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是給我們送銀子來的”。花白頭髮的婦人講道,“來來來,還不趕緊謝謝人家。”說着忙將大耳朵拉到鄒波兒面前。
“老大……這……”。大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鄒波兒。
“這什麼!拿着。以後找個好點的地方居住”。說着將銀袋子拋到大耳朵懷中,大耳朵抱着懷中沉甸甸的銀兩,“老大,你太好了……”。心裡一陣激動,幾乎要跪倒在地上抱住鄒波兒的大腿。
鄒波兒忙站起身,“別別別,別和我來這套,我這銀子又不是白給你的,少激動成這樣。”
“老大讓我做什麼,上刀山,下火海,我大耳朵眼都不眨一下”。彥寧看着大耳朵信誓旦旦的樣子,忽然又想起了自己對鄒波兒所說的豪言壯語,不免感嘆道:“哎……又一個良家少年被拐進了黑暗裡。”
鄒波兒轉頭狠狠的瞪了彥寧一眼,笑着對大耳朵講道:“別聽他胡說,我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大事找你,就是想着讓你幫我找些昆蟲啊,小蛇啊,癩蛤蟆呀之類的帶進府裡”。說着對着大耳朵眯眯一笑,大耳朵頓時怔住。“老大這是……?”一旁的彥寧再次搖搖頭,“哎!這少年沒救了”。說着轉身走出了破廟。
鄒波兒沒有理會他的離開,問着面前的大耳朵:“怎麼,有困難嗎?”
“沒有,沒有“大耳朵連聲說道,“這小事一件,老大你什麼時候要,我這就去抓。”
“不急,明天晚上你帶人到王府後門,小環會在那裡等你。”說着鄒波兒看了眼外面,太陽快要落山了,便帶着小環走出了破廟。
“小姐,您讓大耳朵他們抓那些東西做什麼?聽着就怪瘮人的。”路上小環好奇的問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鄒波兒神秘一笑,忽又說道:“咦,這邊有條小路,看樣子穿過去很快就到官道了。”鄒波兒拉着小環沿着小土坡下來,走上那陌生的小路。
天漸漸黑了下來,鄒波兒和小環沒有找到大路,卻走進了一片林子。小環拽着鄒波兒的衣角,害怕的看着四周,“小姐……我……我們是不是迷路了?!”
“瞎說!我這麼好的方向感,怎麼可能迷路……”。鄒波兒看了眼前方,好像真的找不到方向了,但是嘴上卻不服輸,仍舊是一副淡定的神情。
“那我們該怎麼走?這裡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到啊”。小環摸索着,感覺腳下盡是枯枝爛葉,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蹌幾步趴在地上。感覺手裡抓到一個硬硬的長長的東西,摸索着站起身,拿到眼前仔細一看,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啊……”大叫一聲,扔到到地上,四下慌亂的尋找鄒波兒,“小姐……小姐……啊……小姐你在哪啊!”。聲音裡盡是哭腔。
鄒波兒站在不遠處,看着小環嚇得六神
無主的樣子,有些好笑,“我在這兒呢,你喊什麼,也不怕將狼招來。”
小環趕緊跑到鄒波兒身邊,拉住她的胳膊,躲到她的身後,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鄒波兒見她嚇成這樣,笑了下,“嚇你的,哪有什麼狼啊”。
“不是,小姐。真有”。小環哆嗦着小聲講道,“不是狼就是老虎,不信你看。”指着地上的一截骨頭似的東西繼續說道:“剛纔……我……我還抓過呢。”說着嚇得眼淚只在眼裡打轉。
鄒波兒慢慢走過去,身後的小環緊拽着她的衣角,見鄒波兒想要撿起她剛纔扔掉的東西小環緊張的喊了聲:“小姐……”。
鄒波兒撿起地上的東西看了眼,笑了起來,“這哪是什麼骨頭啊,你見過這樣的骨頭嗎?”說着朝小環眼前一伸,嚇得她大叫一聲躲開。“好了,別大驚小怪了,這只不過是個搗藥的杵子”。鄒波兒將東西遞到小環面前,小環仔細看了眼,還真是,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姐,奴婢哪有您這麼大膽呢!”
“好了,不怕了吧。”鄒波兒將東西丟到地上,繼續朝前走。“我覺得走過這片林子就到了”。小環已經聽鄒波兒說這句話已不下十次了,但是這個林子好似無邊似的,怎麼都走不出去。“小姐,我們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要是這樣累死也走不出去啊。”
“什麼鬼打牆,聽都沒聽過,在我的腦子裡沒聽過的就不會出現!”說着拉起小環繼續摸索着前行。
月亮升起來了,漆黑的夜漸漸亮了起來,眼前的路也看清了些,這片林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地上堆積着厚厚的落葉,枯枝落得到處都是。樹木多是些灌木,高大挺拔,“這下很快就可以走出去了。”
沙沙沙,鄒波兒忽聽得背後有聲音,她警覺的拉着小環仔細聽了一下,卻又沒有了,小環見鄒波兒凝重的樣子,小聲問道:“小姐,怎麼了?”
