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見他出神，問道：“怎麼了？現在真要離開嗎？”
王升卻沒理他，看着那雅間內正皺眉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的男子。
這傢伙，不出所料，果然藏在了近處。看來是既想交流信息，又想看清他們這一邊的情況，還想同時隱藏自己的情況，一舉三得，算盤打得極精。
但讓王升驚愕的是，那個男子，他竟然認識！
那邊的男子，這時站了起來，拿着手機沉吟不語，似在思考該如何繼續。
王升再不猶豫，一轉身大步出了雅間，直接走到隔鄰雅間門口，敲了敲門。
小武也跟了出去，疑惑地看着王升。
“誰？”雅間內的男子一驚，揚聲問道。
“董老闆，別來無恙。”王升朗聲道。
雅間裡面頓時一靜。
過了片刻，門被打開，露出一張成熟男子的面容。
他吃驚地看着王升，失聲道：“怎麼是你！”
王升笑了起來：“滇南一別，想不到是在這種情況下再見。”
那董老闆也不由笑了起來：“的確，世事弄人啊。我回了南海，還一直惦記着你超凡的球藝，令人歎爲觀止！”
眼前這個“董老闆”，赫然是王升在滇南時，在臺球桌那遇到過的“南海球王”！
當時王升還帶着鄒意瑤，跟想追求後者的趙逸天在臺球室內，遇上這個董老闆，趙逸天和同伴合夥作弊，被王升給戳穿。最後董老闆感激他，送了他贏來的二十萬，兩人因此結下友誼。
可是王升怎也想不到，事隔這麼久，居然又和董老闆在這種情況下重逢！
王升莞爾道：“董老闆似乎還沒聽出我的聲音來，剛纔那電話的聲音傳遞，看來音色丟失很嚴重啊。”
董老闆一呆，旋即一震，失聲道：“你就是和我聯繫的那個五先生？！”
王升坦然道：“那是我朋友，是我託他調查的，所以這次見面，由我親自來，他沒跟過來。我先向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請我幫忙調查他來歷身份的小武，他的情況，和你懸賞調查的那位的情況完全一樣！”
董老闆看向小武，上下打量了後者好
幾遍，突然向王升問道：“他在打鬥方面，是不是也很厲害？”
王升毫不猶豫地道：“絕對厲害得沒幾人想得到！”
董老闆動容道：“進來說話！”
三人進了雅間，關上門後，董老闆先沒說話，繞着小武轉了幾圈，最後停了下來，點頭道：“神情、動作都非常相似，看來，這趟來華中沒有白來。至少，讓我知道了小六並不是一個人。不過真奇怪，兩人一個小五一個小六，名字也取得這麼像。”
王升怔了一下，道：“你是說，你查的那位，名字叫‘小六’？數字‘六’？但這位並不是數字‘五’，而是‘武術’的‘武’。”
哪知道小武突然道：“我的名字，並沒有確定的寫法，現在的寫法是後來天爺給我定下的。我只是記得我的名字是那個發音，所以寫爲數字‘五’，也並不是不行。”
王升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訝道：“這麼說的話，那你和那位小六確實有可能是一起的？”
董老闆連連點頭：“肯定沒錯！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的神情、動作和說話腔調，簡直一模一樣，那是那麼的……那麼的……”
王升接道：“超脫世事的感覺？”
董老闆頭點得更猛了：“對對對！小六平時也是這樣，什麼都不貪，女色不愛金錢不愛權勢不愛，除了我的話，誰的話他都不聽。簡直就像……就像機器人一樣！”
王升失笑道：“要是現在就有這麼厲害的機器人，早就炒翻天了吧？我可以肯定小武肯定不是機器人，而是如假包換的真人。”
他當然能肯定，小武體內的所有情況，他都早就透視過了。
董老闆笑道：“我也只是隨口一說，就是那種感覺。我答應了小六，要幫他查出他的來歷，所以才千方百設地調查，但卻一直沒結果。萬萬想不到，現在出現的唯一線索，竟然和你有關。”
王升皺眉道：“這麼說，董老闆那邊也沒有更多的情報了？”
董老闆坦然道：“確實沒有。不過，最近可能會有些線索，但現在還不能肯定。”
王升精神一振：“怎麼說？”
董老闆壓低聲音道：“除了你
這邊外，還有兩位也聯繫了我，說有這方面的信息，想要和我交易。”
王升大喜道：“他們現在在哪？”
董老闆嘆道：“我還沒回復他們，因爲之前我一直沒有以消息換消息的想法，直到你們這次，也是最近聯繫我的，我才終於決定，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有點用。不過，現在看來，必須得儘可能地找尋消息源，我回頭就去聯繫他們。”
王升沉吟片刻，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董老闆笑道：“讓我有消息的話就聯絡你嗎？這沒問題！不過我也希望你在調查清楚之前，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這事，尤其是不要透露我的行蹤。”
王升愕然道：“你的行蹤很保密嗎？”
董老闆苦笑道：“有人要殺我。”
王升訝道：“你有仇家？”
董老闆表情更苦澀了：“比仇家還要可怕一點，是我老婆。”
王升登時失聲道：“什麼！”
董老闆嘆了口氣，道：“具體的就不說了，家醜不外揚。下次再見面，我把小六帶來，讓他和小武見一面，說不定會有收穫。”
王升定下神來，點頭道：“那就這麼定吧，我這邊也會繼續調查，假如有新的線索，大家相互知會。”
離開茶樓後，小武對王升道：“謝謝。”
王升笑道：“一點小事，說不上謝。你不是還帶人去救了我嗎？算是大家互助吧。”
小武平靜地道：“去救你？那只是天爺的命令，並不是我的意願。”
王升錯愕道：“難道你不想救我？”
小武反問道：“你需要別人救嗎？”
王升奇了：“我怎麼不需要別人救？”
小武淡淡地道：“我捫心自問，當時那種情況下，那些絕對困不住我。而你實力在我之上，救你，不過是多此一舉。”
王升一時啞口。
他確實沒說錯，只不過他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實力暫時性下跌這種事。
和小武道別後，王升坐上出租車，對司機道：“師傅，麻煩你去杏林隱莊。”
那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他一眼：“咦？你不是王升王醫生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