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
曉婉和晨曦到小米家時，她已經做好了幾個菜。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昨晚的小危機早在靜嵐的“解釋”下解除。小米今天活力百倍，繫着圍裙忙活着，靜嵐也成了她的下手。自從靜嵐住到家裡，她的廚藝進步飛快，從最開始的只會炒雞蛋，到現在的每週七天，天天不重樣的菜色就可以看出。
曉婉對她刮目相看，“爲啥我住這兒的時候就沒這麼好的待遇？嘖嘖，這味道，這顏色，真是你做的嗎？”
小米麪露得色，“這叫近墨者黑，和你在一起埋沒了我這個人才！和我家小嵐嵐在一起嘛……”
晨曦微笑地聽着小米和曉婉拌嘴，心卻有些酸楚。
小米解下圍裙，對正偷吃菜的曉婉說：“饞貓，人還沒到齊呢，稍等一會兒再吃。”
“還有誰？”曉婉看看，晨曦、靜嵐都已經坐到了桌邊。
“還有一個客人住在我家，是我們在海西島認識的朋友，她馬上就回來了。”
“哦”曉婉點頭。
正說着，敲門聲響起，小米打開門，果然是衛絢回來了。
衛絢拎着一堆水果，邊脫鞋進屋邊說，“呵呵，買了點水果大家吃。”就在她走進屋子，擡起頭的那一刻，手中的水果袋子滑落在地上。
晨曦站起身，看着衛絢，兩人都長大了眼睛，微張着嘴，卻誰也沒有開口。片刻，晨曦轉身跑進了旁邊的屋子，把門嘩地關上了。
“你們認識？”小米問衛絢。衛絢只怔怔地看着關上的門，好像沒有聽到小米的話。
小米看看其他人，曉婉和她一樣滿頭的問號，靜嵐還是平常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衛絢怔怔的表情變得不知是喜是悲，她走到晨曦關上的門前。輕輕敲了兩下，“小曦，好久不見，我……一直很想你。”
小米和曉婉交換了一個眼神，得出一個結論：有“奸_情”。
屋子裡沒有迴應，過了好久，晨曦說：“我不認識你。”
衛絢眼中現出深深的傷感，“對不起……你聽我解釋。”
“我什麼都不想聽！”晨曦的聲音像快要哭了。過了一會，說：“小米姐，你們先吃吧，我不舒服，讓我休息一會兒。”
小米想勸，曉婉攔住她，對屋裡說：“我們等你，休息好再吃，一會兒菜要涼了哦，這可是小米辛苦做的。”
晨曦坐在屋裡，低着頭，指甲無意識地划着那帶着圓波點的白色純棉牀單。爲什麼會在這裡遇到她，就在自己以爲已經忘記她的時候。她變了，成熟許多，只有那堅強的表情還和從前一樣。不知道有多少次夢見她，一張還有些青澀的臉，帶着那毅然的表情，轉過頭去，越走越遠。晨曦擡起手拭去眼角的淚，閉上雙眼，已經忘了的，爲什麼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全浮上了腦海？
小米把癡癡地站在房門邊的衛絢拉了回來，按在了椅子上，“不管你們發生什麼，先讓她靜靜吧。”
“嗯”衛絢點頭，神經反射一樣的摸摸口袋，掏出一包聖羅蘭，抽出一根放到嘴邊，點燃，夾着煙的手，有些許的顫抖。
不大的房間裡坐滿了人，本該是熱鬧的吃飯時間，卻每個人都苦着一張臉，鴉雀無聲。
正在小米考慮着要不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晨曦打開了門，所有人都望向了她。曉婉看不出她的情緒，和她同屋那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漠然的表情。
晨曦坐回之前的凳子上，“不好意思，讓大家等我了，吃飯吧。”說着端起碗，拿起筷子。
“小曦，我這次來京京市，就是想找你，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衛絢有些着急地說。
“走都走了，還來找我幹什麼”晨曦放下剛剛拿起的碗。
“我當初走，不是想離開你”衛絢的聲音變得怯怯的，和平時神采飛揚的她完全不同。
“呵，是啊，連再見都沒有，所以不算離開對嗎？”晨曦說完咬着嘴脣，不讓淚流出來。
