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090刺客之罪

一時間衆人回過神來,所有人皆站了起來,紛紛跪到地上,就連那西門正豪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下來,一起朗聲開口:“臣等見過皇后娘娘。”

校武場四周百姓安靜了下來,最後暴發出一聲高呼,同時跪了下來,朗聲而叫:“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既然出現在校武場內,又用銀鈴簪打掉了鄶子手的大刀,看來蘇家人不用全死了。

那一直癱在地上的蘇斬老和尚,掙扎着掉轉頭,朝沐青瑤站着的方向,重重的磕頭,一迭連聲的開口:“老納見過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開恩,饒過蘇家一門剩餘的人吧,老納萬死不辭,”說完大手運力,五指直擊向前胸,瞬間血如泉涌,倒在一邊,似乎他堅持到現在,就是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便是皇后娘娘,因爲只有她能救蘇家人了。

“蘇斬?”

沐青瑤沉痛的喚了一聲,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這都是一場冤孽啊,如果說蘇斬是個可惡的人,他於太后無疑是最講信用的人,而太后在聽聞他入獄後,整個人顛狂不已,也說明太后對他其實是有心的,只是世事弄人啊,世間事本就有喜在悲,再惡毒的人,也有善良的一面,再善良的人也有惡毒的一面。

“都起來吧,”沐青瑤掉頭望向校武場邊的大臣,緩緩的開口。

“謝皇后娘娘,”大家都站了起來,南安王的眸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那樣的璀璨奪目,一襲簡單的衣着,卻使得她散發出最動人的一面,就連校武場外的百姓似乎都感染到了她的出塵而不染,先前暴動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衆人齊齊的望着校武場內的動靜。

西門將軍一看到皇后出現,而蘇斬竟然自裁了,當下心頭憤恨不已,眼瞳狠戾,沉聲開口。

“不知道皇后娘娘擊落行刑的大刀是什麼意思?”

沐青瑤臉色一冷,周身的蕭殺之氣,白色的羅衣上瞬間裹上一層風霜,陰森森的望着他:“西門正豪,你好大的膽子,皇上因爲此案重大,才交給你處理,難道是讓你草結人命嗎?看看你現在殺了多少人?”

沐青瑤盛冷的聲音響起,那錚錚之言迴響在空蕩蕩的校武場內,人人心頭一顫。

西門正豪,一代老將,沒想到竟被一個女人指責,當下臉色怒紅,大發雷霆之怒。

“皇后,這裡可是校武場,請自重,老臣奉皇上旨意,正在辦案。”

西門正豪的話音一落,沐青瑤的臉色冷凌得就像冰塊,周身的寒意,眼瞳殺機盡現,身形一閃,快速的往西門正豪身邊移去,經過一個官兵身邊時,一伸手抽出他隨身的寶劍,電光火石間,寶劍已架在了西門正豪的脖子上,這一系列的動作,僅是一眨眼的空檔,卻一氣呵成的完成了。

西門正豪仍一代名將,沒想到卻受制於一介女流之輩,究其原因,是因爲他萬沒想到,皇后竟然當衆動手製他,而他大意所致,就這麼眼睜睜,衆目眈眈之下,看着皇后用一把寒光凌凌的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皇后,你?”

“西門正豪,你好大的膽子,本宮仍皇后,還記得當日皇上曾當着使臣的面,金口玉言,大弦的皇后等同於皇上,你以下犯上,今日本宮若是殺了你,也是你罪有應得。”

沐青瑤氣如長虹,聲如鼓敲,重重的響在校武場上空,落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一直圍觀在校武場外面的百姓,看着如此盛氣凌人,睥睨萬物的皇后娘娘,不但不可惱,相反的引起從未有過的沸騰,一遍一遍的喚呼起來。

“皇后千歲,皇后千歲,皇后千千歲啊。”

人潮涌動,羣心蕩漾,西門正豪的一張臉變幻莫測,白了青,青了紫,難看至極,卻不敢亂動一下,這脖子上架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寶劍,如若他再激怒皇后一步,這女人必怒,一怒,只怕他的老命就難保了。

這弦月的皇后,他是有所耳聞的,行事一向獨張,宮中有傳聞,皇上極是寵愛她,而且對於她剛纔所說的話,他也聽過,皇上曾當着使臣的面,金口玉言,大弦的皇后等同於皇上,自已剛纔確實有以下犯上之嫌,可是皇上把月覺寺一案交由他審理,難道他真的要無功而返,可是現在蘇斬以死,難道他就這麼放了蘇家的人和月覺寺的小和尚。

“皇后?”

