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想要的答案我自然欣慰,望向他低聲道:“既然這樣,那我自然是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你的醉仙人,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你要配合……”
龍城心理防線早已全面崩塌,此刻望着我早已像是看着救世主似的眼裡竟是帶了哀求?
“只要你能幫我解毒,只要我能活下來,怎麼配合都可以!”
如此最好,我自然輕笑,轉身望着被棺材束縛着的付梓衡問道:“那劉司事,到底可以起到什麼作用?”
付梓衡顯然是對龍城已經失望,此刻更是盯着我身後之人眼底狠毒。
似是恨不得現在就從棺材上衝下來將龍城碎屍萬段似的?
龍城倒是眼神避諱似的躲開付梓衡視線方纔在我身後說道:“劉司事掌管整個葬師工會的衣食住行,權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有他協助,我想很大程度上可以幫我們傳遞內部情報……”
內部情報?這確實是個好法子,裡應外合才能在工會裡幫着嬈風的人是誰?
“好,既然事情都聊得差不多了,付先生接下來不知有何打算?”
付梓衡看向我,在看向龍城,怎麼看都像是要將人斬殺的狠厲。
他衝着我十分詭異地笑了笑,繼而才說道:“死十三,你以爲掌控了龍城就萬事大吉了?”
我自然是搖了搖頭:“當然不會萬事大吉,不過,事在人爲!”
說罷我走到龍城身後雙手搭在輪椅上望向付梓衡眼底一片深邃。
“付梓衡,你爲人惡毒心底陰鷙,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會變成這樣,但你可曾想過,現如今你就算是毀了所有葬師,那到頭來呢?水可載舟亦可覆舟,你以爲,你的下場會比誰好半分?”
最終我還是帶着龍城離開了,付梓衡此人心機頗深,想到猴哥的仇,待到這件事情瞭解,我一定要他好看!
“四公子,你爲什麼要幫我?”
正在路上走,地上是鋪的碎石子輪椅走起來難免會磕磕絆絆。
龍城忽然這樣朝我問道。
我看向眼前,征途迷茫充滿危機,大霧裡藏着的不知是帆船還是刀山,我們都是以身試法。
挺着脊樑走進去,到底是會上船?還是會撞上刀山?
這些事情都是毫無可以算計的,想了想我亦是說道:“爲了上船吧……”
龍城似是覺得詫異於是轉身一雙泛着死氣的瞳孔裡帶着異樣的光。
“上船?四公子要出門?”
我搖了搖頭沒多說,既來之則安之,人好像向來都是這樣安撫自己。
“龍爺還是先想好如何與劉司事取得聯繫纔是最重要的,你身上醉仙人早已深入骨髓想要徹底拔除幾乎是與閻王搶人,即日起,每隔三天來我棺材鋪子一趟,我會給你施針拔毒!”
龍城眉梢緊蹙望着我問道:“需要多久呢?我這毒,又是怎麼來的呢?”
“醉仙人早已消弭多年,在你身上發現我也很意外,而能找到這種毒藥的人,手段自然也是不在話下,只是醉仙人需要新鮮血液加以培養,從年幼起,就需要在人體內種植,龍爺要是想查,不妨問問你父親手下的老人……”
我思索一番腦海裡生出一條龍城怕是接受不來的猜測。
但看着眼前這傢伙已經是眉梢緊蹙還是沒說出來。
生有近憂,死有遠慮,人生在世,無非就是爲了遠慮近憂而操心。
龍城父親已死,那這醉仙人的毒,想必龍家的老一輩,應該是有人清楚的。
將龍城交給山哥送回去之後我纔來到廠房。
一踏進門,便是一股子木頭燒焦的味道,加之下了雨,地上都是和着黑木屑的泥漿。
放眼望去,昨日還是一片忙碌的廠房裡,今天就變成了一堆殘渣。
牛爺站在廢渣中央很是難得的身上似是帶着些倉皇。
我走上前站在牛爺身側安撫道:“不用自責,天底下唯有人心叵測,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不是嗎?安心彌補過失就行了……”
牛爺雙手攢得很緊,回頭看着我雙眼猩紅,向來鐵一般的身軀此刻雙肩也在顫抖不停。
“十三,咱們一步步時至今日也算是小有成就,這筆訂單很大,我們接連幾天連夜趕工纔算是馬上完工,幾百萬的東西,你說要怎麼和甲方兌現?”