“對不起，那時是因爲家裡……”衛絢停了一下，“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
“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早都忘了”晨曦擡起頭，眼中帶着幾分苦澀，“大家怎麼都不吃飯？快吃啊~”
“嗯嗯，我們趕快吃飯吧，菜都涼了”小米分別幫晨曦和衛絢夾了菜。曉婉也開始招呼大家吃飯。
不論小米和曉婉怎麼煽動氣氛，飯桌上的陰霾就是那麼厚厚的籠罩着，一頓飯下來，誰也沒吃多少，晨曦和衛絢幾乎沒動筷子。
“我想先回學校了”剛剛吃完飯，晨曦就對曉婉說。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曉婉說完，對小米說，“小米，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
小米點點頭，“把這個箱子帶走，裡面是買給你們的土特產。”
“謝謝小米姐”晨曦說着，想搬起紙箱。
“我來，你胳膊還沒好”曉婉趕忙阻止，已來不及。
晨曦因爲情緒激動忘了胳膊的傷，才搬起箱子，胳膊上就傳來一陣劇痛，手一滑，箱子掉了下來。
“小曦！”衛絢喊着，伸手去擋，箱子被推到了一邊，再遲一點就會砸到晨曦的腳。衛絢手扶住晨曦胳膊，“你沒事吧？”
“沒事”晨曦眉頭擰着，表情痛苦。
“是不是疼了？要不要去醫院？”曉婉問。
“已經好了”晨曦忍着痛說。
“你受傷了”衛絢問，晨曦側了□子，躲開了衛絢的手。
曉婉說：“她前一陣子胳膊骨折了，剛剛好不久。先坐下休息會兒再走吧。”
衛絢皺眉，說，“休息再走吧，你要是不想見到我，我出去。”
小米拉住衛絢，又拉住晨曦的手，對她笑笑，“乖，去沙發上坐會兒吧，不然胳膊又要打石膏了。”
晨曦看着小米，咬了咬嘴脣，“好吧，”說完轉過身，在小米的攙扶下坐到沙發上。小米又拍拍衛絢，“你也坐。”
“靜嵐，曉婉，你們來幫我收拾廚房~”小米把兩個電燈泡支開，留衛絢和晨曦在一起。
“疼嗎？”衛絢坐到晨曦旁邊，想摸摸她的胳膊卻怕弄疼她，“怎麼弄的？嚴重嗎？”
“和你有關係嗎？”晨曦別過頭。
晨曦很生氣的樣子，衛絢卻覺得這樣的她比剛剛的冷漠要好得多。廚房的門半掩着，小米和曉婉正趴在那裡偷聽。靜嵐站在她倆後面，雖然看起來不在意，小米卻知道她也在聽，小米偷笑，難得教主大人也八卦一次。
客廳裡的兩個人還在說着話，晨曦很生氣的樣子，衛絢則是不停的道歉。
小米和曉婉忍不住竊竊私語。
“沒想到她倆是青梅竹馬，和咱倆一樣”小米說。
“去！誰和你青梅竹馬？”曉婉分析，“許多年前就好上了，豈不是兩個人還是小蘿莉的時候！”
“沒錯”小米眼睛閃着不純潔的光，“竟然這麼早熟。不知道她們到什麼地步了。喂，你幹什麼這種眼神看我？”
“我發現你最近表情越來越YD了”曉婉撇撇嘴。小米氣得乾瞪眼。
靜嵐看着外面的動靜，依舊無言，看來情敵可以少一個了。
沙發上，晨曦的表情已經緩和了些，看來衛絢的進展還可以的。小米不由的捏着曉婉的胳膊暗暗用力，衛絢加油啊！曉婉的胳膊被捏疼，狠狠瞪了小米一眼，拍掉了她的爪子。
用了很久才收拾完廚房的三人走了出來，晨曦看到小米時低下了頭。
晨曦沒有再說兩人之間的事，只是和小米她們聊了聊旅行見聞。晨曦和衛絢說話也很客氣，看起來兩人雖然和好了卻離舊情復燃差得遠。小米開始爲衛絢和晨曦牽線搭橋，好像晨曦有了託付的人，她就安心似的。不過她也只能乾着急，無論她怎麼創造兩人交流的話題，那兩人就是保持着距離。走時，衛絢提出開車送晨曦和曉婉回學校。
家裡又安靜了，小米頭靠在靜嵐的肩上，想着剛剛的事，“我們不要像她們那樣，答應我，以後萬一發生什麼事都要和對方說清楚，好不好？”
“好，”握着小米的那隻手緊了緊。
過了一會兒衛絢回來，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對小米說：“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她。謝謝你剛剛一直幫我。”