沐青瑤冷目射出懾人的寒光,陰森森的開口:“南安王,給本宮盯住這裡的一切,如若有人膽敢再動一下,殺無赦。”

南安王慕容流昭恭敬的上前一步領命:“臣遵旨,”南安王心底鬆了一口氣,雖然蘇家被殺了不下十幾個人,但是剩下的人總算不用死了。

沐青瑤一收寶劍,冷冷的怒視着西門正豪,只見先前囂張嗜血的傢伙,此時安份了很多,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怒視着沐青瑤,卻沒有任何舉動,蘇斬已死,他算就殺光了蘇家人也沒用,現在民情激憤,大家似乎都很生氣,身側還有個惡婆娘盯着。

沐青瑤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校武場,以及校武場四周的百姓,緩走兩步,氣沉丹田,清冷的說話聲,響在校武場上空。

“關於此次月覺寺一案,蘇斬確實和亂黨是一夥的,皇上下旨查辦此事,也是秉持着讓弦月和平的信念,希望大家明白,另外,這蘇家一門剩下的人,皇上一定會妥善處理,大家要深信我弦月的皇帝是仁慈愛民的。”

沐青瑤目光如炬,聲音悅耳,緩緩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一瞬間,那些圍觀着的人紛紛點頭,贊同皇后娘娘的話,而且每個人的眸光都追隨着皇后娘娘,娘娘長得好美啊,心地又善良,真是弦月的幸運啊,不時有感概之聲響起。

西門正豪,心底那個恨啊,沒想到審理案子,竟然把皇后的威望在這些百姓心中提高了一大截,這是他當初做夢也沒有想到。

沐青瑤說完,一直站在外圍的兩個手下,飛快的從一邊走到校武場,恭敬的開口:“娘娘。”

“回宮,”沐青瑤沉穩的開口,轉身,冷睇了校武場上所有人一眼,最後領着兩個手下出了校武場,翻身上馬,白衣勝雪,馬蹄揚起,飄然欲仙,使得圍觀的人羣再次發出高呼,前所唯有的壯舉......

校武場內,南安王慕容流昭斂眉沉聲的命令手下:“耿寒,斷日,立刻領着一幫人,保護娘娘進宮,千萬不得有絲毫的差錯。”

“是,王爺,”耿寒和斷日一抱拳,領着一批手下,翻身上馬,緊隨前面的身影而去。

沐青瑤領着人火速的趕回皇宮,連一口氣都沒喘,直奔琉璃宮而去。

琉璃宮,皇上正在處理字奏摺,聽到阿九的稟報,臉色罩上溫潤如暖陽的光澤,揮了揮手:“讓她進來。”

“是,皇上,”阿九點頭,有點心驚肉跳,皇上一臉的高興,可是娘娘爲何卻殺氣沖天的樣子,似乎是過來找人拼命了,看得他膽顫心驚。

殿門外,沐青瑤一身的冷然,眉凝成秋色,涼薄冰寒,使得殿門外的太監和宮女,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垂着頭,望着地面兒。

阿九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皇上讓你進去呢?”

沐青瑤掃了阿九一眼,冷哼一聲,甩手領着莫愁和莫憂走進大殿,兩個手下立在殿門邊,只有她一個人繞過紗曼,走進皇上處理政務的地方。

Wωω ●тtkan ●¢Ο “皇上?”冷氣溢出來,不悅的話響起來。

端坐在龍椅上的慕容流尊擡起頭,迎視上沐青瑤冷沉蕭殺的面容,緩緩的開口:“瑤兒,怎麼過來了?”

“皇上是不是讓西門將軍審理月覺寺一案了?”

沐青瑤直奔主題,也不理會皇上和顏悅色的神情,這件事他竟然瞞着她,很好,脣角勾出冷冷的笑,雙瞳陰森森的怒視着皇上,不過她的話音一落,慕容流尊的臉色便陰驁無比,黑瞳幽暗得看不見他任何的思緒。

“瑤兒怎麼知道這件事了?”

他都沒問她隱瞞他的事情,明明早就知道那了空便是蘇斬,竟然不告訴他,若非西門新月說出來,只怕他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想到這,慕容流尊俊魅的臉色越發的陰暗,冷若冰霜的話響起。

“皇后仍後宮妃嬪,怎麼參與朝廷之事來了,朕會處理這件事的,請皇后不要過問,”強勢冷沉的命令。

沐青瑤脣角浮起一抹笑,輕飄飄的就像天上的浮去,涼薄虛無,這就是那個說大弦皇后等同於皇帝的男人,可笑至極,男人啊,他說的和做的永遠是另外一回事,不過這件事她管定了。

“皇上難道真的想成嗜血的暴君嗎?這還是先前口口聲聲說想成爲統一天下的明君嗎?蘇斬是該殺,可是他的家人根本不瞭解他的動向,現在他出了事,蘇家就該死嗎?我不贊同皇上這樣的做法。”

沐青瑤毫不退讓,冷沉着臉開口。

慕容流尊被她激怒了,他仍弦月的皇帝,世人眼中的弦帝,難道做事還需要看一個人的臉色嗎?陡的起身,眼瞳陰驁之極,警告的開口。

“沐青瑤,朕看你是忘了自已的身份?”

“身份嗎?”沐青瑤淡然的笑:“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君皇,不要也罷,”那凌駕於萬物之上,高傲的狂態,並不輸於任何人,相反的比任何人還要邪狂十分。

“今日我的話放在這裡了,皇上三思而後行,蘇斬已死,蘇家一門已被西門正豪斬殺了數十口人,剩下的全憑皇上決斷,成爲世人眼中的仁慈的明君,還是成爲暴君,端看皇上一念之差,青瑤言於此,皇上看着辦吧。”

說完,一甩手看也不看俊逸的男人,一張臉,五官陰驁,黑瞳嗜人。

“回宮,”冷然的聲音傳進內帷,慕容流尊氣得重重的一捶龍案,隨之一揮手打翻了所有的奏摺,修長的大手揉了一下眉心,朝外面怒喝一聲:“來人。”

阿九惶恐的走進來,看着一地的奏摺,還有皇上陰驁難明的臉色,趕緊低下頭撿那些七零八落的奏摺。

“放下。”

皇上一聲命令,阿九輕顫一下,趕緊放下不動,站起身小心的開口:“皇上怎麼了?”

