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路的話讓我心裡不由一震,他心裡的仇恨,我永遠無法真正的體會。
見我沒搭話,文景路就問我:“你呢,你怎麼也沒睡?”
我說:“心裡的事兒太多,睡不着。”
接着我們又隨便寒暄了幾句,文景路就把話題扯到了我們在這次在西安的行動的事兒上。
我沒打算瞞着文景路,就直接告訴他說:“今晚我們在西安幹掉了‘老屍’和他的四十多個手下。”
文景路不由愣了一下:“歐陽青手下的‘老屍’,他可是歐陽青手下排行前三的好手,你把他幹掉了?”
我點了下頭。
文景路呆了半天然後對我豎起了拇指說:“易峰,上次你們離開西安的時候,幹掉歐陽青**十個人,這次又幹掉歐陽青四十多個,這對歐陽青絕對是十分沉重打擊。不得不說,你的確是年少有爲啊,怪不得歐陽青在和你合作的時候處處防着你!”
我看着文景路道:“文師兄,那你會不會像歐陽青一樣防備我呢?”
文景路“哈哈”笑了一聲說:“易峰,如果我說,這所謂的權勢,金錢,我都不放在眼裡,你信嗎?”
我沒說話,因爲我心裡是不相信的,我不相信會有那麼純粹的人。
文景路繼續說:“那如果我再說,我願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換大黑狗的人頭,你信嗎?”
“恩!?”我不由遲疑了一下,以文景路心裡對大黑狗的仇恨來說,這可真說不準。
文景路看着我,然後突然意味深長地對我說:“易峰,我文景路在這裡立誓,如果你能幹掉大黑狗,那我們文幫在陝西所有的地盤、生意、兄弟一併歸入你紅香社的門下,聽候你的調令。”
文景路這麼一說,他身後是飛蛾和劍魚都不由吃了一驚,不過卻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我更是吃驚地笑道:“文師兄,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文景路就說:“易峰,我不是再開玩笑!”
我收住臉上的笑意,然後鄭重地對文景路說:“文師兄,論勢力和地盤,我們紅香社恐怕還不急你們文幫的三分之一,你爲何……”
不等我話說完,文景路就道:“易峰,你的勢力和地盤雖然不及我們文幫,可是實力卻在我們之上,你手下這些兄弟的素質我都看在眼裡,每一個都是百裡挑一,以一敵十的干將,而且上次跟你來陝西的精銳,你還沒帶着,你的實力深不可測。”
我被文景路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就笑了笑說:“文師兄過獎了,你們文幫不也是人才濟濟嗎?”
文景路笑笑說:“人才濟濟?我這邊除了盛川,還有我身邊的飛蛾和劍魚外,其他人都太一般了,我之所以能在陝中混出來,完全就是靠的人數。”
我還沒說話,文景路就繼續說:“要說人才,在陝西的道兒上,要數大黑狗手下多,其次是歐陽青,再次纔是我們文幫。”
文景路說完,我只好說了句:“文師兄過謙了,文幫在短短几年內與黑狗幫、洪門三足鼎立於陝西,肯定有它的不平凡的地方。”
文景路沒再繼續文幫勢力的問題,而是又一次鄭重地告訴我說:“易峰,我再說一次,如果你能幹掉大黑狗,那我們文幫就是你紅香社的子幫派。”
我嘆了一口氣問文景路:“你憑什麼相信我能幹掉大黑狗。”
文景路回答很乾脆:“就憑你在陝西一系列的瘋狂舉動,你已經超越了陝西曆來任何一個道兒上的傳奇人物。”
文景路對我評價很高,讓我不禁有些飄飄然了,不過我心裡更清楚,我的每一次瘋狂舉動,都是我冒着生命危險完成的,而這種瘋狂說不定就會在將來某一次行動中,隨着我生命的終止而終止。
接下來我和文景路圍繞這大黑狗的事兒又聊了很久,一直到到六點多的時候我們才各自散了。
回到房間,我心裡一直在想文景路給我的那個承諾,如果我幹掉大黑狗,他就會讓文幫歸入我們紅香社……
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盛川也是趕到了這邊,文景路在療養院給我們準備豐盛的早餐,還有一些酒,當然,安排要開車的兄弟,我就沒讓他們喝。
吃了早餐,喝了些酒,臨近我們離開的時候,文景路就被盛川推到我身邊道:“易峰,這次去銅川,讓盛川帶幾個人跟着你們一起去吧。”
