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擎佑制服上的塵土氣息混雜着淡淡汗味,形成了一種迷人的男人味道。
彷彿嗅到,就能夠想象中,訓練場上千錘百鍊、氣勢逼人的場景,傅晴的心臟逐漸回溫,像是從冰水中重回水族箱的魚兒。
遊刃有餘,還帶有欣喜。
他用雙手捧着傅晴的臉頰,指腹在頰邊細細的摩擦,感受着滑膩的觸感,寬大的手掌幾乎要將巴掌大的小臉兒整個包起來。
深邃狹長的鷹眼對上那雙晶亮的眸子,稍顯冷酷的薄脣輕啓。
“以後遇到這種事,記得腦子放聰明些。在保證自己人身安全的前提下,你的反抗纔有意義,否則一切都是扯淡,只會把自己白白犧牲掉!”
這個傻女人,也不看看那是什麼場面,就這麼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有的事可以妥協,但有的事堅決不能妥協。”明白他的意思是一回事,但傅晴依然按照自己的心意說了,“有些底線,一旦突破了,就再也找不回來,從此和那些虛僞的人活的沒什麼兩樣。”
雷擎佑眸色一暗,嘴巴抿成一個不悅的弧度看着她。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話不多,但只要說出,就不容置喙。
她直直的盯着他,眼神直白透亮,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執拗,簡單純粹的令人目眩神迷。
這個世界上有着很多原則性很強的人,也有很多毫無底線的人,但大多數人的底線,都會在強權高壓下作出修改。
他理解,並不代表贊同。
作爲一名職業軍人,他充分明白,堅守底線是一種多麼可貴的品質。
良久,雷擎佑眼中閃過一絲激賞,脣角微微勾起,“答應我,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堅決不能妥協的情況,立刻告訴我。”
不知道是不是傅晴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語氣中有些無奈?
“好。”
傅晴雖然有原則,但並不是清高到死板的人,他人友好的善意,就應該接下,以後有機會再回報就是了,畢竟人家纔剛剛幫了這麼大的忙。
黑色路虎外觀看起來非常威武雄壯,但當雷擎佑坐進去的時候,那種氣勢萬分相合,簡直就像是爲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很少能有人將這款車子駕馭的如此渾然天成。
雖然對這位雷上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但並不代表傅晴心底沒有欣賞。
雷擎佑將人送回軍區別墅,就撥通了季子逸的電話。
“把那個病人的事兒調查清楚,重點在他用的藥上,還有醫院那羣鬧事兒的,後續事情我不方便出面,由你出面解決。”
電話那頭的季子逸,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小爺這個時候知道自己不方便出面了,早幹嘛去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舉動有多危險,萬一被姑父的政敵知道……算了,我操的是哪門子的心。”
攤上這麼個不省心的表弟,季子逸也是心累,“事情都交給我來,都沒問題,可是擎佑,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一清二楚,那個女人真的是個麻煩……”
雷擎佑面部線條緊繃,脣角抿起一抹不悅,他直接打斷了季子逸。
“關於這件事,我不想再重申第二遍。”
掛斷電話的季子逸,面色有些陰沉。自律到令人髮指的雷擎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事了,居然還因爲女人的事打電話求人幫忙?
這突變的畫風都是從那個叫傅晴的出現開始的!
季子逸確信,那個女人不僅是麻煩,而且將會是一個大麻煩!
雷擎佑又何嘗不知,留下傅晴,就等於一系列無比棘手的麻煩。腦海中忍不住在想,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去,如果她受了哪怕一點點傷害……
事情的一開始,他只是想要確認,傅晴胸口上的那枚印記,來證實她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大手微微收攏,彷彿想要握住什麼,又放開。
這一刻,他承認,有什麼事,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在暗暗失去控制。
他看向窗外,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打在他身上,光線和陰影將他的英俊的面容籠罩,狹長的眼眸中暗潮涌動。
傅晴靜靜的出現在書房門口,眼神有一剎那的恍惚。
暗金色的流光,在棱角分明的側顏劃過,高大英挺的軍人,這一瞬,恍然若神。
她忽然有點理解,爲什麼那麼多女人明明不瞭解軍人,卻哭着喊着要嫁軍人了,原來制服,真的極具誘惑。
即將燃盡的菸灰,長長一條,毫無徵兆的掉落在地,同時喚醒了兩人。
傅晴上前一步,嬌美的臉上少了些清冷,多了些閒適淡然。更多精彩小說閱讀請到書*叢*網:www.shucong.com
“我是來道謝的,多虧你及時趕到,否則我估計會很麻煩。”讓她垂手認命是不可能的,最多是兩敗俱傷唄,她也不是沒有武力值的人。
她伸出手,滿滿的誠意,“從今往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不用謝,畢竟我每天都需要你。”
他伸手回握,意有所指。柔弱無骨的小手微涼,讓他忍不住想要將它暖熱。
“那好吧,作爲回報,我一定會牢牢盯住你的傷口,讓它儘快癒合。”不提到傷口還好,一提到……傅晴掃了一眼他的脊背,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上衣脫掉,立刻!”
溫軟的小綿羊一秒鐘氣勢全開,雷擎佑看着眼前雙手掐腰,神色嚴肅的小女人,眉頭輕挑,薄脣微啓。
“怎麼,大白天就要脫?”
看個傷口還分白天晚上啊,傅晴暗自吐槽了一句,神色不動,只靜靜的看着他,無聲的堅持着。
最終,雷擎佑還是脫下了上衣,阻止了傅晴捲起他軍背心的舉動,一把利落的全脫掉了!
漂亮的小麥色肌膚,帶着陽光的味道,一塊塊隆起的肌肉,昭示着這具身體有多麼的強硬堅韌。
後背的傷口周圍有些紅腫,一看就知道運動過量。
傅晴頗有些無奈,她見多了一點點小病不舒服,就躺在牀上哼哼唧唧的;這種帶着子彈傷口還堅持訓練的,還是頭一次見。
“我要知道你的訓練項目和力度,爲了你自己的身體負責,麻煩交代清楚。”
傅醫生神情冷肅,在這種問題上,沒有一絲退讓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