“這月覺寺一事怎麼會傳到皇后耳朵裡去了。”

“小的不知道,而且這消息也沒幾個人知道啊,”阿九緩緩的開口,心裡有些瞭然,看來皇后和皇上吵架了,這種事也屬正常,哪有不鬧彆扭的夫妻,只是皇上的臉色太嚇人了。

“看來是有人給她送了信,”慕容流尊冷靜了下來,想起先前沐青瑤所說的話,一定是西門正豪動用了大刑,而且蘇斬死了她怎麼會知道的,正想着,從外走進來一個小太監,惶恐的開口:“稟皇上,西門將軍和南安王爺求見/。”

“宣。”

慕容易流尊冷沉的開口,起身離開龍椅,往外面的大殿走去,阿九趕緊跟着他。

南安王和西門將軍走進來,一起恭敬的給皇上請安。

“臣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起來吧,”高座上的皇帝臉色並不好,陰雲密佈,冷睇了下首的西門正豪和皇弟一眼,發現那西門正豪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連脖子上都溢出血跡來,這倒讓人挺詫異的。

“西門將軍這是怎麼了?”

皇上一開言,那西門天豪本站了起來,再次撲通一聲跪下來,老淚縱橫:“皇上,你可要爲老臣做主啊,老臣是奉旨辦案,可是皇后趕到校武場橫加阻攔,不但不準臣辦案,還當着萬千百姓的民子,拿把劍架在老臣的脖子上,老臣的一世英明可都沒有了。”

“什麼?”

皇帝一聲怒喝,俊美的臉上,一片陰驁難看,漆黑如墨的眼瞳快噴火了,瑤兒膽子太大了,還給他來個先斬後奏,不但到校武場阻止了西門正豪審案,還跑到琉璃宮裡衝着他發一頓火,難道是他最近太寵她了,使得她有點無法無天了,慕容流尊的眼裡火花四射。

一直沉默不作聲的南安王慕容流昭,沉聲的開口。

“皇兄,此事不怪皇嫂,是臣弟讓人通知了她,皇上要責罰就責罰臣弟吧。”

慕容流昭一撩煙色的袍擺,緩緩跪下來,本就冰冷的面容,此時更是盛冷異常,一點表情都沒有。

皇上氣極,怒視着下首的南安王,他最寵愛的皇弟。

“南安王,朕難道沒說過,不準把此事泄露出去嗎?”

“稟皇上,西門正豪仍一介武夫,手段殘忍嗜殺,雖說要逼蘇斬交出幕後指使人,可是那蘇斬寧願受酷刑,也不願意交出那幕後人,他用蘇家一百零八口人命來脅近蘇斬,蘇斬仍然不交,最後自盡身亡,西門將軍一連殺了十幾口無辜的人,手段極其殘忍,眼看那圍觀的百姓要起暴亂,當時臣弟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嗜血手腕,所以派人給皇后娘娘送了信。”

南安王稟報完,皇上一言未發,眸底深不可測。

西門正豪沒想到這事南安王還插了一腳,心裡哪個氣啊,怒瞪了南安王一眼,朗聲開口:“皇上請爲老臣做主啊。”

“皇上,要罰就罰臣弟吧,此事與皇后無關。”

“好了,”慕容流尊陡的開口,冷瞪了南安王一眼,沉聲開口:“阿九,傳朕的旨意,皇后閉門思過三日,不準出鳳鸞宮。”

“是,皇上,”阿九領命火速的去鳳鸞宮傳旨。

南安王慕容流昭鬆了一口氣,一向冷漠無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兒舒緩。

西門正豪心內那個氣啊,皇上擺明了坦護皇后,按照皇后所做的事,實屬大逆不道,就算不問斬,至少也該關到冷宮去閉門思過,沒想到只閉宮三日,他心裡的這口惡氣怎麼出得了,不過先忍着,只要新月入了後宮,那女人就別想安份,他的女兒他即會不瞭解。

“西門將軍,此次受了傷,回府安心靜養吧,”皇上回過頭來安撫西門正豪,現在還不宜和西門正豪撕破臉皮,他還有用着他的地方:“來啊,此次西門將軍審案有功,賞黃金一千兩。”

“謝皇上。”

西門正豪領旨,既然皇上給他臺階下,他就下了這臺階,關於月覺寺亂黨一案,方丈蘇斬已死,就算再查也查不出什麼來,不如就此扔手不管,倒是真的。

“此案交於左相了結,南安王也不必插手了。”

皇帝望着自已的皇弟南安王,又氣又惱,這傢伙不相信自個的皇兄,竟然相信瑤兒,直接送信給瑤兒了,什麼時候他們感情這麼好了,一想到這個,皇上便覺得心口沉甸甸的,好似被什麼東西阻住了。

“臣等遵旨。”

南安王和西門將軍領旨,兩個人告安各自回府。

琉璃宮的大殿上,皇上想起方纔和沐青瑤的針峰相對,再加上自已下旨,讓她閉門思過的事,那女人鐵定生氣了,這辦的都叫啥事啊,一甩手從高座上下來,正好阿九宣完旨回來,恭敬的稟報情況。

“皇上,宣完旨了。”

“皇后怎麼樣?”

