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鉉望着蕭雲殊，一臉疑惑。
“蕭兄，昨日你我在酒肆飲酒之時，見未見你酒量比我差到哪兒去，今日如何沾酒便醉了？”
“不瞞玉兄，小弟有宿醉的毛病。”蕭雲殊信口扯謊，“這昨日的酒還在肚子裡，再加上今日的酒，可不醉得比昨日快多了。”
玉鉉將信將疑，“以前與蕭兄對飲多次，如何沒聽說過？”
“以前當日喝完，第二日玉兄便走了，如何能見我宿醉？”蕭雲殊反問。
玉鉉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以前在鳳山，向來是頭一晚喝個痛快，第二日不等蕭雲殊醒來，他便獨自下山去了。從未連着喝過兩日。
於是信了他的話。
好不容易將方纔的尷尬掩過去，蕭雲殊長舒了一口氣。
僕人將酒端了上來。
甜酒用琉璃瓶子裝着，看着很是新奇。
蕭雲殊接了過來，拿在手中細細端詳。與糧食釀成的美酒不同，這琉璃瓶子裡面的酒液呈暗紅色，甚至紅得發黑。琉璃瓶子亦是不多見。
僕人一共拿了三瓶上來，一瓶給蕭雲殊，一瓶給黎淵，一瓶給玉鉉。
剩下五人眼巴巴看着。
“打開聞一聞。”黎淵笑着提醒。
兩人同時看向瓶口。
封裝很是緊緻，黎淵又解釋道：“這甜酒封的格外講究，一個大意，整瓶酒便會壞掉，所以我讓人用木頭做了塞子，專門來封這琉璃瓶。”
“大哥真是有心之人，連酒具都做得如此之精妙，想來裡面的酒更是千金難尋了。”蕭雲殊稱讚。
拆開瓶頸外纏着的細線，揭掉上層包裝用的紙，拔出了木塞子。
湊近鼻翼，輕輕一聞。
琉璃羨慕中的酒液，帶着幾分草龍珠的香甜，又有酒的濃烈。
這味道——
心中一定。
昨日蘇宅查找線索之時，他無意間打碎了一個琉璃瓶子。那瓶子中灑出來的東西，也似這般暗紅，且聞起來味道幾乎無異。
當時，他並不知那東西是何用途。
難道說多年以前，蘇園中已然有這種琉璃瓶子裝的甜酒了嗎？
“蕭兄弟可是有心事？”見他發愣，黎淵輕聲問道。
“哦，沒有。”蕭雲殊眸中的驚異一閃而過，進而被笑意取代，“小弟只是沒聽過原來草龍珠還能製成美酒，一時有些驚訝罷了。孤陋寡聞，又讓大哥見笑了。”
“哎，蕭兄弟莫要妄自菲薄。”黎淵笑得分外得意，“說到醫病救人，蕭兄弟當世無雙，可說到了喝酒啊，大哥我可就當仁不讓了。這草龍珠制的甜酒莫說是蕭兄弟不知，便是這世間，大哥也該說，這是獨此一家。”
獨此一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若真是獨此一家，那麼蘇園中的甜酒，難不成是他提供的？
用笑意掩下眸底疑惑，道：“用草龍珠制酒，大哥之能，實在讓小弟佩服至極。如此珍貴之物，大哥能拿來與小弟品嚐，慷慨之處，又讓小弟刮目相看。”
“過獎過獎，來，將酒分給他們嘗一嘗。”
蕭雲殊與玉鉉各佔一瓶，剩下那五位弟子，卻只是分這一小瓶，不由得有些羨慕起兩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