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路小雨先別哭,然後接過她手中電話問:“龍頭大哥,這到底什麼情況,佛爺不是說都打點好了嗎,你這來這一齣兒,怎麼跟佛爺交代的不一樣啊。”
“瘋子出事兒了,佛爺被人擺了一道,有人想要佛爺蹲號子,真正的蹲號子。”龍頭那邊焦急道。
龍頭的聲音十分焦急,不像是在開玩笑,所以我心裡也是咯噔一聲,佛爺是什麼人,東南學區排行第一,金老歪的恩人,在邢州道兒恐怕都是有名號的,有人要整佛爺?那這個人的身份恐怕也有些特殊了。
我問龍頭知道是什麼人,龍頭說:“我不知道,傍晚我們跟佛爺按照預定計劃去號子領罪的時候,跟佛爺有關係的一個姓周的警官,就把佛爺單獨叫道一個房間談了半天,出來之後佛爺的手機和隨手物品都被沒收了,然後佛爺就讓我聯繫你,說你讓通知金老歪去救他,佛爺還說有人要辦他,但是卻沒說是誰。我記不住你的手機號,不過卻記得小雨妹子的手機號,所以就打給小雨妹子,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了。”
聽龍頭說完,我就知道這事兒大條了。
我又在電話裡反覆跟龍頭確認了三四遍後,我才緩緩說:“龍頭大哥,你先別急,我只見過金老歪一次,能不能聯繫到他,我也不知道,我試試,你放心,就算聯繫不上金老歪,我也會想辦法救佛爺的。”
說完我又安慰了龍頭幾句,讓他先不要把這事兒告訴佛爺其他兄弟,以防引起邢南高中的動『亂』。
龍頭說這方面讓我不用擔心,佛爺的白紙扇(顧清風)都已經安排好了。
掛斷了電話,路小雨在旁邊已經哭了跟個淚人似的了。?? 天生混王172
我安慰她說:“小雨別擔心,佛爺不會有事兒的。”
路小雨哭着點頭說:“嗯,易峰,我要不要給家裡打個電話,我媽肯定會有辦法的。”
我深吸一口氣說:“明天再說吧,我今天先去走動一下,看看能不能幫到佛爺,實在不行,你再給家裡打電話。”
路小雨笑着也沒有主意,所以我說什麼她都只是點頭。
佛爺再要坐牢,那麼他的前程就真的徹底毀了,被邢南高中開除是小,佛爺的學籍保不住是大啊。
所以面對這麼大的事兒,該讓佛爺家裡『插』手的時候,就得去告訴他們,他們家人最多也就是打佛爺一頓,能把佛爺救下才是最當務之急的。
確定了心裡的想法,我也沒在耽擱,先把路小雨送回醫院病房,讓左輪兒給她做個伴兒,我去找金老歪帶上路小雨實在不合適。
等到了醫院,王彬看到我和路小雨去而復返就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把佛爺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對他和左輪兒說:“事發突然,具體細節,等我從金老歪那裡回來再說,小雨就先交給你們照顧了。”
出門的時候,左輪兒過來送我,並拍着我的肩膀說:“瘋子,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求求我爸,讓我爸說說情,這事兒應該就通融過去了。”
我衝着左輪兒說了聲:“謝謝。”
其實我心裡知道,左輪兒的家裡再有權勢,人家父親也不可能憑空去幫助一個陌生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報這一絲虛無縹緲的希望。
出了醫院,我就在馬路上打車,這武警醫院門口的道兒比較偏,一到這個點就各種沒車,所以我就沿着武警醫院,往前面的主路上走跑。
跑到主路上了等了十多分鐘纔好不容易打了一輛車,我去的地方自然是金城凱悅,我上次在這裡見過金老歪,所以今天只能再來這裡碰碰運氣,至於金老歪的其他產業地點,所以打車也能找到,但是那裡的人都不認識我,我去了人家也是不會放我進去。
到了金城凱悅的,我下車就跑到了後門,值班的依然是那天我見金老歪時候的幾個保安,謝天謝地沒有換人。?? 天生混王172
我趕緊上去人家人客氣的打招呼,我比劃了半天,然後提了莊哥和力哥的名號,保安纔想起來,然後用對講機幫我喊了那天接我的“莊哥”。
我一聽莊哥在這裡,心裡就踏實,當時我感覺莊哥是金老歪的干將,他這裡,那麼金老歪或許也會在這裡。
過了一會兒那個大寬臉,扁平鼻的莊哥就從後門出來了,看到我等在那裡就拍拍我的肩膀拉我進去說:“這不是小佛的妹夫嗎,咋了?找小佛嗎,他平時很少來這裡的。”
我搖頭說:“莊哥,我今天不找他,我找金哥,有急事。”
莊哥愣了一下衝我笑道:“你找我們金哥能有啥急事,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我幫你搞定。”