慕容流尊的臉色恢復如常,先前的焦燥一閃而逝,定定的望着阿九,只眸底閃過憂慮。

阿九哪裡敢耽擱,趕緊回話:“皇后沒說什麼,只說知道了,便讓小的回來了。”

“沒生氣?沒發火?”皇帝又追問了一句,阿九搖頭,俊美的帝皇也不知道想什麼,冷沉着臉轉身走進去......

北津王府。

書房內,一清瘦雋秀的人端坐在書桌後面,蒼白的面容此時罩着陰冷的寒潭之光,眼神嗜血,脣角緊抿,盯着客位上的另一個人,那人一身紫紅色的袍子,映襯得肌膚如雪,桃花眼裡此時散發着別有深意,臉上卻帶着滿不在乎,雙腿歪斜的搭在另一側的椅柄上,完全不把那發怒之人放在眼裡。

“你說母后被軟禁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清瘦的男子仍北津王,慕容流陌,冷魅的聲音響起,惡狠狠的責問。

那身着紫紅衣,漫不經心,笑得很欠抽的傢伙正是楚淺翼,斜睨着眼掃視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北津王,然後點了點頭。

“你沒聽錯,皇上是軟禁了太后,不准她出廣陽宮一步。”

“爲什麼,他想幹什麼?本王要進宮去問他,究竟想幹什麼?”

北津王身子一移,玉色的袍子撩起一陣風,人已走到門口,那隨意的痦痦的坐着的傢伙,並不着急,涼涼的開口:“也許皇上正等着你這麼做呢?”

門口的身影頓了一下,臉色難看至極,回身走到書桌前,大手一握,用力的一捶書桌,震得桌面上的東西一陣簌簌作響,隨之眼眸陰驁的望向一直沒正形的傢伙。

“我等不及了,還有幾日就是本王的大婚,我一定要在那日一舉拿下他。”

北津王陰狠狠的開口。

“你知道語嫣昨兒個讓我爹爹進宮了嗎?”楚淺翼再開口,這次稍稍收斂一些,那張桃花眼中射出懾人的暗芒,脣角扯出冷笑。

北津王擡眸望他,奇怪的開口:“嗯,讓他進宮幹什麼?”

“交出楚家的兵權,我那個天真的妹妹竟然曉以大義的讓爹爹交出楚家的兵權,可笑吧,”楚淺翼冷哼,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語嫣還給他來這一招,不過這究竟是誰的主意呢?皇上不可能和語嫣說這些話,那麼是皇后的意思了,這個女人?一想到她那天所幹的事,他的臉色陰驁得嚇人,那天她所做的結果,是楚府多了一個小妾,他楚淺翼一向不喜束縛,現在府中竟然多了一個不是他想要的小妾,這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什麼?還有這種事,右相不會真的聽從貴妃娘娘的話吧,”北津王難以置信的挑眉,這右相如果真的這麼做,就太讓他寒心了,細眉挑起,緊盯着楚淺翼。

“是的,他把語嫣的話聽進耳朵了,想交出兵權,告老回鄉。”

楚淺翼不緊不慢的開口,不過那話裡可沒有多少溫度,冷颼颼的。

北津王一聽楚淺翼的話,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一下,他雖然有自已的一幫人,但最大的勢力是楚家,這右相一直堅持推他上位,卻爲何在知道母后被軟禁,竟然準備卸甲歸甲,難道獨留下他一個人奮鬥,北津王的眼瞳嗜人至極。

“可惡,他當初的誓言呢,一直信誓旦旦的要幫助本王的意念呢,沒想到臨到最後了,竟然收手了,可惡,就算沒有他,本王相信也會成功的。”

這次北津王是徹底的被激怒了,大掌一揮,一股強大的氣流擊打出去,書房內僅有的一些物件都被打翻了,潑撒了一地。

楚淺翼看着他發怒發火,也不着急,等到他怒火發泄得差不多了,纔不緊不慢的開口。

“你心慌什麼,不是還有我嗎?楚家還有我,我會幫你的。”

此言一出,慕容流陌的眸光閃過懷疑,一向風流不羈的楚大公子有什麼能力幫助他呢?那黑瞳中是深深的疑雲,楚淺翼也不心急,慢慢的喝着手中的茶,這書房唯一完整無暇的東西。

“你怎麼幫忙?有什麼目的?”

北津王纔不相信這廝是善心大發,或者是和他交情深厚什麼的,他寧願相信,這男人別有用心,或者有野心。

“世人只道我楚淺翼風流成性,只會煙花之事,我偏要讓他們看看,我也是可以有一番作爲的,今日幫你,既然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如果你拿下皇位,請把我爹爹的位置留給我。”

楚淺翼一臉認真的開口,那神情不像是開玩笑,而是從沒有過的語氣和神態,北津王慕容流陌並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全無理由的相信這樣一個人,但是目前他只能這樣相信他,不過,這男人有什麼本事呢?細長的眼眸眯起。

“你有什麼能力幫我呢?”