“不要講話,快跟我走……”。說着鄒波兒拉起小環就跑起來,感覺身後消失了的聲音逐漸增大,鄒波兒突然將小環用力朝前一推,自己則是彎下腰來,同時將手腕上的飛針射出,只感覺腦後一陣涼風,便看到一縷秀髮落地。被鄒波兒推到前面的小環踉蹌幾步跪在地上,看到鄒波兒身後一黑衣人舉刀對着鄒波兒的腦袋削去,還好鄒波兒彎腰及時,只削斷了幾根頭髮,要不然鄒波兒的頭怕是早落到地上了。
小環嚇得大叫一聲:“小姐……”。想要跑上前護住鄒波兒,鄒波兒卻對她大喊了聲:“快朝前跑,回王府,找叔叔來救我……”。
“小姐……我……”。小環焦急的看着與黑衣人周旋的鄒波兒,眼裡滿是擔憂。
“快走,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兒了……”鄒波兒急的大喊,小環摸了把眼淚,一跺腳,轉身快速的朝前跑去。
鄒波兒見小環離開,精
神鬆懈了下來,專心對付黑衣人,她功夫不行,但勝在動作靈活,隨心所欲。黑衣人一時也那她沒辦法。鄒波兒啓動腕上飛針數十針一併射出,黑衣人趕忙舉刀來擋。鄒波兒一笑,只聽啪啪幾聲,飛針碰到刀面爆裂開來,直擊黑衣人的臉面,黑衣人的臉上頓時插滿了毫針,活像個刺蝟。鄒波兒趁機朝身後跑去。
黑衣人疼的將臉上的面紗撤掉,一根一根的拔下毫針,疼的臉面不停地抽動。見鄒波兒跑遠,帶上面紗,便飛身追了上來。鄒波兒在林間繞來繞去,黑衣人腳踩在樹幹上緊隨其後。
忽腳下一滑,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她撿起來一看,是剛纔被自己丟掉的藥杵。鄒波兒仔細看了眼,忽將手中的琉璃珠悉數拋到空中,拿藥杵急速拍打,琉璃珠被鄒波兒一個接一個的拍到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再次舉刀,隨即猶豫了下,這次他沒有貿然阻擋,怕琉璃珠像剛纔的飛針樣爆開,裡面再藏着更厲害的暗器。慌忙上串下跳的躲避,鄒波兒像是越拍越興奮,同時啓動腕上的飛針,飛針夾雜着琉璃珠一併飛到黑衣人面前,飛針碰到琉璃珠爆裂開來,猶如煙花般將黑衣人包圍在裡面,黑衣人躲過了琉璃珠卻躲不過飛針,躲過了飛針卻躲不開琉璃珠,身體在枯葉上扭來扭去,活像是身上長了無數只蝨子,瘙癢難耐。
見黑衣人狼狽的樣子,鄒波兒一笑,停下手中的動作,“怎麼樣?滋味如何?”
黑衣人全身針扎似的疼痛,痛不算什麼,但是那種針在肉裡一動便痛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黑衣人望着眼前笑顏如花的鄒波兒,心裡充滿氣憤與羞辱。“啊……”。他大吼一聲,舉刀就朝鄒波兒砍來,鄒波兒笑着搖了搖手中的藥杵和腕上的飛針盒,黑衣人一怔,腳步一滯停了下來。但是他又不甘心,自己竟連個黃毛丫頭都對付不了,回去被罰還是小事,被大家嘲笑,自己的臉該往哪擱呀。
鄒波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般,笑着講道:“不要怕丟人,我的機關盒沒有幾個人能夠躲過,除非你有天下第一的輕功,但是不巧的是,我還有另外的武器來對付你。”說着就要朝身上掏去,黑衣人嚇得退後幾步,鄒波兒停住手中的動作。“怎麼,怕了?怕了就回去吧,我就住在湘王府,想要殺我隨時恭候,要不你到時再多帶些同伴來?。”見黑衣人有些猶豫,鄒波兒繼續講道:“我看你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何必呢,我的侍女已經回王府了,現在你連我都對付不了,到時候叔叔來了,你更是連活命的機會都變得更加的渺茫啊。哎……人啊,何必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呢!你說是不,再說了好死不如賴活着,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
黑衣人似乎被鄒波兒說動,警惕的同時不免多看了她幾眼。想要離開但是心又不甘,忍住身上的疼痛,拼了。咬咬牙,他踏着飛快的步子朝鄒波兒舉刀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