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魁自認爲聲音輕,但是喬辛雅卻聽得清楚,暗自戳了下許少言,“你哥是不是誤會我們了?”
許少言羞紅了臉,只覺得丟人的很,對着許魁就吼出聲,“哥,你能不能別犯職業病了?我跟喬小姐什麼都沒有,她在路上摔倒了,我碰到了,就帶她過來了,就是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播”
“……”
聽聞這個噩耗,許魁眸中那點星星之火又滅了下去,“看來,註定了是天要亡我啊!”
許魁悲痛的捶胸頓足,適時,人事走了過來,將員工名單遞過來給他,“許總,這個月人又走了六個,記者缺的很,我們要招人嗎?”
“現在上哪兒去招人?!招來的全是飯桶,一點新聞都挖不出!跫”
許魁沒好氣的罵着,喬辛雅聽到招人兩字,眼睛亮的能發出光來,“那個……許總,你看我來應聘記者行嗎?”
金融行業,她是混不進去了,那麼,索性換個行試試?
她現在是缺錢缺的緊,亟需一份工作養家餬口!
喬辛雅目光殷切,許魁被她看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來當記者?”
靠譜嗎?
許魁狐疑,喬辛雅堅定的點了點頭,“嗯!我會努力工作的!如果你不嫌棄我是慕氏總裁前妻的話!”
慕氏!
總裁!
前妻!
許魁忽的打了個響指,眼前這個女人,是嫁入過豪門的人,如今屈尊降貴來他這裡當個小記者,或許,真能挖出一點***來,這樣一來,他的雜誌社,就能保住了……
反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好,你來吧,今天入職!”
許魁爽快的一錘定音,喬辛雅開心的向他深深鞠了個躬,“謝謝老闆!”
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看的許少言傻愣傻愣的,“喬小姐,你真要幹記者的活啊?我跟你說,這個活很累的,你要考慮清楚。”
許少言好心相勸,許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將他拉開,而後,親自扶着喬辛雅往洗手間走去,“小雅雅,來,慢點走,我跟你說啊,年輕人嘛,就要做點挑戰度高的職業,記者這份工作,可是個大智慧啊,只要你乾的好,那錢啊,就跟潮水一樣滾滾的來啊!”
“喔,那我具體要做什麼啊?”
“這樣吧,我看小雅雅你絕非池中物,所以,別的小新聞我們就不要了,要幹,就幹大的,g市裡,慕家的慕子昇,封家的封衍,殷家的殷牧景,這三個人,是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只要你能挖到他們私底下的八卦緋聞,我就給你豐厚的提成,怎麼樣?”
“啊?”
這不就是小狗仔麼?
喬辛雅默默咬脣,三大家族,都不是好惹的,慕子昇,太危險了,不能碰,殷牧景,是江小蜜的人,也碰不得,那麼,就剩下封衍了……
爲了奶粉錢,她就豁出去一次吧!
“老闆,我想我就跟封衍這個人吧,他被爆出的料不多,我挖點出來,應該會更有銷量。”
喬辛雅一點就通,許魁滿意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是個好苗子,今晚九點,他有個商業聚會,只是請柬難得,我託了好多人都沒拿到,小雅雅,你有沒有辦法進去?”
“……”
喬辛雅搖頭,許魁見了也不氣餒,只拍着她的肩點頭道,“我相信你有辦法的,等會我把小型相機給你,地點也會通知你,小雅雅,這是你走進記者人生的第一步,要加油喲!~”
“……”(─.─
尾音,學着志玲姐姐的娃娃音,聽得喬辛雅狂汗不止。
相信她有辦法進去?
可是,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進去啊!
趴在辦公桌上坐了一個下午,下了班,喬辛雅拿着許魁給她的小型相機,灰頭土臉的去『艾頓』接慕瀾北和喬懷瑾放學。
哪知,人還沒到,電話先響了。
是他們的班主任打來的。
說是慕瀾北和喬懷瑾在學校裡把人打了,對方的家長已經到了,就等着她過來協商賠償問題。
掛了電話,喬辛雅氣得磨着牙罵他們,“這兩個小兔崽子!”
第一天上學就不讓她省心!
踩油門,加速!
……
喬辛雅趕到學校的時候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慕瀾北和喬懷瑾毫髮無傷的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玩着ipad,垃圾桶裡,隱約可見沾了血的白色海綿,辦公室裡,只有老師坐着低頭在辦公,並沒有被打的孩子和他的家長。
見喬辛雅過來,班主任和顏悅色的迎了上去,“喬小姐,慕總來過了,事情已經解決好了,你帶天天和小北迴家就好了。”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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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家長已經道過歉了,也告誡她的孩子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不是他們打了人嗎?怎麼被打的還道歉了?”
喬辛雅被班主任說的暈乎乎的,班主任撓了撓頭,招了慕瀾北和喬懷瑾過來,“天天,小北,你們跟媽媽回去吧,老師也下班了,明天見喔。”
“老師再見!”
慕瀾北和喬懷瑾異口同聲的說着,卻都不敢去看喬辛雅,只默默的跟了喬辛雅出去,從學校到家裡,一路上都乖的很,進了門就往房間裡跑,“媽咪(媽媽),我們去寫作業。”
兩個人做賊心虛,喬辛雅冷了冷臉,往沙發上一坐,卯足了勁兒的把他們喊了回來,“都給我過來!”
音波,起伏很大。
兩人的小心肝兒顫了顫。
喬懷瑾慢吞吞的挪了過去,揪着沙發一角,擡起那張十分天真活潑的小臉萌萌的望向喬辛雅,“媽咪,有什麼事嗎?”
