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艾兮在想怎麼還擊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卻在身後響起。
“誰敢給我的乖乖難堪？”
莫寒晨一出現，似乎搶盡了新郎新娘的風頭。
爲了讓C市的人都能目睹這場世紀婚禮，讓自己的女兒成爲所有女人的豔羨對象，黎市長大手筆的操辦了這場婚禮，還宴請了許多知名的媒體記者來參加。
但現在，所有人聞風而動，全都圍到了莫寒晨和艾兮的身邊，讓端着紅酒、正欲舉杯的黎家兩父女好不尷尬。
夏母很顯然只是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見有人敢反駁自己的話，不免惱羞成怒起來：“你又是什麼東西，來這裡還敢充大牌？”話音未落，就已經被夏父緊緊捂住了嘴巴。從他那有些慌張和驚恐的神色中，她恍然發覺，自己好像又闖了禍。
莫寒晨一手攬緊了艾兮，幾乎讓她整個身子都契合在他的懷抱中，十足的保護和佔有。“黎市長，是不是不歡迎我們。”他轉頭，望着黎重冷冷地笑。
他甚至不願意跟夏父夏母爭辯什麼，實在有失身份。
“當然歡迎。莫總大駕光臨，黎某哪有不歡迎的道理。小女今日出嫁，還望莫總給個面子。”一番話，到是把自己的身份擺得很低，似乎有些息事寧人的想法。
衆多媒體瘋狂地拍照記錄，但更多人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艾兮身上。
原來，這就是之前那些報道中，所謂的A小姐。
莫寒晨輕笑點頭，算是迴應。只要人不犯他，他必會給足面子。
“各位媒體朋友，依舊還是上次的規矩。無論你們拍了多少照片，都不要張揚。我未婚妻不喜歡太高調引人注目，還望各位成全一下。”話落，他便攬着艾兮往會場中心走去。
一路上，似乎各式各樣的目光都有，剛剛那些還奚落艾兮的大學同學，此時一個個都瞪大了眼，後悔地打了自己的嘴。
“你怎麼會來。”艾兮悄悄拉了拉男人的衣袖，跟他小聲咬着耳朵。
莫寒晨低頭睨了她一眼，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某些人沒有告訴我，自己偷偷跑來，還打扮得這麼漂亮。是不是想再續前緣？”
艾兮突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歪着腦袋皺眉思索了一下：“嗯，原本是這麼打算的。”
“你敢！”男人低頭，惡狠狠地威脅。
兩個人湊得極近，淺淺呼吸噴灑在耳邊，艾兮紅了臉。
她發現，自己好像纔是被逗弄的那一個。
黎重親自安排位置，把第一桌酒席的黃金位置讓了出來。莫寒晨似乎也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甚至沒有假裝推拒一番。直接拉開椅子先讓艾兮落座，自己方纔坐下。
夏母的臉色有些難看，原本想要好好奚落艾兮一番就把她趕走的，沒想到那麼快她就找了一個靠山，而且，看樣子，似乎還不小。
但眼下，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她也只得放棄之前的計劃，老老實實地扮起了名媛貴婦。
吉時已到，夏堯站在花房處，等待着。
大門拉開，黎湘湘挽着父親的手臂，一步步款款而來。
面前，是兩個可愛的小花童撒着花瓣，身後，是長長的、鑲了許多碎鑽的裙襬。
黎重的眼睛有些溼潤，他唯一疼愛的就是這個女兒，原本他夢想中得女婿應該象是莫寒晨那樣的傑出人才，但女兒心心念唸的要嫁給夏堯，他便也同意了。
他鄭重地把女兒的手交給另一個男人，沒人知道，那一刻，他有多麼難過。
“夏堯，我把湘湘交給你，你用生命向我承諾，今後，一定會對她好。”黎重的手隱隱有些顫抖，黎湘湘也難過起來，眼裡閃動着淚花。
新郎穿着黑色燕尾服，英姿筆挺地站在那裡，從父親的手中接過新娘的手，緊緊相握。
原本應該是很美好的畫面，他卻控制不住地轉頭想要尋找艾兮的身影。
他如今要牽手的人，並不是他真心愛的人。
賓客都有些譁然，大家都沒有忽略新郎的遲疑和轉頭巡視的目光。
黎湘湘當然也注意到了，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夏父夏母急了起來，不由得跺跺腳，引起兒子的注意。要是一衝動做了什麼傻事，夏家也會跟着遭殃的呀！
終究，孝順還是讓他選擇了屈服。他點頭，聲音清冷：“我會對她好的。”
但不是用我的生命。
新郎新娘攜手走到神父面前，聽他念了一段長長地卻十分感人的致辭。
莫寒晨悄悄打量身旁小女人的神色，見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臺上的人，不免有些吃味：“兮兮，看你這麼感動，是不是很想快點嫁給我了？”他裝作擰眉思考的樣子，最後‘痛下決心’：“我不怕，來吧。”
艾兮哭笑不得，什麼時候，他也開始了調皮。
“我只是有些感慨。曾經跟我一起規劃了未來的人，如今牽着別人的手走向未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以爲，就可以的。”她神色輕鬆，說是感慨，就真的只是感慨，沒有留念和不捨。
莫寒晨忽略心裡的悸動，把人輕輕攬在懷裡，柔聲許諾：“可是，兮兮，我的承諾跟別人的不一樣。我說是永遠，那就是永遠。我們會結婚，會生子，會一起走向你想要的未來。這一點，你必須深信不疑。”
正當兩個人濃情蜜意的時候，臺上的新郎新娘已經到了交換戒指的一步。
黎湘湘從伴娘的手中接過戒指，穩穩地套進了夏堯的無名指上，頗爲滿意。隨後，立即有些期待地伸出手來，閉上眼等待。
可新郎，卻遲遲沒有動作。
夏堯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在這個婚禮上，無論做什麼，他總能想到艾兮。
想到以前，她窩在他懷裡，跟他細細描述她夢想中婚禮的樣子；想到以前，她也會趁他睡着的時候，調皮地用記號筆在他的無名指上畫上一個鑽戒，並且還得意揚揚地說她套牢了他。
現在，冰涼的婚戒真實地套在了他的手上，但面對的女人，卻不是她。
沒有熟悉的笑容，沒有熟悉的感覺，沒有那雙他最愛的、會說話的大眼睛。
什麼都沒有，都不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