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書呢?”文錦璇納悶道。
方纔她還看到宋玉書躲在人羣后面,如何短短片刻之間,人便不見了蹤影?
顧長辭亦未留意宋玉書的去向。
眸中閃過一抹異色,來江南一路上,宋玉書表現的安安分分,此時順利到達江南,他卻臨陣脫逃?
是害怕見到黎淵,亦是爲了見別的什麼人?
思襯片刻,顧長辭道:“玉姑娘,此事並非只關係到二哥清白,更關係着玉家的血海深仇。難道你要做一個認賊作父,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的人嗎?”
“你又憑什麼讓我聽信你們的一面之詞,來懷疑我的師父?”玉玲瓏本能的反駁。
意外一個又一個,攪得她心亂如麻。
她也想相信蕭雲殊,可那天在風雨之中看着家人慘死的情景歷歷在目。
這仇恨,她放不下!
黎淵是她師父,她自幼在黎淵身邊長大,除去她與宋玉書的婚事,黎淵平日裡待她比其他弟子都要好上幾分。如今忽然告訴她,真正殺害玉家全家的兇手,是她的師父——
無論如何,她是不願意相信的!
更何況,父母已不在人世,師父是她最後的長輩了。
“你們走吧,師父尚在閉關,待師父出關,我會親自問他。”玉玲瓏眸光慌亂的不知該放向何處,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與顧長辭保持着幾步遠的距離。
“玉姑娘——”顧長辭想說什麼,被文錦璇攔住。
“無論我們現在說什麼,她都不會信。”
顧長辭又何嘗不知?
她也並非全然不信,而是很難接受這樣一個變故。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爲難玉姑娘,若尊師出關,還煩請告知一聲,我等會再來找他。”顧長辭說道,禮貌的行了一個揖禮,與文錦璇退離府門前。
“就這樣走了,你不怕玉玲瓏出事,二哥怪罪於你?”藉着轉身的間隙,文錦璇飛快的問道。
玉玲瓏起了疑心,待到黎淵傷好出關,一定會找黎淵問個清楚。
想來黎淵敢將玉玲瓏留在身邊,一定對她早有防備,若她貿然去問,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
顧長辭未答話,眸光緊緊望前方。
混亂之中,朱玉成手上的劍被打落,不偏不巧衝着文錦璇飛了過來。
他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腳步旋動,帶着她飛快的退了半步。同時,飛起一腳,準確無誤的踢到了劍柄之上。
嗖!
長劍在空中轉了個彎,飛向府門。
只見寒光閃過,砰的一聲,長劍嵌入木門半寸之深。
“沒事吧?”顧長辭擔心的問。
四目相對,文錦璇看出他眼眸中的擔憂,回以笑容,“我沒事。”
“沒事就好。”
顧長辭上前,正欲出手,卻聽得後面傳來一聲喝令:“都給我住手!”
衆人不知是何情況,怔了怔,各自停住手上動作,向後退了幾步。兩隊人分開了幾步遠的距離。
玉玲瓏將府門上的劍拔下來,上前還給朱成中。
“師兄別打了,讓他們走吧。”
朱成中在混亂中受傷,極是不甘,卻礙於情面只得作罷。接過劍,狠狠剜了一眼衆侍衛,帶着師弟們呼呼拉拉的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