“爲了幫你,我可是犧牲了很多呢,我爹爹右相已經口鼻歪斜,不能言行,但只有你知我知,別人不知道,我會派人給爹爹告假,皇上最多以爲我爹爹想握着兵權,避不見面,當然不知道他已經不能自主了,而我會利用這階段幫助你拉攏那些靠着楚家的人,到時候可一舉得天下。”

楚淺翼說完,慕容流陌的眼光散發着光澤,那張蒼白的臉上染上一些激動的紅暈,不過眸底卻一閃而逝的利光,沒想到這楚淺翼竟如此精明,這個人他可要小心應付,千萬不要與虎謀皮,反類犬。

“好,我們來好好佈置一下,本王大婚的日子,一舉拿下那個人,讓他下旨,立本王爲皇。”

北津王和楚淺翼兩個人相對笑,各懷心意,像兩隻狐狸,笑完了,楚淺翼一本正經的開口。

“大婚那日我看懸,你想到的,他肯定也想到,只怕會精心佈置,到時候即不是功虧一簧,”楚淺翼憂慮的開口,他可不希望北津王就這麼輕易的掛了。

“不,如果不是那一日,只怕本王再也沒有機會了,月覺寺一案,他已經懷疑了,現在正在抓把柄,本王要置死地而後生,除了那一日,只怕永無反身之地了。”

北津王陰暗的開口,那個人不是吃素的,寧管家已經把那些死士挪了幾回窩,那個人一直派御林軍在四周搜索,如果被他把那些死士搜完,他還有什麼指望,現在楚家勢態不明,楚淺翼雖說幫他,只怕也是別有用心的,他不敢大意啊。

楚淺翼知道慕容流陌說的話沒有錯,先下手爲強,就算那一日險要,也可置死地而後生,不過能不能置死地而後生,就看北津王的運氣了,而他只不過想攪渾了這一池的水,雖然弦帝睿智過人,可百密還有一疏呢?他就不相信,找不到一點的破綻,眼下他們精心佈置,好好防備倒是真的,不過只能在暗,而不能在明。

楚淺翼的臉上閃過隱晦的笑意......

書房內,兩個人精心謀劃起來......

鳳鸞宮,沐青瑤過得逍遙自在,並沒有因爲皇上的懲罰而有所不滿,實際上她知道這已是極輕的懲罰了,自已私闖校武場,破壞了西門正豪審案,還當場威脅西門將軍,這一樁樁,每一件都足可以把她貶到冷宮去。

現在皇上只是罰她禁足三日,她樂得清閒。

不過即便呆在鳳鸞宮裡,她心底仍牽掛着那月覺寺一案剩餘的人,皇上是如何處理的,經過自已的一鬧,相信皇上多少會考慮,沐青瑤靠在長毛的軟榻上看書,眸光的視線卻並沒有在書卷上,而是望着一邊愣神,她的懷中伏着毛雪球,這傢伙睡得正香。

“娘娘,娘娘?”

莫憂回來了,沐青瑤收回視線望過去,看來有消息了,她派莫憂出去打探消息了,看看爹爹是如何處置那些人的。

“回來了?”

“是,娘娘,有消息了,街上好多人在議論這件事,那月覺寺一案提交丞相大人的手裡,他妥善處理了,蘇氏一門活着的人,青壯勞力的去充軍了,至於老弱多病只被攆出京城了。”

“嗯,那還行,”沐青瑤點下頭,鬆了一口氣,這已是最好的結局,至少一條命保住了,只有活着纔是最珍貴的。

“還有那些小和尚呢?怎麼樣呢?”沐青瑤想起還有一批人未處理呢?

“稟娘娘,那些小和尚都被遺送到苦寒之地去做和尚了,終生不得回京城。”

“嗯,那也行,爹爹處事,我一向放心,”沐青瑤點頭,這下她心頭的巨石落了下來,這件事總算落幕了,至於那背後的逆者,相信他很快便要動手了,沐青瑤的眼光幽暗無波,一閃而過的犀利的光芒。

莫憂見主子的臉色好多了,臉上染起笑意,主子雖然很冷,又涼薄,其實是對事不對人,該罰的人,是照死裡的整,對不該死的,無辜的人卻懷有一份憐憫之心,這是卻難能可貴的。

兩個人說話的空檔,那梅心走了進來,一臉的不高興,看沐青瑤臉上淺淺的笑意,心情更加鬱悶了。

“娘娘,你還笑,皇上都三日沒來鳳鸞宮了,你還笑得出來,皇上生氣了,要是以後都不來鳳鸞宮,怎麼辦呢?”

沐青瑤一聽到她提到那個男人,雖說知道皇上也沒做錯什麼,可是臉色仍然冷冷的,不悅的開口。

“他不來,我樂得逍遙自在,不來就不來吧,瞧你那樣兒,他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

梅心本來想說皇上最大,最後迎上娘娘警告的眼神,立馬溫順的開口:“當然是娘娘了,”不過說完,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可他是皇上,在皇宮裡,皇上最大嘛。”

“梅心,你的皮在癢是不是?”