這次在大同的行動,自然是人越多,我們的勝算也越大,所以就點了下頭說:“文師兄,盛川跟我們去了大同,那銅川這邊……”
文景路就道:“放心吧,你昨晚剛在西安大鬧了一場,無論是歐陽青還是大黑狗,短時間內都不敢妄動的。”
就這樣,盛川帶了三個人,開了一輛車跟着我就去了大同。
他一行四個人,在出發之前,我也是簡單的都認識了一下,九指蛇盛川不用說,他手下另外三個人,開車的司機叫崔勇,外號錘子;坐副駕駛的是一個光頭,叫黃建坤,外號瓶子;最後一個跟在盛川旁邊,年紀最小,看樣子跟我差不多大,叫郭建,據說是剛跟了盛川,還沒有綽號。
出發之後,我在車聲就問王勝,覺得盛川帶的三個人身手如何,王勝就說:“一般般。”
王勝嘴裡的一般般應該就是身手不錯的意思。
我這次的目的地並不是真的直接去大同,而是大同南面的朔州,這裡已經是佛爺的地盤,所以我暫時在這裡落腳,然後再商量怎到大同收拾賀老鬼的事兒。
我從十點出發,到朔州的時候已經是旁晚六點,而且我邢州兄弟也是全部趕到了朔州。
按照電話里約定,我們到朔州後,要先到朔城區職業中學門口,在那裡佛爺會親自去迎接我們,而且先一步趕到朔州的邢州的兄弟們也會趕過去。
根據導航,我們在進入朔州地界二十分鐘後就到了朔城區職業中學的門口,遠遠地順着路燈望去,我就看到學校門口的廣場上停着大概停着七八十輛車,廣場上站的人更是數不清楚。
而職業學校的門卻緊閉着,雖然只是旁晚,可進出的學生卻少之又少。
等我車子靠近學校門口廣場的時候,我就在人羣的最前面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佛爺、沈文、鄧力豪、龍頭、和尚……
而在他們另一層則是我們邢州趕過來的兄弟頭目們。
我們這邊八輛車在廣場外側停下後,兩夥人就同時圍了過來。
佛爺衝我“呃呃”了兩聲,比劃了兩下手勢,沈文就在一層翻譯說:“瘋子,佛爺說,好久不見了。”
我笑着點頭說:“是,好久不見!”
許久不見的佛爺一樣的精神飽滿,只不過他的下巴上卻多出了一道疤,應該是在和西太爺的殘餘勢力或者賀老鬼的火拼中留下的吧。
沈文老樣子,看着比之前更瘦了。
鄧力豪則是一如既往的看我不爽。
和佛爺打了招呼,邢州來的兄弟們就齊聲衝我打招呼:“瘋哥好!”
我笑着回了句:“好!”
打完招呼後,顧清風、王彬兩個人就作爲代表向我這邊走了過來,佛爺是走過來和我握手。
就在我的手和佛爺的手握在一起的瞬間,我突然感覺佛爺猛然用力,死死掐住我的四根手指!
我眉頭皺了皺,也是開始發力,就在我們相互捏了約半分鐘的時候,佛爺就緩緩鬆了手,然後比劃了倆手勢,衝我又是“呃、呃”了兩聲。
沈文沒有翻譯,而在是旁邊笑了笑,我大概能明白,佛爺的意思估計是在說我不錯之類的。
我則是吸了一口氣說:“佛爺,你變的老了!”
我這句話並不是再損佛爺,而是打心裡想說的一句話,由於現在是傍晚,所以離的遠的時候,我沒能太看清楚佛爺的模樣,而現在站在如此近的距離和佛爺握手,我就發現佛爺頭上已經稀稀疏疏地長了不少的白頭髮。
而且他的臉上更多了下巴上那一道疤後,更是顯得有種說不出的滄桑。
我的這句話讓佛爺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在我胸口搗了一拳,然後比劃了兩下手勢,然後極其輕蔑地衝我又“呃、呃”了兩聲。
沈文依然只是笑了笑沒有翻譯。
不過我能看不出來,佛爺的意思應該是在罵我“傻x妹夫”之類的,因爲我見他對我豎起了拇指,在佛爺的手語裡,豎起拇指就是“傻x”的意思。
整個山西形勢,讓佛爺變老了,沈文變瘦了,看來他們過的也不輕鬆啊。
我四下看了看,依舊沒有看着火鳳,就問佛爺:“火鳳姐呢?”
佛爺沒吭聲,一旁邊的沈文就說:“嫂子的情況特殊,一般不會外出的。”
我心裡不由“咯噔”了一聲,是啊,火鳳爲了救路小雨臉上被劃了刀子,她的臉已經毀了。
很快沈文又說:“好了,我別在這學校門口堵着了,我在這裡,人家學校都不能放學了,我們先到安排好的住處再說,今晚我們商量一下明天的具體行動,然後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就準備和賀老鬼開戰。”
沈文這麼說,也是佛爺的意思,所以我也就點了下頭。
賀老鬼那邊的情況又會是如何呢?