怎麼支使人家？”楊天好奇道。
佩爾翻了翻白眼，“你在想什麼呢，你也太看不起黑衣大主教了。黑衣大主教可是神明身邊最高等級的手下了，哪怕是聖女，也不可能隨意差遣。”
“哦？最高等級？難道比聖女還高級？”楊天好奇道。
“不能這麼說，”佩爾搖了搖頭，“硬要說的話，黑衣大主教，和聖女，這兩個職位算是同一級別的，都是神明身邊最高級別的手下。只不過，聖女因爲還會經常充當神明的代言人的身份，所以在教會內的地位、身份、受人尊敬的程度上都要更高一些，權限和話語權也比黑衣大主教要高上一線。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兩者最終都是對神明負責的，除非神明命令黑衣大主教對聖女言聽計從，否則，黑衣大主教是不需要完全順從聖女的意見的。”
“哦，原來是這樣麼？”楊天緩緩點頭，“我還以爲黑衣大主教之於聖女，就等於紅衣主教之於黑衣大主教，是低一級的存在呢。原來不是啊。這麼說來，我還有點太小看這個黑衣大主教了。”
“無所謂啦，反正都被你刷的團團轉，”佩爾聳了聳肩，道，“況且你這傢伙，對你的神明大人都沒什麼敬意，對這些其他神明的小弟又哪需要在意呢？”
“說的也是嗷，”楊天笑了，“不過，他們估計也不會就這麼罷休吧。”
“反正你現在都是半神了，就算他們真的發飆，兩個人也打不過你一個人吧，”佩爾一臉無所謂道，“實在不行，咱們就跑嘛，一家人開始一場浪漫的逃亡。哦……就是你那幾個漂亮的小情人怕是都走不掉了，只能丟在這裡了。”
“就你會胡思亂想，”楊天沒好氣地拍了拍佩爾的小腦袋，“逃亡可麻煩了，浪漫個錘子。能不鬧翻，還是別鬧翻爲好。”
佩爾吐了吐小舌頭，“我反正是無所謂啦，在哪都一樣……”
楊天一伸手，摟住她的纖腰，將她也拉到了懷邊，“只要有我在，哪都一樣，是吧？”
佩爾被戳中了心思，小臉一紅，輕哼道：“少臭美啦……有沒有你也……也就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