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馬上命令侯德贊,加派人手尋找。另外,把打造好的庫存兵器立即轉走,送往蜀天青城。基地之內,一件兵刃也不留。”朱天降當機立斷,馬上下達了命令。
不管那倆人是不是私自離開,朱天降都要做好防備,再堅持一個多月他就準備離開京城,朱天降可不想這個時候鬧出什麼亂子。
朱二點了點頭,剛想離開,忽然又想起一事。
“大人,根據城內的兄弟說,三皇子西園馬廊的人最近活動頻繁,三皇子廣招江湖異士,看樣子是想與粘杆處分庭抗禮。”
“哼,老三這傢伙別看表面上知書達理,內心卻是歹毒的很。粘杆處是成武皇的班底,即便以後交給了他,玄樂也不見得相信粘杆處。或許,玄樂就是在培養西園,準備以後接替粘杆處得位置。這些事情咱們就不操心了,只要不來招惹咱們就行。如果西園的人敢打老子的主意,那就讓兄弟們給他們一個教訓嚐嚐。”朱天降不在意的說道。
對於這些事情朱天降已經不怎麼關心了,自從玄珠放棄爭奪皇儲之位,朱天降幾乎是放棄了針對玄樂的警惕。以前他是爲了玄珠,西園的一舉一動朱天降都很關注。甚至說,朱天降都想剷除玄樂的這隻臂膀。但是現在,玄樂已經成了無人競爭的皇儲,朱天降再對西園動手也沒什麼意思。到頭來,沒準成武皇都會幫着玄樂對付他。
就在朱天降忙着大婚之時,三皇子府後院書房中,玄樂也在聽着西園的彙報。
安遠那兩名工匠,正是被西園的人暗中綁架,並已經秘密押到京城。經過殘酷的審訊,兩名可憐的工匠把該說的都說了出來。不該說的,他倆也在酷刑之下添油加醋的演繹了一番。
玄珠看着兩分供詞,面孔上露出陰毒的冷笑,“好一個朱天降,沒想到竟然有這等手段。”
“公子,按照供詞所說,光是精鐵的數量就大的驚人。莫非,那傳說中的天雷炮車是真的?”西園二總管‘馮四’說道。
“馮四,我在北大營的時候,軍中將士倒是見過那東西。不過具體威力是不是傳說的這麼驚人就不好說了,供詞上說,朱天降的天雷是毀於上次的一把大火。看樣子,傳說朱天降得到過上古奇書的事情,還真有點令人相信。”
“公子,現在證據確鑿,您是不是稟報皇上,咱們也該收網了。”
玄樂搖了搖頭,“這事不急,蜀天那邊路途遙遠,估計咱們派去的人,開春之後才能回來。光是一片鑄造爐還不能說明什麼,畢竟沒有得到大量制式兵器的證據。這兩個人先秘密關押,正月一過,本皇子也該立爲儲君了。儲君之位,可兼得半營兵權,到時候,我會讓朱天降插翅難飛。”
“公子,把朱天降交給老奴,我會讓他吐出奇書的下落。”馮四冷冷的說道。
玄樂冷笑了兩聲,對於那部奇書他也很感興趣,不過,玄樂最大的興趣還是朱天降這個人。
“馮四,這段時間給我盯住朱天降身邊的每一個人,等本殿下動手之時,我要讓他們一個都逃不掉。不然的話,漏網之魚也會變成心頭之患。”
“老奴明白,公子放心,西園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馮四躬身說道。
玄樂滿意的點了點頭,西園的實力玄樂心中很清楚,經過這幾個月的招兵買馬,實力比上次與朱天降斗的時候擴大了一倍。
馮四這邊一走,玄樂伸了個懶腰走出書房。朱天降明日大婚,他準備親自送份厚禮過去。不管怎麼說,大戲沒有結束之前,玄樂這寬仁大度的角色還得繼續演下去。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安察使朱天降大婚之日,整個京城彷彿都熱鬧了起來。靖王府與將軍府一大早就施粥放糧,爲未來子孫祈福納吉。
朱天降雖然臨時借了成武皇賞給朱一的宅院,但是主場還是在郭府進行。一來老夫人行動不便,二來朱一那宅院場地太小,根本接待不下這麼多賓客。反正這場大婚已經打破了衆多習俗,朱大官人乾脆來個喜事新辦,結自己的婚,誰愛說就說去吧。
京城幾大戲班子都被請到了郭府,洪柏超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親自指揮這些戲班子,這可是他的老本行。
前院裡吹吹打打,後院裡郭穎身穿一襲大紅新裝,乖巧的坐在老夫人身邊。或許是喜事讓老夫人得到了動力,今天的精神頭特別的好。連多日的失語,也奇蹟般的恢復了說話能力。
