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月.秦可馨跟殷亦尊一起買菜剛回來.正要進樓道.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從側面開過來橫在了他們前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門打開.一箇中老年男人從車裡出來.身材適中.略微發福.黑髮之間夾雜着些許白髮.
秦可馨奇怪的看着.不明覺厲.
那中年男人走到秦可馨和殷亦尊面前站定.看了看秦可馨那大大的肚子.又看了看秦可馨和殷亦尊握在一起的手.他點着頭笑得很欣慰.“可馨啊.如今看見你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我也安慰多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秦可馨皺着眉.“對不起.我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說完.拉着殷亦尊的手準備走.
中年男人卻攔住他們.解釋道.“可馨啊.我是爸爸……”說着頓了一下.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他又說.“你還不瞭解我吧.我是吳冠中.你的爸爸吳冠中.”男人說話的時候神情帶着激動.
秦可馨那水色的眸子波動了一下.卻是警惕起來.緊緊的挽着殷亦尊的手後退了一步.“你不要過來.你不是我爸爸.我沒有爸爸.”
秦可馨神情激動.眼裡帶着抗拒.殷亦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無聲安慰.
吳冠中看見秦可馨這樣抗拒.他往後退了幾步.“好好好.我不過來.你別激動.我只是來看看你……”
“不需要.”秦可馨堅決的道.眼裡的光芒透着冷意.
吳冠中那橫陳着皺紋的臉突然變得很悲傷.嘆了一口氣.“可馨啊.我知道你埋怨我.但是我畢竟是你爸爸……”
“你走開.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秦可馨的聲音有些尖銳了.胸口起伏着.情緒波動起來.
殷亦尊擔心秦可馨的身體.將她攬在懷裡給她保護.不容分說的對吳冠中道.“你回去吧.她不想見到你.”
吳冠中帶着擔心祈求的表情.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殷亦尊那威嚴冷硬的表情.他下意識一駭.止住了話語.只是悻悻的點點頭.“好.好.那我就不打你們了.我下次再來看你……”
“我們走……”秦可馨沒等他把話說完.拉着殷亦尊的手就往樓道走去.彷彿片刻都不想見到那個男人.
直到走回家裡.秦可馨的情緒還是不太穩定.坐在沙發上胸口起伏着.直直的看着前面的牆.眼裡卻什麼焦距都沒有.
殷亦尊將菜放回冰箱.回到秦可馨身邊坐下.攬着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好了.沒事了.不要再想了.”
秦可馨躺在殷亦尊懷裡穩了穩心情.那緬懷的聲音突然說.“當時他要是能像現在這樣來找找我媽媽.她死的時候也不用抱有那麼多遺憾……”說着.秦可馨的眼眶溼潤了.真的很傷心.很氣憤.
殷亦尊輕輕拍着秦可馨的肩膀.低低的安慰她.“別想了.都過去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不想見到那個人就不見.”
“嗯.我不想見到他.不想他來打擾我們現在安靜的生活.”秦可馨說着.眼眶還有些溼潤.現在的生活很好.每天跟殷亦尊一起簡簡單單.安安靜靜的.她不想去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更加不想激起心裡28年來的陰影.不想想起媽媽死去時那個殘忍的夢境.
“嗯.好.沒事了.我去做飯.今天我們吃清淡一點.”殷亦尊安撫好了秦可馨.商量的道.
“好.我要吃玉米粥.”秦可馨恢復自然.
殷亦尊點點頭.讓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去了廚房.
……
轉眼.秦可馨懷孕已經八個半月了.自從那次之後吳冠中還來找過秦可馨幾次.但是都被秦可馨刻意避開了.
這天下午.風和日麗.秦可馨剛剛出去丟了一個垃圾.正要返回來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嚇了她一跳.驚馥未定.秦可馨警惕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陸瑤瑤.然後繞過她準備不理她直接走.
陸瑤瑤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拽了回來.秦可馨驚嚇得大叫一聲.
陸瑤瑤瞪着兇狠的眼.對秦可馨齜牙咧嘴.“是你.是你這個賤女人毀了我一生.”
秦可馨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你要幹什麼.你不要過來.”
陸瑤瑤那眼神太兇狠.似乎要撕了她.秦可馨擔心肚子裡的孩子.想逃開.
陸瑤瑤戾笑一聲.“想幹什麼.你應該很清楚.你不僅毀了我的一生.還毀了魯陽的一生.還破壞了別人一個好好的家庭.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怎麼配生下殷亦尊的孩子.”陸瑤瑤瞪着秦可馨.一步步逼近.那樣子兇狠至極.
秦可馨一步步往後退着.“你胡說什麼.魯陽他是自己開車出了意外.還想劫持人所以纔會被定罪的.至於你.你想要加害我.結果你自己出了車禍撞到腦袋撞瘋的關我什麼事.是你們自己想加害別人結果害了自己.再說了.我從來沒有破壞誰的家庭……”
秦可馨跟陸瑤瑤辯解着.想要消除她心中的怨氣.這樣一來.陸瑤瑤也能放過她.
