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電廠,中央擺着一張與這裡格格不入的真皮沙發,上邊搭着一張完整的虎皮。中間坐的邊是這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李泰成,他正是冷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而助理之前給冷夜辰的一張調查單上也有李泰成的名字,只是還沒來得及再展開細細的調查,李泰成便先下手爲強,擄走了簡若汐,這是冷夜辰唯一的軟肋,所以他纔不管不顧的,單槍匹馬闖了過來。
李泰成端坐在沙發上,命令手下的黑衣人把已經用棍子敲暈的冷夜辰帶上來,此時的冷夜辰還是一副昏迷狀態,有兩個黑衣人直接拖到了距離李泰成三米的地方。
李泰成看着在公司一直壓制在自己頭頂的冷夜辰,此時淪爲自己手下敗將癱軟在自己腳下,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從未有過的得意感。
他對着手下的黑人吩咐:“去打一通冷水來把他給我潑醒。”
得到命令的黑衣人很快的打來了一桶冰冷的水,而李泰成卻覺得這些水還不夠冰,他望着外邊的冰天雪地對着黑衣人吩咐:“去把院子中的雪和冰塊加水裡一些。”
黑衣人爲老大的決定感到鼓舞人心,還是老大整起人來有創意,他們把桶裡邊的水和着雪和冰塊兒一塊兒澆在了冷夜辰的身上。
冷夜辰被突如其來刺骨的涼意給驚醒了,醒了之後的他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下後腦勺便摸到了一手血跡。
他擡頭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的李泰成,便從地上還慢的站了冷臉怒視着李泰成對他說:“原來是你,我還以爲是誰千辛萬苦費盡心思的想要得到股份。”
李泰成覺得現在冷夜辰已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了,但是爲什麼他說話還是這麼的傲氣。
下意識的他的氣場便輸了冷夜辰一大截,他看不慣冷夜辰站着和自己說話便對身邊的黑人使了眼色,黑衣人強壓着冷夜辰要他跪下。
但是讓冷夜辰下跪,豈是那麼容易的,冷夜辰僵硬着身子兩個黑衣人,無論怎樣推他下跪他都無動於衷。
最終,李泰成無奈讓兩個黑人退下,他從沙發上起來,緩慢的走到冷夜辰身邊,對他說:“怎麼樣?現在的滋味,感到痛苦嗎?我提前給你打過招呼,讓你把股份給我,你就是無動於衷。”
“非得逼我下狠手使出殺手鐗嗎?你看現在你不是又來求我了?何苦呢?人要見好就收給你一點小懲罰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的厲害,硬碰硬以卵擊石,有什麼好處呢?”
渾身溼噠噠的,薄薄的襯衣緊緊貼在冷夜辰緊繃的肌肉上,頭髮遇水擋在眼睛上,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
他用手肘撐着地面,強撐着支起自己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雖說渾身無力,可身上的氣勢卻不能少。
“李泰成,你這樣大費周章地將我請過來,是不是不太合適?”冷夜辰低頭笑着,眼睛卻死死盯着沙發上的李泰成,詭異地說,嘴角扯出一抹笑。
要是說方纔那一刻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那在看見李泰成時一切都明朗起來了。他想撐着站起來,膝蓋卻被身邊那小嘍囉踢了一腳,
再次跪地。
手腕被綁着,這身邊可都是李泰成的手下,冷夜辰只能逞一時之快地激怒他。“要是這事被上頭的幾位股東知道了,你可是罪過大了。”
公司里老股東的心思,冷夜辰早就瞭解得一清二楚。不過就是一羣虎視眈眈的白眼狼,想要謀朝篡位罷了。
他笑着,很是有趣地看着李泰成的反應。果然在他提起其他股東時,李泰成有些慌。不過僅僅是一瞬,他貪婪的眼神再次放到跪在面前的冷夜辰身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你不敢說出去,甚至還會親手把公司交到我手裡的。”他十分篤定地說着,一臉橫肉很是滿足地抖動,放下了手裡的紅酒翹着二郎腿。他看着冷夜辰那如野獸般的眼神,壓抑着心裡的忌憚說:“你那個小情人還在我手裡,忘記了嗎?”