“晨曦和你都是很好的人，我想你們之間有什麼的話也一定是誤會。她就是你一直說的老朋友吧？”小米說。
“嗯，我看她好像很信賴你。”衛絢注意到晨曦看小米的眼神。小米只能笑笑。
“你們很好奇吧，我和她之間？”衛絢說着點起一支菸。“其實你們應該也猜到了。我們本來是戀人，那時她上初中，我上高中。”
“這麼小？”小米雖然剛剛聽到一點，但是由衛絢說出來就是確實的了。
衛絢的目光變得很柔和，彷彿回到過去，“雖然還小，卻都肯定了彼此的愛。因爲兩家關係很近，我們倆親密到每天睡在一起。我父母曾經與晨曦的父母指腹爲婚，如果我是男孩，那晨曦將來就是我的妻子了。可惜……她成了我弟弟的未婚妻。”
“我倒是聽晨曦說過，說她父母着急她嫁人，沒想到就是你的弟弟。”小米想到剛認識晨曦時她說的話，那時還以爲是開玩笑。
衛絢點頭，“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開始在各種事情上反抗父母，卻不敢說出理由，和家裡的矛盾就越來越大，那時只覺得家裡偏心，連我最愛的人也要給弟弟。後來變得只要看到晨曦和弟弟在一起，就產生莫名的恨意，不只對弟弟發脾氣，和晨曦的關係也越來越緊張。於是，高考結束後，沒有去錄取我的大學，而是直接離了家，我想做出事業，讓他們刮目相看。”
小米沒有說什麼，她從小在家裡小錯不斷，大錯不犯，雖然會和父母吵嘴，卻還是依賴家庭。她想象不出衛絢這樣叛逆的孩子要如何才能做出離家的決心。
衛絢把燃盡的煙放入菸缸，接着說：“獨自打拼的時候，被騙被算計，才懂得家人的好，才明白當年自己有多幼稚。最後悔的是走時什麼都沒有和晨曦講，當時的我面對她已經沒有自信，不知道她會說什麼，所以寧可不要答案，也不敢去問她的想法。只想着有一天我要很成功的回來，站到她面前。”
小米嘆息，“晨曦一定很傷心。”
“所以我很恨自己。”衛絢的聲音有些沙啞，“這麼多年了，本想不再打擾她，可還是忍不住來了。尤其是之前看到你和靜嵐那麼默契的樣子，就更想她。我很自私吧？”
“你只是愛的方式出現了點偏差吧，我想只要還深愛着對方，就要爭取。而且有時候，經歷過一些事纔會更懂珍惜？我支持你。”小米說。想到自己，能一直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也許真是件奢侈的事呢。
靜嵐看到衛絢痛苦的樣子，說：“你能接受永遠失去她的生活嗎？”
衛絢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能接受嗎？沒有晨曦的日子她不是沒有過，這種生活還要繼續嗎？
小米對靜嵐笑笑，難得她肯過問別人的事。
衛絢想了一會，“讓我好好想想，現在腦子亂得很。”
“早點休息吧”小米勸她。
衛絢苦澀一笑，靜嵐的話點醒了她。
躺在牀上，小米抓着被角，呵欠連天，靜嵐側躺在她的身邊，面對着她，“今天做了那麼多菜，累嗎？”
“唔，不累。可惜大家都沒吃多少。”沒想到普通的一頓飯變成這樣，更沒想到衛絢竟然是晨曦的初戀。“不過，你挺關心她們的，很少看你過問別人的事呢。”
“爲了幫你，你那麼熱心。”靜嵐也發現自己竟然變得熱心了，難道是被小米影響了？還是說對方是情敵的關係？雖然這個情敵對她不構成威脅。
“我覺得你越來越溫柔了呢。”小米在黑暗裡撲閃着眼睛，雖然關着燈看不清靜嵐的表情，光聽着她的呼吸就很安心。
“只限於和你有關的時候。”靜嵐道，能吊起她心裡柔軟的，只有小米。
房間一時很安靜，靜嵐淡淡的問：“有件事一直擔心，你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送票的db1992512童鞋，低調得我只知道你的ID了，虎摸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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