聞聲我蹙眉望向周圍的一片殘渣,幾百萬啊,確實是個難題。
“答應甲方什麼時候交工?”
牛爺想了想才說道:“快了,也就這兩天,對方會要求來拿貨!”
看來補貨是來不及了,想了想我還是看着牛爺說道:“眼下沒法子,只能先償還違約金了,違約金的事情我來想辦法,牛爺你就幫着大家好好善後吧,儘快把廠房運作起來纔是重中之重!”
牛爺看着我上下眼皮都要耷拉在一起了,鬢邊的褶子也是越發的多了起來。
“十三,那麼多錢你要怎麼想辦法?去偷去搶?”
我聞聲朝這傢伙肩膀上甩了一巴掌,這才故作輕鬆道:“這就不用你擔心了,你還不相信我的實力?這麼久了,我什麼給你說過大話?”
鐵牛聞聲看着我仍是眉梢緊蹙一副放心不下的樣子。
良久,方纔嘆了口氣無奈道:“行吧,你辦事一向是穩妥的,我就不管了,有什麼難處別憋着,大家都是兄弟,湊湊還是能從湊出來一些的。”
我沒回絕,只是衝他擺擺手就出了廠房。
眼下至關重要是要先拿到違約金,保證客戶資源不失信纔是最好的。
一旦失信,日後別說是日進斗金了,怕是秋風都喝不着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無奈地笑笑,想不到我也有爲了錢發愁的一天。
以前是窮得沒邊完全不用擔心,現在是有點小錢結果卻還整天都活得戰戰兢兢。
打通電話之後,沒過幾秒就被接起來了。
“喂?”我對着聽筒沉聲道。
那頭亦是有人在回答,聲音亦是如往常般慵懶肅重:“死十三?稀客啊……”
蘇晗眼下是蘇氏首席董事,眼下能拿出這些錢的,怕也是隻有眼前之人。
“蘇晗,我有事找你。”
聽筒裡一陣屏息我甚至以爲對方都掛線了,則是才嘆口氣說道:“我還沒回去,就在天喜九樓,你直接過來就行了……”
天喜九樓,整個南城最奢華的酒樓,內含酒店商場電影院溫泉各種娛樂休息設施一應俱全。聽說這建築當時建成也是耗資數額巨大,當時沒錢不敢多想,眼下卻是沒想到還有進去這地方的一天?
開車很快到了天喜之後就進了酒樓,酒樓里人來人往看得出來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人人或嚴肅或開心,或酒香或聲色,這裡,是整個南城最奢侈的地方。
一路面色淡然走到前臺,前臺小姐上下掃了一眼回頭盯着電腦說道:“歡迎光臨天喜九樓,先生有什麼需要可以幫您的?”
說話不看人?我這才上下掃了自己一身,出來得着急忘了換衣服。
身上還到處都沾染着草木灰,整個人看上去更是灰頭土臉的,確實不像是住得起天喜的人。
“我找人,蘇晗……”
說罷後就看到前臺小姐看也不看就徑直說道:“抱歉先生,客人隱私這裡拒絕透露,先生要是來找人的,那就應該有預約纔對!”
說着她看向身邊的小姑娘冷漠地問道:“剛纔有預約名單?”
小姑娘看着我抱歉地笑了笑才頷首說道:“抱歉先生,確實是沒有預約名單……”
我這纔拿着電話再撥了出去,電話那邊嘟嘟兩聲響起之後熟悉的女聲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