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商業討論的時候作爲領導出面的談話,季慕風總是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想到什麼不可取的地方就當面提出來,如果有人想用一些歪門邪道來索取利益的話,這個霸道的男人也將會當面指出來,並會對提出提案的人一定的懲罰,最少是開除,最高是刑事起訴,而眼下這個和自己萍水相逢的人,就像是自己想要丟棄信息時所用的“垃圾桶”,原本他總會爲人考慮,可也許就是自己喝醉了吧。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這紅色瞳孔的人不會對自己的遭遇感興趣,這個男人本應該恪守自己的原則不去多說什麼話纔是,可就是這種時候,霸道總裁的性格在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候上線了!
“我的前妻叫做蘇夏!”
季慕風再一次的道出這麼一句話,那個紅色的瞳孔此時好像變淡了一些,這樣的陌生人怎麼可能會知道五年前那場婚禮呢?那些勾心鬥角產生的這個城市的劇變,在季慕風看來這個做房地產的人應該還對那些事情一點都不瞭解纔是,可是那人的眼睛好像周圍的血絲好像越來越多,眼淚也要傾瀉而出,難道說這個人正好知道一些有關與自己“前妻”的事情?
“你一定很愛蘇夏女士吧……”那人砸吧砸吧自己的嘴巴,好像覺得口乾了又喝下一口杯中的龍舌蘭,那人看上去好像很能明白自己心中的苦悶一樣,不是像自己那兩個兄弟一樣知道蘇夏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孩子以後的那種相視而笑,他看到刑皓東和艾斯耀那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感覺有些氣憤,可這畢竟是自己的事,又和他兩個兄弟有什麼關係呢?可是現在這個陌生人好像對自己的遭遇有些感興趣。
“如果說愛的話……”季慕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作爲一個男人要是說自己還愛自己的前妻的話,這個讓別人聽起來總是會讓人感覺有些不像那麼回事,他再輕笑了一聲,那反覆敲打着桌面的食指此時輕輕地“咚咚,咚咚”地幾聲,他還是想不清楚自己該怎麼回答,畢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什麼是愛。
身邊的那人輕輕的啜飲了一口沒有加冰的龍舌蘭,也好像發現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讓人感覺訝異,於是自己換了一個說法:“也是,愛這個詞讓人聽起來有些沉重,婚姻這個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說兩人之間時刻都擁有着愛情,這個說來都是很不現實的,說喜歡吧,感覺有讓人覺得聽起來俏皮了一些。”
那個紅色瞳孔的男人將自己的手臂弓着,季慕風的眼神十分尖銳,他發現此人用貝雷帽遮蓋的地方似乎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雖然很細小,像是微創,可還是事實存在的,這人應該做過什麼整形手術之類的,男人真是喝醉了,他首先想到了的一個詞是“殺人犯”,自己竟然還不免感覺到自己的身後背一涼。
別想了!
“那我該這麼說吧,您是離不開蘇夏小姐了吧?”
那人此時對自己飄來一個媚眼,他輕呼出一口氣將自己的視線瞥到一邊去,這人還真是會套近乎,可是的確口齒清晰也字字珠璣,蘇夏已經離開了她五年了,五年的時間裡他以爲這個女人已經在那場交通事故中屍骨無存,可是現在又一次地忽然出現了,還帶上了一個有着一條河流名字的孩子——“蘇黎世”,她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從一個作家變成了漫畫家。
“是的,”季慕風不想多說什麼了,將自己的酒杯悄然舉起來,可現在自己的樣子好像很可笑的樣子,他有一股忍不住的苦笑想要發出來,可是自己溼潤了眼眸還是沒能笑出來,男人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起來,他的一隻大手還是將那杯龍舌蘭高舉着,而另外一隻手則是包在自己的眼眸上,“呼——”他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
“咔嗒~”
這時身邊的那個紅色瞳孔的男人和自己碰杯了,好像也在配合自己的樣子,那個搞房地產的也嘆了一口氣,“來,季慕風,我們敬蘇夏小姐一杯,”從來沒有什麼陌生人敢直呼自己的大名還這樣不加上一些“先生,董事長、經理”之類的華麗後綴,季慕風轉過頭以後那人好像正在輕笑的樣子。
可此時自己的腦袋已經被麻痹的大腦皮層此時也沒有下達自己憤怒時應該有的情緒,看着那個搞房地產的傢伙笑了,不由自己地,季慕風也笑了,“謝謝你~”季慕風很少感謝別人,可就是這麼一個樹洞,讓自己道了這麼一句,接着這個男人將自己的位置悄然挪了挪,現在自己還沒有嘔過,不過這樣回家睡覺應該還算是舒服。
他準備走了,將旋轉椅扭了個方向,“啪嚓!”的一個響指,他招呼着那個傻且卑微的酒保往自己這邊走來,這個傢伙沒有停頓的馬上又走了過來,季慕風此時的眼圈還是泛紅的,於是沒有轉過臉他便說道:“這個先生的賬記在我的單上!”這裡是會員制的酒吧,所有的消費都是一個月結算一次。
“咚——”他落地的時候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之中有什麼東西此時正在翻江倒海一樣,可是什麼都沒有搗騰出來他乾咳了兩聲,“喂!季慕風!”這人竟然又這樣唐突的叫喚自己,看來在這座城市裡應該就是一個白丁吧,季慕風猛地回頭過去打算交代一下自己的身份,他的另外一隻手此時已經插到了名片夾上,那名片上的後綴應該可以讓這個搞房地產的充分地認識認識自己。
可是此時這個不懂事的小子正對着自己做鬼臉,喝醉了的季慕風竟然也不覺得生氣了,他安逸的又笑了一聲以後擺了擺手,那智障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說再見一樣,季慕風后來再想起來的時候都會感覺到有些羞愧。
“我們多喝幾杯吧!”
這人是不是傻?季慕風這樣地想着,可是自己的身體好像被那電音給軟化了,原本打算出門打車的男人此時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