沐青瑤冷冷的叫起來,手中的書也對準梅心擲了過去,端端正正的打中那丫頭的臉,踢落到地上,這丫頭知道惹到主子了,也不敢說話,趕緊撿起來,像小狗似的搖着尾巴遞上去:“娘娘,彆氣了,從此後,娘娘就是梅心心目中獨一無二的主子,即是什麼皇上可比的。”

她的話音剛落,從殿門外傳來一聲溫潤的聲音:“說什麼呢?”

那聲音威儀十足,還帶着一股凌寒,梅心一聽,那臉都嚇白了,媽呀,是遇到鬼了嗎?皇上過來,爲什麼沒人叫啊,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慌恐的開口:“奴婢見過皇上。”

一直站在旁邊的莫憂也喚了一聲:“屬下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慕容流尊眼神陰暗,大人大量的揮了揮手,他之所以過來是想她了,可不是爲了懲罰這些碎舌的丫頭。

“是,奴婢告退,”梅心是連滾帶爬式的衝了出去,因爲她的腿軟了,只能這樣溜走,而莫憂也隨着她的身後告安,退了出去。

大殿上,沐青瑤好像沒看到皇上似的,不偏不移,繼續看手裡的書,一張俏麗的容顏上全是冷冷的神色,長長的睫毛掩去那眼眸深處璀璨的光華,靜靜的看着書。

好久沒聽到身響,就在她有點不耐煩的時候,身邊的軟榻落下去,高大的身軀緊挨着她身邊坐了下來,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的氣味傳進了她的鼻子,惹得她擡頭,怒目,冷瞪過去。

沒想到卻望進一片汪洋中,那汪洋帶着動人的深情,脣角勾出溫潤柔和的笑意,磁性的聲音響起:“瑤兒,三天了,氣還沒消嗎?”

這男人不但說,還動手,伸手拉過她的手,這氣氛曖昧至極,可惜沐青瑤根本不吃這一套,用力的抽回手,冷睨着他。

“皇上,你這是幹什麼?青瑤可是帶罪之身,千萬莫要沾污了皇上金貴的身子。”

慕容流尊也不生氣,三天沒過來,就是知道她會生氣,而且這三天他仔細的想了想,瑤兒原沒有說錯,西門正豪的手段是殘忍嗜血了一些,如果當時不是瑤兒阻止了,只怕會激起民憤,那些人最後總會罵到他這個皇帝頭上的,那樣他就成了暴君。

“好了,別生氣了,朕不是過來探望你了嗎?”

他的話溫潤柔軟,俊美的臉捱得她很近,吐吶之氣噴到她的臉上,使得她沒來由的想起那晚上的事,臉色一陣緋紅起來,看起來竟分外動人,倒讓皇帝心猿意馬,眼神熾熱燥動,頭一伸挨着沐青瑤的腦門親了一下。

“好了,彆氣了。”

皇上的十指和沐青瑤的十指相扣在一起,絲絲電流穿過他們之間,那份曖昧旋旎是真實存在着的......

“以後我們真心相處好嗎?朕也是氣惱瑤兒先瞞了朕,那了空其實就是蘇斬的事。”

皇帝酒醇的氣息吐在她耳邊,大手一伸抱着她的身子入懷,沐青瑤的冷沉下臉,這男人一點節制都沒有,這裡可是大殿,伸出手一拍皇上的手。

“皇上,這裡可是大殿,”她是現代人,要說親熱也沒啥,可是經過上次的事,總歸鬱悶,而且她不習慣和人如此親暱,重要的是她拿不準自已的心,是真的要留下來陪這個男人嗎?經過了月覺寺一案,她心底迷茫更深了,所以在沒有整理好自已的情緒前,她是不會和這個男人再有任何關係的。

“青瑤之所以隱瞞皇上,就是因爲蘇家人其實和蘇斬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如果早告訴皇上,皇上肯定會把那些人下入大牢的,因爲怕殃及無辜,所以纔會什麼都不說,只是沒想到皇上最後還是知道了。”

沐青瑤拍掉皇上的手,緩緩的下了軟榻,在大殿正中走來走去的。

皇帝幽暗不明的眸子盯着她,看着她的侷促不安,知道她還不習慣和一個男人自然的相處,現在他不怪她的扭捏,相反的珍惜她的純良,有些事不急,慢慢來,他們有的是時間。

“好了,這次月覺寺的事過去了。”

慕容流尊不想再因爲這個破壞他們之間的和諧,大氣的揮了揮手。

沐青瑤回身望着他,其實說實在的,精明睿智的皇帝能做到這一步,她的心是很感動的,而且自已也不是無動於衷的人,只是她不確定,自已真的百分百的愛這個男人,爲了他而甘願被囚在這深宮之中......

“其實即便那蘇斬什麼都不說,我們也知道,背後的指使人一定是北津王,再有幾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之日,我相信,他一定會在那一日動手,皇上那一日真的要去北津王府主婚嗎?”

