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外說話的間隙,官兵已搜至柴房。
“大人、蘇公子,你們快來看!”衝在前面的官兵大聲呼喊。
蘇驚風聞言,三並作兩步,飛快的衝了過去。
宿州知府不敢怠慢,撫着官服衣襬,匆匆趕了過去。嚇得面如土灰的樑員外見狀,也在下人攙扶下,慌慌張張的跟了上去。
柴房中一片凌亂。
地上水跡未乾,依稀可見片片殷紅,那被隨意丟在一旁的皮鞭上,沾滿鮮血。空氣中瀰漫着血氣的腥甜。
知州大人被眼前景象驚呆了。
樑員外更是嚇壞了。
“蘇公子,這裡發現了幾件衣服。”官兵抱着一團黑色衣服走上前來。
看清那衣服時,蘇驚風瞠目欲裂。
一把抓了過來。
這衣服,便是三哥早上起牀時才穿身上的。他絕對不會認錯,衣服是他拿的,也是他幫着三哥換的!
腥紅的眸掃過房中。
木架上的繩子還在,架子邊上的兩盆水,混着血色的薄紅——
握緊的拳頭,指節寸寸泛白。
他身上還有傷,他們便是這樣對待他的三哥嗎?!
“人在哪兒?”一聲暴喝,便是連知州大人都嚇得抖了三抖,目光落在樑員外身上,飛快的提醒道:“樑公子呢?快叫他出來啊!”
樑外員嚇傻了。
莫說京裡來的大官,便是地方的小官員,他也得罪不起啊!聽到知州提醒,他纔想起來找人。慌慌張張的問下人,“公子呢,快去叫他出來。”
家丁一臉菜色,“老爺,公子他——”
“他人呢?”見他吞吞吐吐,樑員外急得臉都綠了。
“公子,公子帶人出門去了。”
“去了哪裡?”問話的是蘇驚風,他一開口,凜冽的聲音又讓衆人心中一驚。
“快說啊!”樑員外急得直跺腳。
“公子帶人去了魯副將那裡。”家丁答。
聽到“魯副將”三個字,知州大人心頭一震,“壞了”兩字脫口而出。
魯副將是守城副將,戰場英勇,卻是個粗魯殘暴之人。他有個殘忍的嗜好,便是將戰場俘虜之下,捉來賞給部下的將士們,以供他們褻玩取樂。
若是褚嚴清落到他手中,那後果,他想都不敢想——
“快,快,馬上去軍中。”
不等蘇驚風開,他便已經下了命令。
見此狀況,莫說是蘇驚風,便是跟着的隨從,也知道事情不妙。一個個腳步飛快的出府,往駐紮在城北的守城軍營地進發。
駐軍營房之中,樑朱已經到了。
守城副將魯末面容粗獷,一臉絡腮鬍子,身材更是五大三粗。他與樑朱臭味相投,拜了幹兄弟。
正是仗着魯末撐腰,樑朱纔敢在城中如此肆意妄爲。
“大哥,看我這次給你送來的人怎麼樣?”樑朱指着被押在一旁的褚嚴清邀功。
褚嚴清被五花大綁,眼睛也被遮上黑布。他不清楚這是何處。但聽旌旗獵獵,樑朱又提過“軍營”二字,他猜測是到了軍中。
魯末目光掃過褚嚴清,身上雖是遍體鱗傷,卻蓋不住男人的好身材。
哈哈一笑,很是滿意。
“兄弟能時時記掛着大哥,大哥也不會虧待了兄弟。”拍了兩個巴掌,下面士兵從外面推着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露出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