說完,還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喬辛雅見着他這樣,就知道他準幹了壞事,指了指身前的地板,“過來,站在這,還有小北,一起站着!”
“……”
兩人規規矩矩的站好,頭,低垂着,雙手,捏着耳垂,那癟嘴的小模樣,委委屈屈的。
喬辛雅眯了眯眼,重重咳了一聲,將氣勢做足了才壓低了嗓音問話,“慕瀾北,你先說,爲什麼打人?”
被全姓全名的點到,慕瀾北心裡慎得慌,怯怯的看了喬辛雅一眼,“我看到弟弟被欺負,我就過去幫弟弟。”
“他怎麼被欺負了?”
“……他被人打了。”
被打了?
喬辛雅將目光移到喬懷瑾身上,上下打量了遍,“喬懷瑾,我問你,你傷哪兒了?”
聞言,喬懷瑾很認真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裡。”
“……”
這小子!
還有膽跟她鬧呢!
喬辛雅氣得白了臉,從他的書包裡翻出一把尺子,重重的敲了下玻璃茶几,“哪隻手打人的,給我伸出來!”
話音一落,喬懷瑾嚇得連忙將手往背後縮,“媽咪,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手伸出來!”
“媽咪——”
喬懷瑾努力的擠出幾顆金豆豆,要掉不掉的可憐兮兮的掛在眼角,見喬辛雅動了真格,嚇得小嘴兒都在顫,“媽咪,爹地說我們沒有做錯,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下次我一定不衝動了!”
喬懷瑾搬出了慕子昇,喬辛雅的臉不由得更黑了一層,“打人了還沒有錯?哥哥爲了你打架,那你呢?又是爲了什麼跟別的小朋友打架?”
“……他罵你。”
“罵我?罵我什麼?”
“他罵你是不要臉的狐狸精,還說我和哥哥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我氣不過,就打他了,還好有哥哥幫我,不然我那麼帥的小臉肯定要被他抓花的,這樣媽咪你就不會愛我了。”
“……”
喬懷瑾的一席話,喬辛雅聽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滯了滯,才正了眸色問他們,“在你們心裡,媽咪是那樣的人嗎?你們又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嗎?”
兩人聞言,同時搖頭,“不是。”
“既然知道不是,爲什麼要跟他爭?”
喬懷瑾不服的癟嘴,慕瀾北想了想,認真的回答着喬辛雅的話,“我不想聽到別人說你的壞話,何況,他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我是弟弟,我也會打他!”
慕瀾北義憤填膺着,喬辛雅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雖說打人情有可原,但是,這種行爲,終歸是不對的。
“慕瀾北,喬懷瑾,你們給我聽好了,以後,不管你們多生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可以動手打人,知道嗎?”
“知道了……”
聲音,悶悶的。
喬辛雅蹙眉凝着他們,手中的尺,又一次敲響了玻璃茶几,“去牆角站着,到吃飯的點了再回來,有事打報告。”
站牆角,對慕瀾北而言,是常事,但,對喬懷瑾來說,是比打手心還痛苦的事。
報告,打了一次又一次。
喬辛雅燒個菜都不安穩,咬着牙走出廚房,“小北,你可以坐了,至於喬懷瑾你,給我好好站着!再來跟我打報告,晚飯你也別吃了!”
“媽咪——”
喬懷瑾哭喪着臉,見慕瀾北幸災樂禍的跑去沙發上坐,忍不住摳着手指踢牆角,“媽咪壞蛋!疼哥哥不疼我!!!”
“……”
……
這個怨念,一直持續到晚上。
喬辛雅讓他睡覺,他就偏不睡,一直纏着她給他講故事。
眼看八點半了,喬辛雅心急的很,拍了拍他不斷扭動的小屁股,“你到底睡不睡?”
“我睡不着你要人家怎麼睡嘛!~~”
喬懷瑾哀怨的瞪着她,見她要發火,忙又蹭進她的臂彎軟乎乎的道,“媽咪,學校有鋼琴課,我想要一架鋼琴,你還有沒有錢買?”
喬懷瑾對音樂的天分很高,兩歲就會聽着音樂摸鋼琴,法國那架鋼琴,是霍向風花了大價錢專門爲他量身打造的,但,自從回了國後,他似乎就沒摸過琴鍵。
想來,是該給他買一臺了。
不過,以她現在的財政,買鋼琴,確實有點吃力。
喬辛雅深了深眸,摸着他的頭道,“好,媽咪明天給你買,不過,你要答應媽咪,以後在學校裡要乖乖聽老師的話,和同學互幫互助,不能再打架了知道嗎?”
“嗯,知道了,我會聽話的,不讓你擔心,也不讓你長皺紋~~”
“……小活寶!”
喬辛雅被他逗樂,垂眸,又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天天,媽咪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的閉上眼睛,就算睡不着也不準鬧哥哥,媽咪很快就回來,奧。”
“媽咪你要去哪裡啊?”
“媽咪跟小蜜阿姨約好了,就在附近。”
“那麼晚了,外面很危險的。”
喬懷瑾拉着她不肯鬆手,喬辛雅安撫了他幾句,又磨蹭了十多分鐘纔出門。
在小區門口攔了輛的士,她直接去了會所,那個,封衍參加商業酒會的地方。
懷裡,緊張的揣着相機。
喬辛雅緊了緊神,她很需要錢,所以,今晚,一定要挖出有內容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