即便有萬全的計策,也難保萬無一失,若是皇上失了差池,這弦月可就亂了,所以沐青瑤並不贊成皇上前去主婚,可是若皇上不動,只怕那北津王也不會動,這樣僵持着的局面並不好,只會越來越混亂。

皇帝慕容流尊即會不知道這些,眼瞳幽暗陰驁,冷硬的聲音響起。

“朕即會是貪生怕死之輩,既然他那麼想要朕的皇位,朕就和他鬥一局又如何?”狂妄睥睨天下的霸氣,俊逸的臉上一閃而逝的利光。

“皇上?關於右相楚家?”

沐青瑤想問他關於右相楚家的事,沒想到她一提起這個話題,皇上的臉就黑了,陰沉沉的開口。

“看來楚家是擺明了要幫助北津王了,這幾日,右相告病假不來上朝,說明是想把時間往後延,用手中的兵權助北津王。”

沐青瑤挑了一下眉,沒想到楚家竟然擺明了姿態幫助北津王,那麼他們可就要當心了,每一步都要設計得很好,因爲除了御林軍和南安王府的兵將,還有皇上的暗衛團,其他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皇上現在需要做的是,讓西門將軍和丞相立刻進宮,把朝廷上那些大員的動向掌握一下,另外那西門正豪是一代的老將,即便他沒有兵權,這京都一定有他的人,只要他真心幫助皇上,應該可以調用很多人,此事要儘快進行,越快越好。”

沐青瑤說完,一直坐在軟榻上的弦帝眼神幽深下去,脣角抿出淺淺的笑意。

“看來朕和瑤兒還真是心有靈犀,竟想到一塊去了。”

皇上溫潤的話音剛落,阿九從殿門外進來,恭敬的開口:“皇上,西門將軍和丞相大人到了,現正在上書房門外候着。”

“好,”慕容流尊陡的站起身,明黃的身姿屹立在大殿中,好像一座山似的有威儀,不過眉眼皆溫潤如水,寵溺的望了一眼沐青瑤:“瑤兒放心吧,朕會處理好這些的。”

說完大踏步的往外走,阿九趕緊跟着他的身後往外走去。

沐青瑤的視線有一抹幽暗,帶着淺淺的不易察覺的酸澀,唯有她自已知道。

皇上用到西門家的勢力,只怕那西門新月是一定要進宮的了,本來宮中有個楚語嫣,現在又來個西門新月,或許以後,還會有別的女人,她難道真的要留在這裡和那麼多人共侍一夫嗎?脣角不自覺的冷笑,現在她只等所有的事結束,便離開這裡,不過她不怪他,不惱他,因爲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她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不一樣的......

上書房門前,皇上的身影一現,西門正豪和沐痕恭敬的上前一步:“臣等見過皇上。”

“平身,都進來吧。”

“是,皇上,”兩個人跟着皇上的身後走進了上書房,等到皇上在首位坐下來,兩個人恭敬的候在一邊:“不知皇上召臣進宮所爲何事?”

“上次月覺寺亂黨一案,雖然那了空已死,但真正的幕後指使人還沒有抓獲,所以朕日夜難安,今特召西門將軍和丞相進宮商討此事,依西門將軍和丞相大人所見,這幕後指使人最有可能是誰?”

皇上犀利的雙瞳緊盯着下首的兩個臣子,一文一武,都是弦月安幫定國的功臣。

西門正豪爲人一向囂張,有話直說,此刻聽到皇上詢問,抱拳直言不諱:“要說懷疑嗎?老臣回去仔細想過這件事,最有可能就是北津王。”

左丞相沐痕要內斂得多,聽了西門正豪的話,沉默不語。

高座上的皇上眉梢跳動了一下,視線落到他的身上:“丞相以爲如何?”

“臣贊同西門將軍的話,因爲那了空和尚仍太后當年的情人,這背後的人明眼人一看便知,定是北津王。”

“很好,既然愛卿們都有此見地,那麼朕要問兩位愛卿,如果背後指使人是北津王,那麼他會收手嗎?如果他不收手,會什麼時間再動手?”

皇上一迭連聲的追問,那西門正豪和沐痕兩個人蹙起眉思慮,上書房內陷入安靜,這時候,門外傳來阿九的聲音:“皇上,南安王爺過來了?”

“讓他進來。”

皇帝冷冷的吩咐,阿九在外面應了一聲,南安王很快走了進來,依舊一如往常的面無表情,周身冷漠,一走進上書房,恭敬的給皇上請安:“見過皇上。”

“嗯,你們三個都坐下來吧,”皇上揮了揮手,示意一直大家坐下來,共同商議籌劃大事......

