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木登時白了我一眼,瞧着他吃癟的模樣我心下亦是近乎笑翻。
只是稍縱片刻,望着兩人的相處方式,我不免有幾分擔憂。
塵木爲葬師,但蘇晗卻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這樣下去,若是有一天暴露,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遊戲。
“你啊,總是這……”
這傢伙忽然溫柔了一瞬,事實上在蘇晗面前,塵木向來都是這般沒有脾氣。
整天像是個受氣包似的,但沒法子,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就算是其他人再怎麼看不過去,也是沒有辦法……
但很顯然,對於那小姑娘的事情,塵木也很是驚訝。
簡單的調查就這樣結束了,但事實上,許多上只是剛剛開始了!
到了夜裡,我房間裡果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看到塵木凌軒登時滿眼陰沉。
即刻一副作戰姿態看着就是要狠狠揍這傢伙一頓的模樣?
我瞧着兩人之間狀態無聲輕笑,塵木自然是老江湖,站在凌軒身前穩如老狗。
他是大風大浪之中淘沙過來的,哪裡需要在乎這些?
但至少眼下兩人之間確實是劍拔弩張……
“你來這裡幹什麼?我可告訴你,你只是這裡的客人,不要真把自己當成一分子了!!”
這話說得話說得很是冷酷,顯然臭小子是真的生氣了!
但我也沒想到這小子感官察覺如此之差,塵木身上葬師的氣息並非察覺不出來。
他太會隱藏,但若是仔細辨別的話也並非察覺不到。
“十三少,你這莫名其妙忽然闖出來的弟弟,可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不知道他又是什麼來歷?”
凌軒登時站在我身前,看着塵木捏緊了雙手。
“你知道什麼?這是我大哥的家,家裡來什麼人難道還需要告訴你不成?真以爲自己是碟子菜啊?”
塵木被懟的無語,他擡起雙手望着凌軒眼含無奈。
“害,行了行了,我懶得的和你爭鬥了,我想來,那自然是四公子也有這份探討的想法不是嗎?”
說着這老狐狸看向我滿眼盡是輕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是了,話說道這種程度,我望着凌軒擺擺手示意在一邊坐下。
這小子向來是冒冒失失,看來也該找時間收拾整頓一下了。
“塵木確實是來談事情的,我知道你們肯定是憋不住的,所以也就沒睡罷了……”
說着我看向凌軒說道:“塵木也是葬師,至於什麼身份我也就不多嘴了,等什麼時候他想告訴你自然會告訴你!”
“你也是葬師?”凌軒自然是驚訝。
看着我,又看着塵木,他面目之上承載的驚訝幾乎都要溢出來!
當事人倒是滿眼淡然,我知道他也清楚身份是掩藏不了多久。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一旦打開一個豁口,必然會有無數豁口在後面等着。
而要是填充不及時,要是被不想察覺的人察覺到了,那便是跳進黃河都解釋不清。
“那蘇晗豈不是很可憐?她什麼都不知道?”
凌軒思想忽然跳在蘇晗身上,果然,塵木聞聲登時面色也不禁陰沉下來。
我知道他心裡定然也會有擔憂,這種事情一直隱瞞下去也不是好事情。
可要不想隱瞞下去,就這樣直白地告訴了,那之後還會有什麼其他的麻煩事情呢?
想都不想,塵木晃了晃腦袋,看着我面色之上一片岑寂。
我見狀點點頭嘆了口氣方纔望着凌軒囑咐道:“記住了,這些事情和你沒有關係,要說還是不說,這都是塵木先生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是事情就好了的,剩下的,你就別管了……”
凌軒這才似懂非懂的頷首,但眼神裡盯着對方的視線仍是帶着陣陣警惕。
“我知道了大哥……”
塵木望着我眉目之間盡是疑惑:“你這弟弟到底是哪裡來的?突然冒出來,也和你長得沒有那麼相像啊?”
我聞聲輕笑,身上更是淡然。
“塵木先生,每個人心裡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像是你不願意讓人知道你也是葬師,你千方百計地百計地將自己藏起來是爲了什麼呢?難道真是爲了不讓蘇晗涉險?”
我望着塵木眼神之中帶着震煞,此人實在是不可小覷。
他能這樣將自己像是戴面具似的藏起來這麼久,時過境遷,是否他要是藏得更久,我卻仍是發現不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便是不由得一陣冰涼……
此人心機實在是太過陰沉不好對付,往往是這些人,看似毫不冒進,但卻是在關鍵時候發揮作用的!
我深吸一口氣,望着塵木也有幾分按捺不住。
但對方只是看着我搖搖頭,顯然也是什麼都說不出口的。
我亦是頷首,望着凌軒說道:“好了,都座吧,既然都來了,想必都是來商討那小姑娘的事情,我想讓大家都來商量一下,此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凌軒霎時給出第一反應,雙手搭在膝蓋上眉眼緊蹙,很是一板正經。
尚且稚嫩的眼神之間帶了些許嚴肅。
“此事定然是非同小可,人的臟器連通五行,五行又接陰陽,幕後只人的帶走了別人的臟器,那到底真實目的是什麼?我想定然是有待查詢!!”
說罷之後我看向塵木問道:“沉木先生呢?是否有什麼看法?”
“既然你說那小姑娘提到了祭天,這件事情我們需要着重考慮一下五行之外的其他事情……”
“其它事情?”我望着沉木疑聲問道。
祭天這件事情事實上我也有過思慮,名爲祭天但事實上並非祭天,而是爲了祭地。
不過是將人的臟器放在祭壇之上,設壇開天,但卻是會將臟器燒成灰之後埋入地下,這樣一來他臟器迎合五行之後,便會招致來些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而爲了長期迎合這種關係,則需要更多的臟器來供養。
這樣的話,我看向塵木,臉色更是一片蒼白……
“所以,你的意思是?”
“即刻聯繫警察局,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和他們認識的吧,讓他們的人即刻出動,一定要到處查到這種事情是否其他地方也有,長期祭奠需要很多的臟器,兇手單單隻會殺這一人?我也覺得不該如此!”
是啊,我點頭之後也算是答應了,只是望着他說道:“那現在呢?既然不確定到底眼下對方做了多少次祭天,那肯定是有些東西早已出現了,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塵木臉色更爲陰沉,看得出來甚至臉色要比黑無常臉色也要青黑。
他走向窗邊雙手負後,渾身上下一派淡然,但身上氣息卻也是冷瑟到了極端。
“不好辦啊!如果真是我們想到的那些玩意,以你我的力量,當真是狗了嗎?”
“還有我呢!!!”
凌軒即刻起身像是學生上課似的舉起手證明自己的存在。
塵木沒回頭只是冷笑一聲便是輕聲道:“四公子將你保護得這樣好,顯然是不想讓你牽扯進來,小子,你要懂得知恩圖報,這麼多事情,你牽扯進來,那就出不去了。”
凌軒聞聲霎時看向我眼裡帶着掙扎。
埋頭一陣子,方纔嗓音低沉地看着我說道:“哥,我知道你想護着我,可我身份要真是已經被懷疑了,那對方想要對我動手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就算是我現在置身事外,那之後呢?又該如何是好?我要如何自保?”
我聞聲眉眼低垂,視線順着透過窗沿的目光砸在塵木身上。
這傢伙還真是喜歡拆臺,像是不說話就會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