郭穎激動的眼含熱淚,郭天信更是站在一側,恭敬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丫頭,終於能看到你出嫁了,天降這孩子不錯,嫁給他奶奶放心。以後啊,你們有空的話,就帶着孩子去看看奶奶,奶奶會保佑你們長命百歲的。”老夫人拉着郭穎的手,帶着慈祥的笑容微弱的說道。
郭穎忍不住流下了熱淚,她知道奶奶說的去看她,是指的什麼地方。
“傻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什麼。”
“奶奶,穎子不離開您,就算出嫁了也要把您接過去一起祝或者,就讓天降住在咱們府裡,永遠不離開。”郭穎梗咽的說道。
老夫人慈祥的點着頭,“好……好,奶奶都聽你的。”
郭天信眼圈通紅,他知道母親壽命無幾日,這場大婚,或許能讓母親多留一段時間。
朱天降可沒空來陪伴老夫人,時辰一到,朱大官人騎着棗紅大馬,披紅帶彩的來到靖王府。郭穎和佔靈不需要迎接,但玉兒得需要正式的接出王府。
“恭喜朱大人……賀喜朱大人……!”王府門僕一看朱天降的迎親隊伍到來,紛紛上前賀喜。
“大牛……打賞……!”朱天降吩咐了一聲,擡腿跳下高頭大馬。
今天最拉風的可不是朱天降,而是大牛。朱大官人披紅掛綵,大牛也跟着披紅掛綵,不但如此,這傢伙還把鐵棍擦的鋥亮,騎着耶律竇哈的青牛,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大婚呢。
玉兒早已經激動的在閨房裡等待朱天降的到來,幾位王妃你一句我一句,交代着玉兒該怎麼伺候夫君。特別是一些牀第之間的事情,聽的玉兒滿臉通紅。
靖王揹着手,在大廳裡着急的來回走着。按說王爺今天嫁女,府上也得擺酒慶賀。但是朱天降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破了所有規矩,讓靖王直接到郭府,一同參加喜宴。
朱大官人也知道朝中衆臣的難處,如果靖王府擺酒,他們參加哪一處都不合適。去了郭府,那靖王臉上很沒面子。如果來到王府,郭天信與朱天降那邊也說不過去。所以,朱大官人這麼一弄,雖然是讓人覺得有點胡鬧,但是朝中衆臣可算是解了圍。
靖王本來不答應朱天降這麼安排,身爲王爺女兒出閣不大宴羣臣根本就說不過去。但是朱大官人告訴靖王,如果聽他的安排,將來玉兒所生第一個孩子不管男女,都隨母姓。好傢伙,靖王一聽這話,別說是去郭府參加婚宴,就是讓他圍着京城跑幾圈都沒意見。
京城百姓擠在路兩邊,興奮的議論着朱大官人的迎親隊伍。這些人從小活到大,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迎親隊伍,不但接了新娘子,連人家父母一起都接了過來。幾位王妃坐在大車裡陪伴着玉兒到還好點,靖王騎着馬跟在後面,聽着議論一張老臉耷拉着跟霜打了似的。早知道這麼尷尬,他還不如偷偷的去郭府得了。
迎親的隊伍一到,郭府頓時熱鬧起來。洪柏超指揮着戲班子吹吹打打,府中下人則是在路兩旁拋灑着紅包。朱一夏青等人,更是混跡在人羣中,小心觀察着一切。
玉兒到了郭府,直接先送往郭穎的閨房。此時,三位新娘子都聚集在一起。除了郭穎心情有點低落之外,佔靈和玉兒都緊張的心怦怦直跳。
前院之中搭起兩座長棚,除了一品大員之外,其他人等只能在長廊裡就坐。皇宮總管太監魏正海,也來到郭府宣讀了聖旨,以示皇上的隆恩。四皇子玄珠身體已經復原,這時候玄珠忙上忙下的,幫着朱天降招呼着客人。而三皇子玄樂,卻是威儀的坐在廳中,與幾位尚書輕鬆的聊着天。
不大一會兒,幾名下人擡着一張軟椅,老夫人在郭天信的陪同之下,來到了前院。
老夫人一到,所有朝臣都站了起來,紛紛向老夫人致敬。
“恭祝老夫人壽比南山……!”
“恭祝老夫人福壽雙全……!”
在一片恭維聲中,老夫人微笑着給衆人擺着手,慢慢擡進大廳之中。
郭老夫人一到,玄樂趕緊迎了上去,親自扶着座椅來到上首位。
“老祖母,今天是穎妹大喜的日子,您老可得多喝幾杯。”玄樂笑着說道。
郭老夫人是成武皇的乳孃,玄樂在她面前可不敢託大,即便是當了皇儲,他也得按照祖母來禮敬老夫人。
“高興,都高興……大家都坐吧。”
老夫人聲音不大,說完,看向了太傅王炳坤,“老大人,您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