西門正豪,身爲一代老將,即便沒有兵權,仍有相當高的威信,他這個人足以抵上三分之一的兵權。

此次京城守備軍方面,和兵部都歸他去調派。

而左相沐痕暗中查明和楚家有牽連的官員,把名單呈給皇上。

南安王則調派御林軍和南安王府的兵力。

上書房,皇帝每一步都設計獨到,令下首的大臣敬佩的同時,也不敢掉以輕心,此次事關重大,如若出了差池,只怕弦月就亂了,到時候他們可都是千古罪人。

“臣等告退。”

“嗯,都下去吧,儘快行事,不過一定要保密,千萬別走漏了風聲。”弦帝沉着的命令,三個人同時應聲,領命而去。

書房中,慕容流尊眼瞳幽暗得像地獄的鬼冥幽火,脣角扯出冷颼颼的笑意。

“皇弟,朕就要看看這次你還能翻了天不成。”

其實他還隱藏了一手,他的暗衛團,已於前兩日被他調回京城待命,那一日必然勢如破竹,他倒要看看究竟誰棋高一着,不過這次最讓他意外的是西門正豪,本來以爲他會藉着這種機會,讓他納西門新月進後宮爲妃,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不提,看來是個聰明的人,他可不是個受人威脅的人......

再有幾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整個京城,沒有感受到那種喜悅,倒感受到了隱而待發的燥動,壓抑着整個臨安城的人,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宮中,皇上依舊不動聲色的早朝,處理政務,然後去陪皇后娘娘。

一日重複一日。

明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之喜,北津王府到處貼滿了紅色的對聯,屋檐下掛着帷幔,大紅的燈籠高高的挑起,這鮮豔奪目驚心的紅瀰漫了整個天際。

北津王府中,下人們恭恭敬敬的忙碌着,臉上一點喜悅之色都沒有,相反的帶着小心膽顫,明日便是王爺的大喜之日,可是越接近大婚的日子,王爺的臉色越陰驁,她們這些丫頭婆子,誰敢放肆啊。

書房內,北津王慕容流昭的蒼白的臉色似乎好多了,眼神陰驁無比。

“王爺,屬下認爲,明日只怕不可行。”

“不可行,爲什麼不可行?”北津王惱怒的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書桌,他等這一天等了多少日子,現在母后又被軟禁了,難道要他眼睜睜的看着母后受苦嗎?就算明日可能有陷井,他也要孤注一擲了,成者爲王,敗者爲寇,如果失去了明日的機會,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王爺,楚少爺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寧福提醒主子,現在太后娘娘被軟禁在宮中,他的心裡也很焦急,可是今晚,他的心神不寧,總感覺到明日會出事一樣。

“怕什麼?我們已商量妥當這件事,他出不出現都一樣,京城的一部分守備軍已歸我們調用,還有兵部也調用了一部分人出來,另有我們有自已人,明日我一定要殺死那個男人,這江山就是我的了。”

北津王囂張的笑起來,一旁的寧管家望着上首的主子,心底有着深深的刺痛,主子最近神經繃得太緊了,其實皇上絕對不會那麼好對付的,只怕明日就是他們的死期啊......

琉璃宮。

皇上正在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一臉的若有所思,脣角擒着玩味的笑。

阿九從外面走進來:“皇上,楚公子過來了。”

“嗯,傳他進來吧,”慕容流尊溫潤的笑起來,執子的修長大手揮了揮,看上去心情似乎極好。

阿九領命,飛快的閃身出去,很快領着楚淺翼走了進來,這廝妖孽似的臉上掛着招牌的笑意,一臉的鎮定,望着皇上施了一禮:“淺翼見過皇上,不知道皇上夜晚召見淺翼有何要事?”

“朕無聊,想找人下棋,便喚淺翼進宮來了,”皇上俊美的臉上一點兒波動沒有,夜明珠的光華耀了一些夢幻的色彩,映在他的眸底。

“喔,”楚淺翼挑了一下眉,不動聲色的走過去,挨着椅盤的另一側坐下,他纔不相信皇上真的找他下什麼棋,不過他究竟想幹什麼呢?卻也估量不透,兩個人各懷心思的下着棋,那棋下得極慢,棋盤上波濤洶涌,心思莫測,皇帝凝眉望着棋盤,慢慢的開口。

“右相大人的病還沒好嗎?”

“嗯,還未有起色,勞皇上惦記着了,”楚淺翼捏了一個棋子慢慢的擺佈進去,脣角勾出狐狸般狡猾的笑意,既然皇上和他打啞謎,他又何需急。

一盤棋足足下了兩個時辰,到最後越來越慢,步步驚心,環環相扣,越到後面越驚心動魄。

皇上笑了起來,滿目神彩:“幾日不見,淺翼的棋藝更進一步了,而且這行棋之間可見其野心霸氣,讓人不容小覷啊。”

“惶恐,”楚淺翼淺笑,心頭染起疑雲,他究竟想幹什麼?那股不安的燥動一直很強烈,越來越影響他的思路,最後以一子半之差輸掉了這盤棋。

“皇上的心計纔是獨步天下呢?”楚淺翼驚悚的開口,皇上的棋下得如此巧妙,而且瞬息萬變的風雲,似乎朗朗乾坤皆在手中,楚淺翼斂眉,忽然暗叫一聲不好,難道明日北津王大婚事宜,皇上已佈下了天羅地網,當下臉色有些暗潮,不動聲色的抱拳。

“皇上,夜已深了,翼要回去了。”

“回去?”一直把玩着棋子的男人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那笑嗜血而盛冷,一雙星瞳陰驁的冷睇着他,大手一用力,那棋子化成粉末從指縫間泄露下來,灑了一地。

“來人,”一聲大喝,平地驚雷的響起暴怒:“右相之子竟敢行刺朕,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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