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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相機。”那人跳了起來,揀起相機,心疼得仔細檢查。

總之,不知是相機的着力點比較離奇還是贏弈放手的角度比較詭異,不過區區1米的高度居然讓那個奧林帕斯的專業產品出現龜裂。

“喂,”男人在贏弈面前揮了揮手,很奇怪這位傳說中雷厲風行的幹練警探怎麼看了他一眼就好象失了魂似的。

自己還沒這麼大魅力吧?

贏弈閉了閉眼,再次凝視那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

“你是誰?”

沒想到會有一天輪到自己問出這句話。

“啊,對了。”男人終於恍然大悟,自己不是在偷拍嘛,現在這算什麼?

不管了,手忙腳亂的從襯衫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上前去。

“我叫格林,是鏡報的實習記者。”

所以,不是他。

轉身向屋內走去,再也不理睬被甩在身後的人。

格林急急追了兩步,“喂喂,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把我相機摔壞了啊。”

“那你還想怎麼樣?讓我向法院提起訴訟告你私闖民宅嗎?”雖然決定不要動搖,但那根本是100%相似的聲音讓他忍不住停下腳步。

“NO,NO,NO,首先我離你家花園的欄杆還有1cm的距離,所以算不上私闖民宅。其次,膠捲是空的。”

“所以……”

“你至少請我進去喝杯咖啡。”

其實格林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哪怕沒有相機,只要讓他能進去看一下,就足以寫出讓那個禿頭總編閉嘴的東西。

畢竟,是西澤爾的家啊。

得寸進尺。

掏出鑰匙,開門,卻沒來得及在某人閃進來前把門關上。

“這個,可以算是私闖民宅了吧。”雖然嘴上這麼說,卻也沒有實質上的表示。

那人一臉無賴地坐在沙發上,“是你幫我開的門啊。”

再一次確定,他,不是他。

那個人沒有這麼,嗯,死皮賴臉。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不會再抱有什麼虛幻的希望。

“要喝什麼?”

“啊?”正在四下打量意大利的英雄,西澤爾的家是什麼樣子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

“我說,你要喝什麼?”

今天他已經受夠刺激了,就當從上那條船開始做夢吧。

“你不會想用一杯咖啡打發我吧?”格林警惕的看着他。

這怎麼行,他的採風工作還沒完成呢。

一言不發,遞過一個杯子。

**澄清如水。

抿了一口,驚喜得大叫,“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清酒?”

果然是,清酒啊。

難道長得相像的人連口味都會一樣嗎?

格林玩味的看着贏弈臉上一閃而逝的溫柔。

真是,太虧了。

如果相機沒壞,光憑這張照片他就足以把那個禿頭總編給踢下來。

西澤爾的溫柔,那根本是等同於國家瑰寶極的珍稀。

或者,是從未出現過。

腦子裡開始快速反應掌握的資料。

西澤爾奧爾德,男,29歲。

曾經是國際頂尖名模,一年前跟隨安德烈奧爾德入主奧爾德家族,短短數星期就掌握實權,被譽爲安德烈奧爾德的最佳搭檔,六個月前,安德烈遭遇綁架撕票,西澤爾憤然向所有黑道發出敵對宣言,投身警界。

六個月立功無數,由總理親自頒發警界最高榮譽,金綬帶獎章。

這樣的男人,也懂得溫柔嗎?

“你在想什麼?”贏弈捧着一杯咖啡座在格林身邊。

“沒什麼,你的清酒很正。”

“謝謝誇獎,那我的房間呢?”

噗,被人點穿自己的用心,即時候連譬如格林者都不得不尷尬。

“很,很不錯。”

一色全黑的房間,真要說,其實感覺很壓抑,甚至可以說是死寂。

也難怪這傢伙被人稱爲地獄騎士。

“格林,”

“幹嗎?”

“你今年剛畢業嗎?”

“是啊。”搔搔頭。

“從哪裡畢業的?”

“米蘭大學的新聞學系。”

“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我是孤兒。”

“哦。”

雖然不明白西澤爾爲什麼要對自己做身家調查,不過就當是還他個人情,反正這些事也沒什麼好保密的。

“噫,你把金綬帶勳章掛哪兒了?”巡視一圈,沒看到那理當最爲奪目的東西。

“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愣愣的看着那個品着沙發的西澤爾。

格林無法想象有人能夠這麼對待金綬帶勳章。

“你真是……太帥了。不愧是我決定要追的人。”

贏弈差點一口咖啡噴出來,“你要追我?”

“是啊。”格林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你。”

“不是啦,那個禿頭總編讓我們這些實習的每個人交一篇稿子出來。我就決定除了你我誰都不想寫。”

哭笑不得。

格林眨了眨眼,覺得有些困了。

畢竟他在西澤爾家門口蹲了三個小時,已經筋疲力盡了。

“不好意思,你們家沙發借我用一下,OK?”

“沒有問題。”贏弈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是六個月來唯一的柔和。

格林再次在心底哀悼他的相機。

迷迷糊糊就快向睡魔告饒的時候,格林突然冒出來一句,

“如果我半夜爬起來做什麼的話,把我敲昏就好。”

說完就睡昏過去了。

當他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

格林看到茶几上壓了張紙,“放心,你昨晚什麼都沒做。”

而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他拿起電話,“喂。”

“你這頭豬,你到哪裡去了啊,我找了你一個晚上你知不知道啊?”

“停停停,我知道我錯了,你猜猜看我現在在哪裡?”

“說吧,你又被抵押在哪個PUB那裡了,我拿錢來贖。”

“你別這麼看不起人,我現在在西澤爾家裡哦,是那個西澤爾。”

“……”

“你知道嗎?我昨天錯過了讓那個禿頭大驚失色的好機會了呢。我居然看到西澤而溫柔的表情了,可惜相機壞了沒拍到。”

“……”

“不過,他爲什麼會看着我露出那種表情呢?我果然是很可愛的。”

“你去死吧,豬頭,我再也不要管你了。”電話被掛斷,不過怒火已經沿着電話線燒過來了。

爲什麼西塞林那麼生氣啊?

格林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