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我希望你明白我莫寒晨從來不欠別人人情,我給你的這些東西,比起一個有着舞蹈夢想的人來說,恐怕是杯水車薪,算不得上什麼,更甚至說是太俗。”頭頂上傳來莫寒晨嘆息的聲音。
白芷忍不住擡起頭來,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這麼想。”
“那就收下,讓我的心安一些,你知道嗎?今天我看到你在這裡受欺負,我的心裡是什麼感覺嗎?”
白芷盯着他慍怒的眸子機械地搖了搖頭。
“那是一種負罪的感覺,我覺得我是個罪人,一時失誤撞了你,害你丟了夢想不說,還要受別人欺負,萬一你有點閃失,我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白小姐,如果你覺得聽了莫某這一番掏心掏肺的話還不能說服你的話,那隻能說你根本沒有原諒寒晨,根本目的就是想讓我一輩子生活在負罪感裡。”
白芷張了張嘴,瞪着一雙大眼睛,她沒有想到,莫寒晨一番話過後,自己不收那份厚禮,竟然是自己的錯了。
“白小姐,我再想說一句,做教師比做音樂更加適合你。”
白芷訝異,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腳尖,雙眉蹙起。
“難道白小姐是決定這一生不要原諒莫某了,哎,也罷,莫某隻能去警察局,在大牢裡反省一生吧……”說完,莫寒晨擡步要走。
“不要……”白芷擡眸,咬緊下嘴脣,一臉的擔心。
莫寒晨身子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莫總,不要,我收下就是了……”白芷一臉無奈。
“那學校還去不去?”
“去,我去就是了,只是人家不一定會再接受我呢。”
“放心吧,他們肯定會接受你的。”莫寒晨轉過身,脣角勾起好看的笑容。
“哦。”白芷擡頭,正對上莫寒晨含笑的眸子,在那裡,她看到自己,正傻傻的,一臉錯愕。
“走吧,我送你回家。”溫柔的聲音漫天捲來,白芷趕緊垂下眸子,心內頓時凌亂……
“寒晨,快來吃飯,就等你了……”莫寒晨一下班,莫夫人就趕緊
招呼。
隨手將外套遞給傭人,莫寒晨來到了客廳。
白芷看到他慌忙站了起來,臉上掛着不自在的笑容。
“你來了——”莫寒晨淡淡一笑,“我去換件衣服,你先坐。”
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貝齒輕咬着下脣,默默在坐回座位,旁邊的莫夫人趕緊招呼,命人趕快上菜。
莫寒晨換了一身休閒服裝,白色的T恤外加一件牛仔短褲,將他健壯的體魄暴露無遺。
“我今天坐要靠着奶奶,自打我從Y國回來,還沒好好跟家人吃過一頓飯呢。”莫寒晨很自然地走到白芷身邊,將椅子搬至莫奶奶身旁。
莫夫人眸光一閃,趕緊招呼白芷吃菜。
白芷淡淡一笑,埋頭吃着碗裡莫夫人夾來的菜。
“白芷,別客氣,多吃點。”莫寒晨笑着說。
“這……這就夠多了,我……吃不了……”白芷看着碗裡已堆起的小山,求救似的說。
“李媽,去拿個盤子。”
莫寒晨接過盤子,將白芷碗裡的小山一塊塊夾了出來,然後,低頭問道:“這些行嗎?”
白芷羞澀地點了點頭。
將盤子遞給李媽,然後有意無意掃了一眼莫夫人。
莫夫人尷尬一笑,“白小姐,你別在意哈,我……習慣了,老是改不了……”
“快別這麼說,莫夫人,其實我有好長時間都沒有體會到家的感覺了……”白芷說着,眼角竟有隱隱的光芒出現。
“快吃飯吧,別提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了……”莫奶奶笑着說。
送走了白芷,莫夫人與莫奶奶坐在了莫寒晨對面。
“怎麼了?有事?”莫寒晨將手中捧着的雜誌放在一邊,淡淡地問道。
“寒晨,你這次去Y國,感覺怎麼樣?”莫奶奶笑着問道。
“還行吧。”莫寒晨慵懶地往沙發後背一靠,淡淡地說。
“那在Y國得見了不少朋友吧?都是有誰,媽媽認識嗎?”莫夫人靠近兒子,笑意燦燦。
莫寒晨不禁眼角一抽,“奶奶,媽媽
,你們到底問什麼,直說不行嗎?如果在這樣含沙射影,我可回房睡覺了……”說着,就要坐起身子。
“停——”莫夫人直起身子,擋住了兒子的去路,笑着說,“我們直說,直說。”
莫寒晨嘆了口氣,復又拿起沙發上被冷落的雜誌,微微一笑,“媽,您這笑容真有點……猥瑣。”
莫夫人看向莫奶奶,莫奶奶點了點頭。
莫夫人眼角一抽,雙眉拱起,“有這麼說你媽的嗎?”
“不問啦,不問我可走了……”莫寒晨隨意翻着手中的雜誌,笑容淡淡。
“好,那你到底見沒見到艾兮?”莫夫人說完,緊盯着莫寒晨。
莫寒晨看向莫奶奶,莫奶奶也點了點頭,大聲說:“我也是問你這個問題。”
莫寒晨無奈一笑,食指覆上眉心,一下沒一下地戳着。
他就知道,自己終究逃不過母親和奶奶的壓力,可是,沒有了艾兮,其她的人在他眼裡,都若過往的浮雲。
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飲!
“別逃避問題!”莫夫人和莫奶奶幾乎異口同聲。
“沒有……”莫夫人和莫奶奶都失落地嘆了口氣,莫寒晨心中不落忍,又接着說,“艾兮的確在Y國,找到她應該是早晚的事。”
“兒子啊,如果艾兮不是故意躲你,你早就找到了,現在看來,她是真的在躲着你啊,如果她一輩子不出現,難道你一輩子不結婚了嗎?”
莫寒晨輕輕闔上眸子,莫夫人暗中碰了碰旁邊的莫奶奶,使了個眼色。
“是啊,寒晨,你媽說的對,再說我看這白小姐不錯,溫柔善良,我看她對你有情,你也不討厭她,要不你們試試?”莫奶奶臉上堆起小心翼翼的笑容,生怕孫子一不高興,直接否決。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莫名其妙地請來白小姐,所以,拜託我親愛的奶奶,親愛的媽媽,以後請不要干涉我的事情,好嗎?”
“干涉你,你以爲我們想嗎?我們只是想看到一個正常的兒子,能夠結婚生子,可你現在……”莫夫人說着,竟然垂下了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