不過.她卻沒想到陸瑤瑤此次來是鐵了心了.怎麼可能被她的幾句話給說服.
陸瑤瑤陰冷的笑一聲一把捏住秦可馨的肩膀.都說瘋子力氣大.秦可馨毫無反擊餘地.況且她現在還懷着孕.更是手無縛雞之力.
秦可馨吃疼.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你還真會狡辯.魯陽入獄不是因爲你嗎.我瘋了不也是因爲你.還有你的同事胡蘭.好好的一個家庭.你把人家丈夫迷得神魂顛倒.弄得人家雞犬不寧.這些都不是你的罪過.你還真會推卸責任……”
面對陸瑤瑤那陰森的笑容.秦可馨眼神一暗.“你胡說什麼.我沒有.”
“沒有.”突然.從牆角的另一邊傳來一個質疑的聲音.
秦可馨轉頭看去.卻看到了胡蘭.她一駭.暗道不好.
只見胡蘭表情憎恨的走到她面前.狠狠的捏住秦可馨的下巴.“是你毀了我的家庭.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你還想狡辯.”
胡蘭面目扭曲的樣子比陸瑤瑤還嚇人.秦可馨比竇娥還冤.“我什麼時候破壞你的家庭了.”
“哼.到現在你還在死鴨子嘴硬.小張爲了你已經要跟我離婚了.他連孩子都不想要了.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爲你嗎.”胡蘭激動的怒吼.眼神暴突.異常駭人.
秦可馨甩頭.甩開胡蘭的手.大聲道.“跟我沒關係.是你自己留不住她.你怎麼不思考你自己反而來怪我.我跟小張沒有任何關係.”
“哼.沒有任何關係.”胡蘭冷笑.“卻叫小張叫得這麼親熱.”說完.她朝陸瑤瑤看了一眼.
陸瑤瑤突然咬牙切齒起來.“你害了這麼多人.還想逍遙快活的過日子.哪有那麼好的事.”
秦可馨心一突.這才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你根本就沒瘋.”
“現在才知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吧.呵呵……”陸瑤瑤的笑聲異常陰冷.伸出魔抓……
秦可馨害怕轉身就跑.但是她還是沒來得及.陸瑤瑤那魔抓如同催命符一樣落在了她背上.用力一推.秦可馨承受不住慣性.重重倒在地上.
“嘭……”的一聲從肚子處傳來.
劇烈的疼痛驟然而來.秦可馨大叫.驚恐得以爲自己的肚子破了.
“啊.”秦可馨疼得驚叫.一股熱流瞬間從腿間竄出來.鮮紅了整個褲子.
胡蘭和陸瑤瑤看着秦可馨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慘狀.兩人相視一眼笑得很得意.
陸瑤瑤上前準備再次往秦可馨的肚子上踩一腳.秦可馨驚恐至極.不顧自己的疼痛拼命的往後挪着身子.哭着祈求.“不要.不要過來.我求求你們不要過來……”
陸瑤瑤那陰狠的眼裡.絲毫沒有聽見她的祈求.腳起.正要踩在秦可馨的肚子上.
秦可馨彷彿看見了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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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人在幹什麼.”這時巡視的保安突然叫了一聲.
“救命救命.”秦可馨驚覺.拼命往後挪着身體.遠離陸瑤瑤的叫.猶如抓住救命稻草大聲叫着.
陸瑤瑤和胡蘭見有人來了.都驚嚇.趕緊逃開了.
秦可馨在地上疼得掙扎.哭喊着.“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保安快速跑過來.看見血流成河的場景.他也是觸目驚心.但看見躺在血泊裡.滿臉狼藉淚痕卻還不忘叫着救孩子的秦可馨.保安的心觸動得快要落淚.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秦可馨一把抓住保安的手.生怕他丟下不管……
“你別擔心.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說時遲那時快.保安打橫抱起地上的秦可馨往醫院衝.
這個時候正好撞見殷亦尊回來.他看見秦可馨在保安手裡血流不止.他驚駭衝上前就將秦可馨抱過來.什麼都沒來得及問.抱着秦可馨飛快的衝進車裡.迅速發動了車子.急速往醫院開.
“可馨.你要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殷亦尊從後視鏡裡看到後座秦可馨那虛弱痛苦的樣子.他擔心緊張得額頭全是汗.就連開車的手都略略發抖.
他只不過離開了一小會兒.她就變成了這樣.他不應該離開她的.他應該寸步不離……可現在說什麼也遲了.當務之急是將秦可馨送去醫院治療.千萬沒事纔好……
不能慌.一定不能慌.殷亦尊邊開着車.邊告誡自己不要顫抖.不要自亂陣腳.
快速到了醫院.殷亦尊抱着秦可馨着急的大喊.“醫生.快來醫生急救.”
醫院倒是速度.很快推來了急救車.殷亦尊將秦可馨放在急救車上.額頭滿是汗.身上全是血.秦可馨的.
秦可馨疼得渾身感覺不是自己的一般麻木無知覺.意識也漸漸模糊.可她的心還是清醒的.她抓住殷亦尊的手.用最後虛弱的聲音.“如果我死了.好好照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