我知道我不把事情原委說出來,這莊哥肯定是不會引我去金老歪的,所以就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聽我說完,莊哥的眼睛就『迷』了起來:“有人要弄小佛,這事兒我怎麼沒聽說,難道是野豬?對,一定是他,前幾天小佛帶人去體育館兒,把野豬手下的幾個混子狠揍了一通,還把三個扭送到了局子裡,好想說是犯了強『奸』罪,肯定是這事兒讓野豬記了仇。”
我想了想也趕緊說:“嗯,多半是這樣。”
不過心裡卻是驚訝的厲害,因爲佛爺收拾體育館那幾個混子的事情一點都沒想我們吐『露』,如果今天不是莊哥提起,我都不知道佛爺已經暗地裡幫我出氣了。
莊哥點點頭說:“野豬那個傻x真在長能耐了,欺負到金哥恩人的偷上來了,小瘋子,你彆着急,金哥今天正好在這裡呢,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我心裡自然是興奮不已。
再見金老歪依然是在那件辦公室裡,他身後依然跟着那兩個人黑衣,只不過對面坐的人已經少了佛爺。
見金老歪後,他讓我把事情的大概再說一遍,我只好更加詳細的把事情大概給金老歪講了一遍,等我講完後,金老歪笑笑說:“的確是小虎做事兒的風格,不過不管是小虎被誰擺了一道,這對他都不一定是個壞事兒,也算是對他的一個教訓,讓他張張記『性』吧。”
聽金老歪這麼一說我就有些急了,連忙說:“金哥,你這麼說難道是不打算救路小虎了嗎?”
在金老歪面前我自然不敢“佛爺”這個稱號。
金老歪繼續笑着說:“小虎是我的恩人,我怎麼可能做事不管呢,不過你放心,就算是小虎要蹲號子,通過你剛纔的描述,也不會超過一個月,這對我們道兒上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兒。”
金老歪說的沒錯,這對他們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兒,因爲他們之中有的人可能還做過幾年的牢,他們出來以後依舊可以繼續混!所以這一個月在他們眼裡真不算什麼。
但是佛爺不同,佛爺還是一個學生,如果他背叛拘留,那麼佛爺狠有可能就會被開除,甚至連學籍也丟了,就算是這些都保住了,那麼留下案底在佛爺的檔案裡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兒。
好吧,我又主觀思維了,我完全沒有考慮,佛爺是一個已經踏上了社會混的人,開弓沒有回頭箭,或許佛爺已經到身不由己的地步。
我猶豫半天,金老歪看我表情複雜就笑了笑說:“放心吧,我生意做這麼大,在局子裡總歸會有幾個熟人,我這就讓人跟你一起去幫小虎打點一下,能不坐牢,咱還是不坐牢的好。”
我趕緊點頭謝過金老歪,那時候我感覺金老歪還不錯,是一個停義氣的人,覺得金老歪是一個好大哥,但很久之後我才發現,眼睛能看到的永遠都是表象,真正隱藏在背後的人心,是任誰也永遠無法看透的。
金老歪給我安排的人,叫何姬滿,金城凱悅的經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就是看場子的。
何姬滿三十多歲,脖子上有一道疤,不過卻被他用一個蜈蚣的紋身給遮蓋住了,不仔細看,看不出那是一道疤。
個子也就一米七五左右,除了左手無名指上帶着一個金戒指意外,身上便在沒有帶任何裝飾了,本來我認爲他會帶個大金鍊子什麼的……
何姬滿過來後,金老歪就安排道:“小滿,小虎兒在外面出了點兒,在局子裡被人擺了一道,你跟着那個小朋友去看看,他是小虎兒的妹夫,對人家客氣點。”
何姬滿點點頭說了聲“金哥知道了”,然後就過來叫我跟他一起出去。
我也是趕緊跟金老歪道謝告別。
出了金城凱悅,何姬滿帶上我上了一輛白『色』的轎車,等開除停車場後,他才緩緩說:“你就是一字佛說過的那個瘋子?”
我點點頭說是。
何姬滿笑笑說:“king對你的評價也很高,有機會咱們切磋一下。”
額,這個king這是嫌我活的滋潤嗎?
我苦笑不語。
過了一會兒我才把事情扯到佛爺這件事兒上,何姬滿笑笑說:“放心吧,一字佛的事兒多半是被野豬捅的黑刀,一字佛畢竟出來混的時間短,在局子裡找的那個人關係也生,不比野豬,混了十幾年,局子裡總有幾個關係熟路的,所以一字佛整了半天就把自己整進去了。”
我心裡一寒,佛爺在東南學區那麼牛的一個人,在社會上說被人整就被人整了,而去還是暗地裡的黑槍,防不勝防!
看來這黑道還真不是能拼能打就能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