簡若汐和冷夜辰的事情在公司裡幾乎沒人不知道,這年少多金的冷氏集團董事長冷夜辰身邊忽然多出一個年輕貌美,身材苗條的秘書,成天混在一起,誰還不能說個閒話。
“不過是養個小情人,可冷總的女人果然是非同一般,不僅僅是外貌身材,還有那潑辣的性子……嘖嘖可真是讓我魂牽夢繞呢。”李泰成眼神猥瑣地在空中比劃着,站起來不斷踱步,故意在冷夜辰面前繞,卻不看他一樣。
就是這樣,也能想象到此時此刻冷夜辰的憤怒和可怕。
“你把她怎麼樣了?”冷夜辰吼着,生氣地掙脫着手上綁着的繩子,要不是有手下拉住,怕是他整個人都要撲到李泰成身上了。
這樣的效果很好,至少李泰成很滿意。他嘿嘿幾聲,安撫着要冷夜辰彆着急。“冷總彆着急,只要你心裡別想着要告發我,我保證她現在還是安然無恙的。”
李泰成很賊,這一點在平日裡被他掩飾得徹底,就是冷夜辰平時也沒有發現。一直以爲他就只有點小聰明,可現在……
冷夜辰擡起眼皮,眼底都是要將他煎皮拆骨的恨意,可如今被抓住軟肋,他氣惱得只能用拳頭砸地,除了毫無辦法就是妥協。
“你想怎麼樣,別廢話一次性說完!”在腦內大戰三百回合後,冷夜辰終於開口,他重新恢復冷靜,聲音彷彿沉浸在刺骨的寒冰裡,讓人聽了戰慄。
李泰成和他做了對比,反而是一副如沐春風的笑意,這樣掛在一張老態龍鍾,肥頭大耳的臉上很是刺眼,他說:“不想怎麼樣,就是想讓你看看自己的小情人。”
很聰明,李泰成並沒有將自己的條件說出來,反而是選擇用精神折磨冷夜辰,讓他痛苦到極點。
他揮一揮手,冷夜辰身邊的那個黑皮膚小嘍囉就上前將幾張照片遞到了李泰成手上,規規矩矩地做完後再回去站着。冷夜辰的眼神可都放在那幾張照片上,目光急切到狂熱,可除了白白的背面,其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當然,李泰成站得高,先是翻動着手上的照片而後笑得意味深長,很滿意地朝手下點頭。
“想看嗎?”李泰成對冷夜辰說,像是在逗小狗。
即便是知道這照片對自己不利,冷夜辰還是止不住對簡若汐的關心。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哭……
臉上的表情可都寫着呢,況且這原本就是要來刺激冷夜辰的用品,沒等冷夜辰回答李泰成就把照片一把摔在了他臉上,那掉落下來的照片,一點點映入眼簾。
照片裡一個身着長裙的簡若汐被綁在椅子上,雙手放在後面,眼睛蒙着布甚至嘴還被一塊破破爛爛的白布堵上了。
身上不見得有什麼傷口,看起來就是普通地被綁着,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冷夜辰就是對着這樣的一張照片,心都揪着疼起來。
她的皮膚這麼嫩,怎麼能被綁着呢?況且簡若汐見不到他,會不會害怕,甚至是哭?這些冷夜辰不敢保證,可只要是想到都感覺難受。
李泰成低頭觀察着冷夜辰的反應,這時笑了,他臉上的表情賤賤的,手裡拿着照片端疑着說:“這照片是我離開之前照的,那個時候她光鮮亮麗的,可現在嘛,我可不能保證……”
“畢竟我的手下不是通通都像小黑一樣聽話,不動簡若汐。”李泰成笑着指了指冷夜辰身邊的手下,這話可徹徹底底激怒了他。
冷夜辰很是生氣擡腳就往地面上踹,想要掙脫開那束縛他的椅子,發現毫無意義後漸漸安靜下來。
他沉默了許久才重新擡起眼睛來,說:“我要見她,如果讓我發現你敢傷她一根頭髮,那你就別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
冷夜辰威脅着,連語氣都變得強硬起來。
毫不退縮的模樣讓李泰成看了有些忌憚,可他還是假裝着冷靜。
“你和那小情人可都在我手裡,還要討價還價?”
“可沒問題,我答應你的要求。”李泰成笑着一口應下,拿起手上的電話開始撥號,一臉神秘莫測地看着怒目而視的冷夜辰。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由於是免提,冷夜辰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對方那道洪亮的聲音,正在恭恭敬敬地說:“成爺,是現在了嗎?”
李泰成答是,對方就傳來一段段雜音,而後冷夜辰就聽見了他魂牽夢繞的那道聲音,有些久違。
簡若汐的聲音難免有些虛弱,嗚呼地叫着,嘴裡像是被塞了東西,說不話來。可在房間裡卻能清楚地傳來椅子撞擊在地上,摩擦牆面發出的刺耳聲。
那邊的腳步聲忽然停下,大概是手下已經到了簡若汐面前。冷夜辰有些緊張,心揪着疼,生怕簡若汐叫喊着一聲救命,他就忍耐不住……
對於她的一切,冷夜辰都沒有辦法拒絕。
偏偏是冷夜辰這樣的反應很對李泰成胃口,李泰成越來越遊刃有餘,瞧着不可一世的冷夜辰緊張着自己的軟肋,這樣感覺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