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顧長辭胡亂的打斷了她，語速飛快的道：“當時顧霜偷偷跑來告訴我，說爺爺去木瀾水榭找你，我怕他傷你便追了過去。待我到時，你已離開。”
“我追了一路都不見你，後來聽說你回了靈山，我又趕到靈山，你卻不肯見我。”
“錦璇，別再生氣了好嗎？當初是我的錯，是我告訴了爺爺你在木瀾水榭，他纔去找到了你，出言傷你。你若委屈，打我罵我都好，只是別再躲着我了好嗎？”
文錦璇愣住。
當年顧爺爺說，是顧長辭託他來找自己，他說的話，皆是顧長辭的意思。
她雖不信，可她住在木瀾水榭一事，只有他們幾人知曉。墨戰華與蕭雲殊不在洛陽。蘇驚風雖說玩世不恭，卻也極有分寸。褚嚴清更是少言寡語之人，不會透露她的住處。
唯一可能告訴顧爺爺她住處的人，便是顧長辭。
當時顧爺爺言辭過於激烈，她忍無可忍與顧爺爺頂了幾句，便被罵作無教養，有娘生沒爹養。她父母早亡，自小在靈山跟隨姑姑長大，最忌諱有人借父母之名來罵她。
一氣之下，她離開木瀾水榭，自此恨上了顧長辭。
“你的話可是真的？”她狐疑。
顧長辭鬆開環在她腰間的手，指向蒼天，“蒼天在上，我顧長辭對天起誓，若方纔有半句謊言欺瞞，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字未出口，女子素白五指擋在了他脣前，“我不准你說了！”
四目相對，顧長辭握住她的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清冽的眸中帶着乞求，“璇兒，原諒我好嗎？”
她忍不住就想點頭說“好”，可還是忍住了。
硬着聲音道：“你求我原諒，家中那位烏桓貴女怎麼辦？”
“管她是貴女，還是皇親國戚，我顧長辭發誓，此生只娶你文錦璇一人！”顧長辭語氣堅定，生怕她不答應，他又飛快的道：“你若不信，我現在便可與你拜堂成親。”
“你想的倒美！”她還沒答應原諒他呢，他就着急着想要拜堂成親。
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正欲開口，忽聞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顧少爺，不好了。”戰英不合時宜的衝了進來。
剛站住腳步，他忽然發現氛圍好像有點兒不對，嘴巴張了張，後面的話卻是沒說出口，倏的背過了身，“對不起顧少爺，我什麼都沒看到。”
“——”
文錦璇尷尬的推了推顧長辭。
顧長辭則是十分怨念的瞥了他一眼，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又不能責怪他，只得先放開了文錦璇。
怕她又要一去不回，他死死握着她的手不放。
“出什麼事了？”顧少爺聲音凜冽。
戰英挑挑眉梢，不由自主的心虛起來，他好像來的真不怎麼是時候。
猶豫半晌，到底說還是不說呢？
“到底出什麼事了？”顧少爺聲音又重了幾分。錦璇素來聰明敏感，她纔打算原諒自己，戰英這麼吞吞吐吐的，萬一她生出什麼疑心，就麻煩了。
果然，文錦璇明亮的眸中涌起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